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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凤凰石[武侠耽美]-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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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一脸血污,连本来面目都瞧不清楚了,却仍能与刘裕谈笑自若。

  刘裕瞧在眼中,心下暗生钦佩。听得容楼如此一说,他不禁呆了一呆。说实话,他虽素来作战骁勇,也常幻想说不准哪天自己就立下了个不世之功,但其中却是儿戏居多,从来没有真正往那个方向努力过,也从不曾觉得自己离成为大英雄原来如此之近,现下经容楼这么一提,心头间突然热热的,那个模糊的目标瞬间变得清晰了起来。

  等不及他再多想,容楼拼起最后的力气,哈哈大笑道:“别发呆了,快杀出去,不然我们迟早要被乱刀分尸。”

  这二人一发狠劲,刀剑并举,杀将了出去。

  苻融落马身亡,苻坚心胆俱碎,秦军乱作一团。。。。。。这些,朱序都看在了眼里。他心中一旦意识到秦军露出了败象,行动上便再不犹豫。只见朱序用力一扯手中缰绳,迅速调转马头,继而狠狠抽了一记马鞭。那马儿吃痛非常,立即四蹄腾空,撩开蹶子,好象发了疯般地,往秦军延绵几里远的阵后风驰电掣奔去。一边跑,朱序还一边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起来:“天王死了!天王死了!!。。。。。。”

  到了此时,苻坚终于知道朱序根本已做了晋军的奸细,只是业已无可奈何了。

  后方的秦军,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见苻坚的帅旗已落,前军又乱成一团,而朱序这里,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喊着“天王死了,天王死了”。大部分未及上前的秦军哪里还能辨别出朱序是不是奸细,只道前阵中危急之至,连大秦天王都抵挡不住,被晋军害了,只恨自己肋下没有生出翅膀来,纷纷调转马头,四散奔逃,必竟是自家的性命要紧;另有小部分军官,听到了朱序的呼喊,又联想起开始时秦军莫名其妙地后撤百步,以为真是晋军强悍难敌,也帮忙跟着叫唤:“晋军凶猛如虎,天王业已阵亡,大家快往后撤!。。。。。。”更有大批在阵势最后的不知情的秦军兵马依然前进。一时间,几十万秦军,前前后后,有奋力四下逃窜的,有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的,更有纵马前行的,相互冲撞,踩踏,乱作一团,伤及无数。前阵中的秦军本来想稳住阵脚,再谋势而动,却瞧见后面的人都呼啦啦地撤了,于是再无心恋战。而谢玄的北府军趁着这难得的良机却是士气高涨,攻势如潮,一潮强过一潮。

  此长彼消之下,秦军终于兵败如山倒,土崩瓦解,回天无力。

  。。。。。。        

  再大的阵仗也有分出胜负的时候。黄昏时分,苻坚的大军一溃千里,狼狈败走,淝水这一役终于以晋军的胜利而告终。

  没有如血的残阳,没有如画的风景,谢玄和容楼并肩立马山头,视野所见俱是伏尸遍野,血流成河,鼻中腥风不断,耳边哀嚎不绝,真正一片凄惨景象。面对这样的场面,二人胸中胜利的喜悦也不免打了个折扣。不过,打扫战场的众将士倒仍旧激动不已,气势高涨,显然还没能从大战的惯性中恢复过来。

  容楼瞧向谢玄,赞道:“你的这一战,恐怕赤壁周瑜,夷陵陆逊,也不过如此吧。我想,日后你必会因此战而名垂青史,成为人们千古膜拜的大英雄。”

  谢玄微微笑道:“周瑜、陆逊,他们在我的心中却还远远比不上另一员大将。”

  容楼讶然道:“谁?”

  谢玄道:“羊沽。”

  容楼一时愕然,想了想,不解道:“我知道此人,他同陆逊之子陆抗相峙多年,虽然可称为一代名将,不过似乎并无什么显赫的胜绩。”

  谢玄摇头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羊沽当时为我朝第一大将。他在世之时,不举兵扑吴,并非是没有能力与吴国一搏,而是知道吴国陆抗不死,我朝若举兵强攻,也并无胜算,却极可能令百姓无端遭受战争之苦,是以死死压住了当时蠢蠢欲动的各方将领。同时,他厉兵秣马,为贤适用,一心集聚力量备战,为日后的胜利垫定基础。直到他和陆抗百年之后,我朝才向吴宣战,一举轻松灭了吴国。他的决断之高,眼光之远,实在令我望尘莫及,这样的人,才是我心中的第一将星。”

  容楼听言,若有所思。

  接着,谢玄灿然一笑,道:“话说回来,此次若非有你相助,又岂能有今日之胜?在我心里,你才是这一战的大英雄。”

  容楼遥望远方,苦笑道:“大英雄?以前也许想当过,现在再也不想了。”

  谢玄慨然道:“其实,本来谁也不会想着当英雄,都不过是时势造英雄罢了。”

  二人俱低首默想,一时心迷神醉,沉默不语。        

  谢玄突然道:“不久后,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容楼点头道:“是呀。接下来是你向北用兵,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这里,再没有我什么事了。”

  谢玄有些惋惜道:“若你能助我,趁着现在北方大乱,我们定能像祖逖那样收复黄河以南的土地。甚至于,收复长城,把胡人赶回到草原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容楼只是叹气,没有说话,心道:只怕你已忘了我也算是个胡人。

  见了他的反应,谢玄怅然叹道:“我知道我是贪心不足蛇呑相。只是,这次得你相助,击退了苻坚,已成就不世之功,心中不免生出些许得陇望蜀之意。”

  他顿了顿,又道:“年幼时,长辈们和我说起,刘备帐下有一员猛将,名叫张飞,于万军阵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那时我便崇拜得不行。年长后,自己也习练武艺,功夫练得越久,越觉得那些都是胡吹出来的。想于万军阵中取上将首级,难道那名上将是木雕泥塑的不成?你的武艺高强,别人又岂非是弱者? 直到今日,我见到你是怎么射杀苻融的,才明白,真有人可以于万军阵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像你这样的人物,谋足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勇可堪斩将夺旗,扭转战局,正是各方势力梦寐以求的珍宝。”

  容楼第一次被人这么直接地夸奖,不禁抱怯一笑。

  谢玄意气十足道:“其实,只要你愿意,莫说是万户侯,就是封王加锡,又何足道哉?”

  容楼叹道:“千里觅封侯?全不过一将成功万骨枯罢了。我若告诉你,于我而言,富贵浮云,生死一笑,你信也不信?”

  谢玄满脸严肃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我自然确信无疑。也许连你都不信,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容楼轻笑一声,‘只怕连我也不太了解我自己。’这句话却没能说出口。

  继而,容楼问道:“这战已经打完了,你真的准备继续向北用兵?”

  谢玄哈哈笑道:“我刚才说的不过一时之想,我心底里真正想要的却是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容楼愣了愣,道:“你想在这时退隐?”

  谢玄点了点头,笑得极灿烂,道:“终于可以过我想过的日子去了。”

  容楼道:“你不怕晋朝危机之时会再请你出山?”

  谢玄摇头道:“若我料的不错,此战之后,百年之内,胡人再无南犯之力,我大晋江山已可算无忧。至于百年之后,我都已不在人世了,还管他们作甚?”他想了想,又道:“安叔当年就是被迫出山,现在大患已除,他是肯定不会再留恋朝中俗事,退隐已成定局。我想,我会随他一起归隐山林吧。”

  容楼有些意外的看了谢玄一眼,道:“你真的不想厉兵秣马,乘着北方大乱有所作为?”

  谢玄‘哼’了一声,道:“你不知道,这朝堂上的事情,多是暗藏狼烟风沙,要多黑暗有多黑暗,整天和那群奸诡小人打交道的日子,我是一天也不想多过的。如今大敌已去,朝中往后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又能有什么作为?还不如从今以后,书剑蹉跎,诗酒飘零,天下自由任我行。”

  容楼笑道:“这样倒是随了你的真性情。希望你、我以后都可以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

  谢玄问道:“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容楼遥望北方,道:“你要的是‘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我想的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谢玄点头道:“你想回北方放牧?”

  容楼笑着点头。

  接着,谢玄望向容楼,开怀一笑,灿若花开,道:“要回北方也不急在这几日,走之前好殆陪我醉一场,如何?”

  容楼本有些急着赶回慕容冲那里的意思,但瞧见眼前人那执诚的面庞,无邪的笑容,不由心下一荡,随口就应下了。之后,二人双双下马,于暮色中牵着马儿走下山去。

  晋朝的都城建康,似乎未曾因战事有过多变化,一如既往,自有一派不动如山的深沉。

  晌午时分,谢府的花园内,谢安正坐在被曲桥、流水包围着的一座小亭中,与人对弈。小亭的栏杆旁点有香柱,只见青烟袅袅,但闻香气袭人。

  坐在谢安对面,与之对弈的是一位六十出头的老僧。他正是建康城中鸡鸣寺的主持方丈,康法慧。

  二人从上午起就开始搏弈,到此时已有两个时辰了,但这一局却仍是没能结束。谢安思索片刻,抬手走了一步棋,又缓缓端起棋盘边的茶盏,抿下了剩余的香茗。待香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后,他才微笑道:“茶已尽,甘犹存。”

  康法慧也依样大口喝尽了面前的香茗,又瞟了一眼那封折叠整齐,被谢安压在手边的八百里急报。那是刚才棋局中间有人呈上的,来人还说明了是前线的急报,要请安公亲自拆开审阅。而谢安看过之后,神色、举止毫无异常,只一边将急报依原样重又折好,放在手边,一边招呼康法慧继续下棋。对急报的内容,康法慧大为好奇,但明知事关军事机密,不方便寻问,所以,只能强按住想要弄清楚的冲动,闭口不问。只是,他的嘴上虽然没问,心底下却猜测了不知多少回了。

  谢安催促道:“大师,轮到你了。”

  康法慧跟着也下了一步,言语闪烁间,道:“安公,这棋若再下下去。。。。。。”

  谢安仔细瞧了瞧棋盘上纵横交错的形势,微笑着点头道:“这一局,看来是我输了。”

  得到了对手的肯定,康法慧对自己羸了一事似乎还是难以置信。埋头又细细琢磨了一番棋势,他才叹息道:“真没想到,我此生居然能有幸羸你一局。”

  谢安只是浅笑着向他祝贺。

  康法慧又瞧向那封急报,终于忍不住问道:“安公,那上面写了些什么?”

  谢安淡淡道:“苻坚已兵败寿阳,撤军关中。”

  康法慧听闻,先是愣了愣,而后不由自主地从石凳上跳了起来,哈哈笑道:“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他一边笑着,一边从亭中奔了出去,道:“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人!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的喜悦已无法抑制,自是急着要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所有和他一样心中惴惴的人们。

  谢安没有拦他,只任由康法慧去了。他又在亭中独坐了一会儿,才拿起那封急报,一边缓缓起身,一边轻轻道:“棋,我是输了;仗,却是嬴了。”接着,谢安慢悠悠地向花园的门口踱去,准备把这个消息上呈朝廷。

  从朝中回来,谢安没有直接回自己的书房,而是来到了侄女谢道韫的花园中。

  谢道韫已得知了北府军大胜的消息,正在园中欣喜万分的焚香祭天。见到谢安到来,她笑容满面地迎上前去,盈盈施礼道:“安叔。”

  谢安瞧见园中的情形,只微笑道:“看来不必我通知,你已经知道我们胜利了。不用多久,小玄便会搬师回朝,你们自可相见。”

  谢道韫围着谢安转了一圈,忽而掩口笑道:“安叔,你明*中激动不已,却为何表面不动如山?”

  谢安稍愣了愣,道:“何以见得?”

  谢道韫指了指他的脚下。

  谢安寻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右脚的屐齿不知何时断了,自己却尚不自知。他立刻明白了谢道韫的意思,道了声:“丫头,好细的心。”说罢,便仰天哈哈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声震院落,畅快到了极至。

  对于谢道韫而言,谢安的这一笑的确非同小可。她认识的安叔素来深谙以静抑动,以一御万,以简制众之道,是以,从来都是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但此刻眼前的安叔却笑得狂放到了极致,怎能不令她异常惊诧?

  而对于谢安来说,恐怕此生都没有机会象现在这样,笑得这么放肆,这么得意过吧。      

  瑟瑟秋风涤悲心,泠泠易水全饮恨。

  淝水一役,秦国大军溃败如山倒,混乱中,再无人去关心大秦天王的真正生死,而苻坚只能领了身边的千余人马狼奔豕突般逃到了淮北。他的此番南征,不但无功而返,而且还痛失弟弟苻融,真正后悔莫及。

  淮北是一个荒凉的小城,但苻坚领着人马正在向北逃亡,自也顾不了那许多了,只想寻此处歇息、整顿几日,再举兵回朝。

  这一千余人刚刚安顿下来,惊魂未定间,便有探子来报:“前方不远处,一路人马正急速向这里逼来。”

  城头上的苻坚顾不得盔歪袍散,大惊失色道:“什么?!”他只怕是晋军追杀而至。

  探子连忙道:“看样子不象是晋朝的军队。”

  苻坚这才放下心来,皱眉自语道:“不知来的是何人?”他正疑惑着,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铺天盖地,看情形来的至少有几万人马。

  不多时,那些人马便已到了淮北城下。当先一员大将冲出前阵,仰头冲着城头上的大秦天王说道:“末将慕容垂,参见大秦天王。”

  瞧见了慕容垂,苻坚的一颗心这才安了下来,笑着道:“待我打开城门,好让宾都侯领兵进来。”

  他身边闪出一将,阻止道:“大王,不可。”

  苻坚疑道:“有何不可?”

  那将道:“现时非比往日,大王需提防有变。”

  他言下之意,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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