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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凤凰石[武侠耽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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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全蹲下身去,俯在段洛身边。

  听到丈夫和儿子的声音,段洛慢慢清醒了过来,道:“居然做梦了。。。。。。”她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慕容垂轻轻抱起她,却感觉到她的身体因轻微的触动,疼痛得一阵哆嗦。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柔声道:“洛儿,我真的来了,相公我就在你身边。”

  段洛努力想睁大眼睛,无奈双眼肿得实在太厉害,她用尽力气也只睁开了一条细缝,但是也足够瞧见面前的慕容垂,微微一笑,道:“还好,能见上一面。”说完,她又伸出手,只见十只手指上的指甲全都支离破碎,结了厚厚的一层血痂。

  那只手抚上旁边慕容令的面颊,轻轻地摩擦了一阵,道:“令儿。。。。。。”

  然后她的余光扫到了呆立在一边的慕容潆,于是向她招了招手,道:“没想到你这小丫头也惦记我,过来。。。。。。”

  慕容潆这才回过神来,走到段洛身边时已是泪流满面。

  段洛四下摸索了一番,在角落里拾起那面小镜,轻轻擦拭着。

  慕容潆见状,连忙道:“叔母,你要照镜子?潆儿来帮你。” 

  段洛摇了摇头,道:“丫头,别傻了。叔母再也漂亮不起来了,是用不着镜子的。我想把这镜子送给你。”说完将小镜放在慕容潆手中,又道:“这镜子是我娘给我的,又是我娘的娘给她的。。。。。。我膝下无女,平时和你挺谈得来,就送给你吧。这镜子名叫‘水月’,除了可以梳装之用外,若是你心烦意乱,神不守舍时随身携带会有缓和情绪、镇定精神的作用。”

  慕容潆一时痛哭流涕,一把拉过段洛就要往外拽,边拽边道:“叔母,我带你出去吧。。。。。。等你好了,你照镜子,我给你。。。。。。梳头。。。。。。”

  段洛挣脱她的手,道:“令儿,你先带潆丫头出去。我和你爹还有话说。”

  慕容令似有不舍,不愿离去。

  段洛正色道:“难不成你见娘虚弱了就不听话了?!” 

  慕容令听她这么一说,只得拉了慕容潆离开囚室。

  慕容垂见室内就剩自己和段洛,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洛儿,你最喜欢赵壹的《刺世嫉邪赋》,我抄了整整三天,抄了一千遍。那天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我就打定主意去找皇上,他让我承认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夫妻两人,不求同生,但愿共死。只是,在死之前,我还想再见你一面,能和你多说上几句话,所以拖延了几日。”

  他捧起段洛的脸,仔细看着,轻轻抚摸着。虽然那张脸因为刑罚的折磨而不再美丽甚至有些丑陋,但慕容垂的神情却象是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大婚夜晚,亲手挑开红盖头,第一次邂逅了那个美丽的少女一般,无限柔情道:“早知道他们这么折磨你。。。。。。我那天就该直接去找皇上,这样你就不用受罪了。。。。。。”

  “你说什么?!”段洛挣扎着推开慕容垂,一脸茫然道。

  慕容垂轻轻又搂住她,柔声道:“我说,今天我们已经见着面了,明天我就去求见皇上,让他治我施巫蛊害皇后的罪名,他要的不就是这个吗?然后是死是活,随他处置,我们就都不用受苦了。。。。。。”

  “慕容垂!”段洛用尽全力又一次推开了慕容垂,一脸愠怒,若是她有足够的力气恐怕早就跳起来了,道:“你那一千遍都白抄了!大丈夫自当心向天下,救百姓于疾苦。现在无论胡、汉,百姓都不得安生,你可以做的事情还很多,怎能轻易将性命生死交由旁人定夺?!”

  慕容垂道:“洛儿。。。。。。”

  段洛一时气极,重咳几声,无奈牵动了伤口,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努力喘了一口气,平稳住呼吸,又怒道:“你若象呆鸟一样跑去认罪找死,不但会害死你,更会害死我们的儿子!我受了这些苦楚却也不愿自尽解脱,对罪名抵死不认,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我们段家的声誉,还有你和儿子的安危。我若是害怕疼痛自尽而亡,自然不用受这许多苦楚,但是难免落下畏罪自杀的嫌疑,以后你们要如何自处?我抵死不认,这罪也就是有名无实,最多判我一个人死罪,怎么也不会株连。你若是跑去找皇上认罪,必属株连之罪,岂不是要害死我的儿子?!。。。。。。咳,咳,咳。。。。。。”说到激动处,她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带出一口血痰。

  慕容垂轻轻抚顺她的气息,道:“我不能让他们再折磨你了!今天我要带你离开,大不了我们全家都离开燕国,逃到别的地界去。”

  段洛一手挥出,重重打在慕容垂右脸上,喝道:“你什么时候决心做起丧家犬来了?!滚!你给我滚!”然后拼着一口气,挣扎着站起,跌跌撞撞地不停把慕容垂往囚室门外推,一边推,一边道:“我死也不会跟你走的!慕容垂,你记着。若是你一意孤行害死儿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慕容垂知她现在身体极弱,不敢相抗,只得被她推出囚室。

  段洛从里面背靠铁门,以身体重量死死抵住,也不再回头看慕容垂:“相公,我心意如何你应该知道。。。。。。生死由命。你们都快走,莫要让我再生气了。”

  慕容垂站在铁栏门外,两行热泪滑落衣裳。他有多少年没有流过泪已经不记得了,原来似他这般视死如归,钢铁铸成的男子也会有伤心落泪的时候。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容楼和展燕然立于远处,一言不发,看着这样的生离死别,心痛不已,也为段洛这样有气节的女子感叹神伤。

  半月后,段洛和高弼都未能认罪,死于狱中。

  段洛死后,皇后可足浑楟的病情慢慢好转,宫中便有人传言施巫蛊之人已死,诅咒便自行解除。

  皇上下旨,调吴王慕容垂出任平州刺史,镇守辽东,一月后出发。此举分明是借机将慕容垂调离邺城这个权力中心。

  皇后传旨为了体恤吴王丧妻之痛,将妹妹可足浑檎赐于吴王,立为正室。

  懿旨已下,不容慕容垂违抗。

  但是据说,大婚的那夜,这个再次身着喜服红袍的男人却一步也未踏入洞房,而是守在亡妻的灵位前,抱着灵牌喝了一夜的酒。。。。。。

第十四章
夜探大牢之后,容楼曾经问过慕容冲能不能想办法救出吴王夫人。

  慕容冲只淡淡回答道:“我能做的事情很多,却不是每一件都要去做。你的问题慕容潆已经问过我了,她没告诉你吗?”

  容楼道:“我原以为,以你的为人不会见死不救,照这样折磨下去,只怕吴王夫人性命不保。”

  慕容冲忽然很认真地瞪着容楼的眼睛,道:“我的为人?连我自己都看不清楚,你居然能知道?”

  容楼也不示弱,同样很认真地瞪着慕容冲的双眼,道:“你能为救哥哥而置自己于虎口险境,可见重视亲情。既然如此,如果你有办法为什么不能去救吴王夫人?”

  慕容冲听完怔了怔,没有想到自己畋猎大会上的小伎俩会让容楼生出这样的‘误会’。他想了一会儿,转而讶然一笑道:“也许是因为她不姓慕容。”

  容楼正待争辩,慕容冲却抢先问道:“这事本与你无关,你能不能不管这件事?”

  容楼道:“不能,所以我尽力而为。”

  慕容冲恍然笑道:“那你不是和我一样?”

  容楼不解道:“我尽力而为,你却什么都没做,怎能一样?”

  慕容冲摇了摇头,轻蔑道:“非也。什么都不管本是最容易做到的事情。最容易做到的事你偏偏不去做,可见你也是能做的事情很多,却不是每一件都要去做的。这么看来,我们岂不是一样的?”说完,大笑着拂袖而去。留下容楼愣在那里,寻思半晌,只当他是因为好胜,明明没有办法救出段洛却故弄玄虚找些借口而已。

  慕容恪以最舒服的姿势斜靠着坐在书房里,将手上握着的一张大红色的请柬展开看了看,又合起丢在面前的案桌上。请柬的内容大概是明日起上庸王慕容评在家中设下三天三夜的大宴,为吴王北上饯行,诚邀大司马等几位朝中大臣一同赴宴。    

  慕容恪调整了一下坐姿,闭目养神了一会,心道;这上庸王的确是不简单。他因为主审“巫蛊咒皇后”一案间接得罪了慕容垂,事毕立即就摆出姿态主动设宴向吴王示好,用以试探他,还邀上自己前去做和事佬。慕容垂若是去了,有自己在,大家至少可以维持表面上的一团和气,也便于他慕容评推卸逶迤,必竟是为皇上办的事。另外也可以通过这次大宴观察一下朝中各派的势力分布;若是慕容垂连被邀同去的几位重臣的面子都不给,硬是托事不去,朝中各派势力对吴王的立场当然也就心知肚明……摆明了就是要公开和慕容评作对。日后上庸王再针对慕容垂的话,包括慕容恪在内的所有朝臣在场面上自然也都无话可说。这老狐狸的算盘打得真是不可谓不精。

  他睁开眼,扫视了一下案桌上摊着的众多官文,而后一份份阅读起来。这些官文都是燕国境内各地的文官武将承报,由专人快马送来的,就等他过目后再挑选其中的重要事项上承慕容俊。

  他一目十行地快速看过,心中却想着别的事情。    

  段洛、高弼的案子疑云重重,但是牵扯上了后宫的主人以及女人间的恩怨,慕容恪也不便插手。其实这件事,他一直冷眼旁观,就等着慕容俊真把慕容垂也套进去的时候再介入处理。因为,他对五弟慕容垂的军事才能十分看中,知道目前燕国中无人能出其右。现在这样的多事战乱之秋,似吴王这样的人才确是燕国的中流砥柱。只要他没有谋反叛国之举,慕容恪就是赌上脑袋也是要把他保下来的。

  大婚后十几天过去了,可足浑檎到目前为止都没能见上新郎一面。大婚那夜,她的心上人没有进洞房来见她,留下她一个人呆在空落落的房间里垂泪对红烛。紧接着第二天一早慕容垂就搬至军营中住下再也没有回过吴王府。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对一个新婚妻子而言。开始的几天,她理解他的丧妻之痛,知道他需要时间来平复;接下来的几天她很烦燥,只想着要亲眼见到他,亲口安慰他,她想告诉他段洛能为他做到的她也可以,而且会比她做的更好。她几次到军营中去寻他,却被王府中的家仆赶去劝了回来;再后来,她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男人和自己一样,心里也只能容得下一个女人,即使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虽然慕容评请的人并不算多,不过三天三夜的大宴中途不能停歇,自然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轮番上阵,他的确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这次的大宴就设在上庸王府的后院,院子正中留出了一片空地作为歌舞杂耍的场所,六桌酒席围着那块空地围成一圈。

  慕容冲和容楼一左一右跟着慕容恪刚踏进了上庸王府的大门,立刻就有家仆上前招呼,将他们引至后院。进了后院,慕容恪一眼就瞧见主桌上坐着面无表情,一脸肃穆的慕容垂,不由一阵怜惜,心道:他还是来了。

  慕容评一脸笑盈盈地疾步迎上来,拱手道:“大司马能应约前来,我这府上真是蓬筚生辉啊。”

  慕容恪回道:“哪里,哪里。”

  慕容评的目光继而又落在慕容恪身后跟着的慕容冲身上,于是侧过半步移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道:“侄孙也跟着来了?你是越来越一表人才了,现在不该叫你小凤凰,应该称呼中山王了。”

  慕容冲摇头微笑道:“叔爷客气。”

  容楼向上庸王施了一礼。慕容评微微颔首,虽然表面上也称赞了他几句,心中却对这汉人模样的俊挺青年有了些戒备。而后慕容评又去招呼陆续前来的其他文武官员及他们的随从。

  离宴会开始还有段时间,人却都已基本到齐。收到请柬的正主们被安排在两张主桌落定,开始了寒暄聊天。而他们带来的随从大多是年青人,耐得住寂寞的少,都成群结队地在这王府中游园观赏,等着开宴。

  慕容冲拉着容楼正指给他看上庸王种的花花草草。

  “七皇子!容贤弟!”

  听得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两人一起回头,便看见红袍会的贺兰锋、伊方卓和丘默向他们走来。

  慕容冲笑道:“你们是跟随三位大人一起来的?”

  贺兰锋道:“是啊。”

  丘默笑道:“有白吃白喝的大餐不用我爹叫我,我也不能错过。”

  伊方卓只笑了笑,他一向话不多。

  慕容冲向他们的左右看了看,象是在寻找什么人,嘻笑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样的热闹她居然没有跟来?”

  容楼接口道:“你说贺兰雪?”

  慕容冲讶然道:“亏你还记得她?”

  容楼笑道:“那么特别的女子想忘记也不容易。”

  听到“贺兰雪”的名字,伊方卓那张和善的脸腾得就红了。

  丘默看在眼里,哈哈大笑,道:“伊兄,我发现你越来越象大姑娘了。”

  伊方卓似乎想要辩解,可是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个“滚!”字。

  贺兰锋用手在丘默脑门上弹了一下,虽然未真的用上力气,却也把个不谙武功的青年痛得呲牙咧嘴,嚷嚷道:“贺兰大哥,你从来都是帮我的,今天怎么站到伊小子那边去了?”

  贺兰锋笑道:“谁叫你小没正经,欺负我妹夫。”

  丘默不屑道:“果然是帮亲不帮理。”

  慕容冲奇道:“伊方卓什么时候成你妹夫了?贺兰雪大婚我怎么不知道?”

  丘默凑到慕容冲面前,嘻嘻笑道:“人家成婚也要向七皇子报告的么?莫非七皇子也对贺兰姑娘有意,否则为何这么关心她?”

  “贺兰姑娘真的已经成婚了?”容楼吃惊不小,想到前阵子才在展燕然那里见过贺兰雪,感觉两人郎情妾意正浓。现在却听到这个消息,只担心他展兄弟的一腔爱恋莫名奇妙地付之东流,于是也一脸急切地想问个究竟。

  他关切焦急的表情倒让慕容冲心生误会,吃了一惊,暗里醋意顿生,冷冷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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