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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玉堂娇 卫幽 卫幽-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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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这样,那就不难解释当初青凤楼前的那一场阴谋了,想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出坠楼的戏码虽然是皇上的主意,但夏承恩多动了几处手脚,却将事情的发展完全逆转了起来,若不是沈枫及时赶到,那不管死的是太子还是恪王,五皇子都将是得利的渔翁。
  她想了想,沉声说道,“娘娘这话说岔了吧,京畿卫夏指挥史只听从皇上的号令,什么时候倒成了娘娘和五皇子的忠犬?臣女劝娘娘还是莫要虚张声势,束手就擒才是正理。”
  恪王见沈棠说得笃定,心中便确认皇上已经驾崩,因此冲着皇极殿的守卫怒声咆哮道,“ 还不快给本王让开,你们都是沐父皇的恩德,却在这里谋害父皇的人挡道,若是父皇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还想不想要项上人头了?”
  皇极殿的守卫有些松动,手中的刀剑都悄悄地收了回去,但却并不将道让开,这些守卫都不是一无所知的蠢人,自然知道罗贵妃和恪王的对峙意味着什么,但此时形势未明,若是站错了队伍,那才真是会掉脑袋。
  “恪王乃是皇上的骨肉,你们连恪王都敢拦,当真好大的胆子!”身着朝服的皇贵妃端庄肃穆地进了院子,她身后跟着一众德高望重的宗亲大人,保国公,护国大将军,宋大学士等皆跟在了她身后,她厉声斥问道,“本宫和众位大人有要事要进皇极殿求见皇上,倒要看看有谁敢拦?”
  皇贵妃掌御后宫十数年,积威甚广,又岂是罗贵妃这个婢女出身上位不过两月的能比,更何况还有朝中重臣的跟随,皇极殿的守卫再不敢相拦,纷纷退后开去,给皇贵妃让出一条道来。
  她经过罗贵妃之时,无视罗贵妃眼中的惊诧,冷冷的吩咐道,“罗贵妃有谋逆之嫌,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是弑君之人,是要诛灭九族的,若是你们谁将她放跑了,但是滔天大罪,你们自个掂量掂量脑袋。”
  守卫们唯唯诺诺,在外围静观的禁卫军却再也坐不住了,禁卫军之所以存在,便是为了保卫皇宫和皇帝的安全,若是皇上被害,他们保护不周的罪名是绝逃不掉的,此时若再不赶紧站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禁卫军迅猛地进了院子,为首的队长恭声对着皇贵妃说道,“皇贵妃娘娘请放心,臣下绝不会放走弑君谋逆之徒的。”
  皇贵妃深深的看了那队长一眼,轻轻颔首,然后便带着宗亲和大臣进了皇极殿。
  这时,荣福也带着景阳王府的私兵到了,她见了眼前的景象心中大呼不好,急急地走到沈棠面前问道,“难道是……?”
  沈棠微叹了一声,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推测说给了荣福听,“郡主来得正好,皇贵妃娘娘和恪王以及众位大人已经进了皇极殿,想必过一会便要宣布皇上驾崩的消息了。但五皇子却不知踪迹,他与京畿卫夏承恩合谋,所料不差的话,应已得到了皇的传位诏书。”
  荣福眉头微皱,“夏承恩,奇怪,方才我去宫外调兵,这样大的动静竟然一个京畿卫的人也不曾惊动,夏承恩……是要要干嘛?”
  沈棠想了想,犹疑地问道,“若是五皇子将散场回府的朝臣重又诏了回来,然后在金銮殿上,将传位诏书和传国玉玺一并示出,那是不是大局便就定了?”
  荣福摇了摇头,“皇上乃是罗贵妃所害,五皇子定然也脱不开干系,弑君弑父之人,如何能堪当一国之君呢?”
  沈棠却并没有那么乐观,“若是五皇子登位之后,将弑君的罪名转嫁给恪王和皇贵妃,那我们也奈何不得他。看来如今我们只能在刀刃上拼一下了。”
  她语气微微一顿,然后盘算着说道,“夏承恩再能耐也不过只是京畿卫的指挥史,若是景阳王爷能将城西营的军队调来,那么就算禁卫军倒戈,我们也并非没有战胜的可能。”
  过了不过片刻,碧笙匆匆赶到,急急地说道,“小姐,京畿卫的人将朝中的大小官员都请回了金銮殿,说是皇上有重要的旨意要发布,这会大臣们都往朝堂赶。”
  话音刚落,皇极殿内便传来呜呜咽咽的哭泣声,皇上确然是驾崩了,但这噪声不过只持续了一小会,便嘎然停止,皇贵妃冷静沈着地命宫人守住皇极殿,命宫人敲响丧钟,又派人去请了钦天监和礼部的人来料理。
  然后便带着恪王等重又出了来,她面色沈重,低声对着沈棠说道,“丧钟打响,按理说文武大臣都该立刻到皇极殿来守灵哀哭,但既然赵淮先将朝臣请至金銮殿,看来未必那么容易就放他们过来。既如此,便该我们去将事情理论理论,免得名分一定,多费气力。”
  恪王点头说道,“有几位大人作证,罗贵妃弑君的罪名跑不掉,就算夏承恩要兵戎相见,我们也未必见得会输,更何况表妹你精于药术,能帮我们控制大局。”
  这话让沈棠听了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皱着眉头低声说道,“王爷高看了沈棠,沈棠只会救人,不会害人。”
  恪王闻言脸色有些讪然,皇贵妃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说道,“慕儿,你说话该更谨慎一些,棠儿是医者,并不懂你说的那些,这 些话若是让人听了去,还不知道要说三道四成什么样子。 ”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争夺那把龙椅,手段虽然重要,却要使得磊落,若是只想靠着旁门左道上位,这位子就算坐稳了,也要被天下人所诟病。”
  沈棠的脸色略好一些,但神情却仍旧紧张,“金銮殿内外,五皇子定有埋伏,若是五皇子将诏书颁布,那恪王殿下再进去,便如同羊入虎口,为今之计,只有将金銮殿围住,等景阳王爷来,再人打算。”
  众人一想到严峻的形势,都愁眉不展。
  皇贵妃点了点头,“这金銮殿,不去,是个死字,去了,反倒还有一线生机。更何况,我隐隐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她转过头来,对着沈棠和荣福说道,“皇极殿里,只有皇上一个人,李公公不见了,李公公自小与皇上一块长大,一直都随身伺候着皇上,他的忠心无人能比,可如今他却不见了,这事,不是太奇怪了一些吗?”
  这时,院外又传来一些响动,一身青衣学子装扮的赵熹时了来,他身后跟着的正是皇贵妃刚刚还在念叨的李公公。
  李公公满脸犹豫,甚是不情愿地拉了拉赵熹的衣袖,低声说道,“太子殿下,您……”
  赵熹眼角的泪痕犹在,显然是刚才哭过了一场,他眼睛红肿,但表情却甚是清明,看起来就如同就要随风飘走的浮云一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显得从容。
  他冲李公公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对着皇贵妃行了一礼,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石凿成的盒子来,递给皇贵妃说道,“五弟怕是要白高兴一场了,他没有传国玉玺。”
  皇贵妃先是惊愕,然后便是一阵狂喜,“若是没有传国玉玺,就算得了诏书,也不会为群臣和百姓所承认,赵淮果然是白高兴了一场。”
  罗贵妃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她撕心裂肺的大叫了几声之后,软软地倒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夺宫
  赵熹向皇贵妃奉上了传国玉玺,就意味着向恪王的投诚,这举动在李公公看来,自然是疯狂极了,但沈棠却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以赵熹敏感的身份,只有在朝臣宗亲的见证之下,对恪王表示彻底的臣服,才能安然地活下去。
  皇贵妃与恪王对视一眼,然后向赵熹点了点头,“贵王不如与本宫等一起去金銮殿,将赵淮这个弑父谋逆的罪人拿下,去祭奠你父皇?”
  赵熹摇了摇头,苦涩地说道,“我想去陪陪父皇。”
  从李公公处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赵熹恨过也哭过,但想到这十几年来,即便是虚假的父爱,他却是真实地被捧在手心的,便又不由自主地原谅了他的父皇。
  那个被人蒙蔽了一辈子的男人,其实才是世上最可怜的人,他本是这大周最尊贵的人。但他尸骨未寒,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龙床上时,却没有一个人缅怀追忆他。
  恪王知道得到了传国玉玺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赵熹将玉玺交出意味着什么,他难以按捺心中的激动,向着赵熹深深地鞠了一躬,“皇兄的成全,弟铭记在心。”
  赵熹浅淡地一笑,“你快去吧,莫要失了先机。”
  皇贵妃和恪王一行匆匆赶去了金銮殿,沈棠和荣福也正要跟着过去,却听到赵熹低声唤道,“沈大小姐,请留步,熹有话想说。”
  沈棠眉头微拧,本想拒绝,但看到了赵熹身后的李公公后,却忽然改变了想法,她朝荣福耳语了几句,便徐徐走到赵熹的身前,略有些疑惑地问道,“不知贵王唤小女,有什么吩咐?”
  赵熹静静地立在那里,除却了锦衣华服之后的他显得比从前更苍白纤弱了一些,松松地抱子在寒风里飘荡,就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的纸人一般,让人感觉不太真切。
  他望着沈棠,眼中饱含了复杂的情绪,过了良久才低声叹道,“无事。保重。”
  话音刚落,他便转过身子朝皇极殿内走去。那背影坚定,似乎下了好大的决心一般,再也不曾回过头。
  沈棠心下微微有些诧异,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却对着李公公问道,“小女有一事想要请教李公公,还望公公明示。”
  李公公望了一眼赵熹的背影,想到贵王放弃了传国玉玺,便等于放弃了这天下,将来恪王登基,沈氏的权势不可限量,贵王将来要想过得自在一些,自然不能得罪了沈氏,因此便不敢再如从前那般轻忽沈棠,正了正神色问道,“沈大小姐有什么事尽管相问,奴才一定知无不言。”
  沈棠脸色凝重地问道,“我舅父方明轩曾是青衣卫的统领,四年前奉了皇命去办一个案子,却不幸遇难,被青衣卫的同僚将尸身送回了淮南。小女知道李公公乃是皇上的心腹第一人,这件事不知道李公公可有耳闻?小女想知道当时皇上究竟给了舅父什么任务,我舅父到底是被何人所害,还请李公公示下!”
  李公公想了想答道,“皇上常说方统领是个难得的人才,当年皇上得知了他被害的消息后,还很是伤心了一场,奴才对方统领也甚是仰慕。但沈大小姐却高看奴才了,虽然皇上对奴才甚是信任,但青衣卫的事却并不会事事都说与奴才听,因此方统领到底领了个什么样的任务,又是怎么被害的,奴才并不知晓。”
  沈棠有些失望。
  舅父身为青衣卫的统领,每年总是有一段时间不在淮南,虽然舅父不曾明说,但她知道那不在的时间便是去执行皇上交代的秘密任务去了,那回舅父也是接到了皇上的密件才离开淮南的,但这一去回来的却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一直都想知道那回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也好顺藤摸瓜照着这个线索找下去,寻到舅父真正的死因,但她和榕儿苦心摸索了那么多年,也不过只能摸清青衣卫的总坛设在哪里,想知道舅父被指派的任务,却如同海中寻沙一般艰难。
  皇上自然是知道此事的人选,但要去寻皇上问这样机密的事情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更何况有限几次能见到皇上的时机,都充满了剑拔弩张,生死都悬于一线,调查的事情又如何能开展?
  如今皇上已经长眠,李公公便是唯一的希望了,沈棠希望他能多少给自己一点线索,于是她恳切地问道,“四年前我舅父是接到了皇上的密函才离开淮南的,他是青衣卫的统领,除了皇上无人能调遣他。李公公能否仔细地想想,在那前后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皇上他有没有对公公提起过什么?”
  李公公想了半天,仍旧是摇了摇头,“那年方统领倒是进宫过两回,说是查到了一些奇怪的线索,似乎与恒王余党有关,因此皇上便命他继续查探,等有了消息再进宫复命。这也是因为皇上想起旧事,夜间睡得不好,才对奴才提起的。”
  他停了一会说道,“奴才仔细想了想,那段时间四海升平,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皇上也确实不曾提起有让方统领出任务的事情。”
  沈棠知道李公公这里是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便点了点头。轻轻说道,“小女知道为难李公公了,但若是公公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还请派个人来安远侯府递个话,小女感激不尽。”
  李公公点头答应,然后匆忙地跟上了赵熹,进了皇极殿内。
  金銮殿上,五皇子正在夏承恩的拥护下,对着殿内的众臣声泪俱下,他哽咽着说道,“三皇兄在钟秀宫内,指使戏子对父皇行刺,那棍棒虽然是面粉制成,但那上头可是沾了毒的!本殿亲手去摸了那面粉,手指便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幸亏太医及时救治,不然本殿的这只手怕是废掉了。”
  他伸出手来,那手指已经肿成了一片,他继续说道,“父皇看破了三皇兄的诡计,但到底还是受到了大的惊吓,一时气力不济,但神志却是清明的。他心中甚愤三皇兄竟然胆敢逆天弑父,又害怕他不顾手足之情残害本殿,因此挣扎着起来,写下了这份传位诏书。”
  威北侯和定国公相互看了诏书之后,都点头说道,“不错,这诏书的确是皇上的亲笔,加盖的也是皇上的御印。”
  五皇子心中抑制不住得意,但脸上却仍旧悲切不已。“父皇刚写完诏书,三皇兄便闯入了皇极殿,要逼父皇改立他为帝,若不是夏指挥史及时赶到,本殿只怕早就已经被三皇兄……父皇临终前最后一句遗命,便是命本殿立刻召集群臣,到金銮殿上发布明旨,免得三皇兄他篡谋夺位。父皇之命,本殿不得不从!”
  夏承恩恭敬地跪下说道,“还请五皇子殿下将传国玉玺给众位大臣出示一下,只要传国玉玺和传位诏书同在,此刻便能明正身份,登基为帝。”
  威北侯和定国公也俱都跪了下来,“请五皇子殿下出示传国玉玺和诏书。”
  接着文武百官也都跪了下来,“请五皇子殿下出示传国玉玺和诏书!”
  五皇子一时有些慌乱,他略有些迷茫地向夏承恩问道,“夏指挥史,什么传国玉玺,本殿不知道……”
  夏承恩身子微微一震,他想到了自己之前并没有提醒罗贵妃需要取到诏书和传国玉玺才能被群臣所接受,他以为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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