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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玉堂娇 卫幽 卫幽-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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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荷塘,是不得不跌落的。
  这世道,人命如同草芥,奴仆的性命就更不值钱,只有权贵才能一定程度上地享有自由,那些宫女从入宫的那一天开始,便已经无法自己决定命运,若是跟着一个好主子,或还可有放出宫去的那一天,若是不然,那便就只有香消玉殒的命了。
  自己除了一声叹息,什么都不能改变。
  她正自恍惚,却听到沈紫抒声音颤抖地道,“从前我在府中时,也不过就是受些二姐三姐的闲气,吃得差一些,挨几次打,纵然过得苦一些,却碍不到性命。但这些日子我在宫中所见所闻,却尽都是些腌?之事,动则便关乎性命。”
  沈棠抬起头来,“后宫本来就是那样阴冷灰暗的所在,若是不得圣宠,那便就是一座最豪华的坟墓。你放心,我会求祖父替你仔细择一户好人家,将来能过上些安逸欢乐的好日子。”
  沈紫妤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既无奈又哀伤,“大姐的疼爱,紫妤一直都记在心上,但放眼这世间,哪里又有什么真正的好人家,哪里又有什么安逸欢乐的日子?男人还不都是一样的?”
  沈棠一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年月,不管是世家豪门还是寒门小户,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便是如大伯父那般天下无二的好男子,房中不也摆了个妾室吗?
  四妹她身为安远侯世子的庶女,又得过百花会的魁首,将来所嫁的人家,多半也是这样的侯门公府,后院倾轧,心计谋算都是少不得的,一个不慎,便是尸骨无存。
  她随即想到了自己,就如这风中飘零的浮萍,还不知道将来会飘到哪儿去。
  沈紫妤见沈棠沉默,低低地叹了一声,“大姐莫要感伤,紫抒不过是近日见多了些身居低位不得不任人欺凌的事,心中有些不平,又对将来有些忐忑罢了。”
  她忽得凑近沈棠的耳边,低柔而又坚定地说道,“大姐,我再不想做那刀俎之下的鱼肉了。”
  沈棠浑身一震,望着沈紫妤亮如星辰的眼眸,便是一愣。
  过了许久,她方沉沉地道,“不想任人宰割,便只有让自己变强。但让自己变强,却何其不易……”
  沈紫妤摇了摇头,“那是你的方法。我与你是不同的。我既没有母家留下的财富,也没有稀世的才华智谋。”
  她的声音飘忽而空远,显得那般不真切,她低低地道,“我所拥有的,不过只是我自己罢了。”
  沈棠低吟半晌,倏得抬起头来,直直地对上了沈紫妤的眼,“你已经想好要怎样做了?”
  第八十章 前缘
  沈紫妤对上沈棠的目光,丝毫都不曾退让躲闪,她柔缓而坚定地说道:“三皇子。”
  她捏住沈棠的手略重了些,“我虽然并不懂得什么朝局大事,但尝于三皇子接触,晓得他是个心存大志的人,皇贵妃娘娘的书札里,也隐隐透露着此意。我不过只是个庶女,顶多便能做一个皇子侧妃,但若是……那便不一样了。”
  她顿了顿,重重说道,“大姐,这便是我最好的机会!”
  沈棠眉头微拧,小四定是在宫中遭遇到了什么,才会突然之间,心变得这么大。
  但沈紫妤虽然不声不响,却是个有心思有想法之人,她若是已经下了决心,那便是九头牛也无法让她回转了。
  想着,沈棠问道:“四妹与皇贵妃处了也有一段时日,自然便该懂得身为宫妃的无奈和苦痛,即便身在如此尊贵的地位,皇贵妃娘娘仍然有她的委屈和不甘。若是你,你可能承受这些?”
  她不等沈紫妤回答,又继续说道:“你虽是庶女,却出自安远侯府,又曾得过百花会的魁首,将来也总能嫁入名门做个正妻,以你的聪慧手段,过些安乐富足的日子,并不是难事。”
  一入宫门深似海,更别提三皇子未来的道路艰辛曲折,成王败寇,一旦失败,那就是粉身碎骨。
  沈紫妤浅浅一笑,“大姐的意思我明白。我在宫里的时候,听说承乡伯原来的夫人不知因何道理得罪了先皇后,承乡伯为了不得罪先皇后,便将自己的原配夫人休弃了,那位夫人却是个刚烈之人,并未接过休书便一头撞死在了门柱之上。名门又如何,正妻又如何,还不是那样一个结局?”
  她眼波潋滟,“与其如此,我又何惧后宫心计?”
  承乡伯夫人的死,因为事涉先皇后,在本朝是个禁忌,沈棠也是当年听舅父提及才知晓此事,但沈紫妤此刻说来,却颇有些同病相怜的萧瑟意味。
  沈棠心中一动,问道:“你在宫中时,见着了威北侯林家的人?”
  沈紫妤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讶然,随即她又轻轻地笑起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姐姐。”
  “是林家大小姐还是二小姐?她对你做了什么?”沈棠微眯着眼,威北侯刚与沈氏从亲家变成了仇家,若是四妹不巧在宫中碰到了,以林家的门风,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挖苦嘲讽的好机会。
  沈紫妤的表情又是苦痛又是愤怒,但最后她却终究只是摇了摇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爬到比她们高的位置,我今日所受的屈辱,将来必百倍千倍报之。”
  她将沈棠的手臂抓得更紧,一双眼炽烈地盯住了沈棠,“大姐姐,紫妤知道这偌大的侯府除了我娘亲外,便只有你是真心为我好。这次,请你也帮我!若是有将来,紫妤定不会忘记大姐姐的恩德!”
  沈棠微微地摇了摇头,低低地一叹,“你可知这若是两个字中,带了多少变数?我确是希望你好,因此才更不希望你走错了路,将来连后悔都来不及……”
  沈紫妤的眼中闪着微微的光芒,她的语气有着不可小觑的坚决,“大姐姐,沈氏本就与三皇子绑在了一起,若是三皇子败了,沈氏的根基必然会被伤及,我们这些明面上的棋子,又有哪个可以保全自身?因此我们只有一条路,那便是胜。”
  沈棠微怔,沉默半晌之后方道,“三皇子就是胜了,也并不代表你便能胜。前路艰辛,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侧妃的身份,并不能代表什么,若是没有三皇子的宠爱,不单是正妃,便是别的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小四弄死,这条路,并不容易走。
  沈紫妤眼中带着惊喜,“大姐姐,你愿意帮我了!”
  还不等沈棠回答,她便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放心,我这些日子便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只要最后能够……前面吃再多的苦,我也忍得。”
  沈棠心中微微一叹,果然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既如此,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反对呢?更何况,将来若是三皇子事成,这也是一条系紧三皇子与沈氏的联系。
  她终于轻轻颔首,“好。”
  送走了沈紫妤,沈棠扶着略有些沉重的头,在窗前的美人榻上歇了下来,她望着窗外无边的柳色发着呆,渐渐昏昏地睡了过去。
  碧痕见状,替她在身上轻轻地搭了件外衫。便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一条青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他低头望着睡梦之中仍然眉头紧蹙的少女,刚硬而略显怒意的脸舒缓了下来,渐渐露出几分心疼和怜惜。
  他悄悄地凑近她,细细地注视她的眉眼,一遍又一遍,她的眉头微皱,红唇嘟嘟地噘了起来。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烦心事,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她比从前更内敛沉静了。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刚从淮南方家回到安远侯府,安远侯夫人为了给她姐弟接风,摆了盛大的接风宴,那天她穿着月白色的裙子,粉色的外衫,浅笑盈然地在堂上立着,她的眉目温顺,但眼睛却有着桀骜冷沉。、宴席刚过,她偷偷地在袖中藏了桂花糕,在后花园的走道上,却被沈紫嫣姐妹截住,她就静静立在那里。恬淡而冷然地面对着恶言恶语,仿佛遗立世外。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拉扯争执,袖中丝帕掉下,桂花糕洒落一地,在沈紫嫣姐妹的冷嘲热讽中,她依旧不嗔不燥,动作柔缓地将桂花糕一一捡起。
  他终究是看不过去,想为她斥责那对姐妹几句,但她却轻轻笑着,将唯一的那块不曾被污的桂花糕递给了自己。
  她说,“很好吃,给你。”
  从此,他便爱上了桂花糕。
  这本该是段美妙的回忆,但他此时面对着依旧睡得香甜的少女,只觉得心中一股郁结之气越发难解。
  她忘记了他。
  她从不曾记住他。
  他以为她眉眼的困惑皆因他的提亲,心中顿时有些灰败冰冷,探向她眉间的手不由自主地顿了下来。
  他低低呢喃道,“你便是那般厌恶我吗?”
  他的声音终于将睡梦中的少女惊醒,只不过是一眨眼之间,他便如一团风,消失不见。
  沈棠猛得坐了起来,厉声喝道,“谁?”
  碧痕忙推门进来,“小姐怎么了?”
  沈棠惺忪地望着眼前的空气,扶了扶额头,“我刚才感觉到有人……想来是这几日事情太多,有些过于紧张了。”
  碧痕担忧地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微微有些埋怨地道,“小姐所思太多,忧虑过甚,长此以往,总是于身子有碍。以后,还是少动神思得好。”
  沈棠无奈苦笑道,“等过了这一阵,便该好一些了。”
  她何尝不想过些轻松的日子?但想是一回事,要做到可就难了。
  沈棠略有些狐疑地望了望屋顶,“宇宙两人,怎么听见我这般大的动静都不进来?”
  碧痕笑着说,“是我的意思。有我和碧笙在小姐身边伺候着,用不着他们两个在这里,我便让他们去守院子了。”
  她凑近了沈棠悄声说道,“替小姐守着月桂园的门户,也不算是辱没了他们,外园离内室远,便是耳力再好,也听不清我们说话,这样于我们行事也更方便一些。”
  沈棠想了想,赞许道,“不错。”
  方才接二连三地来人,她一时来不及想到这事,幸好碧痕心思缜密,又知晓自己的心意,常把事情做得妥帖。
  祖父派来的人,能信,但绝不能尽信,碧痕的处置,算是极佳。
  这时,碧笙笑嘻嘻地从外头进了来,“小姐,桔梗姐姐给四小姐送东西时,顺路弯了过来,她请小姐放心,那事没成。”
  沈棠的嘴角微微翘起,锦绣园离这里可远着,桔梗这路也顺的太大了些,“晓得了。”
  那事是必然不成的,虽然早已料到,但真正尘埃落定之时,她心中方才舒了口气。
  麝香急急地跑了进来,“小姐,白总管带着景阳宫的一位小公公求见。”
  景阳宫?沈棠眸光微闪,“请他进来吧。”
  果然是三皇子身边的小内侍,他恭谨地行了礼,递上了烫金的请柬,“三皇子殿下让奴才给沈大小姐带个话,殿下说,您那日的吩咐都已经做到,青凤楼之约还请您切勿忘记。到时,三皇子殿下会亲自来侯府接几位小姐。”
  沈棠笑容恬静,“不知道这位公公怎么称呼?”
  小内侍受宠若惊,忙道,“不敢当,三皇子殿下唤奴才小林子。”
  沈棠的嘴角翘得更弯了,“还要烦请小林子公公替小女传个话,就说,万事俱备,只欠青凤。”
  小林子细细地咀嚼了两遍,认真地点了点头,“奴才知道了。”便告了辞退下。
  沈棠望着几案上静静躺着的请柬,神情微窒,七夕之节,青凤之楼,又该风起云涌了吧?!
  第八十一章 心惊
  七月初七,转瞬即至。
  碧笙从衣橱中挑了件鹅黄色的夏衫,对着沈棠比了一比,满意地道,“老夫人赐下的天丝果然又软又薄,这件鹅黄点翠刻暗花的夏衫真是漂亮。小姐,就穿这个吧?”
  这件衣裳既清雅又华美,还是出挑的鹅黄色,沈棠有心想要拒绝,但一想到今日与三皇子的约定,便点了点头,“嗯。”
  刚用过饭,沈榕到了。
  他的眉间略有些哀怨,一脸委屈地对沈棠说,“姐姐,好端端的,你给我指了两个尾巴,我出去办事的时候,怎么都甩不脱。”
  沈棠轻捏了下他的脸,笑道,“咱们干的那些事,你以为祖父不知晓?以后不必刻意甩开玄黄两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多了两个人暗中保护,你行事就更多了几分安全。”
  沈榕想了想,点了点头,“嗯。”
  他低头从怀中掏出一张印着烫金大字的请束,“姐姐,今日七夕,不止三皇子在青凤楼设下了宴席,太子殿下也在那包了层楼。”
  沈棠沉吟片刻,“你可知太子都请了些井么人?”
  沈榕凝眉,“我是听夏止说的。太子请了定国公世子,威北侯家的两位公子,泰安侯世子以及素日他来往比较多的朝中权贵子弟。夏止也在其列。”
  沈棠的眼却眯得更深了一些,什么时候起夏承恩与太子变得那么亲密了,连夏止这无品无爵的,都可以列席太子设的宴席,也可以算作权贵子弟。
  她问道,“你可去过夏家了?”
  沈榕摇了摇头,“不曾。但我却碰见过夏承恩。他瘦高黝黑,样子精明,看上去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且,夏止常在话中流露出夏承恩对他的看重,神情颇有些自得。”
  夏承恩年轻时在一次行动中受过伤,听说伤及了命根子,一直没有子嗣,只好将夏止这唯一的侄儿养在身边,夏止既然是他身边唯一的继承人,那他对夏止的看重自然不必说。
  沈棠想了想,便又问道,“那日碧笙看到的人,可有眉目了?”
  沈榕一脸颓丧,垂头丧气地道,“那张脸明明让人印象深刻地紧,但我去翻遍了也找寻不着。如今只知道那人出没于宫墙几次,但到底是谁,在哪个营房编列,竟是一点都搞不清楚。”
  沈棠心中忽得想到一个可能,她迟疑地道,“也许……我们看到的那张脸,并不是他的脸。须知,舅父曾经提起过,这世上有一件物事,叫做人皮面具。”
  她看到沈榕既是惊讶又是懊悔的神情。不由一叹,“如今一想,那人怎可能顶着一张自己的脸就明晃晃地出现在淮南,何况那还是一张见了一眼便让人难以忘记的面孔。但他为何又顶着那张脸出现在后宫,这便让人有些不解了。”
  沈榕想了想,“会不会。有人知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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