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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玉堂娇 卫幽 卫幽-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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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棠若有所思。等想了片刻之后,忽然轻轻地笑出声来,“你说得不错,哪里有什么无辜的人呢,太子若是无辜,三皇子岂非无辜透了?”
  碧痕讶然。“原来小姐说的是太子,既如此,小姐便更无须有什么困扰了,太子与沈氏,本来就是对立的两面,你死我活,不死不休。而沈氏的荣衰关系着的却是小姐和二少爷的荣衰,因此太子与您,本来就是对立的关系,只要三皇子胜了,太子的下场便早就已经注定了,不会因为您或者谁,而有任何改变。而您也好,沈氏也好,是一定希望三皇子赢的,不是吗?”
  沈棠神色依旧浅淡,但眉间的郁结却一扫而空。
  大周朝的皇子,一旦大婚就必须搬出宫里,三皇子自然也不例外,于是就在他大婚的前日,皇上封了他为恪亲王,又将当年的恒王府赐给了他做王府。
  一个恪字,便能窥探出皇上对三皇子的怀疑和警惕。
  九月二十六那日终于到了。
  因为太子大婚紧随其后,就在十日之后,因此三皇子的婚礼办得极尽简洁,三皇子就在乾元殿内与正妃孟氏行了大礼,又去了奉先殿祭拜了列祖列宗,便算是礼成了。
  及到了第二日,又与侧妃刘氏和沈氏一起行了礼,又向皇贵妃娘娘请了安,敬了茶。
  既没有大宴群臣,也没有普天同庆,除了几家骨肉之亲之外,再无他人,这规模甚至还差了中秋夜宴时良多,不只如此,敬茶时皇上甚至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去。
  但心中早就有了筹谋和底气的皇贵妃娘娘和三皇子,却丝毫不以为恼,反而觉得没有了低气压的皇上在场,这整个大婚的过程虽然寒碜了一些,但却流畅之极也舒心之极。
  六公主自然也出席了三皇子的婚礼。
  她举止庄重得宜,打扮雍容华贵,眉目间闪动着沉着冷静的气质,与往日那个活泼开朗的六公主,仿佛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沈棠心下觉得有些感慨,是怎么样的伤痛才会让一个正直青春妙龄的女子,彻底地改变性情,从一个天真无邪,活泼开朗,甚至有些嚣张跋扈的天之骄女,变成眼前这样沉静淡然的样子?
  她正心下暗叹,六公主却主动向她开了口,“大表姐最近可好?”
  沈棠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甚好,公主您呢?”
  六公主的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神情来,她的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说道,“夫君的妾侍吃了婆婆给的东西,闹了几天的肚子里,等略好一些,却又在婆婆的院子里不慎跌了一跤。哎,真是可怜,好端端的,一个已经成形了的男婴没了,夫君的那庶长子见着了血腥,发了好几回梦魇,说来也怪,只有我带着他,他才能安静下来,我身为他的母亲,自然是责无旁贷了,但凭空多了个儿子出来,还真把我累坏了!”
  她低低地叹了一声,但那叹息中却分明藏着几丝得意,她继续说道。“夫君甚是爱宠落了胎的那个妾侍,因此将婆婆好生责怪了一通,婆婆气得病倒了,诺大一个公府,没了个主事人,竟就乱了套,我无法,便只得接过了家务,如今,我又要带孩子,又管着家里几百口的吃用,倒从来都不曾这样忙过呢!”
  沈棠心下微微一动,便笑着说了声,“公主替定国公夫人分忧,替罗世子分忧,也是应该的,但您可要记得好好顾念身体,该歇的时候也是要歇着的。”
  六公主笑了起来,她掩着嘴说道。“大表姐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呢,我如今已经为人妇为人母,进退之间心中有度,你就莫要为了我担忧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殇
  这样地轻描淡写,可又这样地复杂沉重。
  沈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幽幽地一叹,过了良久才低低地说道,“你再多担待一些时日,离百忍成金,花开春暖的那日不太远了。”
  六公主挺直着身躯,面色冷静,淡淡地说了一声,“嗯。”
  她微微侧过了身子,状似随意地抬起了手来,在眼角处轻轻擦了一擦,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大表姐,你还请自便,我去里头陪陪母妃,这一别许久,以后再出来也不容易,还有许多话都不曾跟母妃说完呢。”
  沈棠看到六公主的眼角分明还停着几朵泪花,那泪渍在六公主平静冷淡的脸上显得那样格格不入,她暗自轻叹,这些日子来,六公主一定受了不少苦,手上也沾了不少血,方才那几句平淡的话中,蕴含了多少动魄惊心,自己是可以想像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六公主今年才十二岁,年纪太小,不宜行房,若是将来三皇子登基之后,或许还有别的法子可想。
  她点了点头,浅浅一笑,“公主去吧。”
  在回安远侯府的路上,荣福笑着问道,“方才我寻了你好几次,都不曾见到你人影,去哪里偷着玩了?”
  沈棠微笑着答道,“瞧郡主说的,这皇宫大院哪里是什么能偷着去玩的所在?若是不小心犯了禁忌,可都是要掉脑袋的。我方才不过是见着了六公主,与她多说了几句话罢了。”
  荣福的眉头微挑,“六公主脾性大变,原来跋扈任性又鲁莽的翩翩,竟然成了知书达礼,雍容娴静的贵夫人,倒是让我好生吃惊。可一想,定国公夫人向来是个不饶人的,罗渠这小子又过于功利,后院还乱七八糟的。六公主嫁过去后,想必受了不少委屈,这样的境况,若是不变,那才是怪事。”
  沈棠轻叹了一声,“郡主倒是小瞧了六公主呢,不过短短一月多,她便已经将罗世子的庶长子养在了自己跟前,还将定国公府的事务掌管了起来,这样的手段怕是你我都及不上的。”
  荣福微微一愣,随即便又笑了起来。“看来这人呢,果然是要经历一些大风大浪才会长大,这样也好,也省得皇贵妃娘娘再替她操心。”
  她将这话头搁置一边。忽然神秘兮兮地问道,“你方才可曾见着了孟妃和刘妃?你觉得她们两个如何?”
  沈棠笑着说道,“倒是远远地见着了,只是看得不太真切,依稀辨得两位都是美人,当时心里还想着,三皇子倒是艳福不浅。
  “怎么?这两位有什么问题吗?”
  荣福将声音压得低了一些,悄声说道,“我从前瞧见过皇上的原配孟王妃的画像,听说今日见着的这位三皇子妃便是孟王妃的嫡亲侄女呢,果然形容相貌颇有八分相似,皇上若是见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
  不管当年孟王妃究竟是怎么死的,但她总是皇上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来的原配,照理皇上登基之后,便该是元皇后。可皇上为了抬举先皇后小孟氏,却不顾宗室的反对彻底将孟王妃从宗谱玉蝶中移了开去。
  有了这样的宿怨,若是皇上见着了三皇子妃,会有什么反应确实值得人期待。
  荣福继续说道,“我母妃在的时候曾说过,孟王妃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跋扈凶恶都显在脸上,其实心地倒是不错的,当年的小孟氏却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心里的诡计却是层出不穷的,这样的两个人相对,孟王妃哪里还有赢的余地?”
  她瞅了瞅若有所思的沈棠,低声叹道,“只盼这三皇子妃不要是一样的习性,不然……怕是又要重蹈她姑母的覆辙了,连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棠眉头微皱,“郡主因何出此感慨?”
  荣福撇了撇嘴,“闽东刘氏女,可是出了名的利害,我瞧三皇子的这位刘侧妃通身上下都透着精明,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那位沈侧妃,她是你的四妹,你也该有所了解,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庶女成为皇贵妃的左肩右臂,若说她是个简单的,我可不信。”
  沈棠轻轻一叹,“那么多女人,却只有一个男人,不算计来算计去的倒才怪了,不管那孟氏是个什么情形,三皇子的后院注定是不会平静的。她们身在局中的都乐此不疲,我等看客又操个什么心?”
  话音刚落,荣福就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我就说没看错你,果然与我想得一般,一个男人,后院却有那么多的女人,不吵闹起来才怪,这也就罢了,我看那些女人却都是心甘情愿地跳进了浑浊的大坑中,不只不后悔,反而乐此不疲,斗完了一个又来了一个,于是接着斗,不知道她们图的是啥。”
  沈棠抚着有些微疼的肩膀,神思却忽地飘远了。她心中暗暗地想,荣福能够这样笑得开怀,是因为她不爱沈灏,无意于争宠,甚至最好永远不要见到沈灏这个人。
  如果不爱,自然就没有了那么多烦恼。
  那自己呢?若是真的顺从自己的心意。嫁给了赵誉,自己还能像今日这般淡然地一笑,说着旁观看客才能说的话吗?
  赵誉他身为瑞王世子,侧妃妾侍定然是少不了的,便是自己有手段能将那些女人都一一铲除,将他牢牢地捆在自己的身边,但那还是最初的自己吗?那份情意还是最初的情意吗?
  沈棠忽然觉得有些冷,这秋意渐浓的九月天,让她觉得刺骨地寒。
  荣福不知道她的心事,见她忽然沉默了下来,便有心想要调笑她几句,这时,马车忽然剧烈地晃动了起来,很快又便停住,车外响起了阵阵兵刃相接的铿铿声。
  她面色一下子便凝重了起来,掀开车帘,朗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车夫哆哆嗦嗦地回道,“禀郡主,不知道是什么人堵住了前路,前头已经打起来了,方才还有流箭射过来,外面甚是危险,您快进去,莫再出来。”
  荣福朝着车夫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便看到四周落下了几支流箭,她使了个眼色,玉儿便跳了下去,拣起了一支。
  箭的形状倒甚是普通,但所用的材料却是不普通的精铁,荣福仔细地看了几眼,又拿在手中掂了掂量,然后说道:“这箭矢看起来颇有些眼熟,这份量也不轻,倒像是禁卫军所用。”
  沈棠心中微微一窒,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一下子便灰白了起来,她赶忙起身,立刻吩咐道,“碧笙,你快去前头侯爷和二少爷处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尽快来向我回禀,外头有流箭,你要小心一些。”
  碧笙点了点头,飞身从马车里跳跃出去,三下五下便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里。
  荣福见她脸色大变,急忙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沈棠心神不定,脸上写满了焦急忧虑她沉沉地说道,“此处距离皇宫不过二里地,怎么会有持着 弓 弩的箭手伏击?又是谁有那么大胆量敢在皇宫附近动手?此时还未宵禁,街上为何一个人影也无?而且你看前面乱作一团,但我们这里却不过偶尔飞过几支流箭,敌人却并不过来攻击?那说明,敌人的目的很明确,他们要阻截的就是前面的马车,不是祖父,不是沈灏,便是我家榕儿。”
  她话刚说完,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掀开车帘,急切地对荣福说道,“不行,我要去看看,榕儿的马车就在祖父后边,他也定是受到了围困,我要去看看他怎么了。”
  荣福一把将她扯了回来,厉声说道,“你是急傻了?他们有精铁所制的箭弩,刀剑不长眼,你一个娇娇弱弱的弱女子,便是过去了又能如何?榕儿的功夫不差,侯爷身边的护卫也不少,或还能抵挡一阵,但你若是去了,岂不是白白送了一条命?”
  说罢,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细长的竹管交给了玉儿,沉声说道,“拿到空旷的地方将这信号弹发射了,父王与我们同时离开,想必还不曾走远,见到这求救的信号立刻赶来,应该还来得及!”
  玉儿重重地点了点头,接过信号弹便就离去。
  荣福拍了拍沈棠的肩膀,“外面危险,你就和我在这里呆着,榕儿吉人天相,身边又有人保护,不会有事的。”
  沈棠望了眼依旧嘈杂的前方,又望了望朝她轻轻颔首的荣福,掀开车帘的手便又放了下去,她心中着急万分,但荣福说得却也没错,自己不懂武功,便是安然地去了,也不能帮助接儿分毫,反而还会让他分出心神来照顾自己,成为累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的厮杀声不见减退,竟然是越来越响了,碧笙去了好久也不曾回来,便是玉儿也没有了消息,沈棠心中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担忧,她到底还是忍不住,焦声对荣福说道,“郡主,我还是想去看看,不知道怎得,我这心里一直跳一直跳,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话刚说完,她便是一愣,依稀记得六公主出嫁之前,皇贵妃娘娘也曾说过这句话,她心中更加着急了。
  荣福心中也急,按说就这么一点距离,景阳王应该看到信号立刻就过来了,但时间已经过去良久,却不曾听到有人马靠近,莫不是也出了什么意外?
  她想着,便将腰间的皮鞭抽了出来,拿在了手中,然后面色凝重地说道,“你一个人还是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过去,好歹这鞭子还能派上点用场。”
  这时,车外传来了低声的呼唤,“姐姐。”
  是沈榕!
  沈棠心中一块大石总算上落了地,她急忙掀弄帘子,跳了下去,见他穿了小厮的衣裳,便觉奇怪,拉住他的手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见他完整远无缺,并不曾受什么伤,才算是松了口气,她焦声问道,“前面到底出了何事?你怎么穿着小厮的衣裳?碧笙呢,你见着她了吗?”
  沈榕捏着沈棠的手更紧了一些,他凝着眉低声说道,“双福受了伤,碧笙正替他包扎伤口,我怕姐姐等得急了,所以先过来了。”
  他忽然顿了顿,凝视着沈棠的眼微微一闪,随即郑而重之地说道,“姐姐,祖父受了重伤,又不肯让对方知晓,因此便对外宣称是我受了伤。我将自己的衣裳脱给了双福,又拿他的衣裳换上,便是因为这个道理。”
  沈棠惊道,“祖父受了伤?伤在哪里?”
  沈榕面色慌乱而又带着一丝急切,“腹部中了一箭,他老人家真能下得了狠心,自己便将箭给拔了出来,又随意用布料扎了一下,勉强还能立起来,方才还出了马车鼓舞沈氏的护卫。”
  若是家主都中了箭受了重伤,那么护卫的气势便就会衰竭下来,对于本来就处于弱势的沈氏来说,无疑会让许多人丧失斗志,不能再继续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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