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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时空穿梭之恋上你的床-第72部分

小说: 时空穿梭之恋上你的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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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深深地咬住下唇,齿间泛起一层甜醒,抑制不住的泪在眼眶中翻涌:“殿下娶我,便是为了这个?”

    他停下脚步,回眸讽刺地一笑:“不为了这个,难道是对你情有独钟?”

    正在此时,忽听身后传来毡靴踩在雪地上的“咯咯”轻响。纳夕回过头,却见罗臻措身披一领褐色雪氅,行色匆匆地大步而来。

    “相父。”他迎上去。

    罗臻措抬眸望了一眼坐在一旁兀自垂泪的齐若嫣,淡淡地垂下眼,将头凑近纳夕的耳边轻声道:“大汗宣你入宫。”

    “哦?”纳夕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一把攥住罗臻措的衣袖道:“叔父他,难道……”

    罗臻措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伸出手来与纳夕紧紧相握:“是的,成败在此一举。”

    “好,我即刻入宫!”纳夕神采飞扬,松开罗臻措的手臂,健步如飞。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长眉斜挑,向齐若嫣投去轻蔑的一瞥。

    “你以为没有你我就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吗?……等着瞧吧!”




苦待一朝头角就(一)

“禀大汗,二皇子纳夕殿下晋见。”

    层层的帷幔间,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咳嗽。皇妃络平氏忙从宫女手中接过五彩嵌贝犀角碗,撩开窗幔偎了过去,将碗中的药汤喂入气息奄奄的大汗阿都江口中。

    阿都江勉强喝了几口,胃中一阵翻江倒海,趴在床边将药尽数吐了出来。

    “大汗……”络平氏直愣愣地望着他消瘦的面容,眼中簌簌地落下泪来。

    阿都江叹息一声,向她挥了挥手道:“你退下吧,宣纳夕进来。”

    络平氏微愣了一下,红着眼睛点了点头,默默地向殿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泪眼汪汪地向阿都江望着。

    “大汗,”她哽咽,“别忘了,格尔齐平才是您的亲生骨肉。”

    阿都江深深地看她一眼,垂下眼帘道:“我知道,你下去吧。”

    络平氏拭干泪,低头走出殿外。一抬眼,却见二皇子纳夕负着手立在门旁。一身大红色如意云纹的锦袍外,罩着银狐镶边的雪青色坎肩。袍角下,微露一双鹿皮厚底靴。俊美绝伦的脸庞上,带着高傲而迷离的的微笑。在他的身旁,立着阿都江的大妃——纳夕的生母颂琦氏,此时的她,低垂着眼帘,端丽的面容间不见一丝情绪。

    络平氏心中一紧,脸上却也不愿露出什么,只是淡淡地朝颂琦氏俯身一拜,然后对纳夕道:“大汗让你进去。”

    纳夕清澈的眸子一闪,如同夏夜天空中最亮的两颗流星。

    “遵旨。”

    他欠了欠身,便要迈步向前,却不料被颂琦氏一把拖住了手臂。

    他回过头,有些迷惑地望着母亲眼中一掠而过的忧虑。

    “纳夕……”她望着他,欲言又止。

    纳夕伸手拢住了母亲攥在袖间的手,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她凝望他良久,终于含笑松开了手:“好,娘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纳夕自信地一笑,径自转身而去。


    寝殿内,弥漫着浓重而呛人的药气。

    纳夕皱起眉,慢慢地向阿都江的床榻迈进。此时的他,仰头躺在枕上,面色枯槁、头发蓬乱,再也不复见往日精明干练的摸样。一颗浑浊的泪水顺着他焦黄的面颊滑落下来,一直流到干裂的唇边。

    纳夕定定地望着他,心中百味翻涌,脑海中乱成一片。

    父亲过世的那年,他才只有九岁。眼前的这个男人,凭着亲王的身份,不付吹灰之力地得到了父亲的一切。他娶了父亲的女人、住进了父亲的宫殿、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汗位……

    他叫了他十年的父汗,心中,却深深地埋藏着恨意。多少个不眠的深夜,他一次次地在心中起誓——终有一天,他要为父亲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苦待一朝头角就(二)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起,却是躺卧着的他欠起身来,喘得老泪纵横。

    纳夕叹息一声,一步冲上前去扶住他,将一个毡绒靠垫塞到他的背后。

    阿都江平静了下来,伸手拍拍纳夕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多谢你了,孩子。”

    纳夕垂下眼,轻声道:“父汗请多保重。”

    阿都江静静地看着他,昏黄的眸子闪烁着,唇角微微勾起:“这一声父汗,你叫了十年。心中……想必有不甘吧?”

    纳夕眼皮一跳,抬起头来笑道:“父汗何出此言?”

    阿都江将头靠在枕上微闭了眼,口中淡淡地道:“我抚养了你十年,视你如同己出。你的心思,我如何不知道?”

    “如同己出?”纳夕勾唇而笑,“如同己出的是瓦砾,真正己出的才是宝石。想必在父汗心目中,纳夕是永远比不上五弟格尔齐平了?”

    阿都江闻言忽然睁开眼,眸中闪过光华如电:“若果真如此,你又当怎样?”

    纳夕挑起长眉,痞痞地朝他一笑:“我能怎样?自然力求自保,不让人给吞吃了。”

    “哦?”阿都江眼底含着浓厚的兴味,“说说看,你要如何自保?”

    纳夕垂下眼,唇边的笑意丝毫未退:“儿臣只是随便一说,心里哪里有过什么谋划?”

    阿都江和颜悦色地道:“是吗?那辛汶虎的军队这几日在城内戒备森严、日夜操练,倒是与你无关了?”

    纳夕修眉一跳,面上不露声色:“儿臣不知道此事。”

    阿都江点点头,慢条斯理地道:“哦,父汗也是这样猜想,此事定不是你的授意。不过,边疆的络平大将军倒是并不放心父汗的身体,上表说要率军回京探望……”

    纳夕心内暗自吃惊,不知不觉间脸上的笑容已然僵硬。

    耳边听得阿都江轻轻地叹息一声道:“唉,他是父汗幼时的好友,自从驻守边关之后,倒是有多年未见了,父汗也想念他啊。”

    纳夕抬起头,眼中浮起了一丝讥嘲:“天启吴铁关的三十万雄兵堵在他的背后,他竟然无所顾忌?”

    “顾忌一定会有的……”阿都江眯起眼,“可惜,你娶的只是一位郡主,若是真正的公主,倒是可以制约天启的大军。”

    明显的怒意升腾在纳夕的眼底,他攥紧了拳,尽力使自己的语气不显得过于激动。

    “呵呵,当初父汗之所以答应让儿臣随大相远赴天启求亲,便是算准了我娶不到公主吧?”

    阿都江不答,只是用眼静静地望着他。良久,他枯黄的双颊上泛起了一层光彩。

    “父汗之所以答应让你去天启求亲……为的是让你坐稳这个汗位。”

    纳夕睁大了眼睛:“汗位?”

    “是的。”阿都江点头,从枕下掏出一个锦盒递给纳夕:“拿着吧,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

    纳夕接过锦盒,颤抖的手几次解不开盒扣。




苦待一朝头角就(三)

“慢慢来,别急。”阿都江柔声说着,眼中荡漾着慈爱。

    盒盖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灵兽印玺。璀璨的金色照亮了纳夕寒玉般的双眸,那里面映出的,分明是难抑的惊喜和感动——为了这个象征无上权利与尊荣的汗王金印,他与罗臻措算尽机关,谋划良久,没想到它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落入了他的手中。

    “父汗……”他嚅喏,内心中翻腾着万千感慨。

    阿都江欠起身,将枯瘦的手覆在他的手上:“父汗把它交给你,为的是不忍心在我死后,花剌境内因为争夺汗位而燃起战火。你自幼聪慧过人,胜过格尔齐平许多。把花剌江山交还到你的手中,父汗心中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你要答应父汗两个条件。”

    纳夕的心砰然而跳,他抬起头,神色中带着几分犹疑:“什么条件?”

    阿都江笑了,笑得苍凉而平和:“不用害怕,我的条件不是吃人的猛兽……第一,我要你把南部的达津草原赐给格尔齐平和他的母妃,保证他们一生荣华安乐。第二……”他顿了一顿,眼眸中忽地燃起了两簇幽暗的火苗,“我要你向我保证,一定率领我花剌大军灭掉天启,为我死去的兄长报仇!”

    纳夕身子蓦地一震,瞪大双眼呆呆地望着他:“父汗……”

    阿都江回望他,目光精亮,双颊涌动着虚弱的红潮:“在我心目中,他是草原的狮王、他是雄伟的阿拉尔雪山、是我一生膜拜的英雄。本想……在我有生之年,率军杀过边境去,手刃天启的皇帝和那个狗贼吴铁关,为他报仇……可我,没能做到,我愧对我的兄长……纳夕,我把江山还给你,请你一定完成我的心愿,等我死后……”

    忽如其来的一阵剧咳,打断了他的话。他伏在床边,直咳得呕心吐胆,一张脸涨成金紫色。

    纳夕急忙将金印搁在一边,把他瘦弱枯干的身子拥进自己的怀里,用手轻抚他的背心,眼中,抑制不住地噙着热泪。

    “父汗,别说了。您不会死……我宁愿不要汗位,真的……”

    阿都江把头靠在他的怀里,气息奄奄,面白如纸:“别说傻话,纳夕。你是花剌草原的苍鹰,你是父汗的骄傲……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儿子,却自幼在我膝下长大……父汗爱你,不亚于格尔齐平……”

    纳夕红着眼圈,不断地点头:“我明白。”

    “明白就好,”阿都江吃力地凝望他,唇边扬起一弯宠溺的笑,“别再恨我……我把花剌还给你,希望你把它治理好……”说着,他伸手抓起一旁的金印,再次郑重地交到纳夕的手里。

    “从今以后,你就是花剌的可汗!”




衣带渐宽终不悔(一)

“退朝——”悠长的声音回荡在太和殿高耸的蟠龙金柱间。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臣俯首,齐刷刷地跪倒一片。

    齐云灏扶着御案站起来,毫无表情地转身而去。匆促的脚步带动明黄的袍角,在身后翩然拂动。

    侍立在殿角的两个绯衣小太监慌忙迎了上去,俯首施礼道:“奴才们备下了龙辇,陛下可是要起驾乾清宫?”

    “嗯。”齐云灏点点头,脚下丝毫不见凝滞,刚走到殿门旁,却忽地回过头来,像是想起了什么。

    “刘谦益如今怎么样了?”

    一个高个的小太监略略犹豫了一下,立即恭恭敬敬地答道:“他自罚了杖刑,伤到了背上的筋骨,至今还卧床不起。”

    齐云灏剑眉微蹙,唇边浮起一丝冷笑:“也好,让他歇着吧。”说完,径自大踏步地走到殿外。

    殿外,是一片灿烂的阳光。

    远处庑殿的琉璃顶在艳阳下泛着金色的柔光。天空湛碧,清新如洗,几朵轻絮般的浮云悠悠点缀其间。微风拂动,带来若有若无的梅香,轻灵地在人鼻端一绕,转瞬间弥散在暖意融融的空气之中。

    齐云灏立在阳光下,望着不远处山坡上流光溢彩的一丛红梅,心中微微一动。

    霁儿小产后卧床数日,如今身子稍许见好,略略能下地走动了,每日里除了吃药,也多少能进一些粥饭。只是,神情间的萧瑟萎顿却是依然如故,每每见了,都让他痛彻心腹……

    “来人,”他低声吩咐,目光依旧停留在梅林间,“速去折几枝最好的红梅来。”

    “是。”身旁的小太监脆声应着,赶紧拔脚向梅林跑去。刚跑了几步,却听身后的齐云灏又道:“算了吧,朕自己去折。”

    话音未落,他已然迈开大步,径自向梅林走去。

    疏影横斜,云蒸霞蔚。朵朵梅花在寒风中透出十分的精神,寒香凛冽,沁人心脾。

    齐云灏立在梅树下,抬起头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方才亲手攀了几枝错落遒劲、花开茂盛的红梅,抱在怀中深深地嗅着。眼前,浮现出霁儿那双黯淡忧郁的眸子——也许,这一丛明媚如珊瑚珠般的花儿,能燃起她眼中的光亮吧?

    回廊下,四个太监守着九龙戏云的鎏金步辇静静地候着。齐云灏登上步辇,挥手道:“起驾。”

    “是。”太监们俯首施礼,一齐抬起龙辇。

    “陛下留步。”身后的画栋朱梁间传来一声低唤。

    齐云灏回过头,却见澄亲王齐天驰正立在不远处的一角山石之侧,身上的紫金螭云纹朝服袍袖在风中微微起伏着,粼粼的目光在身后艳阳的衬托下益发显得幽深暗沉。

    “落辇。”齐云灏吩咐一声,步辇稳稳地落下。

    齐天驰上前一礼:“臣恳请陛下移步。”

    齐云灏默默地看着他,良久,方点了点头,将怀中的梅花交给随侍的太监道:“你们侯在原地,不要跟来。”

    齐天驰一言不发,掉头就走。齐云灏紧跟着他,两个人绕过回廊,穿过小径,一路沉默地并肩走着。和煦的暖阳透过光秃的树枝播洒在他们肩头,却并未给他们带来一丝暖意。

    景随路转,太液池就在眼前。天色碧蓝、湖水明澈,水光氲氤中几个林木葱翠的小岛在碧波间微微漾着,恍若传说中的蓬莱仙境。




衣带渐宽终不悔(二)

齐天驰收住脚步,蓦地回转头来,清亮的目光中隐隐有一团光芒在辗转跳跃。

    “方才朝堂之上,大臣们折子中所说的京郊各处夭桃盛开一事,陛下打算作何回应?”

    齐云灏微眯起眼,唇角勾起一个冷淡的弧度:“国事纷纭,千头万绪,这种捕风捉影的小事,朕无心理会。”

    “是吗?”齐天驰紧盯着他,“陛下可曾听闻民间的传言?种种矛头所指,便是深宫内的梅小主。”

    “哼,”齐云灏冷笑,“一派胡言!那些愚夫愚妇的话岂可相信?”

    “但是,会有人相信的。比如,那些上折子的大臣们;又比如,太后……”

    齐云灏一怔,挺拔的长眉揪成一个结。

    齐天驰的唇边含了一弯讥讽,双目中却腾起了幽蓝的火光:“上一回掬月宫外桃花绽放,结果让雪霁落入深井,失去了孩子。这一次诡异的事端再起,不知又会让她遭受怎样的苦难?难道陛下打算一直这样装聋作哑、掩耳盗铃下去?”

    “齐天驰!”齐云灏咆哮着,眼中泛起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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