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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韩珍传(耽美)-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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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来朝中风云变幻局势险峻,御史令柳昶表面上明哲保身不偏不倚,心里却不能不反复思量。他心中有事连夜浅眠,是以窗外人轻敲两下窗棂,便立时惊醒翻身而起,低喝道:“谁?”

  “……老师,我是逸之。”

  “逸之?!”柳昶低声惊呼,立刻冲到窗前拉开窗子,黑影一晃,便见两只手轻轻扶上窗子迅速合上。

  柳昶扭头便见韩珍立在面前微微笑,不由伸手摸摸他鬓角,叹道:“半年不见你可瘦多了。”

  韩珍见柳昶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心中先是一暖,再见他此刻一身白衣黑发如缎风采依旧,只是眼尾嘴角添了数道细纹,不由感慨道:“您见老了。”

  柳昶拉他走到桌边坐下,笑道:“我若不老,你们这些孩子如何长大?”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穿着里衣赤脚踩在地上,连忙回身匆匆套上鞋子披上外袍。此刻脑中一静,他立时明了韩珍来意以及这举动所以为的种种麻烦。柳昶聪敏又已混迹官场多年,就在他穿衣着鞋的这会儿功夫便想通前后拿定了主意。

  柳昶简单穿戴好再回到桌前坐下,仔细打量韩珍,只见他满面风尘粗布麻衣,不见半分昔日富贵模样,心下恻然;可看到那双眼睛神采依旧,又不由生出赞赏之意。他亲自倒了杯凉茶递给韩珍。

  韩珍轻啜一口,抬头凝视着柳昶,沉声道:“我们韩家世代忠良绝无谋反之意,我虽与那顾小月虽有私交却无关风月,她家的灭门惨案我是近日方才知晓。老师,请信我。”

  柳昶本就要细问韩珍这两桩大案,此时迎上对面那双坦荡双眼,所有疑问全都化为乌有。权力倾轧栽赃陷害在历朝历代都不鲜见,被构陷者怕还不及查案者知道得多,而且此时也容不得他细问。

  他注视着韩珍,郑重道:“我信你。”

  韩珍闻言微微一笑,“谢谢。”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放下心来。

  柳昶看看窗外天色不早,快速道:“灭门案倒不难办,只要不是你做的总能寻到证据翻案。宋文是个难得刚正人,绝不会因兴王施加压力而罔顾他人性命,这你尽可以放心。难办的是通敌谋反的罪名,这顶帽子扣下来不管有影没影都要彻查。当时泰王远在边关,安王还没开口便被兴王寻个把柄拿捏住了,一时间人人自危也不敢轻易作保,便成了这样。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此案最终只在皇上一人身上,只要皇上不发话,韩家众人虽身陷囹圄却无性命之忧。这事急不得,需从长计议徐徐图之。你既来了便安心住下,为师定会护你周全。我待会便去上朝,下朝后会想法子求见皇上见机行事,你今日且在房中切不可轻举妄动。”

  柳昶一径讲,韩珍只一径点头,柳昶见状欣然。

  随后,柳昶出房召了小厮,怕他见到韩珍便立在房口吩咐他准备洗澡水和早膳。等到韩珍洗好吃完藏好,他才召小厮进来收拾,并着人为自己梳头穿戴。临走前,他又命人更换房中茶点并严令不得有人入内。

  景岚帝沉于炼丹修道,早已荒疏了政务早朝,近几个月来更经常一连数日与道士们呆在丹房中,重臣们求见也多有不允的。

  这天早朝时景岚帝竟出现了,众大臣惊讶之余不免暗中打量,只见他华发丛生,形容消瘦面色黄中透青,精神更有些不济的模样。

  兴王派一重臣率先提出韩家谋反一案证据确凿理当从速处罚,柳昶出列反驳韩家谋反证据不足理当进一步彻查。两方意见各有不少大臣附议,各自引经据典一时间大殿若市好不嘈杂。

  景岚帝听了片刻只觉头痛难耐,大手一挥众人立刻噤声,只见他皱眉沉声道:“兵部尚书云广、大理寺卿宋文、御史令柳昶接旨。朕命你三人迅速彻查此事,宋爱卿为主,云柳两位爱卿为辅,凡有涉及的人员部门务必全力协助调查。此期间,三位爱卿可随时进宫陈情。”

  兴王闻言虽略觉失望,但景岚帝的反应亦在他意料之中。韩家在朝为官多年亲友同僚遍布朝中上下,深挖下去势必牵连极广,仓促定罪定然大伤元气,以他父皇的周全必定会谨慎从事。只要韩家众人羁押天牢,其亲友便不得不谨言慎行,这意味着泰王派主力无法大展拳脚,对他便已是足够了。至于证据,呵呵,他自会命人提供足够的证据。

  韩家谋反案议罢,大殿中人沉默下来,景岚帝正要宣布退朝,忽有一白发苍苍的老臣颤巍巍地出列,竟是半隐退的梅老丞相。他所奏之事不是旁的,正是众人最关心却也最难开口之事——立储。梅老丞相言辞恳切,请求景岚帝为江山社稷天下苍生计考虑设立储君。

  景岚帝年过半百却从未立过太子,这在历朝历代的皇帝中都极为少见。早年他是自持身体康健,不虞社稷有失,再则便是仔细观察几个儿子资质为人不欲先立后废徒惹动荡;而等他上了年纪,面对日渐衰朽的身体,心态变得十分多疑敏感,十分忌讳旁人提到“老”“死”等字眼,更有意回避立储之事。这虽是人之常情,对一个国家却是个潜在的危机。

  景岚帝共有皇子有六位,最长的泰王战功彪炳朝中声望极盛,却不是嫡子;次长的兴王为皇后嫡子,才华横溢精明强干;其下皓王之母出身微贱,并无可能继承大统;安王为韩妃所出,能力不俗却无野心,是坚定的泰王派;昌王乃贵妃之子,素来骄横行为放荡,并无称帝野心,是坚定的兴王派;最年幼的皇子秦永齐未满十六岁尚未封王,母家势力一般,目前并无争储实力。如此看来最有实力的泰兴二王,能力背景势力声望均在伯仲之间,若景岚帝在没有明确太子人选的情况下暴毙,大臣们势必各自拥戴泰王兴王,庙堂动荡必为敌国乘虚而入,如此一来社稷危矣!

  形势之严峻众人心知肚明,景岚帝的心态亦是不言自明,除了梅老丞相这样的三朝元老,旁人还真不敢轻易撸这虎须。

  梅老丞相言毕,众臣皆屏声敛气静待景岚帝发话,而他却面沉如水,一言不发,偌大的宫殿针落可闻。

  半晌景岚帝突然开口,刚说了一个“朕”字便突然咳嗽起来,竟然一时停不下来。景岚帝素来威严刚硬,此时竟在众多臣子面前失态极是难堪,他努力想要压下去却爆发出一阵更剧烈的咳嗽。待到好容易止住,他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无力了。

  此时偏有一愣头青哪壶不开提哪壶,出列痛斥妖道招摇撞骗长生不老实属无稽之谈,放任道士横行实乃危害朝廷之举,请求皇帝斩其首恶,徒子徒孙尽数驱逐出宫。此话触及景岚帝痛脚,他立时恼羞成怒当场命人廷杖那倒霉蛋五十记,更拂袖而去。众大臣皆面面相觑噤若寒蝉,暗叹英雄暮年今非昔比。

  下朝之后,柳昶入宫面圣。景岚帝在寝宫接见了他。

  柳昶行完叩拜大礼抬头看去,便见景岚帝皱着眉坐在龙床上,明黄床帐更衬得他苍老萎顿,不禁想起当年自己金殿面圣之时景岚帝那威严鼎盛的仪容,两相对照心中不由一阵酸楚。

  景岚帝见他见了自己双目湿润,心有所感,眉头略微舒展,问道:“爱卿前来见朕可是为着韩家之事?”

  柳昶回道:“不是。”

  景岚帝复又皱眉,冷声道:“那可是为了立储之事?”

  “不是。”

  景岚帝挑起眉,诧异道:“那是为何?”

  柳昶抬眼注视着他,微微笑道道:“很久没有与陛下弈棋,今日想请陛下赐臣这个恩典。”

  景岚帝深深看他一眼,眉目舒展开来,片刻后和声道:“我老了,脑子也不中用了,与你下棋恐怕你会觉得无趣。罢了,你坐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柳昶应了,起身走过去,却没有坐在龙床旁的椅子上而是挨着景岚帝的脚边在脚踏上坐下来,轻轻握住他一只手,仰头看着他。

  景岚帝低头看住他,微微笑着,问道:“家里都好吗?”

  “开蒙后这小半年,江儿已经学完三字经,字也写得有模有样,人却没见懂事多少。溪儿还小,整日里只知道追猫打狗。他模样生得好,嘴又甜,茹芳偏疼他不说,他曾外祖更要把他宠到天上去。我若要训斥管教他,还得挑着他们不在的时候,不然他见有了靠山便哭个不住。茹芳还好些,若是他那曾外祖在跟前,倒是我要挨上一顿说教。唉,真真郁闷死人了。两个男孩子凑到一起就只知道淘气,更让人头疼。我就盼着这回能是个女儿,让我省点心……”

  柳昶坐在脚踏上低声絮语着家中琐事,景岚帝仔细听着,间或插上几句。他先是坐在床边,再就是倚在床上,最后索性歪了下来。

  柳昶站起身来,默默注视着景岚帝安详的睡容,轻轻放下他的手,转身招手示意。几名宫监见状,连忙上前轻手轻脚地给他除了冠冕鞋袜和龙袍,盖上薄被。

  柳昶与众人轻声客套几句,便出宫了。

  马车上,柳昶展开双手,那种松弛干枯的触感似乎还留在上面。

  他

  138、第十章 再见太傅 …

  注视着自己修长的双手,毫无疑问这是一双漂亮的手,光滑、白皙、有力。可他却不由想到,三十年后,它们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马车行在路上,微微晃动,车厢内的那双手也跟着微微晃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月前,我终于换了份工作。新工作也挺忙,不过离开原来的环境心情好了很多。

  这阵子换工作适应新环境没有什么空闲时间,所以更新很少请大家见谅。

  现在尚在试用期内,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更新还是会比较慢,还请大家再忍耐一段时候。

  最后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一路走来幸好有你们的陪伴!^_^

  另外,本来想给大家回复留言,不知怎么回事总是点不开回复。

  大家的留言我都仔细看过了,现在就在这里跟大家统一回复一下吧。

  嗯,我不是诈尸,我一直都在,就是前阵子找工作换工作适应新单位家里的事情什么的没心情写文。最近已经比较稳定了,等试用期过了就能放松一些。目前对新工作挺满意的,心情也不错。至于季更什么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以后应该能够更新得快一些。

  故事已经接近尾声了,结局我想清楚很久了,只是写出来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最后,祝大家天天开心!^_^

  139

  139、第十一章 对策 …

  柳昶心事重重地回到府里,本打算先去卧房,却在府门口被小厮告知刘毅已回正在书房候着。柳昶略一沉吟,便先折向书房。

  书房内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正笔直的坐在椅上,此人四十上下容貌普通不拘言笑。他一见柳昶进来立刻起身行礼。

  柳昶忙道:“刘叔休要多礼,您是看着我长大的自与别人不同。”

  刘毅却道:“礼不可废。”言罢这才起身。

  柳昶屏退下人,刘毅才从怀中摸出一个青花瓷瓶,双手递上,眼中带了一丝笑意,“大人要的东西,属下幸不辱命。”

  柳昶眼前一亮,接过那瓶,细腻的瓶身触手沁凉,让他心下一颤。

  他攥紧那瓷瓶微微皱眉,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刘毅却恪守下人本分,目光向下只恭敬地立在房中。

  良久,柳昶猛地顿住脚步,回身看住刘毅,问道:“你忠于谁?”

  刘毅抬眼回视,目光坦荡,“自二十年前来到大人身边,属下便只认大人一人。”

  柳昶闻言神色略缓,复又皱眉流露出一丝彷徨无助,“我不知这么做……”

  刘毅却突然打断他,“大人不必顾及尽管吩咐就好。”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柳昶看着他,缓缓点头,回复了惯常沉稳模样。他递回瓷瓶,“你这就将药送去皓王府上,务必亲手交与他,……药效也尽告诉他。”

  刘毅受命离去,柳昶便离了书房径直去了卧室。

  他到了门前,身形一顿,回头吩咐小厮带几句话到厨房,这才将房门轻轻推开。

  关上房门,喧嚣的蝉鸣也变得遥远起来,满室幽静,仿佛自是一方净土。

  柳昶四下打量,只见外间井井有条,折到屏风之后竟也是一丝不乱,与平日一般无二,不觉心下微微慌乱,及到床前撩开床帐见韩珍睡得安详,才放下心来,明了韩珍对自己全然信任,更是心情大好。

  凑得略近些,发现晨间那个刚毅青年静静睡着的时候却显出几分稚气,让柳昶不由想起两人初识时那个单纯略带羞涩的乖巧孩子,一时间满心怜爱。

  他轻轻放下帐子,自去换了常服,却没去书房,只让小厮将公文送来便在外间处理公务。

  却说韩珍在柳昶走后,先是运功调息几个周天将淤塞的经脉一一疏通,只觉得浑身舒畅,再加上身上爽洁腹无饥馁床铺柔软心情放松,便沉沉睡去,不想竟睡到晌午时分。

  柳昶一直留心这边动静,韩珍刚起身他便转过屏风,看到韩珍微微羞赧的模样,不觉笑道:“晚膳刚送来,为师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你,你就醒了,快来看这菜色合不合口味。”

  韩珍忙理好衣服,下床来到外间,一看桌上六菜一汤道道精致竟大都是自己爱吃的,双眼不由微湿。

  柳昶却不容他多言,直招呼他过来用餐,用餐间两人含笑低语净说些当年太学里发生的趣事。

  两人不知不觉吃光了所有饭菜,还用了几样细点,喝了两杯龙井。

  韩珍放下茶杯,微笑道:“俗事毕,正事要紧。老师可否跟学生讲讲现下情形。”

  柳昶见他气度从容毫无惶急扭捏之色,心中先赞了一句,才道:“今日早朝皇上任命宋文彻查此事,兵部尚书云广和我为辅。宋文虽是兴王表哥但品性是靠得住的,兵部尚书云大人是泰王世子外祖父,而我算是中立派。如此看来皇上心中并不深信韩家谋反,他要的是真相。

  你也清楚此事本质上是兴泰之争。兴泰二王各有所长皇上难以取舍。二人行事又都极小心,不肯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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