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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韩珍传(耽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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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还能弄出什么新花样?不就是弹琴,唱歌,了不起排个舞出来。”

  “不管你喜不喜欢,稀不稀罕,都是人家的心意!”

  “那,我的心意呢?你喜不喜欢,稀不稀罕?”

  谭盈哑口无言,只是低头揉弄被角。

  陈锐叹口气,说道:“你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是最重要的。”说罢,起身要走。

  待他走到门口,谭盈突然开口:“等等。”

  陈锐回身看着他,目光灼灼。

  谭盈低着头,“我,我是想说,饮酒伤身,不喝为佳。”

  陈锐心情大好,笑道:“既是我的接风宴,怎能不饮,我少喝就是了。”说罢走出房门,步履轻快,与来时迥然不同。

  谭盈把锦盒搁到桌上,叹口气翻身躺下,陈锐,我言尽于此,你自求多福吧。

  …

  黄昏时分,暗宫中的聚贤厅早已被布置得美伦美换,今天是为宫主接风洗尘,自是要着意准备!

  天色刚黑,宫中护法长老及阁主们就陆续带着手下前来,一时间厅中热闹非凡。

  过不多时,宫主陈锐身着黑色华服,在一干侍从的随行下步入大厅。众人纷纷上前歌功颂德,大赞宫主年少有为,暗宫之势更胜从前。

  陈锐意气风发,招呼众人入席,礼数周到格外随和。

  几位长老上前敬酒,陈锐记起谭盈的嘱咐,浅尝则止。众人劝酒时,陈锐微笑道,连日赶路,疲乏不堪,故不能多饮。

  有个庞长老不依,叫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酒,执意要劝酒,陈锐无法,才喝下半杯。他和肖卓都知这庞长老素来贪杯,却没注意到席中有几人互相使了个古怪的眼色。

  ……

  谭盈一觉睡醒,就听到有人推门,刚坐起来,就见一青衣侍从正拎着食盒进来。谭盈连忙道谢,却没听到回答,不禁有些诧异,抬头一看,发现那人一脸色相直盯着他看。

  原来来人正是对谭盈心存不轨的那小撮人中的一个,当时谭盈用玉佩抵债后,再不肯去赌钱,他还可惜了好些日子。今晚,总管吩咐他来给谭盈送饭送药,他就心中暗喜,宫中除了当值的侍卫几乎所有人都去了聚贤厅,嘿嘿,这里发生点什么有谁知道?

  他一进门就见到谭盈坐在床上,虽面带病容,可是长发披散,里衣微敞,隐约可见精致的锁骨,再加上此时略带惊慌的表情,自有一番说不出的风流韵致,当下心痒难耐。

  谭盈知他心存歹意,强压下心中不悦,说道:“马大哥,多谢你送饭给我。只是聚贤厅里恐怕人手不够,你还是快点过去帮忙吧。”

  “嘿嘿,总管吩咐我要照顾好你,我这么快就回去复命,岂不是没有尽心。”说着放下食盒,欺身过来。

  谭盈冷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可以自己吃饭。”

  “可是你马哥哥我,想你想得紧……”说着,就要搂抱。

  谭盈推开他,厉声喝道:“马三,你要干什么?!”

  马三□道:“你马哥哥,就是想和你亲热亲热。”作势就要扑过来。

  “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你敢放肆!不怕我告诉宫主!”

  马三大笑:“宫主玩儿的男孩子多了,那能一心对你?我姓马的虽然生得不够俊,好歹身强力壮,保管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哼,你别看现在那几个过得风光,过上一两年,还不知被宫主丢到那去了。嘿嘿,自从那次以后,我就忘不了你……”

  谭盈一怔,“那次,什么那次?”

  “呵呵,我忘了,你那次神智不清,应该记不得我了。”

  “神智不清?”谭盈喃喃自语。

  马三趁着谭盈失神,猛得一扑,抱了个正着。

  …

  聚贤厅中,人声鼎沸,觥筹交错。

  含烟等人向陈锐敬酒,陈锐笑着应了。

  含烟说道:“宫主不在的几日,我们几个在宫中无事,琢磨出一个新鲜玩意儿。”

  “不知是什么有趣东西?”

  “请宫主恕烟儿先卖个关子,不知宫主和诸位大人可否移架到院中呢?”

  陈锐有些好奇欣然起身。如雪少年心性,一马当先跑到院中,刚回来就见他们神神秘秘的,不知在屋里藏了什么,看都不让他看一眼。肖卓心里有底,左右不过是些新式灯笼。

  众人到了院中一看,宁心等一众小厮早就捧着大大小小制作精美的灯笼在手里。

  陈锐失笑:“真难为你们亲手做了这些,样子虽有些怪,却也看不出有多新奇。只是烟儿,你当爷没见过灯笼吗?”

  含烟笑答:“宫主自是见多识广,什么样的灯笼没见过。只是,我们做的这些灯笼,要点上才有趣。”

  “既是如此,就快点上吧。”

  宁心等人遵命,一时间院子里灯火通明。

  众人正心中罕呐,除了灯笼上画得精致些,兴许更亮些,也没见什么特别啊。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

  宁心手中的灯笼渐渐漂浮起来,竟然脱离了他的手缓缓升到空中,其他的灯笼也次第升起。

  数十盏明亮的“萤火虫”缓缓上升,将暗宫上空照耀得如同白昼,众人惊奇之余,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

  谭盈的房间离聚贤厅甚远,因此那边院子里的动静这里一点都听不到。可是,数十盏“萤火虫”的光亮非同小可,马三感到窗外一亮,不禁疑惑地停了手中动作,扭头去看。

  谭盈瞧准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他头上的发簪,刺入他颈后大椎穴……

  可笑马三空有一身武艺,竟毫无反抗地丧命在小小的发簪之下。

  马三的身体缓缓软倒在谭盈怀里,他突然受惊般猛地一推跳了开去,那身体向后仰面倒在床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谭盈光着脚远远站在屋子的另一头,眉毛紧皱,牙关紧咬,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尸身,两只手痉挛似的绞在一起。

  那尸体并没有戏剧性地跳将起来,谭盈在屋角站了片刻,脚底窜上的寒意让他慢慢镇定下来。他像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然后疾步走到床前,迅速剥下马三身上的外袍鞋袜打散头发,将它塞进被窝,伪装成一个人面朝里睡觉的样子。

  然后谭盈快速套上衣服鞋袜梳好头发,也不敢吃马三带来的东西,只拿了几块事先藏在衣柜里的点心揣在怀里。

  瞄了一眼外面明亮的夜空,沉思片刻,拿出易容工具,飞快地往脸上涂抹着……

  不多时,房门打开,含烟的小厮“宁心”捧着一个蓝花瓷罐走了出来。

  ………

  聚贤厅外的院子中,暗宫众人都仰头看着越升越高的“萤火虫”。含烟宁心等人见众人都被这般奇景镇住了,心下俱是得意非凡,面上也显出十分笑意。

  “快!快打下来!!”陈锐突然一声暴喝,旋即飞身折下一枝树枝,迅速在手中折成小段,扬手掷出去。待他翩然落地时,十几只灯笼已经起火燃烧,跟着徐徐落下。

  肖卓并着几个侍卫率先反应过来,出手如电,将其余的灯笼全数射下。

  这一切发生在片刻之间,众人这时也已经回过神来,只是含烟宁心等人不明所以,呆楞在那里,脸上却还挂着笑意。

  陈锐怒急,口气格外严厉:“含烟你们这群呆子!你们可知罪?”

  含烟等人连忙跪倒在地,口称宫主恕罪,至于要恕什么罪却说不出。

  陈锐怒骂道:“我们暗宫做得是什么生意,难道你们不知?!少不得被人怨恨忌惮!暗宫之所以能留存至今,一半是因为我派武功高强,另一半却是我们行踪隐秘,总部隐藏在这连恒山中教人无处可寻!!今晚你们闹这么一出,哼,暗宫上方灯火通明!至少方圆五百里都看得见,若被有心人寻来,我们何处安身?!你们任意妄为,是何居心?!!”

  含烟等人这才回过味来,顿时面如土色,连连哀求告饶。

  陈锐盛怒之下,那听得他们哭哭啼啼,教侍卫上来将他们拖出去。

  要不是肖卓及时劝阻,“杀了”那两个字怕是就要脱口而出。最后,定了暂时关押留后再审。

  待到一干失魂落魄的公子小厮被拖了下去,陈锐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儿。

  “肖护法,你亲去暗宫各处加派人手,今晚务必严加戒备!”

  “是!属下领命!”肖卓带人离开。

  众人都回到厅中坐下,因这一番变故,开始欢快热闹的气氛荡然无存,沉闷的静默压得人不自在。大家吃也不是,喝也不是,想开口活跃气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锐先开了口,口气亲切,目光温和,与刚才暴怒狠厉的神情判若两人。

  “各位长老阁主,请恕我刚才失态。我年轻识浅,位居宫主之位后,生怕行差踏错,遇事不免过于谨慎。刚才一时担心,急躁了一些,让诸位见笑了。来来来,我敬诸位一杯,还请诸位不要介意,开怀畅饮才好。”

  宫主大人先开了口,众人也就有话可说,纷纷称赞宫主思虑周详,处事果决,实乃天纵英才云云。

  陈锐笑得谦和,口称谬赞谬赞,很快气氛又恢复了方才的热烈,至少表面如此。

  陈锐隐隐觉得小腹作痛,心中起疑,面上仍是谈笑风生,暗地里却一边运起内力,一边留意众人神色。

  这内力一运,顿时腹痛如绞,若不是陈锐事先有防备,险些筷子都拿不住。他心一沉,明白自己这是着了道了。

  方才敬酒的庞长老一直在留心陈锐神色,此时见他神色有异,便知药力已经发作,呼地将手中酒杯置于地上,这一声在席间甚是突兀,众人都愣了一愣。

  只见,几位宫中长老阁主以此为号,迅速站起,所带随从也迅速将陈锐及其余众人包围起来。

  此时此刻,没有人不明白了,这是政变这是逼宫!

  “陈锐小儿,你已经中了老夫的化功散,不出一个时辰一身功力就化为乌有!哼!你若识相就快快束手就擒,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小命!”庞长老一声大喝,震得众人两耳轰鸣。

  陈锐闻言,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弹弹衣袖,优雅地依在椅中,随后抬头扫视众人将他们诸般神情尽收眼底,才轻笑道:“看来,庞长老对陈锐有些怨气。陈锐虽为宫主到底年轻,行事难免有不妥帖的地方,庞长老不妨直言相告。呵呵,长老虽为我的下属,可也是我的长辈,长老尽管教训,陈锐洗耳恭听。”

  “哼,你小子少在这里花言巧语!这宫主之位本该是你哥哥陈锋的,不知你这杂种使了什么卑鄙手段哄得老宫主改立了你。

  你这个人骄横跋扈,刚愎自用。老宫主在世对我们哥几个无不信任有加,你一上台,只用一个肖卓,根本不把我们几个老头子放在眼里!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还有你作了宫主后,表面上任命了大公子做左护法,暗地里却囚禁起来百般凌虐。对自己的哥哥尚且如此,可见你为人多么阴狠毒辣。试问,这样的人,我们怎能奉你为主?!”

  像是为了配合剧情,这时有两人扶了一个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男子进来。这男子虽然须发绞结满面脏污,一双眼睛却晶亮有神,见道陈锐,狠声道:“陈锐,想不到吧。我陈锋还有重见天日的一日!”

  陈锐大笑:“哥哥可是糊涂了?现在是晚上,哪来的天日?”

  随即沉声骂道:“你竟敢来见我。哼,不知道你逃出来多久了,还特意留着这身装扮来演苦情戏?众人当我错待你,却不知你几次三番暗害与我!若比心机深沉行事毒辣,小弟我甘拜下风!爹爹就是识破了你的真面目才传位给我的!”

  说罢转向庞长老等人,讥讽道:“老匹夫!一群伪君子!说得冠冕堂皇,还不就是因为我削了你们的权,心有不甘!害怕打我不过,竟连下药的勾当都做得出来,还要我怎么看得起你们?!”

  陈锐身陷逆境,却不露丝毫怯色,尽情嗤笑怒骂,别有一番慷慨豪迈之气!叛徒虽然势众,却被他迫人的气势震服,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大家等得很着急,我在努力写,先放半章上来。

  

  还没逃出去,可是我今天实在写不下去了。

  63

  63、第二十七章 鹬蚌相争(下) …

  “宁心”捧着磁罐不慌不忙地向宫外走去,空中漂浮的灯笼照亮了整个暗宫,将“宁心”的脸也映得甚是漂亮。

  可是刚走到一半,就听见暗器划过夜空的飕飕声,那些灯笼应声而破,变成一个个燃烧的火球徐徐而落。片刻之后,暗宫上空又恢复了开始的阴暗,仿佛那一层光亮从未存在过一般。

  “宁心”注视着夜空,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随即加快脚步。

  到了宫门口,被侍卫拦下,查问他为何出宫。

  “宁心”笑道:“我家主子吩咐我到后山取点泉水,吕大哥你也知道他对烹茶的水十分挑剔。”

  侍卫吕七奇道:“含烟公子也用不着入夜了还叫你一个人跑出去啊。”

  “我家主子也是刚才想起。”

  见到吕七将信将疑,“宁心”又笑:“吕大哥,你也知道宫主最宠的就是如雪公子和我家主子。这次出门带得是如雪公子。今儿个刚回来头一晚还不……”说着停住话头,朝吕七挤挤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吕七会意,捉狭道:“你主子要讨好宫主,可要苦着你了。”

  “不苦,不苦。主子得宠,我也跟着沾光啊。”

  说得吕七信以为真,“宁心”放下心来,就想出宫。谁道刚才升起的“萤火虫”实在扎眼,吕七好奇,拉着“宁心”拉拉杂杂地问了半天。

  “宁心”耐着性子和他扯了几句,心中暗暗叫苦,这吕七可是暗宫中出了名的话痨啊。

  “那个,吕大哥。你看时候不早了,取次水最快也得半个多时辰,我得赶紧去了。否则,我怕主子怪罪。”

  吕七甚是热心,道:“你一个小孩子夜里出去多不安全哪。再过两刻钟,我就要交班。不如你再等等,我交了班就施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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