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行行重行行-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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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人的尊严是死在战场上，他现在已经不可能，更不可能自杀，把自己最后一丝身份也葬送掉。
　　“你这样说的话我就放心了，是我考虑太多。”诸葛亮又给他泡了一杯茶：“但身为谋臣也很累，难得有一个可以轻松的地方，难道将军要就这么赶我走？”
　　“我没有赶人，这是你的地方，你随便。”过了这么多天，孙策的思想已经沉淀不少，但话语中还是有一丝消沉之意。
　　诸葛亮笑笑，对这种话还是当做没听见最好。
　　不过过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孙策先打开话头：“跟在自己的君主手下做事还会累？而且江东现在乱成这个样子，你应该很轻松才对。”
　　“现在还不是孙家灭亡的时候，我一方面打压一方面还要撑着孙权，怎么能不累？”诸葛亮苦笑道：“而且虽然丞相是个不错的追随者，但却不是我理想的主君，心中未免没有遗憾。”
　　“哦？那你理想的主君该是什么样？”
　　“这……”思索了半晌，诸葛亮摇头叹气：“罢了，这样已经很好。身为谋臣身在乱世，能跟随一个开创大业的主君，而且这位主君还知人善任，还能有什么好说？”
　　“呵呵，原来如此。”孙策难得有了一丝笑意。
　　他现在算是了解了诸葛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仅平时考虑的非常全面，而且个人还是个完美主义者。否则身为脑筋活泛的谋士，不需要为跟了一个没那么符合自己理想的主君而叹息。
　　“这话也只是随便说说，亮并没有那么觉得难过啊。”诸葛亮又重新泡了一壶新茶：“今日似乎坐得久了些，就不打扰了。”
　　“明日，带具棋来。”孙策突然说。
　　诸葛亮一愣，然后笑开：“好。”
　　这是孙策第一次主动开口要东西，或许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两个人聊聊天，下下棋，这日子一天天过的，怎么也不像是被囚禁的和囚禁人的。
　　不过表面上虽然如此，诸葛亮却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对孙策的看管，孙策也知道这一点，从来都没想过要逃跑。
　　他们两人与对方在一起的时候都有一种难得的暇适，这种暇适正是因为这种特殊身份才存在，至少两人现在都没想过要破坏。什么时候诸葛亮开始利用孙策或者孙策开始不老实，就是他们破坏的开始。
　　但这种破坏还不存在的时候，和彼此一起喝酒谈天实在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一个是谋臣的顶尖，一个是武将的魁首，可以交流的事情太多。

　　“原来如此……果然是第一的武将，我以前都没有想过这种方法。”诸葛亮也学到不少东西，人总要是不断进步的才对。
　　“你说的事情我也都没有想过，或许会有用处。”孙策一笑：“如果我还有这个机会的话，但是已经不可能。”
　　“也不一定。”诸葛亮低着头说：“我已经将你的事情报告给丞相，但丞相一直没有回应。没有价值的人丞相不在意，这是他的骄傲，虽然我不赞同但也无可厚非。但这样的话，你还可以去其它地方自己再创一片天地。”
　　“你都知道我有这个能力，还会让我再去开创吗？”孙策反问他。
　　“这……”诸葛亮沉吟。按理说是不可以的，威胁应该尽速抹杀，但是将这个男人就这么从世界上抹去……他实在不忍。
　　“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我知道我可以东山再起，但我没有这个意思，也永远都不会有。”
　　江东是他孙策的一切，被那里抛弃，他再也不会在任何地方东山再起。
　　那是自己的家，永远、唯一。
　　诸葛亮什么都没说，只是举杯对他敬了一下。像孙策这样的人在这个乱世注定没有未来，但是却可敬。
　　孙策呵呵笑道：“其实我最近越想越开，就像这样云淡风轻的过日子也不错，还有你这么个朋友陪着。我们算朋友了吧？”
　　“呵呵。”诸葛亮只是又将他的酒杯斟满，作为回答。
　　是啊，这样也不错。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多一个感觉非常好的忘年之交，虽然这个忘年之交要瞒着曹操……呵，值得。
　　看孙策现在神情，不由得让他心底更柔软了几分。
　　“我想，我会尽快让你的死讯传出去。”
　　“那就多谢了……”


当那股甜香袭来
　　【我们只是在这儿
　　描绘看不见的东西的形体
　　吟唱听不见的歌谣
　　用这只手捧着失去的东西
　　我们就愈是这样的生物】

　　纵使掌控时空，眉纱也没有特意去选择自己要去的地方。
　　她本就是随波逐流，去下意识的寻找一样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那又为什么一定要规定自己去哪里？

　　从随便选择的一条道路破开空间走出之后，入目的满是金发异色眼眸的人。
　　“看来我们又跑到外国来了。”她对身边的采撷一笑说。
　　“那是不是应该先换衣服？”采撷扯扯自己身上的长衣，他们穿的还是汉服，这身衣服在三国时代自然是理所当然，但在这里实在太显眼。
　　“反正如果是在外国人的地方的话，穿一些带民族特色的衣服也没什么不好。”眉纱拿出魔杖来转两圈，繁琐复杂的宽袖宫廷汉服变成窄袖紧身的绕襟深衣，一龙一凤的纹绣从襟口一直缠绕到脚底。
　　“好漂亮。”采撷惊喜的看着这身衣服，虽然有点不利活动，但显然比那么繁复的衣服还令人舒服。
　　“我们在街道上转转吧，先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和自己熟悉的街头并不相同，而且味道也不一样，想必不会是曾经去过的地方。问题是自己看过的书有很多和外国有关，没办法太快确认这是什么地方。
　　不过走了两条街道发现——
　　“宝贝徒弟你瞧，我们正巧赶上圣诞节呢。”处处张灯结彩，在白色的大地上到处都是圣诞树的灯影。
　　“圣诞节？”
　　“嗯，是西方的一个节日，为了庆祝耶稣诞生。”眉纱在路上漫步：“不是第一次在外国过圣诞，不过这种气氛还真是好。”
　　“圣诞节吗？那我该祝师父节日快乐。”采撷笑盈盈地说：“要不要去哪里庆祝一下？”
　　“这事情以后再说，先将这个世界的语言给你。”眉纱示意采撷低头，额头顶着额头，将语言的印象引入他脑海。
　　采撷眯起眼：“每次都是这样麻烦师父，不过好方便呢。”
　　“知道方便就闭上嘴巴。”眉纱悉心传输，采撷也就在那里悉心接受。
　　不过脑海中本来只是关于语言的知识，却突然插入了一张很精致的标准东方人的容颜。
　　采撷睁开眼睛，发现眉纱看着一个方向。
　　看过去，是刚刚那张脸的主人在马路上奔跑，后面还追了一个金发的外国人。
　　“师父？”
　　“主角出现了哟~”眉纱笑得开心：“没想到会是这里。”
　　“主角？是这个世界的人吗？看起来很精致也很脆弱。”或者这里不是一个力量至上的世界吧？
　　“脆弱只是一方面，从另一方面看得话……”眉纱勾起嘴角：“真是来到了一个不错的世界。跟上去。”
　　“是，师父。”

　　前面两个人急急忙忙地跑，后面两个人轻轻松松地追，追这样两个人对他们来说太过轻松。
　　一直到海边，才看到那个被东方人捧在怀里的盒子被抛出去。
　　顷刻间所有的灯火全灭，空中突然出现的巨龙，一闪而没。
　　眉纱皱眉摇头：“好好一只东方巨龙，竟然被养瞎了。”
　　“嗯？”
　　“你没看见那只龙有三个头，还有一双黑乎乎的翅膀吗？那哪里是东方巨龙该有的样子？被西方元素污染了呢。”眉纱耸肩：“走吧，戏看完了。”
　　采撷看那个东方人开心的表情：“师父不上去结识一下？”
　　“现在不需要，我们找一天去买一只猫来养。”
　　“喵呜！”惑儿立刻蹦出来，张牙舞爪：“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眉纱连忙抱过它亲了亲：“开玩笑的，别激动嘛。”
　　采撷在一边一直在笑：“就是啊，师父绝对不会不要惑儿大人的，惑儿大人何必担心？”
　　“哼！那当然。”惑儿高高仰起自己的小脑袋：“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完美的猫吗？”
　　“没有没有。”眉纱顺着他的毛：“走吧，先去享受一下难得的圣诞节，然后再找一天去拜访一下这位方舟的主人。”

　　D伯爵宠物店，可说是中国城最红的一家店。
　　虽然表面上客流量稀少，可是下到贩夫走卒上到美国总统都是这家店的客人。
　　眉纱站在宠物店门口看着小小的店面，忍不住自己的笑意。
　　“师父似乎很喜欢这里？”
　　“啊，非常喜欢，你也应该感受到这股强大的气场了吧？这里的空间被扭曲了。”眉纱伸手推开门走进去。
　　宠物店的待客时间，门总是虚掩着。
　　眉纱推门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形形□的动物慵懒的躺在四处。
　　但是对上它们的眼睛时微微眯起暗紫色的眼眸，魔光透出，眼前便是形形□粉雕玉琢的少男少女。
　　眉纱回身瞥了采撷一眼，发现采撷也是嘴角含笑以人类的眼光看着他们。
　　不错嘛，修为已经到了一定程度。

　　“您好，客人。”D伯爵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在眉纱打量结束之后才出声：“不知道客人想来挑选一种什么样的宠物？”
　　眉纱和采撷的衣服让他觉得这个客人有一种亲切感，毕竟就算是中国人，也很少有穿成这样出来晃的。
　　“我只是来看看而已。”眉纱搔了搔自己身边那只美人猫的下巴：“来到这里如果不来看看的话实在太可惜，毕竟是D伯爵的地方。”
　　“D伯爵？难道小姐认识我的父亲或者祖父吗？”
　　“都没有见过。”眉纱摇头，一个个人的打量过去：“我只是听说过而已，起源于昆仑的后代。”
　　这话说出口，D伯爵的身体立刻一僵，警惕地看着眉纱。
　　宠物们开始骚动，粗重的呼吸和磨牙的声音近在咫尺，甚至可以闻到爪子上沾染的血腥。
　　惑儿从次元空间内钻出来，不紧不慢地趴在眉纱身边。只是气势的稍稍外放，立刻所有动物都再没有了任何声音。这种压迫感纵使只是一点点，也足以让他们臣服。
　　D伯爵皱起眉：“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人。”眉纱在舒适柔软的沙发上坐下：“我来自中国一个很古老的黑暗部族，来到这里之后，想着还是来见一见你才好。”
　　“来自中国的古老部族吗？”站立在那里半晌之后，D伯爵也坐在她对面。
　　不是说因为这个女子的身份而卸下防备，而是发现她和这里的气氛竟然如此和谐，就似乎是本来就该融入其中的人一样，一点都不疏远。
　　这是一个和他有相同味道的女人——脑海中一个声音非常笃定的这样告诉自己。
　　“我从没想过会遇到同样身为东方古老部族的遗民。”他微笑着泡茶：“我一直以为，这世界只剩下我们一般。”
　　“该存在的还是存在，只是现在剩余的已经太少太少。”眉纱微笑看着他的动作：“更何况比起上古巫术一族的残留，像我们这样隐藏在黑暗中的部族反而更容易生存呢。因为我们非但有保护自己的强大力量，还不会和人类有太深的交集。对于我们来说，人类首先以利用的对象为基点慢慢改变。”
　　D伯爵将芬香的蜜茶递给她：“是啊……或许就是因为太信任人类的缘故，才会有今日的一切。”
　　“但也并非真的就恨之入骨对不对？混迹在人群中的D伯爵。”他们有能力让自己成为另外一种生物，却偏偏选择了轮回转生为人类，一再一再的如此，却是仍然对人类有着一份期盼的爱意。
　　D伯爵没有说话，他不习惯和人交心，就算是一样的上古遗族也是这般，根深蒂固在脸上的假面具已经深植心中，无论如何也无法脱离。
　　眉纱低头喝了一口茶，抿唇差点儿没喷出来。
　　甜……甜死人了。明智的把茶杯放到一边，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大口大口喝进去。
　　“不喜欢甜食吗？”D伯爵有些失望，难得他乡遇故知，他拿了最好的花蜜来调呢。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这股味道太特殊，不太合我的胃口。”甜到这种程度，想想看弄不好只有那位几乎在自己记忆中湮灭的L君才合口味吧？
　　发现这个女士不知道为了什么忽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D伯爵也不催促，就在一旁泡自己的茶，切自己的蛋糕。
　　不过眉纱很快就恢复过来，沉进在过去中本来就不该是她做的事。

　　“我现在无家可归呢，不知道这里方不方便让我借宿？我也不会白住的哟，把惑儿借给你玩。”拎起趴在自己腿边的小猫，顺手就扔给了D伯爵。
　　D伯爵连忙接住：“可是这是小姐的宠物吧？不太适合就这么借给我。”而且这不是一般的宠物，从它散发出的压迫感就可以知道。这种宠物弄不好自己也搞不定，还是不要给自己找这个麻烦。
　　“不要吗？那么你的地方可不可以让我借宿？”方舟啊方舟，这如果不能住的话要多可惜？
　　就算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也不应该掉以轻心啊，毕竟自己是……D伯爵的眼神闪烁了下，微笑道：“当然可以，我也很想知道小姐那个部族的事情。”
　　眉纱立刻微笑：“这样就太好了，我叫做眉纱·御寇，从今日起还请多多指教。”

　　其实住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太好玩的事情，也就是偶尔有古怪的客人来买些古怪的宠物，但大多数时候这些买卖还是正常的。
　　D伯爵虽然会给一些特殊的客人特殊的东西，但毕竟也是少数。
　　倒是这个地方住着非常舒适，这种缠绕在房间内浓郁温暖的甜香，让住惯了的人全都不舍得离开。
　　每天看着D伯爵一点一滴做着他其实很不正当的生意，也是一种享受。

　　“小D，其实我很纳闷一点，你既然没有金主赞助，平常买卖又很少收钱，怎么维持这么庞大的开销？”每日宠物＋人的花费绝对大于收入。
　　“有一些东西可以时不时贩卖点。”D伯爵笑眯眯的回答：“虽然家资是花去一点少一点，但我想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