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行行重行行-第4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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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眉纱拉住他，示意他安静地听。
　　隔壁静默了半晌，忽然传出一阵低低的呵呵声，然后就是大人哄小孩讲故事一般的声音，可以轻易听出是一个人用两种语调说话。

　　“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呀？”
　　“桃源乡的异变呀。”
　　“我当然知道，妖怪们全部都暴走了，好可怕。”
　　“不怕，我知道原因哦。”
　　“那原因是什么？”
　　“原因就是三藏法师。”
　　“可是三藏法师不是帮我们杀妖怪的吗？他是好人。”
　　“呵呵，如果不是他不肯交出自己的经文做贡献，妖怪也不会变异这么久。”
　　“那他为什么不交出来呢？”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他缺少那份对于知识的渴求心，就和他死去的师父一样。”
　　“他的师父？是光明三藏吗？”
　　“是啊，因为他脑袋里都是些老古董的思想，所以被‘咔嚓’，就杀掉了哟。”
　　“呵呵呵……”

　　听到这里，三藏也忍不住变色。她起身一脚踢开大门出去，八戒、悟净和悟空都跟在后面。
　　眉纱没有出去，采撷和亚萨也就没有动。
　　三藏他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她却是知道的。
　　不过这帮人刚刚出去，窗台上却蹲了一个人。

　　“锵锵锵！”他挥挥手中的小兔子：“哎呀？小姑娘很聪明哦，竟然没有出去呢。”
　　“不管你是找我还是找他们，都单独见面比较好，乌哭三藏法师。”眉纱彬彬有礼：“惟一没有印可的三藏法师，你应该还没有卸任吧？”
　　“我觉得我是已经卸任了，不过好像不算正式的，那就是还没有吧。”来人耸肩：“不过我们可没有太多时间聊天，我是来送你一样东西的。”
　　他将手里拿的小兔子布偶扔给眉纱。
　　眉纱接住，立刻感觉到里面强大的神圣力量，是和三藏肩膀上的经文如出一辙。
　　“这么大方？”
　　“小姑娘你把王子殿下送到我手上，不是一样很大方？”他挥手挥手：“我们彼此彼此啦，礼尚往来嘛，而且东西放在我手里，好像没有放在你手里有意思。”
　　眉纱低头把玩着手上的布偶：“我记得玉面公主那里有两部经文，一部是圣天，我以为另一部是你的无天，看来你是把它藏起来没有让那只小狐狸知道？那么她手里的那部，是有天还是恒天？”
　　“知道的太多就没意思了，生命要有挑战性，女孩。”倪建一笑嘻嘻地说：“我等着你给我惊喜。”
　　“惊喜？如果你再这么混下去的话，我保证等待你的绝对不是惊喜。”眉纱抬眼看他：“呐，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么特殊的一个男人，不要说玉面公主，牛魔王也很难驾驭他吧？
　　“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当做我很无聊，所以不停给自己找乐子。”倪建一动了动手指，一直随身相伴的兔子忽然送人，有点不舒服：“那我就先走了，记得，我会给你找点麻烦的。”
　　“欢迎你的麻烦，免得我日子过得太无聊。”眉纱学着他的口吻说话。
　　等他走了之后，才甩手把兔子扔在一边：“我的麻烦难道还不够多？还要加上你一个。”
　　采撷拿过兔子，立刻皱眉：“这股力量是？”
　　“不舒服吧？你会比我的感觉更加强烈一点，记得不要让三藏发现，这家伙应该对这东西很敏感的。当然，这个粗线条的和尚很可能根本发现不了……”
　　门又被推开，三藏怒气不减反增的回来，眉纱立刻闭上嘴巴。
　　“真不知道隔壁是什么人，他肯定故意引我们出去。”悟净坐下：“这一天天没个安生日子，都是你这个臭和尚惹得祸。”
　　“没有谁非得让你跟着我。”三藏不爽的回礼。
　　“没有谁？刚开始不是你这个臭和尚来找的我们吗？好意思说！”悟净拉开自己领口，点上一根烟：“赶快走到西方，不然早晚有一天我在这里憋死。”
　　“有架打还会憋死？你们最近的性格都不太好哦。”眉纱忽然伸手，在悟净头上拔了一根头发。
　　“喂！”悟净立刻看她，满腔怒气变成调笑：“怎么？这么喜欢我到一定要从我身上拿点东西来做纪念吗？”
　　“到我需要怀念你的时候，我会从你身上拿点东西作纪念的，所以你可以尽快去作古。”眉纱抖了抖那根细细的头发，放在掌心，一点火焰就燃成一团，冒出一股小小的青烟。
　　“那你是要干嘛？”难道她闲着无聊吗？
　　“你和三藏最近是最暴躁的两个。”眉纱对三藏勾勾手指头：“你也过来，贡献一根头发丝给我。”
　　“不要。”三藏不理她。
　　“安心啦，只是拔一根而已，虽然你头发一直掉得很多，但暂时没有中年谢顶的危险。”眉纱把他拉过来：“别躲，让我拔一根就好。”
　　“不躲才怪，我自己拔就好。”三藏推开她的手，找了一根短一点的递给她。
　　同样是一股青烟燃起，和前面的那股纠缠在一起，忽然井水不犯河水一样，泾渭分明。
　　被动了手脚？什么时候？自己在他们身边，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被——
　　立刻抓住三藏的手，褪下护臂捋起袖子，查看他手臂上的血管。一条、两条、三条……果然，让她发现了异常。
　　“我说三藏，我刚刚发现哟，你的小臂上竟然有四条血管可以用肉眼看到呢，难道说三藏法师的身体构造都和平常人类不同吗？”
　　“不同？怎么会，我身体内确实有一条佛脉，但那个又不是血管——”三藏低头，也看见了自己体内的第四条血管，立刻转头：“悟净，看看你是不是也有？”
　　悟净捋起自己胳膊，仔细寻找，果然也看到第四条血脉流动的痕迹。
　　“不要乱动，还好我们这里是包间。”眉纱拔出一支只有手掌大小的锋锐匕首，小心刺入三藏的手臂，将皮肤割开。
　　没办法，不割破的话，根本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三藏黑着脸看着自己的肉就这么被眉纱挑开，然后还向两边分割。
　　“你……”他不是忍不住痛，但还是要问：“你打算片掉我一块肉吗？”
　　“我是这么打算的，反正又不是长不好。”眉纱小心一圈圈切割，这匕首很锋利，入肉和割纸一样半点不费劲，也不会让人太疼。
　　但久了还是会痛，血要流出来却被眉纱以法术制住，连自我愈合伤口都不可以。终于露出一条小小血管来的时候，三藏额头已经有汗。
　　眉纱抬头吻他：“再忍耐一下，一下就好。”
　　刀尖一条，那条血管已经被割断，突出在皮肤之上。这血管竟然不是红色而是青色，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三藏忍不住攥起拳头。
　　“放松，你想让自己的血流得更多吗？”看完之后，怎么挑出来的，眉纱又怎么把他封回去了。
　　三藏差点儿把眼睛都瞪出来：“就这么完事了？”
　　“不然呢？这血管绝对遍布你身体的，难道要我把你全身上下都剖开一次吗？我也不是不可以这么做啦，不过你一定会死掉。”眉纱将他伤口也小心愈合：“记住，最近不要受伤，至少不能让你自身的血和这个混在一起。”
　　三藏想想，还好自己最近没受过伤，好像是吧？
　　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的八戒突然开口：“眉纱，我发现你多了个布偶，什么时候弄来的？”
　　“这个？我清理空间袋的时候拽出来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眉纱漫不经心的把小兔子拿在手里。
　　这个采撷，收着就收着，怎么又给扔出来了？
　　采撷对上眉纱疑问的目光，偷偷把手指给她看，自己因为拿的时间太久，手掌都被烫伤了。
　　眉纱撇撇嘴，看来吸收哈迪斯神格也有不好的地方，从灵魂到身体都变成阴族最纯正的存在，力量却偏偏不足够，让他根本无法接受半点和神圣光明有关的事物。
　　奇怪，在光明教廷的时候还没有这个现象，融合的真快。
　　“乖乖徒弟，你确定自己没有不对的地方吗？我可不希望你力量增长之后，我少了个徒弟哟。”
　　“当然没事，师父不需要担心我，力量在稳步增长，头脑也十分清明。”采撷立刻作出保证。
　　“那就好。”眉纱满意的扔掉三藏的手臂：“你们现在的身体这个样子我也不能去犬吠城，再停一段时间吧。”
　　“那太好了，我也不太希望你走。”比起三藏的时时沉默寡言，八戒从来不吝啬说出自己的心情：“眉纱如果走了的话，只剩我们四个大男人又会很寂寞了。”
　　本来只是为了任务而没什么具体意义的旅程却因为她有了意义，却也因为她平添思念与孤寂。
　　“呵呵……”眉纱笑得温柔：“好啊，那我不走。”
　　只是暂时的承诺，她给得起。

　　入夜，眉纱自然还是独自一个人一个房间，而且今天她没有到任何人那里去偷腥。
　　让亚萨上屋顶守着，她和采撷在屋内，拿出这只兔子。不光是里面的经文，这兔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眉纱想收起它的时候发现它无法装到空间袋，证明它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事物。可是它明明存在，能摸到有感觉。
　　“感觉有意思吧？很少有东西能瞒过我的感知，可是这个东西……它在我眼前明明就是一个实体的样子，而且我能感觉到它的每一根毛发。”眉纱有趣的一分一寸研究：“采撷，在你看来呢？这个是什么？”
　　“在我看来？”采撷认真观看半晌：“这除了是一只兔子之外，实在不能想象成其他什么东西。”
　　“我也是这么觉得，这明明该是一只兔子，可它偏偏不是兔子。”眉纱伸手进次元袋里，把呼呼大睡的惑儿掏出来：“别睡了，起来干活。”
　　“干什么活……晚上才是我的活动时间，我刚睡下没多久。”惑儿迷迷糊糊的说。
　　“伸个懒腰你就精神了，要不然你给我咬一口这只兔子，一样可以回去睡觉。”
　　“兔子？”惑儿抬眼看看，上去吭哧就是一口。
　　“呸呸呸！这是填充玩具嘛！耍我。”惑儿转身跳回空间袋，怎么叫也不出来。
　　“惑儿都没办法分辨的话，我可是真拿它没办法了。”眉纱把它甩在桌子上：“难怪倪建一那么大方的把它扔给我，原来知道我根本打不开。”
　　拿不出里面无天经文，布偶也就是一个极为寻常的布偶，一点儿用都没有。
　　看眉纱又渴望又丧气的样子，采撷继续认真探索，魔天经文拿到手就算没有别的用处，至少也可以让师父高兴一下。
　　“这东西……”眉纱挥手让他拿过来：“我看你也别摆弄了，实在不成找个机会编个理由扔给三藏，管它会造成什么后果。”
　　“这个我也同意，师父可以不给自己找这么多麻烦的。”
　　很久很久都没有亲近眉纱了，看现在的她仰躺在靠背椅上一摇一晃，采撷走过去跪坐在地，轻轻将自己的头贴靠在她腿上。
　　“怎么啦？突然跟我撒娇，地下很凉呢。”眉纱摸着他的发：“是最近我忙这个忙那个，所以冷落了你？”
　　采撷摇摇头，脸颊摩擦着眉纱的长裙，感觉很舒服。
　　“不过我确实很久没有指导你什么，顶多扔给你点东西让你自己练……这样吧，我今天教你点新的东西。”眉纱兴致很高地说。
　　“可是我以前的还没有完全领会，这时候学习新东西不太好。”采撷抬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不住闪烁：“我只是想和师父安安静静待会儿，不可以吗？”
　　“可以，我怎么会舍得对你说不。”眉纱就这样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感觉腿上采撷暖暖的温度。
　　“我说啊，明明融合了哈迪斯的神格，为什么你还是这么温暖的样子？”
　　“因为我不是哈迪斯，就算成为哈迪斯，我也会一样，不然的话怎么温暖师父呢？”采撷甜甜地说：“我要一直在师父身边，一直温暖着师父。”
　　“傻瓜，我哪里需要别人温暖？都是我来温暖别人的。”眉纱敲他的额头。
　　采撷做了一个痛的表情，笑道：“师父温暖大家的心，但是师父也需要别人照顾的。”
　　“我温暖大家的心？怎么说的我好像圣母一样？你小心我起鸡皮疙瘩。”眉纱立刻摇头：“我只是做我想做的，可没你说那么善良。”
　　“嗯。”采撷点头：“师父是坏蛋，但我还是要护着师父的，所以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呵呵，你还真知道怎么逗我开心，坏小孩。”眉纱用力揉了揉他的发：“反正你是要在我身边的，护着我吗？好啊，我让你护着。”
　　“嗯！”
　　今晚最开心的是采撷，虽然他和眉纱之间依然没有什么实际进展，但他总算得到了一个就算眉纱的男人也很难得到的承诺——守护。
　　像眉纱这样的女人，谁有守护她的资格？
　　但是现在，虽然不足够，但自己已经拥有了。

　　等眉纱想去睡觉的时候，采撷竟然已经趴在她腿上睡着了，脸上还尤自带着笑容。
　　她只好用魔杖小心漂浮着他到自己床上躺好，然后盖上被子。好嘛，本来打算今晚不兴风作浪好好睡一觉的，结果床反倒被自己徒弟占了。
　　看看桌上的兔子，这玩意现在太抢手，倪建一很可能前脚扔给自己后脚就把消息放出去，还是带在身边吧。
　　结果，这一天晚上救她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在外面转，明明不是满月期，却骑着扫帚飞在天空中，望着弯弯的月牙和惨淡的月光，胡思乱想。

　　第二天在城镇中买补给物品，一包一包的食物和一条一条的香烟，买的人是八戒和眉纱。
　　“眉纱，我听说你昨晚没睡，怎么不留在房间里睡觉？”
　　“悟空和悟净跟两个疯猴子一样，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头痛，干脆出来走走精神一下。”眉纱小小打了个哈欠。实际上她是出来看看有没有扎眼的妖怪，免得真的被倪建一阴一招。
　　“等一等……”她忽然站定脚步，手指抚着唇：“这个男人很奇怪啊，他是怎么从犬吠城出来的？除了红孩儿那一伙之外，所有参与研究牛魔王复活实验的相关人员应该都是不允许进出的，就算他的身份特殊，玉面公主应该更加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