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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奋斗在新明朝4.8M-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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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出京。对了,那个太妃一年后就薨了。”

    最后朱部郎叹道:“归德千岁威容德器冠于宫禁。如今太后秉国政,天子未大婚,六宫无主,皆由归德千岁代管。本官身为驸马教习,实在不称职,叫长公主多有怨言,所以一直愧不敢见。”

    说白了,朱部郎和林驸马惺惺相惜,名为师徒实为文友。常一起偷偷有个花天酒地什么的,当然招惹归德长公主不快。

    李佑听得真是瞠目结舌,后怕到汗如雨下、汗出如浆,那天他竟然说了句归德长公主是哪一位…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万幸中的万幸,后面见机的快,装低做小补救回来了。

    不得不又一次念叨,经验主义害死人哪。这个活公主绝对不是史书上的公主,上辈子看了几本明史就自以为是真是要不得。'(m)無彈窗閱讀'

二百一十三章 口舌之快的后果

    林驸马还没有请过来,李佑与朱部郎的闲谈仍在继续。李佑忽然记起自己为坐监读书在礼部登录过的,不注销也是个麻烦事。

    礼部和吏部各有一套名籍管理系统,这年头可没有互联互通的信息化平台。万一哪天出现个别有用心的人,拿着监生名籍册簿来告他一个无故擅自逃学,那就搞笑了。理论上这是可以入罪的…还真真切切是铁证如山。

    所以李佑便请求道:“在下在礼部登录的名籍,可以销掉了,因为要到吏部听选。”

    朱部郎很意外道:“你不去读书了?熬到肄业坐地升级的美事,可是不常有的。”

    随即朱大人想到李佑与吏部尚书有点关系,便琢磨出几分,毫不见外的问道:“天官能用上你?叫你去哪里?”

    话都说到这里了,李佑略一沉吟,掂量几下朱部郎的人品数值,而后答道:“约摸是中书舍人。”

    “分票中书?”朱部郎立刻就猜了出来。

    李佑点点头承认了。

    朱部郎朱探花虽然被朝臣阻止不能任翰林,但也常去文华殿侍讲,辅导天子功课。本来他这宗室是要避嫌的,大臣们也不放心,一个皇亲给天子讲经论史,万一屁股坐歪了怎么办?意识形态问题绝对轻忽不得。

    但天子信任朱部郎,时常传召,最后内外妥协,给朱皇亲安排了一个侍讲的名头,只许讲诗文书法而不许讲经史。

    总而言之,时常出入宫掖的朱部郎对内廷动向有所了解的,所以他猜得很准。能让李佑放弃坐监升官机会的中书舍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刀笔吏式舍人,更不可能是地势清要的中书科舍人,必然是那太后下诏新增的分票中书。

    “不想许吏部也真看重你…”朱部郎感慨后却劝阻道:“你先不要注名。分票中书此事中外瞩目,甚为难测,许吏部固然把持铨曹大政,但难保不出意外,万一不成你何去何从?挪到其他什么位置也不如坐监升一级好。”

    李佑皱眉沉思…朱大人说的也对,这么敏感的事情谁能有万全把握?还是不能太盲目相信许尚书。

    朱部郎又道:“更何况以本官的看法,设分票中书只是当前的权宜之计。等到内阁出了首揆,分票中书自然无用了,或者裁撤或者名存实亡状若鸡肋。若名籍在国子监册,你随时可以退身坐监,有一条后路总是好的。”

    朱部郎这个建议其实很符合李佑遇事先思退、未胜先料败,万事求稳当的保守心态。

    不过去国子监读书也不是什么难事罢,按照新出的补监制度,找一个没用过名额的四品大员推荐就可以了。李佑便问道:“朝廷今年补监,让在下这等出身有机会习圣人之学。若诸事不谐时,自可寻一位老大人推荐入监,如今也没有保留名籍的必要罢?”

    “朝廷之事,你还是知道的太少啊。”朱部郎答道:“给杂流补监获出身朝野非议者甚多,实不相瞒,本官也是极力反对的。不过时任次辅裴阁老为国家求贤计,力主此事,如今他已致仕,难免有人去政息之忧。”

    这么说来入监读书的机遇还挺宝贵,错过这次坐监下次可就不知道还有没有了…原本认识一票各方大员而有所依仗,不怎么珍惜坐监的李佑登时纠结万分。

    他不经意抬眼却瞥见朱部郎神容轻松,怡然自得的持盏品茶,心里忽的有了明悟,朱大人是在等着卖人情呢,这种手法在官场中太常见了。

    “在下束手无策,听放鹤先生为人有情有义,还请施援哪。”李佑拱手道。

    朱部郎其实现在也不图什么,见状笑呵呵道:“好说,本官试一试,给你办一个长假停监。”

    这时候,朱部郎打发去的下人也把林驸马请过来了。

    无论是跟血缘稀释的几乎快没有的宗室礼部员外郎相比,还是与待选七品相较,在名份上皇家女婿驸马都尉尊贵的多。所以朱放鹤与李佑一齐出去迎接。

    或许是久病成医的原因,林驸马恢复能力不错,短短两日不见,前夜留下的痕迹已经不明显了。

    这林驸马对朱放鹤和李佑拱手还礼,却道:“朱兄,只说请我吃酒,怎的这个奴颜婢膝的人物也在?”

    李大人闻言大怒,和提他的吏员出身一样,他同样也非常讨厌别人说他奴颜婢膝、阿附权贵、卑躬屈节、谄言令色、媚上欺下什么的…

    这厮性格岂止是狷介,简直不可理喻!哪有这般说话的道理,你也不过是个无权无势吃软饭被当猪养的驸马而已!

    也是李佑对林驸马不熟悉。那林驸马平常说话习惯就是这样子,带着几分尖酸刻薄愤世嫉俗的,其实没什么恶意。换成熟悉的也就一笑了之,或者遇到不熟识又怕他身份的,忍几句也就适应了。但若遇到不惧他身份的,难免要引起误解。

    论起口舌之争,李佑什么时候吃过亏,当即还口道:“听说公主选秀男比天子选秀女还令人津津乐道,在京师如同节庆一般,能脱颖而出者皆为才俊。在下实在没有雀屏中选而登时富贵加身的大福缘,只得一步步侥幸做到实职七品,居官常思来之不易,时存战战兢兢之心,比不得驸马天家东床,自是横行无忌。”

    林驸马将手中扇猛然一合,瞪眼就要反唇相讥。

    朱放鹤先生眼看两边又要起冲突,连忙调解道:“两位皆为有才之人,可谓一时瑜亮。万万不可互轻,看在为兄薄面,应当把酒言欢才是,不然辜负了这良辰美酒。”

    两人便没在外头再说什么。朱放鹤换了一间小厅,吩咐摆上酒食开了席。

    身份最尊的林驸马却故意坐在下首,讽刺道:“草民可不敢居于七品大老爷之上,免得无意间又有什么冒犯了。”

    你还真是…李佑心里骂了几句,大喇喇坐于上首,口中道:“原来驸马爷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应当居下,便却之不恭了。”

    就连林驸马也意外到脸色大变,他本打算借此挤兑李佑,但不想李佑言行还真敢如此猖狂无状…驸马不仅仅是驸马,驸马都尉还代表着半张皇家脸面的。

    有道是,话可以乱说,座不可以乱坐。

    朱放鹤苦笑不已,这两人是命数相克么?但李佑居于驸马之上终究是不妥当,于礼不合,便去劝李佑。这样子要是被言官看到了,非得上本弹劾不可。

    李佑斜睨了林驸马一眼道:“虽然你位比公侯,但这里一非朝堂二非公厅。大家都是读过书的,亦以读书人自居,当然以读书人的规矩论座!”

    林驸马哼哼几声,他倒要看看李佑能说出什么道理。朱放鹤也起了兴趣,不再劝说,在一旁听着。

    李佑又开口道:“读书者何为?四书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已。”

    “妇孺皆知的道理,那又如何?”林驸马不屑道。

    “其一,修身你我三人相较,先后不好论,且算一样。”李佑继续道:“其二齐家,在下扪心自问也算说到做到。你们二位敢说齐家么?”

    朱部郎和林驸马顿时都哑口无言了。

    家,大者家族,小者家庭。出自远亲皇族的朱部郎哪敢说自己要齐家?说了就和造反差不多了。

    林驸马连小家庭里公主都摆不平,本司胡同里当着李佑的面被家奴围殴,脸皮再厚、牙口再利也不好意思说自己齐家…

    “其三,治国。在下和朱部郎是有职在身,报效朝廷也算是投身治国之道,这方面林驸马可有与闻?驸马都尉是几品啊?平日除了朝班矗立外有何建树?”

    “其四,平天下。在下虽是卑微,不能得圣人之道,但也敢痴心妄想。林驸马你这皇家女婿敢去想平天下吗?”

    最后李佑猛然拍案,满桌碗碟作响,高声道:“读书所为的修、平、治、齐四者,林驸马最多只得其一,还是最低的其一。以读书人规矩论座,有何脸面坐于我之上乎?且在下首安坐!”

    听到这里,林驸马只觉得胸中一口恶气憋着吐不出来,这歪理编的简直没天理了…要反驳又不知从何说起。

    朱部郎也只能无语,早听说江南那边士人风气多狂怪,今日算是领教了一回名士疏狂的风范,真是长见识了。

    一时间厅内无声。

    却看林驸马静坐半晌,捶案而起,对李佑长揖道:“今日拜贤弟之赐也!”又对朱部郎道:“告辞了。”

    朱部郎对此有些不满,大家斗嘴归斗嘴,真要离席未免太不给他这个东主面子。便道:“贤弟何须如此,莫非嫌弃愚兄招待不周?”

    “非也,家中千岁昨日对小弟言,内阁缺一中书分票,以勋戚任之较为妥当,欲劝小弟谋其位。”林驸马解释道,“当时小弟心性闲散,对此很是无意,今日犹如醍醐灌顶,自当奋发。待要回去与千岁商议此事!”

    李佑当即呆滞了,一时口舌痛快,没想到说出个和自己抢饭碗的…这大概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

    吏部尚书和归德长公主之间…应该是吏部尚书比较厉害,公主在宫中再有威望也不能插手朝政。但他李佑只是吏部尚书中意人选,并不是吏部尚书本人啊。'(m)無彈窗閱讀'

二百一十四章 势在必得

    李佑与朱部郎一齐目送作幡然醒悟、痛改前非状的林驸马离去,回过神来面面相觑。

    “你还欲注销国子监名籍否?”朱部郎问道。

    李佑无可奈何道:“不要取笑了,且留存着,说不得还真用上。”

    朱部郎笑道:“怎的丝毫不见你有懊恼悻悻之色?”

    “我本区区下僚,懊恼又有何用?分票中书虽好,却非随在下所想。无论成与不成,由天由人只不由我。借春秋语:肉食者谋之。”

    “真乃豁达之士。”朱部郎赞道。

    “一切都素那浮云啊…”李佑心有所感道:“放鹤先生又何尝不是与我一样。”

    朱部郎不明何意,静待李佑自己解释。

    李佑抬手指着上方道:“别人头顶是青天,你我头顶是屋梁,所以不得不豁达啊。”

    朱部郎沉思片刻,同样感慨唏嘘不已,这句话有意思。急举酒壶道:“妙言妙语,当以酒祝之。”

    吏员出身,宗室出身,看似一个卑贱一个高贵,其实在官场上大有相似之处。都是先天不足、后天有限,仿佛有一道无形屋顶阻拦登高。

    朱宗室和李小吏顿时同病相怜的很,都拿着酒壶边行酒令边拼起酒来。

    两人都半醉半醒时,朱放鹤记起什么道:“险些忘了说正事。下月是圣母皇太后之寿,我本欲合你我及林驸马之力,共为一作献上…”

    说者无意,闻者有心,李佑故意插嘴道:“只听你说林驸马才华横溢,我却不曾见得。”

    “你啊…他说话就那样子,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朱放鹤先生点了点李佑道:“林驸马工于画艺,京中第一。我想着,由驸马作画,你为诗,我题字,俱为当世之极。三人合力,献于圣母,岂不美哉?况且驸马是太后半子,我乃太后夫家宗亲,而你是太后同乡,各有表征,技艺高绝,别人的贺表谁堪比得!”

    太后生日不生日的,李佑不关心,有意拿话问道:“驸马人中龙凤,千岁金枝玉叶,应是天作之合。为何我觉得其间不谐?”

    “其中一言难尽…”朱放鹤隐隐晦晦道:“听闻先帝对归德千岁有言,恨汝不为男儿身。驸马又与你我一样,用你方才之语道,头上是屋梁…”

    虽然朱部郎说的含糊,但李佑却听出个***分意思。要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凭什么从虚江一路混到了京师?

    可以判断,这长公主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人,多半也期冀丈夫同样上进,而林驸马肯定不如她这个意。

    林驸马可能是天性疏散,也可能是当了皇家女婿就没了动力,觉得反正有驸马这个受限制的憋屈条条框框在,怎么努力多半也是白费力气,何苦来哉。

    何况从那晚和今天的情景看,林驸马不会说好听话儿,性子又有点傲气倔强,反叛心理重,还时常故意出轨…能不招打么?关键是似乎打还打不服…

    李佑又试探道:“当年选驸马,最后几个人选不是要殿中奏对么?长公主有什么想法,不会托太后她老人家选个合乎相性的?”

    “林驸马家中富裕,为了让他中选,宫中内监都是使了钱的,事先也得过指点,太后面前就他奏对最像模像样。况且林驸马他相貌才学都很出众,不选他选谁?”朱放鹤真是喝得不少,毫不顾忌的将这些内幕都暴了出来。

    李佑津津有味的追问道:“你怎的晓得这些内情?”

    “驸马亲口对我说的!他说他当年也想走功名之路,或者做个风流才子,不欲尚主。可是全家为了荣华富贵,逼着他参选,实属无奈。”

    “原来如此。”李佑打听完毕,敬酒道:“我一直很奇怪,今日才解了惑。”

    又旁敲侧击道:“在下与林驸马之间,朱大人觉得谁去做分票中书较好?”

    “左右为难,你们自己争夺,我掩目不看,掩耳不闻。”

    “在下担心被千岁迁怒于我…”

    朱放鹤闻言拍了拍李佑道:“大可放心,归德千岁秉性公明大气,并非蛮横无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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