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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奋斗在新明朝4.8M-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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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举动。

    一个个you饵满怀期待的抛出去,论金钱赠送了千两白银,论富贵许诺了五品勋官,论权势描画了内相前景。结果白费功夫,一无所获,丝毫作用也没有……,

    以势压人,挑他的错,逼迫他去文华殿,被他乱搅一通转移了视线:把他修理到被停职的处境,但他又不知怎的打通了表舅路子,眼瞅着逃出困境。

    那晚归德长公主拉着李估共赴巫山,主要因素是她在心情低沉时被无能丈夫气的xiong怀ji烈,冲动失贞。但又何尝没有几分借机放纵自己拉拢李估的念头。当然,前提是李大人有才有貌,尚堪入得了千岁的眼。

    最终这李舍人油盐不进,滑不留手。别说毒死,爱恨交加的归德千岁都恨不得亲手掐死他,从来没见过这般难缠的人物。

    听到这些隐情,李估终于恍然大悟,难怪一个七品分票中书也如此招归德千岁稀罕。这直接关系人家重整山河、抢班夺权的大计,所以急眼到生了下毒念头。

    将憋在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吐lu出来,虽然有风险,但归德长公主仍感到轻松些许,又道:“得知你出任分票中书,我没有极力反对,原以为你出鼻卑微,在文臣中顾虑不多,容易变节。想再与外朝争夺此位,难处甚多,相较之下,还是拉拢你更简单。”

    有些话不必如此直率罢李估苦笑,明摆着就说他是小人。

    “你不必在意此语,宫中不需要好人,以你的能力大有作为。”归德千岁点点头道。

    深入了解到千岁殿下层层锦障里的心事,李估也不得不承认,以己度人换位思考的话,他也要下毒自己确实是个碍事的,但那时自己会感情战胜理智而悬崖勒马吗?

    “文华殿中,你为何不给我留情面?”李估想起至今还耿耿于怀的事情质问道。

    归德千岁则反问道:“之前有御史弹劾于我,你为何将奏章给了我最不喜欢的彭阁老?让我心寒如冰又与谁说。”

    这算什么李估当时只是被袁阁老ji将了,把这个奏章随手分去的,谁知道居然让这女人产生了误会,又引发了报复。明明是琼瑶剧里的狗血情节,怎么现实里也有?

    李估起身,长揖道:“今夜本官恕不从命。”

    归德长公主叹道:“你还是不肯听话么?你我携手齐心于内廷,佐助圣君,难道不是美事。”

    李估心道,听你这口气就是想要我做一个长了那话儿的太监罢夜sè已深,李估将归德千岁送至大门。

    长公主向外走子几步,又回首道:“你真不从我所愿?”

    李估想了想,很诚心的劝道:“圣上乃真龙天子,自有际遇造化,你又何必如此费力上心?你只不过是他长姐而已。”

    “父皇对我亲养亲育,恩深似海,我亦在父皇面前立下重誓扶持今上,怎敢不竭尽全力以报在天之灵。你是不知道家国天下这四个字有多么沉重。”

    李估感慨道:“若神明有灵,愿你生生世世不要再生于帝王家。”

    “多谢吉言,后会有期。”长公主消失于巷口,随后便从那边隐隐传来喝道起轿的声音。

    她说后会有期?听到这个词李估哭笑不得,看来此事还没完,只是不知道又有什么huā样了,难道她不得手就不罢休么。!。

二百三十七章 朝会琐事

    十月二十五日,李估被停职三天了。昨夜他从归德千岁之口得知钱皇商已经说情成功,今天便没有外出,在家中翘首以待。唯恐错过宫中使者,耽误自己复职大业。

    连月来基本上日日不缺请吃酒饭的,唯有这三日一个也无(主动请朱部郎一次不算),可见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乃是不需证明的公理。

    险些忘了,还是有主动请他吃酒的,不过差点被索去了小命而已。

    等到午后,终于盼来了传旨宫监,顺便还从尚宝司捎来了他的牙牌。如果是别人,只能去衙门里等结果,但李大人是近shi内直,在宫外没有衙门,所以由使者直接到家中传旨,也算是皇家对shi从之臣的优待。

    送走这位麦公公,李估尚还沉浸于复职喜悦中,却另有不速之客上门。是个不知道什么衙门的青衣老吏,留了一封手本给他便走了。

    李估展开文绿色∷小说一般、无所不包、甚至互相监督的完整体系。

    其中这十三道监察御史里的河南道,便是兼管着禁直官员的监察事务,甚至都察院本身也列在河南道监察名单里。比较冷幽默的是,司礼监也在这张名单里,不知道当年司礼监权势最盛时,有没有大能御史去司礼监检查工作。

    李估依稀记起,当初太后的谕旨是“免去读书官,停职待勘”不但有停职,还有一个“勘“字。

    这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过场么,太后也不是真要罢官,居然还有御史来较真,而且是个消息不灵通的御史。

    这位慢慢吞吞的,时至今日才发来传贴的御史老爷似乎并不知道太后已径撤销了处分罢李估对此只能吐出三个字:“真见鬼。”

    李估复职的第一天,便赶上了朝会之日,也是他首次朝参。

    理论上,国朝圣明天子应当日日早朝,治国不可懈怠,早朝不够还得加午朝。但这早朝对天子和大臣来说,都是个极其辛苦的事情。

    万历初年张江陵当国时,曾以天子年幼为借口,从制度上将日日常朝改为三、六、九朝会,数量骤然减少了三分之二,堪为该阁老最大德政,一直遗泽于现在。虽然后面也有几十年不视朝的特例,但毕竟不是制度。

    直到今天,大明的早朝再也没有恢复过日日mo黑常朝,从大臣到天子对此事都装糊涂,谁也不想恢复祖制日朝,那是要犯众怒的。

    天天和环卫工人类似的作息时间,三四点起chuáng五六点入宫,那到底是做官(做皇帝)还是受罪?

    朝参官的没有三千人也有两千人。眼看太阳快出来了,时辰已到,便在赞礼官的指挥下于午门外列队登记。高官们也从东西朝房鱼贯而出。

    中书舍人李估施施然出现在午门之外时,倒也引起了若干相识人物的注意一李舍人不是被圣母太后停职了么?今天为何还上朝来?

    有脑子快的已然猜出发生什么了,不由的感慨几声做官有门路就是好。停职才三天就复职了,别人停职谁不是十天半月?运气差的还有被发配到国子监读书半年的。

    文左武右,排队穿过午门掖门,停于金水河南。鸣鞭之后,便熙熙攘攘的过金水河,按着规矩排好班位。

    之所以说按着规矩而不是按着级别、按着品秩、按着差事之类的,是因为朝会排位是个很复杂的学问,不单单看品级,要参考到方方面面。而且总是改来改去,不是鸿胪寺专业人士很难说清其中来龙去脉。

    景和朝常朝站位大致如下,皇极门下设天子宝座,称为金台。宝座左右是各种锦衣卫士和两翰林、两中书,伞盖字扇之类的也不能少。

    金台之下的丹陛上,锦衣卫官与内阁大学士东西对立。

    丹陛之下广场上,御道之西是武官,公侯勋贵也在这边,并稍微突出靠前点。御道之东是文官,也是排位规矩最复杂的地方。

    最前方是鸿胪寺赞礼官、通政司读本官、纠仪御史监察官、尚宝司前导官这些在朝会上有差事的,方便出入。其次是翰林和内直官员,作为天子近shi,当然位置要和宝座近一点,资历越老的越靠近中间御道。

    再次是二品三品的都御使、副都御使、尚i郎、各衙门正卿,以及国子监祭酒,算是外朝大佬梯队。

    大佬梯队后面是六科十三道的口水官们,他们的位置要比五六品部郎们都得靠前,以示清贵。

    这是一条分界线,再往下面,没人关心了,在朝会上就是充场面、

    打酱油的。

    李估的位置,便在相当集前的地方,但又因为资历浅,还相当靠外,大约就是整个朝会班位平面图的东北角。只能隔着二三十人模模糊糊看见天颜的左侧脸,以及丹陛上大学士门的背影。

    如今朝会以礼节xing事项居多,基本上没有决议政事的功能了。本日也不例外,内阁与通政司在丹陛上象征xing的奏了几件事情,天子答了三个“知道了”三个“照例”。

    这大场面没有李舍人抛头lu面的份。李估的位置较偏,经过研究发现纠仪御史的视野里看不到他,于是他垂头闭目养神。

    不过他才闭上眼没有片刻功夫,便有隐隐约约的吵闹声传入耳中。

    谁人在朝会大胆喧嚣?李大人好奇的重新睁眼,顺声音望去,却见在丹陛上面,袁阁老与某官员正在争论什么。

    李估以手肘支了支旁边同僚,悄声问道:“上面怎么了?”

    那同僚很是同仇敌忾道:“此人奏事,居然不经我内阁预闻!”李估就明悟了。从制度设计上内阁秉政没有主动权,各衙门有政务都可以不用与内阁通气而直奏君前,再由皇帝发内阁处置。但在实际上,近年来内阁权重外朝各衙门的重大事务,封进奏请之前,多半要送先副本给内阁预览,阁老没意见了才可正式进入上奏程序。

    138看书网老与那官员争吵便是为了他没与内阁通气直接奏报到天子面前的事情。虽然是小事,但涉及到内阁的权威,他不能不看重。

    李估虽然是内阁中书舍人,但时日尚短又出身于外朝,所以相当缺乏身为内阁一份子的觉悟。他没像边上同僚们一般同仇敌忾,反而津津有味的远观热闹。

    吵了半天各有各的道理,没个结果(也不可能有结果)双方不欢而散,朝会程序继续进行。

    此后有某巡抚与某布政使入朝觑见被勉励一番还有几个知府知县连午门都进不了,只能在午门外遥遥叩拜。

    最后翰林官捧出两份诏书读了,有官员上丹陛接诏,李大人官场生涯的第一次朝参便到此结束,其余再无bo澜。

    朝参官三三两两各回衙门路远的就要有点奔bo之苦了。相较之下内阁众幸福的多,午门都不用出只须向东南穿过会极门便到了地头。

    李估与同僚不熟悉,所以没有人与他慢慢踱步同行闲聊。又因他身高tui长,走得快,先到了会极门。

    会极门是一座构造如同房屋样式的穿堂大门,此时门里当值的十名文书房内监分列两旁,恭候大学士们过门入阁。

    诸位公公听见了脚步声,抬头却见李舍人一马当先拾阶而上,顿时脸sè各异。这是什么情况?按习俗是大学士根据排位先进去,然后才轮得到其他人……,

    一时疏忽,违礼尚不自知的李估大模大样进了会极门,对文书房内监们友善的点点头,就要过门而去。

    有个内监小声唤道:“李舍人慢着。”李估诧异的扭头问道:“有何见教?”“我等在此恭候大学士先行……”李舍人以手拍额,后悔不已,一不留神又轻浮失礼、轻率无行了!

    传出去要让文臣士大夫们笑话啊。

    他赶紧回身出门,yu亡羊补牢,可惜为时已晚。走到门外,却见袁阁老已经对面而来,到了阶下。

    作为目前在阁排位最高的文华殿大学士,袁阁老不在最前面谁能又在最前面?正好与李估遇了个面对面,一时都愣住了。

    看到令人憎恶的李舍人逾矩在前,已经跑到了会极门里,甚至还洋洋得意的转身对峙,袁阁老当然以为李估是故意的,登时脸sèyin暗下沉。

    李估心念闪了几闪,慌慌张张迅速行礼,恭恭敬敬举手长揖道:“见过阁老!下官初入宫禁不久,无意失礼了,饶恕则个,决不致有下次。”袁阁老脸sè又从黑变红,都是被气的。你李估不避往一边,站在阶上抢先行礼,却显得位置高高在上,叫老夫这立在阶下矮了几头的大学士如何应对?还不还礼,怎么还礼,都是丢面子!

    他肯定是故意的,袁阁老出离愤怒了,自从入阁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敢如此折辱他的人。

    主辱臣死,袁阁老的随员邵舍人冲到前方,大声骂道:“无耻胥吏,幸进鼠辈,胆敢如此!、,打人不打脸,胥吏出身乃是李估身上最不能提的地方,所谓主角之逆鳞也!

    难得好心与人为善,行礼致歉的李估闻言勃然变sè。他奶奶的,

    被骂的这两句话超出了事先设计的范围啊,倒先被人揭了短。!。'(m)無彈窗閱讀'

二百三十八章 夹缝中的道路

    见有手下出面,袁阁老想起上回在文华殿的遭遇,便吸取教训闭口不言,任由邵舍人去打发李估。免得自己再次失了身份体面而贻笑大方。

    李估被邵舍人揭了短,气愤归气愤,不过心里还记着自己的主要目标。对方只是一个小小舍人(李估的眼界真是大了),本身没啥值得纠缠的。当下将神sè软了几分,仿佛为自己辩解道:“你说本官逾制无礼?未免言重了罢,本官不过无心之失,也已经有过歉意,你还要如何?”邵舍人知道袁阁老心里对李估愤恨非常,得理不饶人道:“尔不过七品属官,自知有错当避道跪拜,听候阁老处分,还在此强言辩解乎?”李估突然翻了脸,对邵舍人厉声呵斥道:“狂妄小人!胆敢擅立朝廷典制!我要参你一本!”“少拿大话唬人。”邵舍人冷笑道。'搜索最新更新尽在shuhaige。'

    李估居高临下“我且问你,朝廷震毅诸公,有三孤、尚书者,缘何袁阁老可以入得此门?”“自然是为大学士。”

    “大学士又是几品?”

    大学士当然只是五品邵舍人一时语塞,又道:“但”

    李估疾步下了台阶,指着会极门道:“三孤、尚书不得擅入,非是大学士不能入此门。那在此门里,便该只论大学士!大学士与舍人皆为御前效力的shi臣,或有高低之分,但圣君旁侧岂该有贵贱之别?五品的大学士缘何可在七品面前擅作威福、逼人叩首?内廷之中只该尊天子和圣母!”

    他手臂一转,又十分霸道的指着邵舍人鼻头,骂道:“我中书本为朝廷内臣,与阁臣同受命于君上,共尽力报于皇恩。都是你这等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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