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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奋斗在新明朝4.8M-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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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而求其次,太后打李佑的板子,最惨到撤职,那也可以接受。

    他最担心的是,太后一边倒的故意偏向李佑,那可就不妙了。

    李佑的战斗力超出了他的预料,现在居然同时和三个大学士斗的不亦乐乎。若是太后出于什么目的故意偏向李佑,那么袁、彭、徐三个大学士,肯定要走一两个。

    这样一来,内阁位置空缺太多,许尚书这个吏部天官,只怕要被赶鸭子上架入阁了…

    许天官并不想这个时候仓促入阁。明年年初有对京师全体官员进行考核的京察大计,这项工作是由吏部与都察院主持的,是许尚书势在必得的工作。

    他计划明年年初联合赵总宪借着京察,裁汰异己,进一步坚实外朝基础。随后再卸下吏部尚书职位,入阁拜相。

    那时候外有部院根基,内有分票中书支持,入阁才叫水到渠成,可以直接掌握实权。

    许天官叹了口气,明日实在难以捉摸,只好到时边看边说了。'(m)無彈窗閱讀'

二百五十章 谁先沉不住气谁倒霉

    景和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清晨,寒风刺骨。

    在朝会上,中书舍人李大人继续站在东北角睥睨天下英雄…不是他用眼神瞧不起人,在这个靠边位置要看中间风景只能斜视。若东张西望动作太大会被纠仪御史弹劾的。

    其实今日朝参一切按部就班,鸣鞭、过河、行礼、奏对、宣诏、散场,都是固化了三百年的程序,没什么新花样,也没人指望有什么新花样。明白人都清楚,真正的剧场在早朝之后的武英殿。

    朝会后的议事并无典制,谁参加谁不参加比较灵活,没有明确章程。大体上有三个默认规则,一是需要或者说想要维持话语权、树立声望的人;二是有重要事情需进奏的人;三是与决议事务有关的人。

    换一种说法就是,君臣面议,九卿以上、资深科道言官、分票中书必须来,其他看情况和自愿。但今天朝臣勋贵们晓得武英殿将有热闹看,自愿的人就非常多了…

    自认有资格的都想去武英殿剧场,朝参结束后,便见数百人如同赶庙会般涌入归极门。一时间武英殿前熙熙攘攘,这让把门的内监、官军不知所措,只好守住了殿门后飞报慈圣宫。

    乱象一直持续到太后下特旨,只许侯爵以上勋贵、二品以上武臣、三品以上文臣、六品以上词林官、资历五年以上科道言官、分票中书入殿。于是大多数人只好失望而去。

    李佑施施然踱步进殿,他的坑位很好找,在这个场合里无论怎么排序,七品中书舍人的位置几乎永远在文臣班位最末尾。好处是靠近殿门,至少光线很不错。

    紧挨着李佑位置的,便是同为七品的科道官们,譬如王启年王御史这样的。

    兴奋整夜的王御史此时神情反而很萎顿,李佑正要关怀几句,忽见前导官入殿,太后要来了。

    升座、行礼、归位,武英殿中便寂静下来,无声无息,仿佛每个人都在认真研究地板上的金砖质量究竟如何。

    时间在静悄悄中不停地流逝,殿中诸人展开了一场看谁先沉不住气的比试…据对历史经验的不完全统计,先沉不住气的人成为最后输家的概率最大。

    就连最年轻的李佑,也知道沉默是金,隐忍不发。

    静默的氛围中,眼瞅着负责唱赞的公公已经站了出来,张口便要高喊“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之类的散场话。

    对此众人怅然若失,难道今天这万众瞩目的大戏就这样无厘头的收场?

    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有失去耐xing的人站出来了。

    只见武英殿大学士彭时春彭阁老出列奏道:“近日尚宝司缺了管事司丞,中书舍人李佑可以升任。”

    所奏之事没多大意思,但有个关键词是李佑!众人皆知大幕就此徐徐拉开了,心中无不反复品味彭阁老吐出的每一个字。

    尚宝司,也是内廷禁直机构,主要业务是宝玺和符牌,是有名的闲散部门。还有个特殊之处是,尚宝司与光禄寺都是荫官聚集之地,养着大把大把的寄禄官。

    尚宝司丞,是正六品官职,位在尚宝司卿、少卿之下,有的是司丞是管事的,类比于六部里的坐堂尚书,但大部分都是寄禄散官。

    所以彭阁老的话,从明面上可以理解为:尚宝司最近缺个实职管事的司丞,可以从内廷官员中提拔李佑去担任。也不算坏规矩,内廷官员不同与外朝,阁老不给面子时也可以直接越过吏部尚书推荐。

    其实是个人就能看出,这是类似于明升暗降的把戏,六品尚宝司丞哪里比的上七品分票中书重要?

    事情当然不仅仅如此简单。李佑稍一思索,便懂了彭阁老的心思。彭大学士之所以抛出这个建议,定是为了试探慈圣太后的心思,看看太后对他李佑到底是什么态度,然后再有的放矢、针锋相对。

    而且彭阁老这是提拔仇家,避免了妒贤嫉能打击报复之类说辞,叫人挑不出理。要知道,彭阁老一向注重名声,以正直示人。

    其实彭阁老还抱着个侥幸心理,万一太后直接点头,那就调虎离山天下太平了,这场朝争便赢下了一大半。太后不同意,他也没什么实际损失。

    珠帘后,钱太后沉吟片刻,不同意也不否掉,只开口道:“许吏书秉持铨政,对此何意?”

    许天官出列,对彭大学士道:“敢问阁老,李佑何德何能可以推升?”

    这个问题…叫彭阁老简直像吃了苍蝇,只能捏着鼻子答道:“李舍人忠勤敏廉,表率内廷,理当奖掖。”

    登时殿内隐隐约约响起偷笑之声…彭阁老居然公开赞扬李中书为内廷表率,真真滑稽好笑到了极点。

    这时袁阁老本来也有上前表扬李佑几句的冲动,但考虑再三克制住了自己。

    许天官并不继续与彭阁老磨嘴皮子,只简简单单对太后回道:“宫禁近shi之职,听凭圣裁。”

    踢皮球乃是朝臣的基本技能之一,许天官能做到吏部尚书,自然也是娴熟无比,何况他也想试探太后的想法。

    太后依然不表态,再次沉吟片刻,目光转向殿门附近。

    圣驾左右内监奉旨高喊:“中书舍人李佑上前回话!”

    李佑虽然诧异,不知道太后叫他作甚,但仍然迅速出列走到宝座下。

    “李佑你自己作何想?”钱太后问道。

    这句问话,让殿中所有人感到意外,李佑也很吃惊。

    这不是他上辈子那个时代,以本朝体制,官职铨选完全是有限几个大佬暗箱操作,并没有询问本人意见这道程序。然而太后却打破常规的问起他的想法…

    六品很you人,分票中书更不可放弃。李子曰:鱼,我所yu也,熊掌,亦我所yu也,二者不可得兼,先吃鱼而后取熊掌者也。

    脑子转了几转,李佑很中规中矩的答道:“臣伏惟圣母之意!”

    闻言所有人心里都冒出个词——无趣,不过也只能这样无趣。

    李佑并没有住嘴,继续奏道:“臣另有它事,斗胆陈情。圣寿节上,圣母赐下宫女,臣一时昏昏méng昧谢恩。但归宅左思右想,实觉不妥,宫娥彩女岂是人臣敢用?幸而如今赏赐未至,大错可挽,还请圣母收回此赏,以全臣节!”

    大多数人都不明白李佑好端端的说起这鸡毛蒜皮的si事作甚?回头上个辞谢奏疏就可以了,根本不必小题大做的在殿中絮絮叨叨,显得小家小气很没有品位。

    这时令人惊讶到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

    珠帘内圣母皇太后点点头道:“所言极是,那赏赐便改为加官尚宝司丞。”

    就这样简简单单将李佑提拔为六品?殿里群臣如果没听错的话,太后说的是加官尚宝司丞,而不是升为尚宝司丞。

    那么李佑的本职还是分票中书,尚宝司丞只有代表品级的意义。轻轻松松由七品变成了六品,级别上升的同时分票权力依然在手,简直占尽了便宜。

    这是怎么一回事?最聪明的几个人已经反应过来了,不由得暗暗赞一声“实在是高”!

    这其中机遇可以说稍瞬即逝,大多数人遇到了甚至都不会觉察出来,李中书居然能福至心灵,巧妙地利用时机引导太后给自己加官。

    小人要的是实惠,贵人要的是体面,那皇家更得要体面。圣寿节是国家大庆典,当日李佑祝寿之诗冠绝全场,出于政治意义必须要重赏,不然圣母皇太后的体面何在?只是那时李佑险些闹了点丑闻,只好用两个宫女糊弄过去。

    但李佑今日突然用大道理将两个没到手的宫女退回去,那皇家总该给点别的补偿罢?不然显得抠门小气不体面。

    恰好前面某阁老提到尚宝司丞,还主动造舆论与李佑联系起来,给了太后一个顺水推舟机会。

    分票中书升为尚宝司丞能被看作赏赐么?不能!

    分票中书加官尚宝司丞能被看作赏赐么?这个可以有!

    加到六品虚衔,在太后眼中也就是个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朝廷也不缺这几两银子俸禄。而且她还可以借此将尚宝司丞之事盖棺论定,同时避免对分票中书职位的动向直接表态,继续保持让群臣琢磨不透的态势…

    却说李佑急忙谢恩,完毕倒退回位,心里的喜不自胜不需赘述。

    之前怎么也没想到有这个机会,他也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念头,但今天这好运真是绝了,太后她老人家竟然真能赏给他六品衔头。

    别了!大理寺左评事,别了!宣议郎,李佑心里默念。

    始作俑者彭阁老眼睁睁看着李大人加官进爵,而且自己还是推bo助澜者…

    其实本来无所谓,李佑加不加官影响不到他,但一想自己可能成了别人眼里丑角笑柄,便气血冲顶,眼前发黑,浑身冰冷。他实在无脸继续立在陛前,紧紧咬牙也退回了班列。

    旁边的袁阁老忽然很同情这个竞争对手,有点感同身受。

    殿中的义务裁判纷纷在心里判定:第一回合,李中书大获全胜。又一次经验教训生动的证明,果然是谁先沉不住气谁倒霉。ro!。'(m)無彈窗閱讀'

二百五十一章 第二回合

    钱太后金口玉言给李估升了一品,其实说完就后悔了。

    感觉有点便宜了李估,这么大的天恩就换了两个宫女?但是“君”无戏言,出了。就反悔更丢面子。太后也只能暗暗苦笑道,至少此人看起来还算顺眼,若有什么万一,也算是安抚了他。

    其他人还好,唯有王启年王御史眼角盯着李估要喷出火来。自从以分票中书为职业目标以来,他便将李估视为最大障碍。却见敌人一边轻松愉快的升到六品,一边继续把持分票中书职位,真让王御史恨不能取而代之。

    且先忍耐,他终是跳粱小丑,王启年按下自己心中嫉妒想道。

    据他所知,李估此人xiong怀不宽厚,报复心甚强,绝不是个肯善罢甘休的人。以这种品xing怎么可能会放着彭阁老家罪行不管不顾?他暗中将彭四公子制造程家冤案的证据送到李估手里,那李估不如获至宝奏上一本就见鬼了。

    别看李估眼下似乎得了太后眷顾,但是当这小人拿程家冤案死缠烂打彭阁老,却意想不到的牵扯出太后兄长新宁侯时,自然就会晓得什么叫“雷霆雨lu皆是圣恩”。

    现在太后给李估加官只是口谕,尚未经过内阁草诏。到了那时,只怕李估的加官诏旨墨迹未干,又得销毁掉罢……,

    真是令人期待啊!想象着李大人的下场,王御史渐渐找到了心理平衡。不过让他不能理解的是,方才李估为何不乘胜追击,直接将程家冤案捅出来上达天听?无论如何,那李估手里捏着如此关键的把柄,总该有点表示怎的若无其事一般?

    岂不知此时的李大人惊喜到内伤,飘飘yu仙的哪有心情想其他事情,一时忘了程家冤案,旁边王御史的眼神更被无视了。

    不必责怪李估没有涵养要知道,从天而降的意外之财永远比本本分分的收入更令人销hun……

    殿内重新清静,没过片刻,文渊阁大学士徐岳徐阁老出列奏事。

    “山东布政使司有本上奏临清许氏一族强占田地,殴伤人命另有在临清关欺行霸市,包揽商税”临清乃是吏部尚书许天官的籍贯,知晓这一点的都暗暗叫道第二回合开始了!

    徐阁老嘴里的临清许氏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许天官近亲,不然拿到这里说作甚?看来徐大学士也是学乖了认真汲取袁阁老与彭阁老的教训,不与李估纠缠,转而直捣其后台。

    那许天官微微皱眉对方的突然袭击有点辣手他却对此一无所知,这个状况下得想法子拖延一下才好化解。

    殿里众人目光都聚集在许天官身上,等待他接招时,却不防班列末位人影一晃。中书舍人李估再次出列,趋步至陛下道:“臣有下情上陈。”王启年御史大喜过望以李估的素质,为了给许天官解围这番定然是要针锋相对、以牙还牙、胡搅蛮缠的告彭阁老黑状了!他的算计要得逞了!

    “尽可言之。”钱太后允道。

    李估先对徐阁老拱手示意,正sè道:“得罪了!敢问阁老,此疏得自山东布政使司?”

    徐阁老何等样人,立刻就明白李估这是要拿公文程序说事了,论理山东布政使司的奏章不该直接到他手里的,其实这从头到尾就是他指使的。但他不走常规章程也没办法,若走正常程序肯定要外泄,许天官有了提防,使人快马加鞭回乡准备,那搜集来的这些黑材料就没什么效果了。

    当即徐阁老对太后告罪道:“臣看过照会副本,一时心急今日先奏闻子,臣愿领罪。”

    李估也上前奏道:“正经移文岂有副本之说?朝廷体制,皆有法度,分票中书之设,正为分条清缨,明责其人。若为直奏章本密疏,当于圣前开拆,严禁经他人之手,徐阁老何以有之?若是入阁奏章,须经本官在内阁登录分发,为何此疏却本官不得闻,反而到了徐阁老之手?”随即又叩首大声道:“臣李估,弹劾文渊阁大学士徐岳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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