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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部分

奋斗在新明朝4.8M-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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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上任第一把火

    就当李佑以为上任的第一日平静无事,慢慢和张大人闲扯时,便有一个兵丁匆匆冲到厅外,禀报道:“镇上数十府城无赖正和县城人殴斗。”

    李佑听了一时没想明白,府城人和县城人怎么在本镇群殴起来了?旁边张世英道:“想必又是因为生丝买卖的事情。”

    说起这个李佑立刻清楚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一两年南直隶年景不是太好,桑叶产量少了许多,这就影响到了蚕丝和生丝的产量,又连锁引发了整个苏州府丝织业原料短缺局面。

    前头说了,西水镇是一个大集市,太湖西岸、北岸一带的大批量生丝货物常贩运到这里买卖。虚江县城丝织机户也是很多,能借着同县地利之便抢购这些生丝,所以原料倒也不是很缺。但那府城里机户上千,机工数万,原料缺的厉害,到处寻找生丝。见这西水镇里常有大量生丝进出,去求购但又抢不过本县人,那是十分眼红。

    前一阵子府城五六家有势力的大机户合伙雇用了数十打行无赖,又派出各家机工数十人,凑成百人队伍,跑到西水镇集市大打出手,趁着虚江县机户猝不及防,两天功夫抢购了不知道多少船生丝运回府城。如今八成是尝到了甜头,故技重施来了。

    李佑对张世英道:“我这新官上任便遇了事,且去看看,晚上再与兄长痛饮。”

    张大人不甚在意说:“这些刁民彼此争斗不过是为了抢点生丝,也不是什么罪案,贤弟不必大题小做。”

    李佑嘿嘿一笑,拱拱手离开了。新官上任,总的烧把火立一立名号罢。还有比无本地根基的外来户更好的靶子吗,几个泼皮无赖,即便是府城来的又能有多大真正管用的背景。顺便也让西水人都知道,本老爷上任了。

    今天为了欢迎代代巡检李老爷上任,巡检司十五个小队都没有出去巡逻。当下吹起竹哨,等所有兵卒都集结完毕,李佑便指派起各队差事。他毕竟是本镇人,对西水镇的地理熟悉得很。指使了了两个小队去封锁码头,两个小队堵住本镇陆路出口,四个小队堵住丝业牙行、客店比较集中的两条街巷路口。

    李佑率领其余七个小队赶到镇里丝业牙行巷子时,远远看到有几群殴斗的人,旁边牙行的掌柜伙计还都在看热闹,不过官兵来了所有人就一哄而散。

    李代代巡检便下令,七个小队分兵数路,在这两条街及附近挨家挨户搜查。凡操府城口音者,均押到巷口土地庙前查验。反抗者允许动用弓箭兵器,持械强贼生死勿论。

    顿时两条街巷鸡飞狗跳,热闹非凡。就连开客店的哥哥李佐也遭了秧,跑过来看见是弟弟在主事,站远处对李佑大喊:“小二你疯了!自家客店也折腾!”李佑只装作没听见。

    先后零零散散押来了百余人。凡是有路引或者税票为证的正经买卖人,李佑便亲自出面,好言好语的赔礼致歉,都礼送回去了。那些人见这个官老爷如此和气,也不胡乱勒索,受宠若惊之下倒也不为己甚,心里尚还觉得李佑清廉公正。这都正中了李佑意图。

    至于其余的那些真正的府城打行无赖,都想着上头是打点过地方官府的,估计自己最终不会有事,在这种心态下倒也没有反抗,随随便便就被抓来几十个。后来有些个机灵的发觉事情不对头,才隐匿逃跑了一些。

    如此最终抓住了五十六人,这数量在府城也是很少有过的。所谓打行就是这些年来苏州产生的一些职业打手,常常是拿人钱财便聚众生事,官府一来就呼啸而散,仗着熟悉地势街巷逃掉追捕。他们这次受雇到西水镇,被雇主告知已经打点过地方官府,此外也不熟悉本地不好逃跑,不然哪能让李佑轻易抓了这么多。

    李佑便放了烟花信号,集中队伍收兵回营。还把五十多人捆成几串招摇过市,本县围观群众对李佑这种只抓府城人的做法给予了热烈的叫好与高度的评价。

    回到官署,也不管牢里地方够不够,在长矛强弓的威慑下,一股脑将这五十六人塞进牢里,又开了几个口子,免得出现闷死人犯的惨剧。直挤得这些无赖们摩肩擦踵、贴胸挨背的动弹不得,其中有个兔儿爷倒是爽歪歪了。

    之后,李巡检稳坐于侧厅和一位关姓书吏喝茶闲聊,问些本司有关掌故。他知道这些泼皮无赖们没有依仗的话哪敢跑到外地惹事生非,便在此等着幕后人现身,卖不卖人情且看情况。

    果然没多久就有门丁来报,有个自称府衙巡捕官的人求见,李佑便叫他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穿箭袖长衣,面色黄暗,留着几撇鼠须的中年男子风风火火走进屋内,对着李佑便嚷:“你这小吏好生不晓事,谁准的你抓人来,还不放了!”

    原来毕竟朝廷正式任职未下,李佑穿不得九品官袍,只能继续身着吏员衫服,不认识的见了视为小吏也不奇怪。

    李佑见这人好大的口气,便问道:“来者何人?”

    那人傲然道:“我乃府衙巡捕官洪某人。”这身份应该是府衙里类似于总捕头的角色了,口语里敢称为官,的确也有资格轻视下面小地方的小吏。

    “既然称为官,那你是几品?”李佑好奇问道。

    “即便无品级。那又如何?”洪巡捕冷声道:“你这区区小吏也敢盘问我?”

    李佑很和善的笑了笑,继续问道:“这位官爷,可有亲朋在府衙、藩台、臬台、察院、军司做官?”

    洪巡捕不耐烦道:“没有便没有,你怎的如此?嗦!还不速速放人,你担待不起!”

    “那我就放心了。”李佑轻轻点头示意后,猛然挥手将茶杯摔于地上,对门外大喝:“外面兵丁进来!给我拿下这狂徒!”

    “敢拿我,你好大的胆子!我要和你家巡检说话!”洪巡捕被按在地上犹自咆哮不已。

    兵丁从洪巡捕身上搜出木刻腰牌一副,李佑接过来翻看检验道:“哎哟,不是假冒的啊。”

    洪巡捕再傻也看出这李佑不是普通小吏了,不禁问道:“你是何人?”

    李佑比洪巡检更傲然的说:“本官乃是西水巡检司副巡检暂署理西水巡检司李某人。”

    一串名头听得不怎么读书的洪巡捕茫然不解,旁边关书吏善解人意的上来解释道:“这意思是眼下我司正官。”

    洪巡捕立刻趴在地上高呼,“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一家。”

    “贼才放肆!谁和你这贱役是一家人!”李佑骂道。

    “我和刘大人相识,这些事情刘大人都是知道的!”洪巡捕生怕李佑不信,辩解道。他知道武职世代袭替的规矩,很快猜出眼前这个李某和刘巡检必然是关系匪浅,便抬出了刘巡检的名头。

    李佑听了心里很是意外,难道这事是岳父被打点后有意纵容的?难怪这洪某进来便有恃无恐让自己放人,也不晓得岳父私底下收了多少好处才卖个人情不闻不问。

    关书吏在李佑耳边轻声道:“老巡检的确说过,不要管这类事。”

    ―――――――――――――――――――――――――

    从明日起,争取二更。

七十章 进入角色真快

    …。。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李佑抬头看看天sè,已近黄昏。当下去签押房给岳父写了便信,令一个会骑马的兵丁牵出巡检司唯一的马匹,快马加鞭去县城刘府送信,看看岳父怎么说。

    若这事情真是岳父收了好处,自己也不会去故意刁难,反正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即使除开岳婿关系,按规矩后任也是不要随便打前任的脸。

    再回到侧厅,既然晓得洪巡捕官多半是岳父的旧识,便不好粗暴对待。李佑摆摆手道:“放开洪捕官,请坐,上茶。”又坐下对洪巡捕说:“足下这话真假不明,本官就陪着你坐等老巡检回信。若无阻碍,半个时辰后当有回音,不必着急。”

    洪巡捕闻言放下心来,那刘老巡检可是收过他银子打过包票的,把情况说清楚自然就没事了。但放心归放心,再也不复进来时候的骄横模样。

    他知道了李佑是下一任的巡检,便主动和李佑攀谈拉关系,面子值什么钱,能当饭吃么?问道:“这位大人与刘巡检如何称呼?”

    李佑想这也没什么可瞒的,答道:“那是家岳。”

    “李大人真是年轻有为,佩服佩服。”洪巡捕恭维道。

    李佑微微一笑,随手翻看一些旧案牍书,没有接话,如今这身份该摆的架子还得摆。

    那边关书吏倒和洪巡捕凑趣道:“那是,我家大人大名鼎鼎,之前说起李典史本县哪个不知谁人不晓。”

    洪巡捕惊道:“可是李佑李典史李探huā?这真是久仰久仰,如雷贯耳了!”

    关书吏便问:“洪差官也知道?苏州府衙也流传了吗?”

    “府衙别人不清楚,但我那几个勾栏相好的都知道李典史,她们声称有生平三大愿,一是积攒千金财,二是嫁入进士家,三是与李先生宵一度得诗词。”

    关书吏笑道:“如今可不是李先生了。”

    听得李佑是名人,洪巡检热络热切的说:“二位改日到府城,务必来寻在下,定要做一个好东道。”

    二人说的热闹,不过半个时辰没到屋外便传来马蹄声,似是去问信的兵丁回来了。洪巡捕迅速站起来朝外望,他今晚可是约好了一个妓家,这眼看天都要黑了还在磨蹭,面上不急心里急。

    去送信那兵丁进屋给李佑跪下回话道:“回老爷话,刘老巡检看了信只有两句话回复。”

    “什么话?”洪巡捕道。

    兵丁看了看李佑,得到肯定才又开口道:“一是说上次已经了结,这次什么情况并不知情;二是说请李老爷自行处分。”

    洪巡捕气的黄脸发青,猛的拍案骂道:“不要脸子的刘老贼!”

    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事情委实令人气愤!他与刘老贼好歹也是有几分jiāo情的,所以才敢在雇主那里担下这责任。谁知刘大人收了银子保了一次后,却拍拍屁股走人了,这时候又来一句事不关己的不知情,连个帮忙的话都没有,真是无耻可恶!

    你骂得真好,李佑心里顶了一下,面上却变sè大怒:“来人!给我叉出去打!胆敢辱骂老巡检,教你知道我巡检司的厉害!”旁边这陪客的关书吏据说是老丈人的心腹,在他面前总的做做姿态。

    何况李佑和老丈人斗心眼不是一次两次,还是有些些默契的。老丈人传的这两句话,无非就是说这个巡捕官的背景也没什么,可以再去收拾一遍,且看能压出什么好处,这是第一种猜测。

    当然,第二种比较费脑子的猜测就是,老丈人知道他会有第一种想法,从而会得罪这个巡捕官惹出麻烦,然后老人家再亲自出来扭转局面,显示姜还是老的辣。

    费脑子的猜测就是老丈人知道他有xiǎo聪明,会猜到第二种想法,所以…

    算了不想了,李佑及时从死循环里解脱出来,再这么下去要成神经病了,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倒了八辈子霉的老丈人。且忍着,等到正式任命下来后,有你哭的时候,有机会让你见识到什么叫堂堂正正的阳谋。

    李佑想的虽多,但也没几个瞬间,只听那边一声“慢着”!

    洪巡捕当断则断,叫道:“在下愿出三十两辛苦钱,乞李巡检将那些无赖转jiāo与我押回府城!”

    李巡检忽然诗兴大发,走了几步悠悠yín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洪巡捕虽然是个半盲,但五十、一弦一柱的意思还是听懂了的,几乎要吐血。他从府城得到的好处是一百两,刘巡检分走了一半,所以他如今只有五十两的得利。眼前这个巡检虽然年轻,张口便恰好也是这个数,毒辣狠准的简直和刘巡检如出一辙。

    他思量一番得失,决定还是先把人捞出来,这关系到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信誉。他收了雇主一百两,要保下这事情,哪有打手们才来了半天时间就被全关起来的道理。不然这么多张嘴传出去,自己声望便要大跌,以后不好开张买卖。他可不像刘某人那样已经是余日无多快退休了,可以不讲信用的捞一笔是一笔,他的日子还长呢。

    “身边没有带得银两,在下愿意立下据,明日再来送上。可否今日先将人放了?”洪巡捕信誓旦旦道:“在下做事的信誉是苏州府有口皆碑的,李大人尽管安心。”

    见对方很有诚意的样子,李佑脸sè缓和下来,待要说话。洪巡检见银弹攻势生了效,又放下心来,大不了回头再去找雇主索一笔辛苦费,羊máo随便出在谁身上,怎能出在自己身上。

    那关书吏又将李佑请到一边悄声道:“有件事属下需要提醒大人,本年巡检司已捕盗一百四十五人,若加上这五十六人,便是二百零一的数目。马上八月收前就要考计,如何决断,还请大人自己拿主意。”

    李佑想起来了,巡检司考核是以捕盗数量为硬指标的,一年不足三十人是不称职、够了三十人是平常,够了一百人是称职、够了二百人是卓异。二百零一人,刚刚好是个卓异。

    他心里还是有些对未来的谋划,掂量了一会儿,觉得一个卓异的考评还是比五十两银子有用。

    想至此,李佑改口很严肃的对洪巡捕道:“事关重大,本官职责所在,要仔细斟酌。还得请示县丞和县尊,实不好擅自做主。洪捕官请回罢,有了消息一定告知,但请放心。”

    原本觉得大势底定,洪巡捕正暗中心疼自己的银子。结果转眼间再次起了变故,今天洪巡捕已经快被这翁婿二人反复无常的折腾出心脏病,一边心里大骂不愧是一般无耻的岳婿,一边也发急了道:“莫非五十两嫌少?这可真是在下眼前所能拿出的最多银两了。放过这次,我今后必有所报!”

    李巡检脱口而出斥责道:“休得胡言污耳!你也是公mén中人,当以身作则。国家法度岂是儿戏,还不退下!”

    这句官话很自然而然,没过脑子便从李佑嘴里吐出来。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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