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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部分

奋斗在新明朝4.8M-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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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蔑视你们两个浊流了,谁又能说本官蔑视的不对?'(m)無彈窗閱讀'

第二百零七章 白捡了五百两。。。

    原来归德长公主下嫁林驸马之后,按制居于宫中十王府,一般都是召见驸马入内服侍。

    今夜长公主忽起兴致,鸾驾突然屈尊到驸马宅邸,却扑了空。本该受惊喜的林驸马恰于此夜呼朋唤友,作客花街柳巷,在欢乐之夜上演了一出惨剧。'搜索最新更新尽在shuhaige。'

    话说林驸马将缘故推到李佑头上,别人一时都无话可说,该着李大人出面前几句了。怎么说他也是个七品官员,自然是有些言资格。

    气氛有点僵…李佑暗道。其实在他看来,林大驸马软言软语低声下气的求饶一番说不定事情就过去了。但这厮不知是性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偏不开这个口,宁肯拿本官来推脱也不低头认错,叫公主千岁怎能下得了台?

    公主和驸马之间,以李大人趋炎附势的性格必须要站在公主一边,先撇清自己,再澄明事实,最后痛斥驸马不实之言和不守夫道。

    道理很简单,林驸马对他混迹官场几乎百无一用,归德长公主却是随时可以向亲生母亲和同胞兄弟捎小话、进谗言,成不了事却败事有余。

    虽然大明的公主向来以老实本分甚至懦弱出名,但谁知道屋里这个是不是特例?

    李估从眼前迹象判断,还真有可能是特例一一自从国朝近一二百年,没听说过别的公主敢训斥外廷文官道“章台走马是几品官的规矩”。管中窥豹;这样的公主是好惹的吗?

    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妻之间的问题,一般情况外人不要乱插手,很容易两头不讨好。不过李估眼前这一对,实在不像是夫妻。

    虽然自从他将林驸马送到这里,公主驸马一共也没说几句话,大都是管家婆王彦女在中间啰嗦,但已经看得出些端倪来。

    哪家妻子可以公然在外人面前罚丈夫跪地反思?哪家丈夫对妻子说话要加禀告之类的字眼?更别说妻子高高居上,丈夫只能阶下侍立回话…沉吟至此,李佑心里暗叹,公主与驸马之间果然称得上天下最不像夫妻的夫妻,比帝后之间还不像。

    帝后关系在礼法纲常上能自圆其说,但驸马和公主之间究竟该优先君为臣纲,还是优先夫为妻纲?

    这个矛盾最终得靠权势解决,显然如今是君为臣纲压倒了夫为妻纲。出身平民的驸马怎么可能顶得住皇室威压,又没有仗节持义的大臣们出面维护驸马夫权,李佑当然也不会脑残到支持驸马重振夫纲。

    思量周到的李大人准备开口前,扫了林驸马两眼。却见驸马爷青肿的脸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漠得毫无生气,空洞目光直直注视堂前雕栏,与方才勾栏院中的飞扬鲜活贵公子形象对比甚是强烈。

    李估便没趣的想,你憋出这么个主意拿本官打掩护,怎的自己都漠不关心的样子?难道你不会露出哀怜、祈求、讨好眼神望向本官吗?活该你倒霉…但也真是近乎绝望的可怜,同为十年纪的已婚男人,自认家庭生活尽在掌握的李佑又对娶了天下第一贵女的林公子产生极大的同情…忽然记起他也是朱部郎的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是不是帮着遮掩几句?不然日后见了朱放鹤先生也不好交代阿。

    多思多虑李大人的脑子习惯性的不停绕了十七八转,想说辞的时间有点久了,只听王彦女不耐烦催促道:“这许功夫,李大人还未编好?是不是还要与驸马串一串词?”

    女人心思敏感,万万不可让她们听出异样,刚才说的那句“天地君亲师”中,归德公主是哪一位。这句有点大了,当时不知道公主就在里面啊……故而李佑酝酿情绪,低头好言好语道:“下官与林驸马一见如故,这其中或许有所误会,殿下不吝明察。”

    “一见如故到同去勾栏?”王彦女讥讽道。

    “其实都要怪在下。”李佑姿态放的更低,“在下出身寒微,自幼无处读,县中艰难糊口。所幸薄有几分天赋不至饥寒而死,蒙受皇恩选拔一朝为官,却屡堪白眼,又许入京师坐监读…

    此时,堂中珠帘后千岁殿下第二次开口了,“李大人既然读,便该有读样子。才德皆备是正理,与这不成器的驸马浪迹鬼混成何体统?”

    您管得可真宽…李佑继续自怨自艾道:

    “如今骤入京师,目眩神迷,卑微若蝼蚁,全身无余财,去留两茫然。正有诗云,才自清明志自高,独在帝京运偏消。一时间举目无亲,投递无门,彷徨无依,束手无措,无奋欲效江南旧事,借诗词扬名于辇毂之侧。高门难入,世风如此,不进青楼卖弄诗词又能如何。”

    那边死人样子的林驸马耳中听了李佑几句,也顾不得装死人,转过头来微微愕然一一如果他没记错,在路上骄中自昏迷中醒来,同被殴打的崔先生介绍说这李大人虽然仅为七品,惊才绝艳,却在苏州府中是横行无忌的人物,京师中也有点关节门道,连德高望重的本朝名守石纶大人都被此人逼到在苏州不能容身…怎的在他自己嘴中,经历如此辛酸艰难,情景如此凄惶可悯,令人唏嘘而涕下?谁在说谎?“正所谓人穷气短马瘦毛长,在下徒受院中势利老鸩欺辱。仓皇无计而路遇驸马,驸马便仗义不忿,领在下前去讨公道。不料致使府上生怨,皆在下之过也。”

    堂中幽幽而细长一叹,“李先生才高运骞,我见犹怜…”

    王彦女立在堂前觉得这腔调不对头,重重一咳嗽。

    便又听到里面吩咐道:“左右记下,来日送五百金于李先生寓处以壮行囊,免得母后同乡名士在京城因几个阿堵物失了风仪、丢了脸面。”

    这…出乎意料白捡了五百两银子的李佑得出一个结论,有文化的女人比街头无知泼妇其实更好骗;特别是深住宫闰的女人…千岁厚赐,要谢恩。李佑虽然并不缺这五百两,也只能上前深深三作揖,感动道:“殿下深恩,教在下铭感五内却不知如何报答才好!此生未见慈惠犹如殿下者!。

二百五十一章 第二回合

    钱太后金口玉言给李估升了一品,其实说完就后悔了。

    感觉有点便宜了李估,这么大的天恩就换了两个宫女?但是“君”无戏言,出了。就反悔更丢面子。太后也只能暗暗苦笑道,至少此人看起来还算顺眼,若有什么万一,也算是安抚了他。

    其他人还好,唯有王启年王御史眼角盯着李估要喷出火来。自从以分票中书为职业目标以来,他便将李估视为最大障碍。却见敌人一边轻松愉快的升到六品,一边继续把持分票中书职位,真让王御史恨不能取而代之。

    且先忍耐,他终是跳粱小丑,王启年按下自己心中嫉妒想道。

    据他所知,李估此人xiong怀不宽厚,报复心甚强,绝不是个肯善罢甘休的人。以这种品xing怎么可能会放着彭阁老家罪行不管不顾?他暗中将彭四公子制造程家冤案的证据送到李估手里,那李估不如获至宝奏上一本就见鬼了。

    别看李估眼下似乎得了太后眷顾,但是当这小人拿程家冤案死缠烂打彭阁老,却意想不到的牵扯出太后兄长新宁侯时,自然就会晓得什么叫“雷霆雨lu皆是圣恩”。

    现在太后给李估加官只是口谕,尚未经过内阁草诏。到了那时,只怕李估的加官诏旨墨迹未干,又得销毁掉罢……,

    真是令人期待啊!想象着李大人的下场,王御史渐渐找到了心理平衡。不过让他不能理解的是,方才李估为何不乘胜追击,直接将程家冤案捅出来上达天听?无论如何,那李估手里捏着如此关键的把柄,总该有点表示怎的若无其事一般?

    岂不知此时的李大人惊喜到内伤,飘飘yu仙的哪有心情想其他事情,一时忘了程家冤案,旁边王御史的眼神更被无视了。

    不必责怪李估没有涵养要知道,从天而降的意外之财永远比本本分分的收入更令人销hun……

    殿内重新清静,没过片刻,文渊阁大学士徐岳徐阁老出列奏事。

    “山东布政使司有本上奏临清许氏一族强占田地,殴伤人命另有在临清关欺行霸市,包揽商税”临清乃是吏部尚书许天官的籍贯,知晓这一点的都暗暗叫道第二回合开始了!

    徐阁老嘴里的临清许氏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许天官近亲,不然拿到这里说作甚?看来徐大学士也是学乖了认真汲取袁阁老与彭阁老的教训,不与李估纠缠,转而直捣其后台。

    那许天官微微皱眉对方的突然袭击有点辣手他却对此一无所知,这个状况下得想法子拖延一下才好化解。

    殿里众人目光都聚集在许天官身上,等待他接招时,却不防班列末位人影一晃。中书舍人李估再次出列,趋步至陛下道:“臣有下情上陈。”王启年御史大喜过望以李估的素质,为了给许天官解围这番定然是要针锋相对、以牙还牙、胡搅蛮缠的告彭阁老黑状了!他的算计要得逞了!

    “尽可言之。”钱太后允道。

    李估先对徐阁老拱手示意,正sè道:“得罪了!敢问阁老,此疏得自山东布政使司?”

    徐阁老何等样人,立刻就明白李估这是要拿公文程序说事了,论理山东布政使司的奏章不该直接到他手里的,其实这从头到尾就是他指使的。但他不走常规章程也没办法,若走正常程序肯定要外泄,许天官有了提防,使人快马加鞭回乡准备,那搜集来的这些黑材料就没什么效果了。

    当即徐阁老对太后告罪道:“臣看过照会副本,一时心急今日先奏闻子,臣愿领罪。”

    李估也上前奏道:“正经移文岂有副本之说?朝廷体制,皆有法度,分票中书之设,正为分条清缨,明责其人。若为直奏章本密疏,当于圣前开拆,严禁经他人之手,徐阁老何以有之?若是入阁奏章,须经本官在内阁登录分发,为何此疏却本官不得闻,反而到了徐阁老之手?”随即又叩首大声道:“臣李估,弹劾文渊阁大学士徐岳截取奏疏,所用yinsi!太祖有律,凡有为机密事入递圣前之奏疏,上官中途截取者,得实证后,斩!”

    李大人这个“斩”字出了。,霸道之极,好似炸雷一般,在所有人耳中轰然鸣响。

    再见多识广的人,也从来没见过有谁当面指着一个大学士说要砍他头,这也忒凶猛了。知道今天有戏看,但也没想到如此劲爆。

    趁着大家惊呆的时候,李估再次高声道:“请圣母裁决示下,以儆效尤!”徐阁老表面没什么,但脸上肌肉已然僵硬。他倒不担心自己的头颅,哪有为这点事砍大学士脑袋的道理,只是被李估这种赤luoluo的羞辱气到了。

    便有位不认识的大臣山小斥道:“李中书兔言恐吓夸大其词!徐阁老不过是看过副本,何至于你罗织罪名构陷大臣!”

    李估应道:“si底下看的算为副本,但拿到圣前奏事还敢巧言令sè说是副本?这位大人敢否以人头担保此不是密疏?”又有人出列打圆场道:“大学士位尊体贵,预闻奏章算不得大事,偶有过失不必苛求。”

    李估冷笑几声,义正言辞“以你之意,是劝本官阿附权贵,对大学士违制之事视而不见?本官虽人微言轻,但也知道十五个字,有法度必依,行法度必严,违法度必究!此乃为人臣者在朝堂安身立命之则!”李估的话还真让殿中诸公找不到漏洞太冠冕堂皇了,没法说他是错。

    但随即又听李人缓和了几分口气道:“不过大学士身为朝廷体面所在,为不伤圣母仁慈之名,施恩于下,不必极刑也可。

    王启年终于忍不住了,冲上前去指着李估叫道:“夸夸其谈大言不惭,虚伪至极!方才所言,尔自己都做得到?”

    “本官才浅德薄,力有不逮行事或有差池,有待诸君子匡正。

    但本官尚知依此十五字修身自省,有错即改,无则加勉。堂堂的大学士人人皆道是宰相之尊,本当更为表率,却反而不如微末七品明白事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累也累死了李大人看到人群中还有蠢蠢yu动要出来舌战的赶紧转身面朝太后作总结发言。

    “其行不正,所言便不可为准!臣冒死一谏,请圣母废掉此疏处置jiān邪,以为天下法!不然朝廷设分票中书,所为何来?不过徒费国家钱粮又多一大学士之属吏而已!”

    殿中有看热闹的对左右点评道:“就算李大人罢官了也不愁没饭吃凭此尖牙利嘴,去当个闹堂话棍绰绰有余。”

    徐阁老实在没有心气和李估斗嘴,斗也肯定斗不过。他直接免冠顿首,这是摆出“乞骸骨”架势了,熟稔得很。一切都交给太后做主他不信真会为了一个七品构陷就罢免他。

    此时武英殿大学士彭春时突然也出列,同样免冠顿首138看书网老共进退。

    更令人惊奇的是,文华殿大学士袁阁老不知道怎么鬼mi心窍,这时候也莫名其妙的出列,还是免冠顿首。

    不得不说,三个大学士并排请辞,很是壮观。

    正交头接耳的人目睹此景,不约而同住口不言,停息屏气,气氛陡然紧张起来。现在大学士一共才四个,有三个同时请辞,这比天子驾崩也轻不了多少了。

    这时只有某人的嘲讽回响在殿中。“遇事不思认错改过,一言不合只知要挟圣母,如同小儿童子滚地撤泼,何曾见得真君子风度?无赖三阁老,本官羞与尔等同列庙堂!”

    李估的毒舌没有给他挣来多少眼球,而是许天官又成了目光焦点大家都懂,李某就是你许大人放出来的,你就是他的最大后台,这时候你还不出来将他栓回去?真要闹得内阁总辞职那可就开了大明新风气,朝政会彻底大乱的,耽误了国事你许尚书罪莫大焉!

    这是要彻底失控……,许尚书也麻木无措了。

    若许大人也是穿越者,一定会感慨道:给他一个机会,他能还给你奇迹:给他一个支点,他能撬起整个地球:给他一点阳光,他能造出撤哈拉沙漠……,

    大明政治危机的关键时刻,姜还是老的辣,兵部卢尚书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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