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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奋斗在新明朝4.8M-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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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刚才时候,黄师爷见王郎中和李媚姐之间你侬我爱的恋奸情热,就很识趣的告别。王郎中将他送到门口,两人便听到了李佑嘴里这首采桑子,词的好坏先不提,但从李佑嘴里出来,使人甚感怪异。

    他们可不像李环那般就是个业余选手,两人一个是进士一个是举人,诗词文章上面那是有真材实料的,可都没听说过这首词。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也真想不出李佑能从哪抄的?难道的确是他自己写的?

    还有就是站在后面的李媚姐,大字不认几个,更不懂诗词,但“醒也无聊,醉也无聊”这句却是听明白了,觉得就是自己的人生写照,一时也有点酸酸的。

    李佑头上刷的冷汗直流,不知怎的有些慌张,酒意醒了七分,小跑着凑到黄师爷跟前问道:“老先生要走么?小的送你回去。”

    路上黄师爷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没问出什么也就作罢。

    自此,王郎中在李媚姐这里连续多日流连忘返,前前后后花了十几两银子,每次这银钱都是李佑送过去的。

    话说回来,李佑剽窃的这首采桑子是另一个时空纳兰性德的作品,但李佑穿越过来后查过,没发现有这么个词人。大约在本时空清廷没有占据中原,纳兰性德也就没机会接受汉化教育,更没法写词出名了。

    总而言之,李佑这抄袭是没人能发现证据的。在这个等级分明的社会,李佑再一次可惜自己的身份,从自己嘴里念出来有点白瞎了这些好诗词,暴殄天物哪。

    李佑剽窃的这首《采桑子》慢慢的传播开了,先是用了十来天工夫在妓家传唱。而后慢慢的扩散到文人士子传诵——看这从妓女传到士子的传播渠道,就知道很多读书人都是什么德行。

    李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小爷我要扬名了,到时候众人都知道我不是一个平凡胥役了!就是嫌传的太慢,不知道别人剽窃了诗词一夜之间全城轰动是怎么做到的。照这个速度何时才能冲出苏州,走向全国?

    却不知这一抄,带来了许多烦恼。'(m)無彈窗閱讀'

第五章 剽窃的后果

    四月初六,与李佑同班的赵捕快拿住一桩案子敲了某财主几两银子,这可真不容易。因为新来的陈知县一身正气或者是书生气,下了死令严管胥吏,使得衙役们的灰色收入大大缩水,连帮役看到没油水都跑了不少。今天赵捕快能搞到几两银子,同僚们觉的务必要大肆庆祝这个好兆头。

    赵捕快为人豪爽,便请同僚们在酒家聚餐,李佑也去了。众人拼一张八仙桌,拣定了酒菜,便推杯碰盏热闹起来。

    那酒家里养着几个唱曲的粉头,曲子有文雅的有低俗的,看客人点什么便唱什么。旁边包间里有几个读书人,点了些文雅的曲子,听的这边衙役们十分不耐烦。忽然粉头嗓音一转,唱起了“谁翻乐府凄凉曲”。李佑听得分明,心里甚是美滋滋,想着要和同僚们炫耀一番,显一显才华。

    待到唱完,包间里隔着帘子有人问道:“这词好不凄婉,情真意切堪称上品,小生我闻所未闻,难道是哪位大才出的新词么?”

    过奖过奖,李佑心里谦虚道。

    粉头却道:“是近日本地的新词,传来传去却不知何人所做,且称无名氏罢。”

    无名氏…登时李佑的笑容僵在那里。

    赵捕快评论说:“这词儿有几句不大懂,但听着凄凄惨惨的,不知又是哪个无病呻吟的酸秀才编的。小娘子们都喜欢这个调调。”

    对面的马捕快瞅着李佑发呆,便招呼一声:“李小弟!神思不定的想哪家娘子呢。”

    李佑微笑而淡定的说:“刚才这首新词,其实是我写的。”

    扑!赵捕快一口酒喷到了对面张捕快脸上,捧腹大笑道:“我知道李小弟心里想去当才子的,没料到你竟然想得疯魔了,这可不好。”又搂着李佑肩膀语重心长说:“我与你父亲也是老相识,不算你长辈也是你前辈,听我好言相劝,不要做这些白日梦了。以你这年纪,就算你去读书还能有什么长进。踏踏实实赚些娶妻生子钱罢。没见我家邻居那穷秀才,读了一辈子书也是下顿不接上顿,家里小娃娃饿的哇哇乱叫。”

    众人哄笑,齐声道是。

    无人相信也,在这个圈子里真是知己难求,李佑郁闷的多喝了几碗酒。

    吃完酒席,各自告别,李佑摇摇晃晃的朝自己住所方向而去。嘴里念念叨叨:“诗经三百首…好多劳动人民写的…全是佚名!汉乐府好多首,劳动人民写的…还全是佚名!上学时候还纳闷呢,这下可都明白了。”

    话语权,向来是掌握在读书人手里的,就是青楼妓女,话语权也比李佑强得多。这首采桑子传唱时,本城几个才子一见这所谓“作者”的并非同道中人,只是个市井走卒,便都把李佑自动忽略了,是不是真假都懒得分辨。总之,这种连质疑都不质疑的集体无视才是最悲催的…

    悲凉的李佑快到住处时,却看到父母身边使唤的小厮,小名义哥的在门口等候着。义哥急忙迎上来:“小少爷赶紧回家看看去吧,老主母觅死觅活的哭闹呢,老爷叫你回家。”

    啊?李佑酒醒了几分,踉踉跄跄拔腿往西水镇而去,边走边问义哥道:“我父母吵嘴了?”

    “不是。”

    “我哥哥嫂子顶撞母亲了?”

    “不是。”

    “家里衣食无忧,又无人惹她,那是什么事情至于觅死觅活的哭闹?”

    义哥也讲不清楚,只说是:“老主人和隔壁沈老爷一起吃酒,听沈老爷说小少爷你写了个词,城里人都说极好的。老主母知道了,就开始哭闹。”

    这沈老爷便是前文里沈及沈帮闲的父亲,李佑写词这事情,沈帮闲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的人之一,所以他父亲同样知道了也不奇怪。但是自己写词和母亲哭闹又有什么关系,李佑越想越糊涂,一头雾水的回了家。

    李佑家是三间三进的宅院,在西水镇这个有着太湖码头的繁华商埠里,不算起眼。进了家门,看见厅堂上母亲坐在交椅上抹眼泪,父亲、哥哥李佐、嫂子围作一圈面带苦笑。

    发现李佑进来,母亲朱氏情绪骤然波动,一把抱住了正要给双亲磕头的李佑大哭:“我的苦命儿啊!为娘我害了你……”

    李佑简直成了一团浆糊,这这这…是怎么个情况。

    “十七年前,为娘悔不该贪玩把你摔着了,好心痛。”

    十七年前摔着了一岁不到的我…然后今天突然心疼了,这神经反射弧得有多长…李佑把目光转向父亲。

    父亲无奈给李佑解释了一通。

    原来想当年,李佑出生时候有桩趣事。父母给找了个算命先生,为李佑算了一卦,结果是天上文曲星君下凡,将来要状元及第。这可太夸张了,父母邻里都是不信,后来又连续找了两个算命的,有和尚有道士,算出来的结果都是一样。

    三口一辞,这下子可全家震惊了,李父连辞去差事改籍的心思都有了,因为衙役后代是不许参加科考的,如果儿子能中状元,区区一个差事算什么。但被劝住了,决定看看再说。不过令人失望的是,后来李佑读书一直没什么天份,认得字而已,没有显示出一丁点的文才,走科举路子根本毫无希望。全家才觉得受了骗,一齐大骂这世道的算命先生实在没有职业道德,连骗人的词都雷同了。

    直到昨天,知道了李佑写出一首全城都叫好的词(母亲对儿女的相信是盲目的),李母顿时感觉无上荣光,思维发散起来,想到当年三个算命先生的卦辞,忽然觉得挺有道理,儿子读书这么差还能随便写出好诗词,不是星君下凡是什么。但又为什么前面十几年不灵光呢?

    中老年女人钻牛角尖不是一般可怕,李母终于想起了在李佑半岁时,她抱着小李佑不小心摔了一下,碰到了小婴儿的脑袋,导致李佑短暂昏迷过。

    一定是这次事故把李佑摔傻了,导致十几年不开窍,直到今日才恢复了才华。但如今李佑年纪大了读书也迟了,况且入了公门没有科举资格,读书也是白读。李母不禁陷入了深深地痛苦和内疚不能自拔――一个李家的状元被活生生的摔没了,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风气里,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痛苦。

    封建迷信真是要不得…李佑苦恼的安慰着母亲。心里却是,欲说还休,无语泪双流。谁剽窃诗词能剽窃的这么悲催!先想法子把陷入臆想的母亲大人劝好了罢。

    又有几个本家的宗亲闻风而来,七嘴八舌的议论一番便走人了。

第六章 人生弱智如初见

    至黄昏摆饭,一家人说说笑笑倒也其乐融融。李佑将近日衙门里的事情与父亲讲了讲,当然没有讲那么细,拉皮条、逛窑子(虽然只是送银子去)这种事怎么好在家人面前说得出口。

    李父点头道:“县官你是巴结不上的,小二你能与师爷结好也是极佳。”

    李母和四岁的小侄儿都困顿了,由嫂子送回屋去歇息。这时,李父给了大儿子李佐几个眼色。

    得到授意的哥哥李佐又拉着李佑喝酒,但李佐为人憨厚又不会说什么巧话,只好频频碰杯灌酒。李佑中午已经喝得半醉,晚上才与哥哥喝了几杯又醉醺醺的不辨东南西北了。

    这时候,李父忽然制止了李佐,笑眯眯的对李佑说:“小二啊,你可是真的能写诗词?”俗话道,酒后有真言,李父坚信这一点。

    已然喝多的李佑被激的拍着桌子叫:“人家都不信,连父亲也不相信我了么!儿子现在就给你来一首。”

    全家除了李佑,唯一会写字的就是李佐,他赶紧变戏法般摸出一套笔墨纸砚候着,显然是事先备好的。

    晕头晕脑的李佑脑子里冒出纳兰词里最出名的一首,也没多想张口就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李佐写字写得很吃力,歪歪扭扭写完给李佑看了看,醉眼里见“人生弱智如初见…”等,一堆白字。李佑狂笑,涂涂抹抹的修改一遍,把纸还给脸色燥红的哥哥,又大笑三声,便一头倒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了。

    我儿杯酒立成新词,真名士也,奈何生于衙役家,不然又是一个李太白…李父颇觉意外的感慨道,又问李佐:“写的这是什么故事?”

    李佐面带忧虑的说:“似乎是小二被某家小娘子抛弃了,可怜巴巴的,还念念不忘。”说完拿着纸张出门找人抄写去了,这是李父早就吩咐过的。

    忒没出息!且看为父给你办一桩好姻缘,李父对着醉的不醒人事的李佑摇摇头,指挥小厮把李佑拖回屋去。

    又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李佐抱着一卷纸回来对父亲道:“小二这词写的好像水平不行啊,族学里的老先生看了这词竟然哭了,边哭边抄,抄完也不愿要笔费,想必很差罢。”

    李父坐在堂上,静静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及至天明,虚江县捕快兼李家第一才子李佑宿醉而醒,略觉头昏眼花。起来喝几口茶水,在树荫环绕的院里踢打踢打腿脚,此时清风拂面,身子飘飘欲仙。感到舒适些,慢慢回想起那昨夜星辰昨夜风,不回想还好,一回想顿时后悔的要以头撞墙。

    苍天!大地!此首《木兰花令》,是词中绝品,装逼利器,怎可轻示于人!李佑本意是要在重大场合隆重推出,以达到一鸣惊人、万众仰视、鲜花簇簇、美女投怀的效果。

    昨天那什么场合?昏黑的小蜡烛下,全家三个成年文盲一个成年半文盲一个四岁小儿…抄词都抄成了人生弱智如初见…可怜仙家曲,碾于尘泥间。

    “小二啊,既然回家就好好歇一歇,我已经遣义哥儿去衙门为你告假了。”李母出来念叨说。

    李佑给母亲问了安,却纳闷的发现父亲和哥哥都还在蒙头大睡,也不打扰他们,信步出门,观赏观赏镇上风物。

    这西水镇并非山清水秀、静谧悠然的典型江南小镇。放眼望去,建筑杂乱无章,无论太湖岸还是镇中河道那真是垃圾密布,颜色诡异,水面上从烂菜叶子到破木板无所不有。大清早满街贩夫走卒嘈嘈杂杂,码头上船只更是进进出出忙乱不停。看的李佑直摇头,谁说古代环境一定好?

    街口墙壁上贴着布告样式的一张榜文,底下三五人在议论着什么。李佑随意走过去,听到其中一人道:“看到榜文本人差点吓住,还以为官府又要征税征徭役了,听别人一念,谁知道是这么个东西。”

    另一人道:“方才我还以为追捕逃犯呢,爷在巡检司刚太平了几个月,就怕一出逃犯又要不得安宁。话说,贴这么一个看不明白的酸东西作甚?李老太爷那二小子发的哪门神经开始吟诗作词了?”

    还有人道:“我从镇北过来,看到三四张了,这李家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呢。”

    李佑抬眼细看,是工工整整的楷书,写着“人生若只如初见……”落款:县衙公差李氏小二名佑者四月初六作于家宴,族学塾师宋某不胜惶恐代笔。好标准的落款,就是这开头职位寒碜了点,哪有太中大夫某某布政使这类的称呼气派。

    想想沉睡不起的父亲和哥哥,李佑为他们的“朴实”泪流满面…他们昨晚…

    读书人是有在墙上乱写乱画的习惯,谓之题壁,但一是都在旅游胜地二是提笔直接写成。见得谁来用这种大字报,在街头巷尾,一晚上贴十几张的,更要命的还是别人代笔的。

    最最最最关键的,本朝私人贴大字报一般都是用来骂人吵架告状的!与风雅一点不相干,跟后世的厕所文学差不多,类似于“谁谁谁是王八蛋”的那种。可怜的千古绝唱《木兰花令》,被以这般充满了小农式的俗不可耐想象力的方式流传出来。虽然似乎打破了读书人对话语权的禁锢,可也太…

    李佑转身正欲掩面而走,旁边却来了两个长衫书生,人群自动给他俩让开。却听得个头略高的那书生嚎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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