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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骠骑行,霍去病-第42部分

小说: 骠骑行,霍去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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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破奴急忙调整奔驰路线,成30度锐形夹角向柘逅产的锥形大队的尖锋冲击,试图阻拦他们袭击站在原地的霍将军。

  熟谙骑兵战术的赵破奴深深知道,战马的启动需要时间,战马的提速需要距离,而柘逅产的速度已经到了战马奔腾的极限。所以,即使是霍去病,此时也不可能组织有效的迎面冲杀,更不可能逃跑。

  赵破奴与匈奴人的队伍距离越来越小,越来越近,他疯了一般地催促着士兵们冲击,要将柘逅产这支歹毒的箭头击灭在到达霍将军之前。我在霍将军身后急得睁大了眼睛,要是赵破奴不能拦住他们,我们这一群人都会伤于黑狼旗下的匈奴铁蹄!

  赵破奴和柘逅产一定都看到了这一点,他们的脸在剧烈的奔腾中完全变形了,杀人者和救人者都在争夺着那最后的时机。终于,赵破奴部轰然一声将匈奴骑兵碎裂在了相距霍将军二十步处,可是,柘逅产和他身后依然有数十名速度嫖越如飞的骑兵一起随着他,仿佛一颗尖锐的子弹,呼啸着,以超越极限的速度向霍将军冲去……眼看就要得手,柘逅产的五官,因狂喜而扭曲成可怕的形状……

  霍将军忽然抬起手……

  他身后的一百多名亲兵也抬起手……

  “嗖嗖嗖嗖嗖嗖!”冰冷的声音传到柘逅产的耳朵里,他才猛然想起汉朝的铁弩!他算准了战马的冲击力,他算准了霍将军的方位,他算准了冲击的速度……他唯一没有算准的是,霍将军竟然可以这么冷静地站在冲击面上发射弩箭!

  密集的三棱形箭头发出低沉的呼啸,深深地穿透他的皮甲,钉入他的咽喉,插入他的胸膛,也一枚枚扎入他战马的身体。人与马一起痛苦的惨叫起来,鲜血泛着黑色的泡沫从口中喷出。大相国的眼眶剧烈睁大,瞳仁中最后倒影的是霍将军那张年轻冷酷得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脸。

  黑色狼旗在风中嘶啦啦发出最后的长啸,终于不情愿地慢慢倒下了,很快便被乱马踏成了碎片。

  大相国的战马终究还是冲到了霍将军的身边,可是,上面的战士已经成了死尸,那冲过来的战马双目赤红,被弩箭伤得奄奄一息。霍将军和他身后的一百名士兵猛然拉起缰绳,战马希律律地长嘶起来。我的身边,郭元、罗尧、关云飞、云柯、徐自为、荀郅全都和霍将军一样,或先或后地高高抬起粗壮的马足,碗口大的战马马蹄闪着蹄铁的寒光,凶狠地将冲过来的数十匹垂死发疯的匈奴马反踢了出去!

  他们面前二十步外,李敢和赵破奴部欢叫着粉碎撕扯着大相国柘逅产最后的残部,仿佛在饕餮一场血肉的盛宴。

  霍将军刚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是以身相诱,激化柘逅产那瞬间的仇毒,冲溃他的战斗智慧。让李敢和赵破奴有足够的时间消灭这最后一支充满战斗力的骑兵。这支骑兵队一旦清醒状况,重回战场,以柘逅产的勇敢顽强以及对于匈奴族的忠诚,虽不能挽回他们的败局,但是,必然会给汉朝士兵带来更多的损伤。

  霍将军的亲兵们一起乘势高呼:“酋涂王死了……单桓王死了……”

  高呼声中,大相国柘逅产那颗灰白的头颅带着鲜血从战尘中飞起,无数匈奴头颅带着髡毛一起化作血潮破裂在汉朝士兵的手中。

  “大——汉——威——武——杀啊!……”战场上洋溢着近乎癫狂般的杀戮快感,匈奴人的群龙无首让他们成为一大块放在了坫板上的羔羊,所有汉族的百夫长、千夫长、军屯、军司都疯了一般狂砍猛杀。

  匈奴人的散兵节节败退,可是却依然保持着困兽犹斗的凶悍。

  就在这个白热化的时候,霍将军的眼睛依然清楚得如同天空的寒星。一轮砍杀过后,他看准时机,对着空中猛喊:“降者不杀!大——汉——威——武!”他喊的时候,用的是匈奴语。

  全场士兵一起回应:“降者不杀!大——汉——威——武!”……“降者不杀!大——汉——威——武!”……

  他们喊的时候,用的也都是匈奴语。

  “降者不杀!大——汉——威——武!”……军士们的战刀狠狠砍向尚在负隅顽抗的匈奴士兵……

  “降者不杀!大——汉——威——武!”……很多匈奴士兵被战斗的惯性死死缠住,依然深陷在对于死亡与鲜血的渴望中。

  “降者不杀!大——汉——威——武!”……终于有匈奴人开始觉醒了,有大批大批的匈奴士兵开始跪倒。甚至有人开始加入大汉朝的呼喊,呼唤自己的同族。

  “降者不杀!大——汉——威——武!”……喊声越来越响亮,战场上的刀剑拼杀声越来越低弱。

  “降者不杀!大——汉——威——武!”……整整一个早上毫无人性的奔袭斩杀终于在“降者不杀”的呼喊声中,慢慢停止了那巨大而残忍的战争惯性。匈奴人不再反抗,军士们不再杀戮。纵然如此,战场上的血流成河,尸体如山,旌旗碎裂,残肢裂骨,战火蔓延,已经组成了一个残酷如地狱的场面。

第十四章 白云千载独悠悠

雪山仿佛连天白云,成为了一切的背景,在晨曦的光辉中有一种宁静致远的纯净。祁连山下虽然已经天翻地覆了,但是,天之神山依然傲视苍生,亘古不变。

  霍将军看着部将们将酋涂王部落、羼也部落、籍羝部落、羌若部落、单桓部落还有先零部落,这些已经投降的匈奴士兵经过了重新编整,把部落士兵与他们的裨小王、相封、都尉、当户、且渠之属都分隔开来,让他们原地待命。

  这些俘虏他并不放在心中,实在是人数太少了。

  战事进行得越激烈,来得及投降的士兵就越少。酋涂王部是一场恶战,士兵大多都被损耗了。

  霍将军又让士兵们去寻找肥羊肥牛,准备今天的早餐。一夜的战斗,大家需要补充肉类。

  安排完一切的霍将军,来到山崖下坐着,等待自己的早餐。

  仿佛所有的热力与激情都在战斗中耗尽了,仿佛所有的悲哀与快乐都被战火烧干了。刚刚经历过惨烈鏖战的霍将军坐在黑色的石崖下,染着血色的披风轻轻飘动在绿草间,厚沉的战刀插在嶙峋的山石里。他看似在遥望,又看似在沉思,仿佛一座幽黑的冷山。

  挺拔的鼻梁如同寂寞的山脊,深邃的双眸如同寂寞的碧海,那舒展的长眉仿佛鹰翅,在雪原青空之上寂寞地划出轩昂的线条。山崖上,一片纯白的轻云在高处悠悠飘过,澄澈如他,寂寞亦如他……

  寂寞……

  我在心中轻轻地咀嚼这两个字。浓烈的战斗过后,我竟然只能用这个词语来形容他。

  我甚至不敢过于靠近他,生怕打扰了他的这份寂寞。

  鸟儿从他身边飞过,小花在他身边开放,他就像一座喷发过了的火山,在沉默中酝酿着属于他的热度。也许是一百年,也许是亿万年,也许只需要短短的一瞬间,当他重新站起,便又是岩浆崩裂、溶岩翻滚的激情与奔放。

  我守在他的寂寞旁,也守在他那口还在滴血的钢刀旁。

  这是一把与普通军士规格一样的汉朝军刀,稍厚的刀背,稍薄的刀刃,没有开口。快马驰骋的时候,过快的刀更容易卷刃,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重剑无锋”。上面虽然开有血槽,过于浓厚的鲜血依然将刀身铺满,染成一种黑黝黝的紫光。

  我不由自主想去摸一摸那刀把,那里有着属于他手指握力的弧度。

  “干什么?”沉默的火山终于回过头来,手压覆在我拿住他刀柄的手上。我说:“血太多了,帮你擦一擦。”

  “不用。”他拔出刀,告诉我,“有了血,更不容易滑刃。”他问,“他们的饭快准备好了吧?”

  我说:“你的应该是快了。”我看到霍将军的专用庖厨正在起劲地旋转着一只全羊,看他红光满面的样子,应该是差不多了。

  “那就过去吧。”刀光一闪,石块间的血刃已经重新插入了腰间,他迎风而起,伸展一下手臂:“饿了——弯弯!吃饭去!”

  “好。”我很高兴他从自我的世界中回来,拉起他的五指向部队走去。

  “快好了吗?”霍将军带我一起坐下,问那庖厨。

  庖厨面带喜色地点头:“快了!”也难怪他,他是皇上钦赐给霍将军的御用庖厨,可是这一路上,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总算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他手法溜熟地把个全羊转得跟轱辘似的,浓烈的香味不断窜出来。

  过了一会儿,烤羊肉上来了,霍将军拔出短刀开始分肉。我受不了香味的刺激,四处张望着,免得自己盯着肉的样子看起来跟个饿痨似的。

  我看到赵破奴正在自己包扎伤口。第一轮冲击的时候,他挡下了敌人左翼的攻击,保证了大部队的全程推进。我和他隔着两个篝火堆,我看到有侍卫要替他包扎,他摇头让他们退下,似乎并不欲别人知道。盔甲一正,他重新抬起头,除了脸色因失血略有一些苍白,整个人又恢复了战前的朝气。我很钦佩他,觉得赵大哥真是一个强硬的好汉子。

  我很想走过去跟他说说话,问问他伤得怎么样?看了看霍将军还是没敢动身。自从在建章军营中,霍将军带着威胁意味,当众点穿赵破奴的心事后,赵大哥的眼睛再也没有看过我一眼,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每次想到这件事情,我就觉得霍将军做起事来太绝。赵大哥是个老实人,对我一直很好,跟我交往也很有分寸,霍将军不该那么霸道,简直蛮不讲理。

  现在,这个蛮不讲理的霸道主儿正坐在我对面慢条斯理地分肉,头盔放在一边,整个人处于非常休闲的状态。见我把目光转向他,他对我笑上一笑,把肉递过来给我:“吃。”

  看着他甜蜜的笑容,我对他的那一点点小小的不满,立刻烟消云散。接过他特别让庖厨加了佐料弄出来的羊肉大大咬上一口。见我很承他的情,他快活地问道:“怎样?”我点头而笑,他以手支颚,看着我慢慢吃饭。

  霍将军好似没多少兴趣去跟普通士兵建立什么关系,只和几个作战将领之间说说笑笑的。战后也只是听了听战况汇报,了解了一下士兵的伤亡人数,便不再关心多余的问题了。我觉得,如果不是他打仗总是赢,我很疑心他是没有多少人心的。

  我的眼睛看到远处,士兵们兴高采烈地吃着饭菜,虽然不允许有烈酒相伴,很多人还是以水代酒,与浴血奋战过的战友们干尽杯中水。

  死后余生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最值得欢欣的。

  人生最奥秘的道理,往往就是在生死之间才能参悟得透。

  李敢混在一群士兵中一起用餐。

  他与士兵们一起围坐在篝火旁狼吞虎咽着,动作与那些出生贫贱,举止粗鲁的士兵毫无异处。说到高兴处,吃到酣畅处,他们一起传递着水囊轮流凑着喝水,时不时拍打着彼此的肩膀,大家不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显出了如同兄弟般的亲密。

  战斗一结束,他第一个走入自己的部曲,把伤亡人数统计到个位数,安慰和抚恤受伤的战士。相对于普通士兵来说,霍将军是一个高高在上,冷言寡语的年轻贵族,而李敢则是一个纯种军人,他的一切热情都属于军队,属于士兵。

  他的这种作风应该是跟他的老父亲李广将军学习的。从我自己的感觉来说,我更认可李敢这种做法。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很奇怪,霍将军这样贵不省士的家伙却偏偏打仗总是能够大胜。

  最能赢得军心到底是什么?是对士兵无微不至的关心,还是战无不胜的信念?

  “传令下去,结束吃饭,向东急行军五十里,再行休息。”霍将军把头盔戴好,让传令兵传下军令。

  命令传下去不久,李敢便走过来:“霍将军,士兵人数众多,还有一部分羊肉没有烤熟,他们连饭还没吃上。卑职恳请再等一会儿。”

  “让他们先找熟的部分吃起来,生的带了走,找机会再用饭。”霍将军不予理会,“这里是什么地方?匈奴人的地盘!”他翻身上马,“传令下去,迅速集合!”李敢憋青了脸,他父亲从小教给他的就是要让士兵吃饱睡足才能打胜仗。

  高不识的六千人也会合在一起,除去折损的士兵,一万三千大军迅速集合成了黑潮一般的阵列,如同安静的铁山。

  我的六个保镖又恪尽职守地围在了我的身边。霍将军缓缓松缰而行,站到了队列正面:“李敢,带你们部曲的人清理这里的篝火,别让匈奴人判断出我们离开的时间。”李敢抱拳:“诺!”

  霍将军又道:“动作快点!别把自己填了狼!”李敢昂首:“诺!”他看起来就是那种军令大过天的人,方才的不满此时已经看不到了。

  霍将军又策马来到赵破奴身边,大手拍在赵大哥的肩膀上:“怎么样?”我还以为他对赵破奴受伤挺冷漠的,原来他是知道的。大概,这就是男人之间表达关心的方式,不算贴心,却也深沉。

  赵大哥一愣,旋即展开一个舒心的笑容:“没问题!”霍将军微笑:“还有大仗等着我们呢。”赵大哥沉声:“诺!”

  霍将军的马尾一甩,离开了赵破奴所在部,重新来到一万三千名将士的正前方:“出发!”

  正午的阳光照射下,草原上的野花烂漫无比,在我们脚下布满了缤纷的色彩,我们的队伍仿佛走在鲜花之海。

第十五章 豆蔻梢头春色浅

水波在耳边发出闷闷的声音,头发上的泥沙已经被这一潭清水洗涤得很干净,在水中飘散得仿若长藻。

  我在水下睁开眼睛,透过清清的水面,我看到湖水倒映的蓝天白云中间有一张模糊的脸。

  战后很多士兵都需要调整休息。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一个可以单独沐浴的清水潭,霍将军亲口答应过,保证不让人过来骚扰的,还派了几个信得过的士兵守在不远处。只要冒出头,我就可以看到作警戒的士兵头上的鹘毛,在风中飘舞。

  他自己怎么可以过来呢?

  我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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