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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天宝风流-第26部分

小说: 天宝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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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某不知,那王缙世家出身,身为东宫六品郎官,又是王太晟胞弟,也是个轻易不许人的,现在却与那唐离如此亲近;另外的翟琰,身份也是不低,亦是如此,至于那刺使府小公子,更不消说。此子身份既无特别之处,但能得这些人看重,想必定然有过人之才华。本就是个油盐不进好记仇的性子,才学又高,章兄!只盼着他时运不要太好,否则异日……”,言至此处,赵阳明也是微微一叹。
    至此,章伯阳的脸上彻底色变,稍愣了片刻后,才见他低声道:“然则,现在又当如何?”。
    “依我看来,章兄既与他家乃是世交,现在不妨多下些功夫,此子既能如此侍母,毕竟不是个不重情分的,改日他不是将往襄州?送上一份厚重些的仪程,平日多在他家人身上下功夫,或者章兄异日能得非常之报也说不定。似你我这般商贾,虽小有资财,外人看着也风光,无奈身份太低、眼红的太多,风险也就大。所谓欺老不欺少,某之所言或许只是杞人忧天,但小心谨慎却是立身长久之本。章兄还宜三思呀!”,言语至此,赵阳明叹息声中掀开帘幕,若有所思的向麻衣少年消失的方向看去。
    …………………………
    仲春时节金州城外十里长亭
    因柳“留”谐音,又因柳树易活,所以唐人送别时,风俗以折杨柳相送。
    “邪性!柳枝都给折完了”,黑面暴牙的翟琰看了看四周光秃秃的柳树,口中嘀咕一句后,转身重重一拍唐离肩臂,长笑说道:“阿离,依你的才学,到了襄州道学,也不过就是取个乡试贡生的照凭罢了,来年二月科试之期,某当在长安置酒为你接风。便是你不来,某为了晕染法,也会再到襄州寻你。”,纵然十里长亭处送别的人多,环境颇是有些喧闹,依然无法压下画圣幼徒那粗豪的笑声。
    见翟琰如此,旁边站着的王缙也只能微微一个苦笑,上前一步道:“明日我与公南兄也该动身返京了。取个乡试贡生的照凭,于阿离来说也不过是探囊取物而已,家兄好佛,改日等你到了长安,愚兄自当为你引见。”
    正在他们说话的当口儿,就见一辆轩车疾驰而来,堪堪车刚停稳,就见一个胖球儿似的少年“滚”下车来,脚还不曾落地,口中已是“阿离、阿离”的叫喊出声。
    “现在该是跟着董先生诵经的时间,你怎么也来了。”,见小胖球急匆匆的模样,唐离心中一暖,抚着他的头发问道。
    “是奶奶允准的,她还让我给你带了匹马来。”,说完这句,小胖球儿嘿嘿一笑道:“不过即便奶奶不准,我也要偷跑了出来,阿离,你先去,等明年我再长一岁,也去襄州寻你!”,他这句话惹来翟、王二人哈哈一笑。
    “把马带上来”,向后吩咐了一句,小胖球儿又转过脸来邀功道:“这匹五花连钱马是前年一个奚族胡商送的,我爹欢喜的紧,刚才奶奶嘱咐取匹马送你做脚力,嘿嘿,我就顺手牵了来,阿离,快把那破驴子给换过来。”
    “好个吃里爬外的小子,小心回去吃板子!”,翟、王二人笑声刚停,再一听这话,忍不住又是喷笑出声,直待笑定后,王缙才道:“阿离即将远行,子文兄家大业大,你但收下便是,也莫负了阿鹏一片心意。”
    见此情景,唐离很是庆幸自己执意没让母亲及蝈蝈来送行,否则哭泣伤感之下,那及得上现在满脸欢颜中走的安心?顺手接过车夫手中的马缰,少年看着小胖球似乎有话要问,最终却还是没问出口来。
    “时辰不早,我这便动身了,多谢诸位相送之情!”,送别的话既已说完,唐离翻身上马,凝视了轩车片刻后,才向下边两大一小三人拱手做别,扬鞭催马,一骑绝尘直奔官道而去。
    只看那麻衣飘飘越行越远,轩车中的白衣女子再也忍不住的红了眼眶,泪眼朦胧中,她似乎又见到了那个伽楞寺前俗讲时神采飞扬的少年、那个在燕巢下面面对自己时手脚慌乱的少年、那个月儿湖边对自己温言劝慰的少年……
    “当日你我一起救下的雏燕已能自由回翔”,隔着轻容窗幕,摇动着手中青青的柳枝,白衣女子用呓语般的声音道:“阿离,愿你此去也能一飞冲天……”
    轩车不远处,正有一个应召前来为送别作歌的歌妓轻抚琵琶,柔声唱着《折杨柳》曲词:
    杨柳多短枝,短枝多别离。赠远屡攀折,柔条安得垂。
    青春无定节,离别无定时。但恐人别促,不怨来迟迟。
    莫言短枝条,中有长相思。朱颜与绿柳,并在别离期。
    这曲中悠远的感伤与离情,一如此时白衣少女的心绪,听着听着,面上已有点点晶莹滑落……
    〈第一卷完〉
第四十六章 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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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经过白日正午之后,刺史府里面的喧闹静寂了几分,当然,并不是说寿宴已经结束,只不过最为重要的客人都已经在中午的正宴中招待完毕,至于其它陆续而来的人,郑府也早已准备了流水席面随时供应,一排六十张桌子张开,那怕你只提了二两栗米也贺寿,也照样会得到接待,甚至有那至贫的连栗米也拿不起,只要嘴甜些,说上一句:“祝老夫人寿比南山”这样的吉利话,里面的桌子上就会有你一个位子。
    开元天宝年间,大唐无论是政治、经济还是文化,其重心仍是在北方。山南东西两道因辖地多山,所以即使在江南,也算的是穷乡僻壤之地,本地的老百姓自然没有淮南道扬州人那样的识见。今番刺史府办寿宴的气派只让他们啧啧赞叹,议论良久。时隔十余年后,依然有人不断提起。
    早晨起的早,中午又是一阵紧张的忙碌,但此时站在刺史府文渊楼里面的郑氏宗族子弟,却个个都是神态紧张,不敢显露出半分疲态,因为,一年一度的家族考较就要正式开始了。
    文渊楼乃是一州刺使处理本州文事的所在,此时却楼门紧闭,外泄的烛影中,只见楼外有许多穿着新衣的家人们守在楼侧四周,整个气氛看来肃穆的很。
    “我郑氏传承百年,能有如今之声名,全在‘诗书礼仪’四字,至于这每年的大校,更是祖宗家法,今天多有嘉宾,多余的训诫话语也就不多说了,子文,领着他们叩拜至圣先师,然后就开始吧!”,端坐正中,花发如银的郑老夫人说完开场白,就起身在丫头的搀扶下走到了一边。
    “不孝子谨遵母命”,毕竟这等事情要男人主领才行,郑刺史恭谨应了一声后,闪身而出,带领着族内一帮男丁向大厅正堂处的夫子像行叩拜大礼,他们这一行动,旁边应邀前来嘉宾如王缙等人也随即跟上,作为一个读书出身的士子,在这等事情上是不能落于人后的。
    当此之时,场中站着的除了郑家女眷外,也就只有翟琰等寥寥数人。
    行礼即毕,随着郑老夫人一声“考校开始”,庭内十数个年不满十六的少年及少女都跨步上前,等待出题。
    “只看这一年一次的考校,即知郑家百年世族的名声不为幸致!如此作为之下,也难怪历代以来能够人才迭出!”,看着厅中那些整齐站成一排的郑家后人,翟琰不无赞叹的说道。
    “那是……”,低声耳语的王缙刚接了这两句话,就听身后站立的郑氏女眷群中一个担忧的声音传来道:“我家小二这还是第一次参加大校,你看他那样子着实紧张的很,万一连《论语》都诵不上来,这可是太丢人了。”
    “她二婶,有大房在,你担心什么?那郑鹏肚子里有多少货你还不知道,别说玉儿年纪小,他就算再差,也总比那混世魔王强吧!可可儿的,把心放回肚子里。”,一声“嗤”笑,旁边另有一个妇人小声劝解她道。
    听到这隐隐约约的对答,王缙与翟琰相视窃笑,看来无论是世家高门,还是小门小户,各房争风却是一般无二。
    “哎呀!不对,子文兄是大房吧!他家少爷若真是如此顽劣,那唐离这伴读……二人再次对视后,不再闲话,都转过身子静心等待考校开始。
    “今日来的都是嫡系各房,人数既然少,那咱们也就变变规矩,十四岁以上男子先诵经后作诗,各房女子能诵《礼记》、《论语》即可,至于八至十四岁各房男子,作诗本不是你们的课业,但需熟诵五经方可,现在就开始吧!”,老夫人定下章程后,就见郑使君等人站出身来,规避了自己子女,各找人考校。
    女眷群中,站在排头位置的郑夫人看着自己胖球般的儿子,心下也是惴惴难安,刚才妯娌儿们的那些闲言闲语她已听的多了,甚至她毫不怀疑刚才三房之所以说的那么“大声”,根本用意就是想让自己听见,只是身为长房儿媳,遇见这种窝心事儿,她既不能说什么,更不能翻脸,只能寄望于阿鹏能给自己挣一口气回来。
    “鹏儿,你是长房长孙,过来,今个儿人少,奶奶要亲自考校你”。郑老夫人的这句话,让刺史夫人的心“突”的一下高高提起。
    不仅是郑夫人,大房郑鹏的顽劣与草包在整个郑氏家族中已是人所共知,此时见老夫人要亲自考校她,顿时将众人的目光都聚集一处,这其中,跟大房关系好的自然是隐隐担心;至于三房那些人,只看她们的脸色,也知是在幸灾乐祸,等着看笑话了。一时间,除了那些低诵经文的少爷小姐们,几乎满厅的目光都盯在了那个小胖球儿身上。
    感受到这形形色色的目光,郑鹏的脸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红,随即就见他立即挺直了胖胖的身板,尽量沉稳着步子向郑老夫人身前走去。
    世家人物,除了才学之外,最看重的首先就是风仪气度,小胖球这一亮相,虽然动作仍显稚嫩,但行动间的这份沉稳及眉眼间刻意突出的自信,还是让人眼前一亮,顿时,大厅中响起了连串儿惊讶的轻“咦”声。
    “纵然老夫人不告知身份,我也知此子的伴读定然就是唐离”,细细看了小胖子举手投足的动作,王缙微微一笑,侧身向翟琰低声道。
    “噢!何以见得?”
    “你且细看,这郑鹏无论行走的步伐,还是眉宇间故意做出来的矜持与自信,都能看到唐离的影子,唯一区别的就是骨子里所带的那份从容与散淡。而这的确是学不来的。毫无疑问,他现在是尽力在模仿阿离!”
    “不错不错,你看他走路时轻捻衣襟的那个小动作,都跟唐离一个样儿!王兄好眼力。”
    听到这句赞语,很为自己眼力自得的王缙轻轻一笑道:“听刚才的话,似乎子文兄这位少爷以前不堪的很,所谓伴读如半师,咱们且来看看唐离调教出的这个弟子究竟如何?”。
    郑老夫人此次前来金州,感觉自己这个孙儿言行举止与往日所闻全然不同,长房长孙毕竟身份不同,所以才动了心思今晚要亲自考校他,此时小胖球还未开言,单是这番若合礼仪的动作已引得郑老夫人微微颔首而赞,慈祥笑道:“乖孙儿莫要紧张,但将你平日所学一一诵来让奶奶好生听听,我郑氏既为奉儒守官之家,至圣先师的《论语》自然就是第一要义,你且从这个开始吧!”。
    “谨遵祖母慈命”,绷着脸躬身一礼后,就见小胖球儿微微侧了身子,语声朗朗道:“子曰:‘学而时习之……”。
    自听唐离说他在家中越受宠爱,就越能为姐姐说话后,郑鹏月来憋着心思就想今晚出彩,开始时还不免紧张显是有些磕磕绊绊,越到后来熟练之后反是愈发自信,不仅经文如流水一般汤汤而出,声音也是越来越高,直到最后,其他那些接受考校的少爷小姐们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转身诧异的看向这个“草包”兄弟。
    “停住,停住,好乖孙儿,奶奶现在已经知道你诵经诵的熟了。只是你能解其经义吗?”,约大半柱香的功夫后,满脸笑容的郑老夫人制止了小胖球儿,赞赏道:“现在我来问你,你刚才所诵:‘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其义理如何?”。
    见儿子今天如此争气,本在一旁听的眉开眼笑的郑夫人见婆婆突然来了这一出儿,心中又是一紧。只因唐代幼童发蒙,都是先诵下整部经书,然后先生再做讲解,所以说诵经属于第一步的基本功,而讲解经意,那就属于第二个学习阶段了。依着郑鹏以前的表现和现在的年龄,能如此诵出经文来,已经算是表现极为不俗,又岂能指望的太高。
    人同此心,整个大厅中愈发的安静起来,这其中三房那声突兀的“嗤”笑,就显的如此刺耳。
    “奶奶所提,出自《泰伯》篇,其经义是:夫子曰:‘士子应当坚定的相信儒家之‘道’,努力的学习它,并誓死保全它。不要进入危险的邦国,也不居住在祸乱的邦国。当天下太平的时候,就出来做事;不太平,就隐居。如果政治清明,而自己贫贱,这是耻辱;反之,如果政治黑暗,而自己却富贵了,这也是耻辱。”,挺胸凸肚,语声朗朗的郑鹏侃侃而言,只让本家族人看的目瞪口呆。
    “说的好!那‘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又是何意?”,老夫人脸上笑意愈浓的跟上问道。
    “这章是出自《学而篇》中,经义为:‘君子,吃饭的时候不要求饱足,居住不要求舒适,对所承担的职司勤劳敏捷,说话却谨慎。能到有道之士那里去虚心求教并据此匡正自己,这样,就可以算得上是好学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胖球毫不迟疑的流利回应道。
    “好好好,乖孙儿说的好,那你能不能给奶奶辩一辩这句话中‘君子’二字之意?”,老夫人这句话一出,简直就是满厅哗然,就连因为唐离的缘故而对小胖球大有信心的王缙都是微微摇头,觉的郑老夫人这题目出的委实是太难了些。
    背诵经文这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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