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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天宝风流-第41部分

小说: 天宝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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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说不尽的繁华之意。其时旭日初升,万道霞光披洒在那一望无际的城墙上,城门上琉璃作顶的门楼反射出道道金辉,此时唐离眼中的长安,陡然幻化成为一座只应在仙山妙境中出现的恢恢黄金之城,抬首片刻,便已受不得金光的逼射以及多朝古都自然生成的沧桑与厚重,至此他已无语去形容心中的感觉。凝望许久之后,方才喃喃自语一句:“长安,果然是长安……”
    正是在这座城中,汉武帝发出了“敢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的诏令;也正是在这座城中,唐太宗李世民手创贞观盛世,被天下万族共尊为“天可汗”;如今这座城的主人则是一代风流,将大唐带入极盛之世的李家三郎。多少次王朝兴替,长安见证了大汉的兴起与衰落;见证了强隋的迅速腾起与同样迅速的灭亡;如今,它正见证着李唐的崛起与步步极盛,置身城下,唐离分明感觉到,自己跨入明德门的那一步,就是真正的走进了历史。
    长安城下,此时有许多如唐离一般,第一次来到这大唐帝都的,都是驻马不进,目眺城墙感叹不已,其中,甚至有许多杂样服饰的异族蕃人,在城前俯首跪拜,口称“神迹”不绝。
    看到眼前这一幕,唐离心中不由得自然生发起浓浓自豪之意,连适才与李谪仙擦肩而过的遗憾也冲淡了不少,良久之后,他才细整衣衫,催马向明德门行去。
    于城门处查验“过所”后,穿过长达五十余米的城门洞,最先出现在唐离眼前的,就是宽达一百五十余米的朱雀大街,宽敞的大街两侧有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坊区,坊前路边遍栽着整齐的槐树,正值花开时节,微风吹来,长安城尽被笼罩在一股浓郁的槐花香气中,更引得无数蜂蝶翩飞其上,给这喧闹不堪的朱雀大街平添了一份画意。
    此时的唐离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实在是不够用,眼前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当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自然有许多士子之类的人物,迈着八字步,端颜紧肃的走过;也有那鲜衣怒马的豪室子弟,带着大群的仆从呼啸而去,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间中夹杂着身着轻皮裘,辫发,脚穿乌皮**靴的突厥人;戴耳环,披肩布的五天竺人;以及身穿小袖袍、皮帽上绣着花纹镶上丝网的中亚胡人昂然而过,而行人毫无惊奇之色。短短的时间里,唐离已经见到了来自数十个不同国家的人,在这长安街头来去。
    唐离正在这边感叹,长安不愧是千国之都,忽然鼻中传来一阵异香,下一刻,已有一群骑马的仕女从自己身侧嘻嘻哈哈的行过,这些女子皆着胡帽,靓状露面,无复蔽彰,在这夏日,他们大都是穿着洒金七折裙,上身仅着紧窄的宫装,裸露出大片肌肤;更有那几个活泼、大胆的,身上宫装更是用极细的轻纱或者是轻容所制,几近半裸,当真是无比清凉,如此情景,看得唐离心下感慨,这种种打扮放在他所生之世,恐怕也犹有过之,而这街上的行人尽似司空见惯一般,不以为异。盛世之人,心态、风气当真是开放的紧了。
    牵马缓步而行,唐离随意浏览着两边喧闹的街景,刚刚走到一处两坊交接的拐角时,忽听身后高叫声起,扭头看去时,却见大头阿三正紧紧抱住一个精瘦的缁衣汉子,两人四手扭结抓住的,正是那只当日关关相赠的钱囊。
    看这情形,分明是那缁衣汉子偷了自己的钱囊,却被身后的大头阿三看见,他口角不太利索,所以没有叫喊,就先上前抱住此人。
    那汉子急欲逃脱,无奈阿三抱的极紧,一时情急之下,挥手打去,知识这个看似瘦弱的孩子却倔强的紧,任他拳打脚踢,依旧不肯松手。
    唐离一见此状,转身就走,不等他靠近二人身边,就听一声大吼响起道:“呔,林九还不住手!”,声音未消,人群分处,走出一个浓须满面的长身大汉来。
    那身穿缁衣的林九一见此人,顿时色变,正要打向阿三的手猛的收回,口中惶恐叫道:“黑……黑天哥……您……您老人家怎么到了?”。
    “你林九长了胆儿,敢坏老子规矩,老子岂能不来?”,面带厉笑向缁衣林九走去,这长身浓须汉子已随手脱掉身上那件薄薄的夏衫,露出肌肉坟起的上身,此人身形健壮本不足奇,身上纹身也是大唐普遍风俗,但最令唐离吃惊的是,他两臂间所纹的赫然是“生不惧京兆尹,死不怕阎罗王”十二个篆字。
    黑天这十二个篆字当是以鸽血纹成,此等纹身,平日并不明显,然则一旦饮酒或是气怒之下,气血加速,鸽血纹身则陡然化作如滴血一般的艳红,夺人眼目。
    纹身已变为血红,满脸厉笑的黑天迈步前行,带起一股彪悍的气势直向林九压去,旁观人群中,不断有人传出“黑天王”的惊呼。
    不等黑天跨近身前五步范围,牙关哆嗦不定的林九已是颤声道:“黑……黑天哥……不敢污了您的手,小的按规矩办。”
    一句说完,林九也不等答复,松开阿三后,小跑两步到牵马而来的唐离身前,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双手捧还钱囊。
    唐离伸手接过,随即就见那林九以头抢地,“蓬蓬”声响连磕了六个响头。
    唐离看到这一幕已是吃惊,孰知那林九起身后,竟不远去,自在街边寻过一块青石,在人群注视之中,狠狠砸向右手,只一下,已是皮开肉颤,额头满布冷汗的他扭头见黑天脸上毫无神色,遂一咬牙,在围观者惊呼声中,再次狠狠砸下。
    “停手!”,目睹这血腥的一幕在身前上演,唐离一愣之后,随即出言阻止道。
    只是那林九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第二下砸过后,仍向黑天看去,见他面上依然是毫无神色,他竟是举石又砸,到这第三下,那只右手已是血肉爆裂,隐隐可见森森白骨。
    满场寂静,黑天王微一点头后,自腰间解下一个黑布钱囊,丢到冷汗满面的林九前,“这钱是养伤之用,随后你自到九妹处领伤药”,一句说完,这名字古怪的黑天披衣而去,其所行之处,人群自然让开一条道路。
    “多谢天王”,林九颤抖着声音称谢后,用左手捡起黑布囊,竟是再不看唐离二人,捧手而去。
    “疼吗?”,人群散去,唐离蹲身抚着阿三脸上的那块儿青紫,轻声问道。
    摇摇头,阿三没有说话。
    好在这一路来唐离早已习惯如此,自行囊中掏出远行必备的伤药为阿三涂抹之后,二人继续向前。
    边走,唐离犹自回想着刚才所见的一切,看适才大汉的威势与臂间的纹身,再看他最后的作为,想必这黑天定是长安城中黑势力的首领,只不过在唐诗之中,他们有另外一个名字——“游侠儿”。
    “本店价格适中,天字号房二百五十文一天;地字号房,一百二十文一天;人字号房七十文一天,当然大车通铺最便宜,住一晚只要三十文,只是没人伺候,一切都要客官您自己来!”,随意客栈的老板话音很柔,但房间价格却是硬梆的紧。没有半分回让的余地。
    至此,唐离终于明白“长安物价腾贵,居大不易”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一路寻来,他也知这价格在长安已的确算得上“适中”,当下也不再多说,掏出七十文钱定下了一间人字号房,里面器具陈设简陋,好在倒也算得上干净。
    安定下来,略略梳洗后,刚在大堂坐定等着吃饭,就听那肥肥的掌柜看着店门处,讥笑声道:“钱客官,您老顶着吴兴才子的名头,拖欠小店的钱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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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惊异
    唐离扭头看去时,见店门处那人年约二十余岁,长的倒也清秀,然则衣衫破旧,他原本在门口处踌躇,此时听掌柜这么一喊,大有困顿之色的脸上顿时一红,看来尴尬不已。
    “今日前去寻我那乡党,不成想却不曾见着人,刘掌柜但请再宽限些日子则个!在下总不至于赖了你的帐”,急步走到柜台前,那钱姓年轻人边示意胖掌柜低声,边出语请求道。
    “宽限,宽限,这话说的都不止三次了吧!你就还好意思开口?”,边用肥手沾着口水翻那帐册,胖掌柜边斜着眼嗤笑声道:“本店利小,要养活的人又多,个个客人都想你这样,我可还活不活了?再说,您这可是‘才子’,才子欠帐,传出去多影响您的声名不是!”。
    “我看你一时也拿不出钱来,罢了,罢了,就再宽限你十日便是。”,不等那钱姓年轻人神色一松,胖掌柜“呼啦”声中重重翻过一页帐册道:“只是有一条,自今日起,你得从那人字号房中搬出来,大车通铺给你留个地方儿。另外,本店供饭也得停了,这米、菜那一样不要钱买!再这样下去,本店可折耗不起!十天,十天后这帐你要是依旧还不上,京兆尹推官老爷处,咱们再做分说。恩,去吧!”。
    听着这些话语,再看胖掌柜赶苍蝇似的手势,钱姓年轻人脸色红白交替,口齿喏喏,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转身离去。
    等他将要穿过大堂往后面宿处走去时,却听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道:“这位仁兄请了。”
    钱姓年轻人扭头看去时,见身后唤住自己的是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这少年身穿一身麻衣,长相风仪都是极佳,最显眼的是他那双眼之中,透露出与年龄绝不相衬的淡然与成熟。
    “不知少兄相唤更有何事?”,看这少年的装束,分明也是个读书人,而他肯定见到了自己刚才的窘态,想到这里,钱姓年轻人脸上不免又是红了一红。
    “在下山南东道士子唐离,本是为应试而来,然则初来帝京却是于诸事一无所知,看仁兄应是学中前辈,是以冒昧开言,还望仁兄能有以教我。”,对钱姓年轻人的脸色视若未见,淡然而笑的唐离满眼诚恳说道。
    “小二,再加两个菜,上酒来”,见钱姓年轻人坐下后,唐离扭头吩咐道,一时杯盏具备,他先斟酒一盏微笑道:“听仁兄口音,与在下一般,同出江南,今日相逢帝京,诚是缘法,还请满饮此盏。”
    “请”,适才最尴尬的局面都已被人看到,钱姓年轻人此时也不再客气,举盏一饮而尽。
    “不瞒仁兄,在下连日赶路,刚刚安定下来,着实饿的紧了,此时先不叙话,稍后再做请教”,放下酒盏,唐离不等钱姓年轻人说话,已自先开言道。
    那钱姓年轻人最近多日没怎么好好吃一顿饱饭,此时见桌上酒菜多有,也实在耐不住饥火,只是等他吃到六分饱时,才见对面的唐离只是偶尔动著,再想想他刚才所说的话,分明就是刻意维护,不欲使自己尴尬,一时这钱姓年轻人又是感动,又是赧然。
    放下手中竹著,钱姓年轻人端起身前酒盏,慨然一叹道:“唐少兄年纪虽小,但如此善体人心,实有古君子之风,一饭之恩,愚兄断不敢忘。”
    看刚才情形,唐离知他面薄,是以才会如此,此时听他居然上升到“一饭之恩”的高度,随意挥手一笑道:“同为乡党,此话着实言重了,只是还未请教仁兄台甫。”
    “噢!是愚兄疏忽了”,见唐离如此,钱姓年轻人也不再拘束,拱手道:“愚兄姓钱,名起,字,吴兴人氏,跟贤弟一样,同是来京应举的乡贡生”,说到乡贡生三字,钱起唇角露出丝丝苦涩的笑意。
    见唐离听了自己这番介绍后,神色一时有些怪异,钱起遂轻声道:“唐少兄,唐少兄”
    唐离醒过神来,歉然一笑,举盏道:“以前在道学中,多听师长及同窗提及吴兴钱起大名,众口一词皆说仁兄诗作清丽,不负才子声名,不想今日居然得以面见我兄,请!”,一句说完,他已是仰首先干为敬。
    听唐离此言,放下酒盏后的钱起面上苦笑愈浓,“长安沦落三年,这才子二字贤弟莫要再提。”
    “哦!”
    钱起苦闷已久,今日得了机会,也不等唐离招呼,顾自又自斟自饮了一盏后,才苦笑道:“当日离家时,愚兄也是信心满满,自以为来京中取一进士不过是探囊取物而已,孰知真到了京中,才知此事大谬。转眼三年时光,有家归不得,只落得沉沦如此,让贤弟见笑了”
    少年成名,意气洋洋上京,结果接连两榜不中,这钱起怕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是以连家都不敢再回,只能如此滞留长安,长而久之,行囊罄尽,才会沦落如此,这于唐代诗人而言,本是经常之事,唐离倒是能够理解,当下也不接话,持瓯替他再斟上一盏酒。
    举盏一饮而尽,钱起苦笑说道:“贤弟既是第一次上京应试,愚兄却有几句话不得不说。”
    “钱兄请讲”,唐离以前对唐朝科举的认识都是自书本上得来,今日到长安后的第一天,就见这个“大历十才子”之首的人物居然也两考不中、沦落如此。心下对科试高中的难度又多了几分估计。
    “愚兄两榜不中,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在长安,若想高中进士,无非两字而已,双眼紧紧盯住唐离,钱起一字一顿道:“一是名,二是钱!”。
    “名?仁兄来帝京之前,岂非已是大有声名?”
    “一州一地,那算得了什么?但凡能来长安应试的,那个乡贡生不是本州本道士子中的翘楚人物,又有谁在地方上没点小名声?”,见唐离点头,钱起持著拈了一块儿羊脍放进口中慢慢咀嚼道:“昔年李青莲漫游荆湘十年,闯下多大的声名,但到长安后,依然是知之者廖廖,直到贺礼部‘谪仙人’三字出口,方才为众人所识。这些地方上的声名,一到长安就不济什么事了,愚兄说的名声,是指在长安博下的名声,没有声名,任你才华通天,也休想中举。”
    持瓯斟酒,唐离微微点头,示意钱起继续接着说。
    “没有名声,主考官连你人都没听过,想中举是千难万难,但要想出名,没有钱却又是万万不成”,放下慢慢呷着的酒盏,钱起扳指算道:“且不说这一路行旅,吃穿住行的开销,来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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