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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朝秦暮楚周佛海-第19部分

小说: 朝秦暮楚周佛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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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发表之后,因为预感到事变似有意外延长的情况,确实希望从速实现对华和平。”154
  董在离开东京时,影佐祯昭还写了两封信托董带交。影佐说:“我写了两封信给一向为我所尊敬,又是蒋介石军政双方的重要助手何应钦和张群,托他带去。那是因为在近卫声明发表后不久,直接写信给蒋介石是不恰当的。并且还想,以一个课长的地位写信给蒋介石,也是不妥当的,所以写给这两个老朋友。”155
  影佐的信大意如下:
  日中两民族不幸发生战争,导致1月16日帝国政府之声明的发表,东洋之命运不能不说穷途末路了。为打开此穷途之道,首先是贵国出现一个伟大的王伦,以解除我国朝野之士误解。现董道宁先生来日,以身传达贵国的诚意,使我当局大为感动。这是摆脱困境的第一步,但愿有人继他之后,再进一步试行启我等之蒙,以期待贵国的真意和我国的感动心情得以交流。156
  影佐信中所谓的王伦其人,是南宋时主张与金和议的代表人物。1127年(建炎元年),他以朝奉郎假刑部侍郎赴金,被扣至1132年放还。1137年再次赴金,见金大将完颜昌。1138年复与金使同至临安(今浙江杭州),约定和议。后被兀术扣留,1144年死于北方。影佐援用中国历史上的这一典故,是把自己比作完颜昌,而把董道宁比作王伦,要中国政府继续派人与日本谈判和平结束中日战争。
  董道宁到上海后,与已至上海的上司高宗武会见,然后一同返香港。    4月2日,高宗武回到汉口,向周佛海报告董道宁赴日的情况。影佐的书信,当然也会经由周佛海或陈布雷之手,转呈蒋介石、汪精卫等人。
  董道宁只是外交部亚洲司一个小小的科长,如果没有上级的指示,他是不敢胆大妄为,潜赴敌方国都,进行“和平”交涉的。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像高宗武往香港一样,事前是经由蒋介石同意了的。但是除高宗武外,周佛海也是支持的。尽管周佛海曾否认他与董道宁的日本之行一事有关。他说:“此外,还有一个名叫董道宁的人。此人跟我没有直接的关系,他到过日本,由他的活动的结果,断定日本也有和平的意思,把他所得到的材料供给高宗武。此事高宗武也有对蒋介石报告过。”157 。 想看书来

暗中通敌(4)
但是,据西义显说:1939年4月16日,他与高宗武等人在香港浅水湾饭店会见时,高宗武曾说:“作为我个人,我认为,即使陶德曼大使的调停破裂了,和平工作仍必须继续下去。因此,我便与周佛海(蒋介石的侍从室副主任)等商量,决定一方面以一再表示和平主张的汪兆铭为中心,加强同志的集结;另一方面,派遣董道宁到上海,并请董与川越大使谈判,请川越大使说服日本政府放宽条件,为此做了全面安排。总之,决心使国民政府改变态度,接受和平。”158
  周佛海在听了高宗武的报告后,很是兴奋,并且决定亲自飞往香港,直接与日方交涉。3月21日,他写信给杨淑慧说:“宗武夫妇住我家。”这说明此时高宗武已到了汉口。信中还说:“我已买定下月14日的飞机票,大约临时没有重大事故发生,我一定可以到港一行。”但是,周佛海此项计划为蒋介石所阻。3月27日,陈布雷打电话给他说:“下月中旬赴港小住之意须打消,因有种种关系,不便前往,否则,恐起物议。”周佛海听到这个通知后说:“闻之不胜懊丧。”159
  4月1日,国民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结束,是日,周佛海写信给杨淑慧说:“宗武大约不能回港。”是何原因,信中未见说明。高宗武到汉口后有何活动,也不得而知。但是,到了4月4日,据周佛海日记所载,是日上午8时,他与陶希圣由武昌过江到汉口高宗武处,与高“详谈外交情形及办法”,一直谈到12时。午睡1小时后,又与高宗武乘车沿长江东下,到郊外散步,一直谈到5点。160他俩的“散步”,绝不是像一般人出于欣赏大自然的美景,必定与对日交涉有关。之所以要到郊外交谈,恐怕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避人耳目。
  4月5日上午,高宗武曾往见蒋介石。中午午饭时,高宗武便向周佛海报告了晋谒蒋介石的情形。161 4月6日,国民党召开中央全会,周佛海忙于会务。8日,杨淑慧由香港飞抵汉口。至11日上午,周佛海才又得与高宗武商“谈应付日本外交办法”。16213日,周佛海应陈济棠之邀,出席晚宴,但未终席便往高宗武处,“商今后对日办法。因宗武明日飞港,负有秘密使命也。”163
  高宗武到底负有何种秘密使命呢?周佛海在《中日事变秘闻:我的斗争记》一文中说:在高宗武向蒋介石报告董道宁赴日本的情况后,“蒋介石便对高宗武说:‘你再上香港去一趟,而且对日本传达我们的意旨:我们决不是反对和平,但是要首先*,然后再和平,这是不可能的,只要停战,我们自然就会*起来,把此要点传给日本知道呢。’”
  周佛海的这段话,是和西义显的*:《中日事变和平工作秘史》一书中的记载相吻合的。西义显说:高宗武由汉口飞抵香港后,于4月16日偕董道宁在浅水湾饭店与日本方面的西义显,伊藤芳男及松本重治等人会见时,高宗武单独向西义显等人口述了“蒋介石氏亲口告诉”他的话:“影佐大佐给何应钦及张群的信,我已看过。向敌将致信,等于以武士的生命交于敌将,而影佐敢于这样做,说明其对两国和平外交具有足够的诚意。对其诚意及勇气深表敬意。”蒋介石说:“我认为日本对中国作战的真正意图是:
  (一)在对苏关系上的安全保障。
  (二)对中国经济发展和依赖的确保。
  这两项意思,原则上予以承认。
  第一项更进一步分类如下:
  1。东北四省。
  2。内蒙。
  3。河北、察哈尔。
  1及2可以留待他日协商,3则须绝对交还中国,长城以南中国之领土主权之确立及行政完整,日本须尊重。如果上述意思承你们谅解,便先行停战,然后以上述条件为基础,进行和平细目的谈判。”164
  尽管现在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此事的真实性,也没有理由和证据来否认它,但是从实际内容看,是与蒋介石庐山谈话会的四项基本原则是贯通的。它说明蒋介石既不放弃和平谈判,解决中日战争的希望,又不从其原则立场后退一步。
  4月27日,西义显回到东京,打算向参谋本部报告高宗武所提交的中日“和平”方案,但是,由于徐州战役的进行,形势的变化,参谋本部对华的态度极其强硬起来。西义显说:“我倾尽自己全部热情的报告和劝说,连关键人物影佐祯昭都打动不了,更何况对参谋本部当局,我不过是螳臂挡车而已。”他说,他在参谋次长室召开的会议上,拼尽全力的讲演,但出席会议的人都一言不发。165
  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并且使战局日益扩大之后,引起日本内部一派人士的忧虑,害怕日本陷入长期对华战争的泥淖,因此极力想恢复与中国政府的谈判,使战争适可而止。西义显所进行的对华“和平工作”,代表了这一派人的主张。当然,这两派人之间,在主张上并未根本性的差别,在灭亡和奴役中国这一根本点上,他们是主张一致的。他们的差别仅仅在实现日本侵华亡华的手段与方法上不同而已,一派主张以武力征服,一派主张以政治的手段,使中国屈服于日本,接受日本的各项要求。
  由于日本参谋本部对西义显的主张不加理睬,所以他在东京的活动毫无结果。5月17日,即徐州会战进入尾声,中国军队已开始撤退之际,西义显由日本返回香港,向高宗武报告了毫无结果的东京之行。高宗武便立即致信汉口的周佛海,报告一切。
  高宗武的此次香港之行,周佛海曾与之进行过周密的策划和详细的安排,因而也寄予了巨大期望。因此,他也一直以焦急的心情等待与日方交涉的结果。5月20日,当他接到高宗武的来信获知“所事渺茫”时,说:“闻之,不无焦灼失望耳。”166
  

从拥蒋到反蒋(1)
1938年4月至5月,继台儿庄战役之后,中国军队在徐州地区与南北夹击的日本军队展开了大规模的会战,结果,中国军队不守,于5月中旬相继西撤。5月20日,徐州陷于敌手。徐州的陷落,使日军实现了打通津浦铁路这一南北重要交通线的战略目标。接着,日军沿陇海路西犯,其目标是在夺取中原战略要地郑州之后,一方面沿平汉铁路南攻武汉,一方面沿陇海路继续西犯,夺取潼关进攻西安。以此迫使中国政府屈服,以便迅速结束战事。
  但是,徐州会战的失利,并未使中国军队丧失战斗意志,在日军西犯时,仍继续节节抗击敌寇。6月7日,为阻挡强敌,国民党当局掘开花园口附近的黄河大堤。黄水漫漫,水流之处,土地淹没,房倒屋塌,淹死者无数,千百万民众流离失所。但是,黄河之水,也使日军无法前进,不得不放弃攻占郑州的计划,而改以沿长江西犯。
  徐州会战的失利以及最后的失守,这是在战争初期处在敌强我弱形势下的一种不可避免的局面。它也丝毫表示不了中国的失败。但周佛海却不做如是想。5月14日,他在日记中写道:“参加国防会议。外交、军事消息均不佳,尤以军事情形紧急,南京失陷前心理又复恢复矣。”在10日的日记中写道:“与(范)绍陔谈徐州情形。至为焦灼。闻徐州四面被围,数十万大军退路已断,恐上海退却之情势又将重演,而武汉且生动摇矣!”167特别是由于日军的西犯,国民党当局一方面准备保卫武汉,同时为防备不敌于敌,从6月7日起,下令在武汉的各机关分批撤离,而其宣传部也要一部撤离,一部留守。形势的如此发展,使他对前途“悲观之至”,168因而更促使他急于与日本谈判“和平”。
  5月20日,周佛海收到高宗武的来信后,即于22日复信高宗武,“谈大局前途”。虽然,我们无法得知他在信中对“大局前途”是如何估计的,但除了“悲观”“失败”之外,是不会有何种信心表示的。高宗武接周信后,于5月30日中午飞抵汉口,立即往见周佛海。下午1时半,周佛海偕高宗武到其宣传部,“谈中日关系前途两小时”。169
  高宗武此次到汉口,只停留了短短的几天,对他来说,这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到武汉了。他于5月30日中午到武汉,6月6日上午便“奉命”飞往香港。在这短短的几天中,周佛海几乎是天天和高宗武一起,分析形势,商讨对日外交,决定办法。他们是如何商讨的?又作了何种决定?周佛海在日记中没有留下记录,也没有留下其他文字,因而难于确切说明。但是,我们从日记的字里行间,以及他们的活动中,仍可窥其一二。
  6月5日,周佛海在日记中写道:“晚,武来见,云奉命明日飞港。谈半小时,握手而别,将来再会何处,实难预测。”170这段日记说明高宗武飞往香港,负有特殊使命,而且这个使命并非周佛海所授予;同时,这个“命令”非同一般,因为如果实现,决定了今后他们“再会何处”的问题,也就是说,他们另有所图。
  高宗武抵香港,并执行所负使命之后,梅思平则于6月23日由香港飞抵汉口。当即,周佛海便请陶希圣来寓,一起“商中日外交问题”,并谈“中日外交趋势”。24日,又一次商谈。25日,梅思平往见汪精卫,回来后,与周佛海“谈对宗武赴日之推测”。1717月1日,梅思平离汉口飞往香港。周佛海前往送行,临别时感慨万分,再次表示:“此别不知后会何时何地,珍重而别。”172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从拥蒋到反蒋(2)
上述记载已明白说明,高宗武已经赴日,其任务是进行中日外交谈判。事实也确实如此。
  高宗武是在6月22日晚,在日本驻香港总领事中村丰一的精心安排下,偕外交部专员兼日文翻译周隆庠乘“日本皇后”号轮船前往东京的。据周隆庠的回忆,经过情形大致如下:
  高宗武与我从香港乘坐日本轮船到东京去时,先是晚上九十点钟光景,坐出租汽车,到了日本总领事馆,再换乘领事馆的汽车,由领事馆派人护送我们登上轮船,并秘密指示轮船负责人妥善照料我们,作了保守机密的特殊布置。伊藤芳男则等候在长崎港外,秘密接我们上岸,乘汽车取道云仙,转乘火车,由伊藤一路护送我们到了东京。173
  高宗武此次日本之行,即是西义显等人的提议,也是周佛海的怂恿,并得到汪精卫的支持。
  由于徐州会战的进行,西义显的“和平”提议,未能得到日本参谋本部的支持和响应,但他并不死心。他在返抵香港后,极力鼓动高宗武去东京,直接与日本当局交涉。他对高宗武说:“如果您能决心飞往东京,把上次对我说的条件亲口向日本当局建议的话……与影佐直接取得联系,这一事情本身就可以使影佐一派为结束战争在军阀内部获得优势,这是确实无疑。既使只是使日本内部确立实现和平的愿望,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想你也应去日本,我们这次来香港,就是为了欢迎你到日本的。”174
  高宗武到汉口向周佛海报告了这一情况,并且得到了周佛海的极力支持和汪精卫的同意。关于此事,周佛海曾说:
  我在高宗武再度上香港之前(后),对他说过:“你还是上日本去吧,上日本去直接跟他们联络吧。”我说了这话时,高宗武便露示有所考虑的样子,心中正是想着到底要上日本去,是不是应对蒋介石报告才好呢?还是不必呢?因为若在事前报告他,则一定要被其阻挡的,于是我便对他说:“你还是等到搭乘船上之后,才报告给他知道吧。对蒋介石的报告一事,我可以负责任了。”再三地对他鼓舞的结果,高宗武遂就下了大决心,决定上日本去了,而且等到搭乘船上之后,才打电报来托我:“请对蒋介石禀告,并请代为设法。”
  因此,我便把此事传达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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