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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民国政要的最后岁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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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汪精卫病势转危,医生认为极度贫血,于是,先后由他的两个儿子汪孟晋、汪文悌为其输血,但终不见效。
  11月9日,盟军飞机对名古屋轰炸日频,帝国医院便将汪精卫移至室外防空壕。因室外缺乏暖气设备,汪精卫夜间受寒而引发了肺炎,由此高烧不退,至深夜呼吸逐渐感觉困难,因防空壕不便叫医生,便拖到第二天。待医生赶来进行急救,已无可挽回了,11月10日下午4时20分,汪精卫停止呼吸。这个头号民族败类终于没有苟活到抗日战争胜利,而接受人民的审判,他过早地结束了其叛国投敌的汉奸生涯,终年61岁。
  汪精卫死后,其尸体由陈璧君及其子女护送回南京。此时,抗日战争已接近全面胜利,汪伪政府为汪精卫举行了简单的葬礼,然后,将其尸体葬于中山陵旁之梅花山。抗战胜利后,蒋介石命令工程兵将其坟墓炸得粉碎。
  汪坟被毁了,汪精卫的尸骨早化成一缕黑烟荡然无存,但汪精卫这个丑恶的名字,将千秋万代为中国人民所唾骂所不齿。
  

东北王张作霖(1)
1927年6月初,北方最大的工业城市天津刚从前几个月的惊慌失措中平静下来,工厂开始复工,市面恢复正常,但整个城市在融融的阳光下依然显得有气无力。此时,在一座清朝留下的王府——蔡园里,身着锻面睡衣的奉系军阀首领、东北王张作霖正斜躺在烟床上,边吸着大烟边思考着国内政治局势及奉系应采取的对策。
  1926年底至1927年上半年,是国内局势发生重大变化的时期。从广东出发的北伐军以势如破竹的速度先后占领武汉、南京、上海,直系吴佩孚落荒而逃,据守东南的孙传芳已遭惨败,北伐军大有席卷北京之势。但到1927年4月中旬,北伐军中的蒋介石公开叛变革命,在南京成立国民政府,与武汉国民政府对峙,双方的军队也在安庆、九江之间对峙。奉军见有机可乘,即向京汉铁路、皖北等地推进,一度进展到西平、上蔡、合肥、六安等地。
  想到这里,张作霖得意起来,这个干瘦的老头一扫过去的满面愁容,心中算计着各方势力的消长起落,规划着自己未来的前程。他清楚地知道,是长江岸边的形势变化,才给了他喘息的机会,虽然目前他还能控制一些地方,但奉系军事实力已是强弩之末了。在此情况下,他觉得应采取两个重大行动,一是大树“讨赤”旗帜,向蒋介石暗送秋波;二是抓紧时机,尽快当上中华民国“元首”,不然,机会将很少了。于是张作霖即令军警在广大北方地区大肆搜捕和屠杀共产党人及革命群众,下令杀害共产党著名领袖李大钊,使整个北方地区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与此同时,张作霖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各种“登基”的准备,企图在这风雨飘摇之际,过一过“国家元首”的瘾,实现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愿望。
  自从1926年4月20日段祺瑞执政府被鹿钟麟赶下台后,北京政府虽频繁易人,但都是以代理内阁总理的形式代行政务,一直没有国家元首。张作霖从东北挥师入关,问鼎中原,所耿耿于怀的,就是要取得这九五之尊的大命。现在北伐军兴,奉系势力已是江河日下,如再迟疑徘徊,将成终身憾事。张作霖有了紧迫感,觉得呆在天津不好办事,干脆举家搬进北京城,这里才有帝王之气。
  6月16日,张作霖北京顺承王府召###议,讨论解决北方的政治问题。孙传芳、张宗昌及奉系将领参加了会议,他们深深领会了张作霖的意图,在这多事之秋,他们只能推出张作霖为他们的首领。因此,在会上,孙传芳等积极推戴张作霖就任国家元首,并主张仿照孙中山的先例称元首为“大元帅”。他们说:“际此存亡续绝之交,正我辈奋身报国之日,为拯神州陆沉之危,救元元涂炭之厄,惟有吁请总司令以国家为前提,勉就海陆军大元帅,用以振奋军志,激励士心。”
  面对大家的“拥戴”,张作霖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他连客套的意思也没有,迫不及待地说:“好极了,你们要怎么办,我都依从你们就是。”于是,由孙传芳、张宗昌、吴俊升、张作相等八人联名发表拥戴电,要求张作霖就任国家元首。张作霖也于当日发表通电,申述了###反革命的反动立场,表示接受拥戴。
  经过匆忙的筹备,6月18日,张作霖任陆海军大元帅的就职仪式在中南海怀仁堂举行。这天,怀仁堂戒备森严,两挺机关枪架在门前,全副武装的士兵排立阶前,另有两架飞机在空中盘旋。午后3时半,张作霖身着戎装,满面笑容地入席,南面而立。这时,鸣礼炮108响,随后,张作霖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发表就职誓词,他说:“比年以来,四方多艰,国是蜩螗,中央无负责之人,邪说乃乘机而入。作霖者不忍五千年神明衣冠之胄,沦为异类;三万里城社农商之盛,夷为荒墟,勉徇群情,于本月18日就陆海军大元帅之职。”在张作霖一番邪说后,他的推戴者和“兄弟”张宗昌、孙传芳、吴俊升、张作相等人向“大元帅”行三鞠躬礼,表示祝贺。随后,奉鲁军高级将领也上前行三鞠躬礼,同声祝贺新的“国家元首”,当然,也希望自己能官升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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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王张作霖(2)
面对这一片“祝贺”声,张作霖似乎满足了、陶醉了,他瘦削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他的思绪也一下子回到了几十年前的东北。
  1875年,张作霖出生于奉天海城县,14岁因丧父被迫辍学,改学兽医。20岁的时候,东北地区群雄纷争,###不已,张作霖便纠集了十几个人,在赵家庙一带出没无常,打家劫舍,他自己当上了“胡子头”。1902年,清朝盛京将军增祺将他的土匪部队改编,任命他为新民府游击马队管带。1911年武昌起义,张作霖投靠袁世凯,镇压革命党人,逐渐成为东北地区最有实力的人物之一。袁世凯死后,他投靠皖系,被段祺瑞政府任命为奉天都督兼省长。直皖战争中,张作霖窥测方向,助直讨皖,导致皖系失败。从此,张作霖除了以东三省巡阅使一统东北外,势力开始伸入关内,成为影响国内政治局势举足轻重的两大军阀之一。不久,通过两次直奉战争,张作霖击败直系吴佩孚,成为拥有东北、控制北京和天津地区、势力伸展到南京及上海的国内最大军阀。
  回顾这一从绿林怪杰到“国家元首”的历史轨迹,张作霖心中涌起一阵自豪感,他环顾左右,俯视阶下,似乎普天之下已莫非王土,率土之滨已莫非王臣了。想到这里,他不觉随着满堂的祝贺声哈哈大笑起来。
  登基典礼的狂热过后,张作霖开始冷静下来,他心里十分明白,奉系武力称雄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在国内形势影响下,他所统治的广大区域,治安混乱、财源枯竭、民不聊生、政不安稳,就连他的老巢东北也时常后院起火,这令张作霖十分不安。1928年3月29日,张作霖在北京怀仁堂召集文武百官开会,会上他忧心忡忡地说:“现在国家的财政困难日甚一日,中央各部官员的困苦情形我是深知的,希望大家在国家艰难的时候,有卧薪尝胆之心,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从我开始和大家共勉。”张作霖的语调低沉,可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但是这末日的哀鸣并不能改变他日甚一日的困难局面。
  1928年4月10日,蒋、冯、阎、桂四个集团的军队同时下攻击令,对奉军展开大规
  模的进攻,张作霖多面受敌,频于全线崩溃,情势大为不妙。
  此时,一向扶植张作霖的日本当局也鉴于中国政局的变化,开始趁火打劫,对张作霖落井下石了。本来,张作霖是靠日本支持起家的,自然在很多方面对日本在华利益,特别是满蒙特权,给予很多照顾。但随着国内反日浪潮的此起彼伏,张作霖也不能毫无顾忌地满足日本无可遏止的侵略要求,他不想做一只甘心听从日本摆布的走狗,这就与日本产生了许多矛盾。
  5月17日晚上,张作霖正和梁士诒、李宣威等人打牌,日本驻北京公使芳泽紧急来访,张作霖知道来者不善,仍陪笑脸与之周旋。芳泽直接了当地提出要求中日合资修筑吉会铁路问题,并诱惑说:“如果答应这个要求,日本可以设法阻止北伐军过黄河。”张作霖可不是三岁小孩,可以被随便哄住的,他不客气地回答:“我们家中的事,不劳邻居费心,谢谢你们的好意。”芳泽见哄不住张作霖,冷笑两声说:“你们打得过北伐军吗?”张作霖有恃无恐,若无其事地答道:“若打不过他们,我们可以退出关外。”芳泽阴沉沉地说:“那时,大元帅未必回得去吧?”张作霖正色地说:“关外是我们的家,愿意回去就回去,有什么不行呢?”
  芳泽见张作霖不吃他那一套,便又提出了“满蒙权益”要求,称中国战争将波及京津地区,如满蒙治安受到影响,日本政府不得不采取措施。张作霖干脆闭上双眼,不予理睬,芳泽见此,更加蛮不讲理地威胁道:“张宗昌的兵在济南杀死几十名日本侨民。张宗昌的军队是你的部下,你对此事应该负一切责任。”张作霖对日本人早就看不顺眼,听到这里勃然大怒,他从座位一跃而起,将手里的翡翠烟嘴摔成两段,声色俱厉地对芳泽吼道:“此事一无报告,二无调查,叫我负责,他妈拉巴子的,岂有此理。”随后扔下芳泽,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东北王张作霖(3)
冲突的白热化,使日本下定了除掉张作霖的决心,他们认为干掉张作霖,东北一定会发生混乱,日本便可乘机攫取整个东北。他们将这一任务交给了日本关东军高级参谋河本大作,由他策划执行,河本即派工兵队选择动手地点,最后,他们选定了南满铁路与京奉铁路交叉的皇姑屯,并决定在此埋下炸药,以炸翻张作霖的列车,如爆炸不成功,就设法使列车脱轨,然后乘混乱之际派大刀队将张作霖砍死。
  张作霖这次真正处于四面楚歌之中了,蒋介石的军队行将兵临城下,日本人又如此相逼,他明白自己大势已去,无可奈何,只得于5月30日召集张作相、孙传芳、杨宇霆、张学良等文武百官在怀仁堂举行会议,在张作相等人的苦苦相劝下,张作霖终于决定关门收摊,率兵退回关外。
  5月的中南海,林木荫翳,花瓣满地,张作霖走出怀仁堂,不禁长叹一声,流水落花春去也。他似乎看到,他所苦苦力撑的北洋军政府已忽喇喇如大厦将倾、昏惨惨似黄泉路近。
  张作霖决定回东北的前几天,已接到奉天宪兵司令齐恩铭密电,说皇姑屯附近近日来日本人不许行人通过,提请大元帅注意。张作霖对这一消息不以为然,但为了安全起见,他故布疑阵,先是宣布6月1日启程,后改为2日离京,但2日他仍呆在北京。
  日本一方面为了探听虚实,另一方面仍想从张作霖手中得到点什么,6月2日午后4时,日使芳泽死皮赖脸地又到中南海来纠缠,想逼迫张作霖正式在“日张密约”上签字。张作霖不但不予接见,还在自己办公室内高声大骂:“日本人不够朋友,竟在人家危急的时候,掐着脖子要好处。我张作霖最讨厌这种办法!我是东北人,东北是我家乡,祖宗父母的坟墓所在地,我不能出卖东北,以免后代骂我张作霖是卖国贼。我什么都不怕,我这个臭皮囊早就不打算要了。”张作霖的办公室与客厅是连通着的,坐在客厅的芳泽听得很清楚,他坐立不安,急得打转。大约过了半小时,张作霖叫人拿出一叠文件,交给芳泽。芳泽满以为大功告成,也没细看,便匆匆离去,待回到公馆一看,张作霖在文件上只写了个“阅”字,并
  没签署姓名。芳泽急忙打电话询问,对方说,张作霖已离开了北京。
  6月3日清晨1时,张作霖率领一班随从人员离开顺承王府,穿过新绿街道,披着清
  冷的月光,从大帅府正门出来。张作霖放慢了脚步。他望着这里巍峨的殿宇、熟悉的花草树木,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那粼粼的湖水,皎洁的月光,在他眼中,都变得伤心惨目了。
  1时13分,在水泄不通的警戒中,张作霖一行出现在月台上,告别仪式开始,凄凉的军乐挽歌般地响起,张作霖强装出愉快的表情,左手紧抓佩剑,行举手礼与前往火车站送行的张学良、孙传芳、杨宇霆等高级将领告别。列车缓缓开动,向张作霖的家乡奉天行进,也在向他生命的尽头行进。
  张作霖的专车是前清慈禧太后所乘的花车,共二十二节,张的包车在中间。随张作霖同行的,除大元帅府人员和卫队外,还有靳云鹏、潘复、日籍顾问町野武马、张作霖的六太太和三公子张学曾等。车到天津,靳云鹏、潘复、日籍顾问町野武马等人下车,列车继续前进。
  午后,专列抵达山海关,车站有2名日本士兵站岗,态度平静,没什么异常迹象。这时,专程前来迎接的黑龙江省督军吴俊升上车,陪同张回沈阳。一路上,大家边说话边打牌,并不时向车窗外张望,见岗哨林立,也就放心了。一会儿,有人累了,便解衣而睡。张作霖睡不着,便与吴俊升天南海北地唠了起来。
  第二天天亮时,火车到了新民,张作霖向窗外望去,只见铁路沿线都有士兵警戒,面向外立,十余步就是一岗,一派森严的景象。目睹此景,张作霖一扫颓败的情绪,扩张的野心又油然升起,他对吴俊升说:“我们关起门来养他两三年,出关后依然是老虎。”吴俊升讨好地说:“大帅是只真正的老虎,我们是老熊,大帅要是再入关,肯定会把小南蛮全造了。”他说完笑了起来,张作霖也哈哈大笑,这是他出关后的第一次如此开怀大笑。
  

东北王张作霖(4)
就在他们兴致勃勃地沉醉于卷土重来的美好设想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南满铁路与京奉铁路交叉地点附近,就再没有哨兵警戒了。
  专列路过皇姑屯车站时,奉天宪兵司令齐恩铭上车为张作霖接风,然后,列车继续向沈阳城小西门外奉天车站行驶。
  几分钟后,吴俊升献殷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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