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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智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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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周围的赌客略带惊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柳远志心里别提有多舒服了。以往自己还赌债,东拼西凑,分期延期,还要看人眼色。现在能一下子还清,倒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柳远志挺直腰板,索性说道:“柳爷我最近做起了生意,身价可是不一般了。”



  六猴望着那张银票,滴溜溜的眼珠乱转,他脸色一变,笑嘻嘻地将银票揣入怀中,勾着柳远志肩膀道:“二爷,二爷……没想到最近二爷发达了。来来……”他向场内吆喝道,“给二爷腾个最好的位子,再来两局关扑,那什么……翠红,好好陪二爷玩几把。”



  “好,二爷这边请。”一位紫衫女子连忙笑着应道。



  柳远志看着那牌桌,猛得咽了口口水,心里痒痒的直搓手。



  “还债什么的不急,不急……”六猴陪笑道,“二爷生意做得大,难得开心一下。”



  柳远志刚向往前走,只听到身后一声柳明的冷哼,他悬在空中的右脚又缩了回来,讪讪道:“我已经答应了咱儿,从此不赌了。”



  “不赌了?小赌怡情啊。小公子……要不也来玩两把?”六猴笑着看着柳明。



  柳明冷冷道:“掌柜的,还是快点把我叔三变给放了吧。”



  六猴看面相就知道这柳明不是个好忽悠的人,他热脸贴了冷面,讪讪笑道:“行,行。其实咱们做赌场的,也是求和气生财。要是令尊早些还钱过来,也不至于闹成这副样子。”



  “你们把我小叔关在哪里?”柳明急切问道。



  “公子,我这就带你们去。”六猴收了银票,立即带路,往后院走去。



  柳明跟着六猴穿堂过院,心里愈发不安起来。他前世看过不少赌场扣留赌徒的报道,都是对赌徒进行非人的虐待。北宋一代大词人柳永,就这么被可怜巴巴地扣留在赌场里,饭吃不饱,觉睡不好,想到这,他真是于心不忍。



  柳明是个注重家庭关系的人,上一世,自己孤单一人。这一世,多了很多家人。



  他很知足。他骨子里希望自己这一大家子能够和和美美,只要有家庭成员受罪,无论是谁,他便感到一种莫大的压力和责任。



  六猴带他们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房,柳远志立即哭嚎着叩开房门:“三弟啊……你受苦了!”



  “要是让我小叔受了半点苦,看我……”柳明也没好气地看着六猴道。



  这话还没说完,屋门一开,只听得震天的呼噜声。



  两人进屋一看,这间卧房,窗明几净,宽敞舒适,倒是一点也没有囚房的味道。



  正中央,一张黑檀木雕花大床上,侧睡着一人,鼾声阵阵,床边还横竖着几个空酒坛。



  六猴指了指躺在雕木大床上的身影,说道:“小公子,您的小叔,就在那床上躺着呢。我们哪敢怠慢他啊?这赌场一大半的青楼姑娘,都是他介绍来的呢。”



  柳明挠挠脑袋,这副光景,似乎跟自己计划中的狼穴虎坛救小叔的场景有些不一样。不过,他记得,这柳永科举不第后,可是流连花丛客,在青楼整日醉生梦死,这给赌场介绍青楼姑娘,倒也不是不可能。看来身有一技之长,倒是走遍天下都不怕,关键时刻还能保命。



  六猴陪笑道:“咱们做赌场的,都是和气生财。把你小叔扣在鄙店,也是无奈之举。每日,咱也好吃好喝招待着。毕竟,赌场里这么多姑娘都认识三变,咱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柳远志见柳永还在熟睡,立即上前拍了拍他脑袋:“三弟,我来救你了,咱们回家。”



  柳永侧了个身子,似乎仍然在梦呓道:“何人搅我清梦?”



  柳明见柳永虽然鬓发凌乱,但是长得鼻正眉直,眉眼间倒也有一股洒脱之气。



  “三弟啊……咱们回家了。”柳远志大声道。



  “回家?”柳永双目微睁,不满道:“六猴,你要赶我走吗?”



  六猴摊摊肩膀看着柳明笑道:“我说对了吧,公子。我们可真没有怠慢三变。你看看他,是他不想走……”



  柳远志劝道:“三弟,这里赌场终究不是长久之地。快随我回家,对了,过来认认你的侄子,要不是他,咱这一千两赌债不知要背多长时间……”



  柳永腾地一下坐起身来,把柳明吓了一跳。他一双丹凤眼看着柳明半响,哈哈大笑道:“三变在此多谢侄儿。”



  柳明立即点头道:“小叔不必如此,大家都是一家人。”



  能得到柳永的感谢,柳明觉得,之前的努力似乎都是值得的。在他看来,能够让自己的家人团聚在一起,便是自己最大的欣慰。



  “小叔……我们走吧……”



  “不急……不急……”柳永捂着自己的脑袋道,“昨夜饮了太多酒,头还有些痛。让我缓一缓再说。”话没说完,他自顾自地躺下,立即起了鼾声。



  柳明苦笑了下,心想这大词人果然都是性格洒脱不羁,行事做事旁若无人。



  见此,柳远志似乎习以为常,咂咂嘴道:“也罢,让他休息下吧。”六猴也一旁应和道:“是啊,二爷。您赌债都还清了,既然柳三爷想在这里休憩片刻,那自然无妨。这样,我给您泡壶茶,您到大堂稍坐。”



  说完,两人并肩出了房门,下楼而去。



  坐在屋内,柳明看着床上熟睡的小叔柳永,心里还在琢磨,自己到底要等到几时。



  若是这柳永一觉到天黑,自己莫非也是等到天黑?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接触这位风雅的大文豪,便是看他打呼噜。



  实在不行,放他在这赌场再睡一晚算了,看这里的状况,也倒是像个不愁吃喝的安乐窝。



  就在柳明胡思乱想之际,他听到楼梯间有“蹬蹬”脚步声上楼。



  “掌柜的,您可是几百年没来了……”门外听到六猴的声音。



  接着,隔壁屋门吱嘎一声打开。



  这家掌柜不是六猴吗?怎么又多出一位“几百年”没来的掌柜?



  好奇心驱使下,柳明将耳朵贴在墙根上,发现自己能够清楚地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



  “掌柜的,您喝茶……”



  隔壁屋内,六猴的声音,显得恭敬万分。



  “别叫我掌柜的……若是给人听到了,会误了大事。”另一个低沉声音警告道。
第七章 隔墙有耳
  柳明清楚地听到这对话,心里却犯了嘀咕,这赌场的掌柜,为何如此不愿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是……是。”六猴继续说道,“咱这望月楼开了四五年,大家都还以为我六猴是这大掌柜……”



  那个低沉声音冷笑道:“你这掌柜……当得挺滋润。”



  “大掌柜,您就别折煞我了。我就是个跑腿的。”



  “嗯,这几日,场子收支如何?”



  “还行,有几次,几个泼皮无赖赌输了不肯还钱,还要闹事,被我派人给轰了出去。”六猴顿了顿,叹道,“这帮不知轻重的东西,若是知道这赌场的大掌柜,是典史大人您,看他们还敢不敢造次?”



  柳明听明白了,原来这赌场的幕后掌柜,是县衙里的典史。这典史,虽然比知县还小,不入品阶不入流,可是有道是官尾不如吏头。在县里,典史掌管缉捕监狱,相当于现在的县公安局局长,权力可是不小。



  既然是衙门为官,自然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还开赌场谋利,难怪要如此遮遮掩掩。



  接着,听那六猴继续说道:“掌柜的,您放心,这几个月的盈余我都让人放进库房,您随时都能来提。”



  “嗯,不错。”



  “六猴我有点不理解,您说您,守着这么大分家业,干嘛还做那吃力不好的典史呢?做个巨商不是挺好吗?”



  “你懂什么?”那低沉声音道,“我做这典史之职,很是关键。”



  “掌柜的……我能问一句吗?”六猴的声音有些迟疑,“我六猴给您当差五年,每次见您将盈余银两都整装马车,运到外州,是不是有……”



  “有什么?”那典史似乎语气有些不耐烦。



  “大人,您开这赌场,赚了银钱,却不吃不用,都派人整装运到北方边境各州。好多来这里赌的商客们都说,边境现在不是很安稳,我听别人说……那个范公的新政要求裁减冗余,收了一批将官的兵权,让他们回家务农。我可听说……那里的将军很是不满,兵勇们哗变了好几次。您运这银两过去,不会是支持人家……”六猴声音怯懦起来。



  他话刚说完,就发出“哎呦”一声惨叫,似乎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接着,那典史狠厉道:“六猴,你翅膀硬了是吗?竟然对本官的行为进行妄自揣度?”



  “掌柜的……不是大人……”六猴哭丧声音道,“小的也是为大人担心,怕大人卷入这兵变的是非来。这起兵造反,祸乱社稷,可是要杀头的啊……”



  “你给我住嘴……再啰嗦,我一刀结果了你。”



  柳明再想听下去,却发觉两人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听不清楚了。



  接着,隔壁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两人先后从房内出来,就听到六猴说道,



  “掌柜的,您从后门走吧,避人耳目。”



  柳明呆在屋内,心想自己无意间倒是听到了这赌场的秘密。那县里典史,竟然是这赌场的幕后掌柜,正在进行着什么见不得人的计划。



  不过,他眼下并没有什么兴趣去打听那典史做何阴谋。庙堂之高远,自己只是一介草民而已,暂且无能为力。况且,孰是孰非,这其中奥妙,他也暂且判断不清。



  现在,柳明的目标很明确——凭一己之力,能将这柳家变得锦上添花,也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庙堂之事,无论是兵变啊还是叛乱,只要影响不到自己的生活,不影响到这个家,他便不愿去想。



  ……



  傍晚时分,柳府设了家宴,为柳永接风洗尘。



  厨子们忙活了起来,端着托盘,将蹄子、海参、糟鸭、鲜鱼等菜肴端上了席面。



  柳老太公似乎心情也有好转,他眯着眼睛道:“三变,你在外也是晃了两年多。现在,家里有些变化……你二哥将儿子领来了。”



  柳永微笑地举起酒杯,看着柳明:“好侄儿,我敬你一杯。”



  见柳永主动举杯,柳家人大为意外,他们可不知柳明设计还赌债之事。只知道柳永年少便名声大振,为人恃才傲物,从来都是惜字如金,吝啬赞美之词。倒是今日,突然对于一个后辈如此客气,也是少见。



  柳明举起酒杯:“小叔谬赞了。”



  一杯酒下肚,柳明有些微醺,他看着满座之人,热切交流,心里荡漾出一股幸福之感。上一世,自己下班之后,从来都是一人面对空荡荡的家,形影相吊,茕茕孑立,沉默不言。



  而现在,一大家子齐聚一堂,其乐融融,让他感到温暖。虽然那大伯仍然是冷眼相对,可是瑕不掩瑜,这日子,柳明还是喜欢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柳老太公眼神微带忧愁,看着柳永:“三变,你既然三次科举不顺,可否想过今后的路如何走?毕竟,也是老大不小,该找份差事做做。”



  柳永不答,只是一盅一盅地喝酒。



  “三变,你可听到我说的话吗?”柳老太公眉头微皱。



  “人生苦短……”柳永长叹一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爹,让我过两天清闲日子吧。”说罢,他脸色酒红,摇摇晃晃得站起身来道:“你们慢点吃,我有些醉了,先回房了。”



  柳永这一走,家宴上的气氛有些凝滞。



  柳老太公扭头看着长子柳先达,叹道:“先达啊,你为长子,还是劝劝你这个三弟吧,早些继承家业,也好谋个差事安心。”



  柳老太公,原先对柳永最为疼爱,也寄予了厚望。然而,自从柳永科举不第之后,越发消沉,老太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柳先达无奈笑道:“爹,我那三弟,恃才傲物,平日里眼比天高,谁的话都不听。要说服他的人,必先学问比他高。可是这青州,谁的诗词还能做得比他好?恐怕你得把汴京的欧阳公请来才行。”他摸着自己的三缕胡须,思量道:“我看不如……还是找二弟与他说说,二弟与他平日关系好。”



  “我哪行啊?”柳远志差点噎住了,他说道:“那三变说话道理一套一套的,我哪说得过他啊。”



  柳老太公眯着眼睛不满道:“远志,家里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便如此退缩?当年你欠了那么多赌债,还不是家里帮你还上的。这两年,你与三变两人在外,互有来往,也算是与他走得最近之人。你这三弟,聪明伶俐,只是最近有些消沉。若是你能让他走回正道上,也算了却了为父的一桩心事。”



  “不行……不行。”柳远志仍旧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



  柳老太公眼中露出商人的犀利精明之光,一捻胡须道:“猫不见鱼不动,这样,远志,若是你说服三变从事家里这药铺医堂之业,我便让先达分给你一间药铺给你打理。你不是也想找点事做吗?”



  “我……”柳远志一时间竟然没有勇气拒绝。他的确是需要一份差事。自己已经老大不小,也不想在整日游手好闲。虽说自己家族,在县里和邻县开枝散叶,有五六家医堂药铺。可是,自己作为家族成员,从来没有染指过一丝一毫。这一切,只怪自己早年浪荡不羁,沉溺于吃喝嫖赌,把名声都败坏了。家里哪敢让自己染指家业?



  柳老太公又眯了口小酒,看了一眼柳明:“这孩子,还是挺聪明的。既然是咱们柳家后代,也自然应当上书堂念学取仕。明儿,你可愿意?”



  “明儿谨遵阿公教诲。”柳明恭敬道。他之前就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又是门萨俱乐部成员,记性极佳,几乎过目成诵。俗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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