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落羽悠然 刘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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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短促有力的几声枪响，然而传来的方向却是前方，身后响起凌乱的倒地声，一直没有停歇的那死亡脚步终于消失，前方阴影中也显露出了那个健实的身影，属于安德留·巴尔特菲尔德的身影……
　　结束了……
　　也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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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更新时间2010…7…22　17：25：02　　字数：2579

　私下向巴尔特菲尔德借来一位女性保镖，起先还不明所以的他在听到我是想找个人帮忙包扎伤口时，神色顿时紧张，一边斥责一边拉着我往急救车那边走去。赶紧阻止了他的大嗓门，明明白白的告诉巴尔特菲尔德自己只是擦伤，没有必要弄的人尽皆知，但经不住对方的念叨，还是被送到救护员那边处理了一番。
　　“行了吧，大叔，你还准备再待会儿。”用外罩掩住伤口，顶着白眼无情鄙视从头守到尾的某人。
　　“咳，幸好没事啊。”虽然语气依旧镇定，但在我的挑眉目视下，巴尔特菲尔德脸上难得出现不自然的表情，话说人黑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分不清他到底有没脸红。
　　“现在警备队的人正在现场进行调查和善后处理，虽然我们损失很惨重，不过袭击者基本上被肃清完毕，他们……”
　　“BlueCosmos。”试着活动活动腰，一旁的巴尔特菲尔德大致说明了情况，在提及袭击者时，自己低声说出了他们的身份。
　　“你知道了……”
　　“嗯，”因为听见了，在逃跑过程中，那些人不时呼喊着口号，那些令人作呕的口号。
　　BlueCosmos（蓝色波斯菊），一个极端仇视调整者的自然人联盟，引发了众多针对调整者的惨案，是迫害调整者并威胁其生存的最大黑手。冷眼而看，只是打着所谓的‘高尚’口号，聚集在疯狂偏执的旗帜下，行径卑劣的一群人。
　　“在Aprilius公然下手，还专门针对了议长，这帮人的胆子不小啊。”少见的阴森语调从巴尔特菲尔德口中流泄，男子此刻同样为愤怒、痛心的情绪所包围。
　　“蓝色波斯菊……呵，就是有人迫不及待地想引发战争啊。”向力主和平的克莱因派下手，完全是明目张胆的挑衅，要知道拉克丝不但是PLANT议长的女儿，而且还正逐渐成为PLANT的象征。对于这起袭击事件，不仅民众们会因此而态度大变，就连温和派内部也会冒出激进的想法吧，明明自身是以和平为目标，却还要遭受死亡的报复，这种苗头的出现，是任何人也难以控制的。
　　“只有我们还是不行啊，恐怕这种如履薄冰的和平离破碎真的不远了。”巴尔特菲尔德显出些许颓然，哪怕PLANT再怎么想和平处理，地球方面若没有这种意向，那一切都是空谈。
　　在我们各自愁思之际，天上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本来在殖民卫星是不会出现晴天以外的状况，但为了给民众们营造近似地球的环境，PLANT还是偶尔会制造出一些别的天气。与此同时，一位保镖跑了过来，说是警备队的人请巴尔特菲尔德前去协助调查。
　　“我知道了，跟他们说一会儿就到。大小姐嘛，你去找拉克丝好了。”打发走手下，巴尔特菲尔德示意我也去避雨，以免感染了伤口。
　　暂时告别了对方，走向了街道中央被层层围住的轿车，事情刚一结束拉克丝就被严密的保护起来，我要找人包扎行口而离开时她正在与氏格尔·克莱因通话，估计现在也差不多了。
　　“拉克丝，你怎么样？”进到车里，独自坐在后方的粉红公主正对着窗户发呆，藕臂撑起了洁白的下巴，在微光下透出一份娴静。
　　我的动作惊醒了似是陷入沉思的她，在低低的‘嗯’了一声后却没再开口。
　　“情况你也听说了吧，这样一来国内的形势也会有很大变化，看来……拉克丝？”烦闷的吐露着刚才与巴尔特菲尔德讨论的结果，结果发现对方的情况有点奇怪，像是被窗外的事物所吸引，到现在拉克丝也没什么动静，使得自己不禁疑惑地喊了她一声。
　　拉克丝这次终于有所变化，缓缓转过来的脸上一片平静，但平静之下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莱碧儿死了。”檀口微张，口吻似是波澜不惊，然而熟悉她的则知道这是假象。
　　心头一颤，但终归是惋惜的点点头，那种情形下莱碧儿很难脱身了，可能是被枪杀，也可能是被烈火焚身，真的很遗憾……
　　“为什么，希雅，到底为什么？！”拉克丝的语调倏然提升，原本的平静被剥露无遗，如同烈火燎原般的感情燃烧了起来。
　　“什么…为什么。”明明知道了对方的意思，此刻却不想回答她，语气亦如刚才一般平淡。
　　“为什么不救她，明明可以救莱碧儿的，不是么？”湛蓝的双眸越来越接近我，激动起来的少女脸上浮现悲恋的神色，置于双膝的手掌微微颤抖，又像是竭力忍耐着什么。
　　“没有时间，我没时间去救她。”稍稍偏过头去，不想看到倒映在那双蓝眸中的银色身影。
　　“不，在刚翻车后，在我们下车前，只是我……但希雅你应该有的。”用力握住的指关节已显苍白，拉克丝强行摆正了我的身体。失去了往日的镇静，自责的她如着魔般追问着我，让人感到异样的哀伤在空气中蔓延。
　　“我没有，因为有你在……我没有时间管其他人了。”说出的话处处透着冷静，但这份冷静却是如此残酷。
　　终于还是说了，一种无力感涌向全身，虽然只是一句话，但这句话也许就是把森寒的利刃，会在我们之间刻下清晰的痕迹。
　　“因为救……我？”平复下来的拉克丝喃喃自语着，垂下来的粉色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也掩去了原来的生气。
　　没错呢，没有时间啊，因为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你身上，你是我所重视所想守护的，而她不是。救了她又能如何，对受伤的莱碧儿来说，还要带她一起逃跑吗，这样做只会增大当时的困难，也会为拉克丝带来危险，我不能容忍。
　　我就是这样自私的家伙吧，无关之人的死活都没有关系，只要你们没事，我所重视的你们没事，对我来说便是一切……
　　“是这样么……”抬起的脸庞带着凄然的微笑，微弱的询问声则如同在寻找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看不清的裂痕越来越大，咆哮着吞噬我们之间的距离，前一步，已是万丈深渊。
　　轻轻抽出了被紧握的手，温柔撩过了她垂下耳边的发丝，嘴角勾起的弧度名为无奈，但心始终不曾动摇，“没错，就是这么简单啊。”
　　一句话能做到什么，能做的太多太多，而我的话便为彼此的伤痕再划上重重一记，掩去了悲伤，掩去了柔和，也掩去了往昔的距离……
　　清冷的环境失去了温度，看不见的脸上却是冷若冰霜，仅仅为我留下背影的她只说了一句，一字一顿，“希菲露雅，我看错你了。”
　　明明该痛苦，该伤心的时候，自己却出乎意料地挂着笑容，哪怕心中空洞一片也没有敛去。起码你没事，那么要怨就怨吧，只要你没事，那么伤害就伤害吧。
　　静静的下了车，我毫不后悔，拉克丝，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曾说过自己赞赏普罗米修斯，惊叹的是他那份一视同仁的守护意志，亦如你一般，这耀眼的恒星。
　　因为很明白自己，所以哪怕也有光芒，我所会给予的，只有寥寥几人罢了，但这几人却是我永远愿为之守护的，无论何事，也不轻言放弃。呐，一旦你有事，恐怕我还是不会放手啊，如果你还记得曾经认识的……我啊……
　　素手轻抬，细雨落于掌心，但停留不下它的足迹，钻过指缝终究归于大地……
　　连接了天空与大地的雨啊，你还能连起两颗被击碎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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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更新时间2010…7…23　18：06：47　　字数：2797

　没有刻意寻找遮挡物，默默感受着脸上滑落的湿润，清凉细腻。雨可以洗掉沾染上的污迹，可以抹去炎日下的燥热，却无法愈治被撕裂的伤口，即便渗入，也无法消去鲜红的印迹。不想躲开它，尽管任由它洗刷也没有意义，只是想这么做罢了，刻印的落寞，直到被一团黑影所笼罩……
　　“你怎么跑出来了？”拿着把棕伞的巴尔特菲尔德一脸错愕，随即厚实的大手便挥到了我肩上，“赶快进去，伤口这样弄会发炎的。”
　　轻轻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将所有情绪收敛起来，“不用啦，麻烦你帮忙找辆车送我回去好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总得给家人说下。”
　　“也对，不过用不着我帮你找车，据我所知，伊扎克议员已亲自派车来接你了。”露出了然的神色，男子也停下了推我上车的举动，只是在提及艾萨莉亚时脸色是青白变幻不断，我差不多能想象艾萨莉亚用了何种语气与巴尔特菲尔德交谈，反正不会是什么愉快亲切的方式。
　　“那正好，省的我欠你人情了。”随口回了巴尔特菲尔德一句，我连忙整理起自己的衣着，要是这副狼狈样被看到就惨了。
　　“喂，大小姐，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么，再说要我帮忙找辆车算哪门子人情啊。”五官向左漂移了三厘米，巴尔特菲尔德不由得气结。
　　“怎么说呢，总感觉向你妥协就是我输了，虽然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但我人好就不追究了。”故作天真的点着脸颊，清脆软糯的声音引得其他人频频向这边观望，保镖们也对自家队长露出‘原来你是这种人’的纠结表情。
　　“一辈子……”嗓子里发出如同齿轮卡壳的声音，巴尔特菲尔德有拿汽车练铁头功的迹象。
　　眯着眼欣赏起大叔和下属们的‘知心交谈’，觉得作为散去郁结的特效药倒很合适。这时由远及近的驶来了一辆黑房车，熟悉的造型让我意识到接应自己的人来了。
　　“赛拉菲姆小姐啊啊！！”车门打开，比他本人还先一步传出的凄厉喊声让我眼角一抽，努力克制后才没向急匆匆往这边跑来的米修斯身上踹去，我还没死，你哭什么丧。
　　米休斯这平时看上去安分冷静的小伙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急性子，听说其毛躁的性格没少挨艾萨莉亚的训斥，不过他的抗打击能力不错，而且对于被交待的事也能迅速完成，尤其在忠诚方面无可挑剔……嗯，果然是忠犬啊。
　　不过被他一副保姆的神态围着转来转去的，心里发毛的同时又真的很想踹他。
　　“你家小姐虽然受了点擦伤，但没什么大碍，记得回去后细心调养就成。”因为有过一面之缘，安德留·巴尔特菲尔德好心宽慰了他两句，但脸上明显轻松的神色让我觉得他是为艾萨莉亚没能亲自到来而庆幸。
　　“劳烦您了，巴尔特菲尔德先生。”小伙立即向大叔投去感激的眼神，但这种态度与其说是礼貌，更像是对长辈的尊重，看来米休斯还是误会着巴尔特菲尔德的真实年龄。
　　明明自己才二十来岁，严格算还有半只脚踏在青年这项领域中，但三番五次被别人这样误会，此刻的巴尔特菲尔德双眼仿佛两挺重机枪在怒吼，但米休斯的抗打击能力真是小强级别的，仍在自顾自的继续发感慨。
　　老实人的谎言最可怕，同样老实人的误解也更让人抓狂，良心大发的制止了米休斯，自己向巴尔特菲尔德打了招呼便准备离开。
　　“不去跟她说声吗？”带着劝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巴尔特菲尔德看似粗犷，但心思却比常人细腻得多。
　　“刚刚和拉克丝说过，所以不用了。”用不着了，不论是她是我都已经理解对方的无言告别，但对于我这真的只是告别，只希望她留下的不是离别。
　　“这样啊，那你多保重了。”叹息般的口吻，他要表明的是什么呢，为袭击事件的恶劣影响，为部下的牺牲，为自身的道路……似乎都和我无关了。
　　“再见了，巴尔特菲尔德先生。”在我上车后，米休斯又是中气十足地向对方致礼，这让刚被巴尔特菲尔德教导过的保镖们又戴上了有色眼镜，看向自家队长的目光中有说不出的诡异，看来回去后某大叔也得头疼半天了……
　　………………
　　当我们在机场前停下，刚刚下车自己便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艾萨莉亚将我严严实实的护了起来，享受着对方深沉的关怀，使冷寂的内心重新被亲情所点燃，“我没事的，艾萨莉亚阿姨，别担心。”
　　“别说大话了，都受伤了还逞什么强。”声音的主人显得火气十足，只是某人似乎忘了，他对于情绪的掩饰可是毫无技巧可言啊。
　　“伊扎克，你怎么在这儿？”
　　“切，我当然是处理完学校那边后来看母亲的，没想到还会遇上你……喂，你的伤不要紧吧。”别扭的偏过脑袋，仿佛他真的是碰巧来到了Aprilius，不过那双蔚蓝的亮眸始终没有移开，担忧的眼神带给人丝丝暖意。
　　“那么你完成约定了吗，学院的首席？”凑近对方的脸颊，隐约还能感受到一路风尘的气息。
　　“首席嘛……嘁，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么。”像是对距离过近而不适，伊扎克让开了一点后言不由衷的反驳道。
　　嘛，你的能力我当然信得过，不过科拉伯特斯克的正式结业是在后天，错过两天时间，就算伊扎克再出色也不可能得到首席。说什么处理完学校的事才回来，坦白一次又怎么了，不过，口不对心的家伙，真的谢谢你了……
　　“好了，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希雅，先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被艾萨莉亚双手牢牢拽住，其锐利的眼神直接让我噤了声，只得乖乖的跟上去，伊扎克则是独自上了穿梭机。
　　被几个人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番，艾萨莉亚这才松口放我自由，但仍旧下了死命令，伤好前必须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等到我们来到穿梭机时，时间已过了很久，要像往常伊扎克早就不耐烦的催促了，但今天他却安静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好看的俊眉紧缩，脸上浮现着与年龄不符的阴郁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