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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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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 

  初瑜也红了眼圈,闷声道:“我也想额娘了。” 

  母女相拥了片刻,纳喇氏慌忙拉了女儿起来,给她抹了眼泪,道:“大喜的日子,瞧我,倒招了你哭。” 

  顿了顿,她又道:“听你刚才跟福晋报的都是喜,额娘却要问你,可是真好?额娘是过来人,自是知道人家的媳妇不好做,你若有什么委屈,别憋闷着,只管和额娘说,说出来就敞亮了。” 

  初瑜笑道:“不曾报喜不报忧,他……他待我真的极好。额娘就放心吧。” 

  纳喇氏长出了口气:“若当真如此,那我便放心了。阿弥陀佛,倒真是良缘。” 

  初瑜红着脸躲到母亲怀里。纳喇氏笑着摩挲她头发,又细细问了和曹家人的相处、管家持家等事,和初瑜说了好一阵子话。 

  直到有丫鬟来报说是时辰郡主额驸回府了,纳喇氏才放开女儿,忙不迭叫丫鬟端水给女儿洗了脸,又叫补了胭脂,收拾妥当了,才拉着她到嫡福晋这边。 

  初瑜给嫡福晋行了礼,被嫡福晋送到二门。 

  那边曹颙已经是带着车等在二门外了,两厢告别后,曹颙携了初瑜同上了马车。 

  纳喇氏自是不舍的,眼巴巴瞧着马车去了,嫡福晋转身回院,她也不好多留,又瞧了一眼女儿的马车,这才转身跟着嫡福晋进去了。 

  初瑜心里也是舍不得的,几次想掀了帘子回头去瞧瞧。但碍着曹颙在,怕自己恋家他不高兴,便强忍着,一双小手紧攥着衣襟。 

  曹颙见了,只她心思,便伸手揽了她到怀里,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安慰道:“只这一个月,讲究单九双九的日子,待过了这个月,你想回去随时都能回去。到时候想你额娘了回去看她就是。且先忍这一个月,嗯?” 

  初瑜心里又酸又甜,顿了顿,到底伸手抱了曹颙,把头埋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一百五十二章 早春 

  熙五十年正月初八,曹颙休罢了婚假,再度开始了衙点一线的当差生涯。 

  曹颙才到户部大门口,便碰到本司的两个同僚,主事傅显功和彭铸。都是素日和曹颙交好的,两人过来打千请安,又向曹颙贺了新喜。 

  曹颙笑着回礼谢过,又向他们说这一个月没来部里,问差事如何,有没有新差事。 

  傅显功道:“却叫大人问着了,这阵子福建倒是不太平。去岁十一月遭了灾,百姓无粮,海上那几伙海寇因而北上,然在浙江叫官军堵个正着,被击溃四处流窜。这群凶寇却是丧心病狂,返回福建的便再度上岸杀戮劫粮,这百姓可遭了殃。现下司里正核查报上来的损失账目,怕是上面要再度调粮到闽,安抚百姓。眼下看来这一开年咱们就要忙上一阵子了!” 

  曹颙叹道:“去年年中我在江宁时也听过福建海盗北上的事,七八月间就说被剿了,这才到年下便又出现了!” 

  彭铸也道:“可不是!实在是大患。也不知多暂能尽数剿灭了!福建这一年大灾之后又大劫,唉,咱们也跟着脚打后脑勺地忙!” 

  说话间,几人已经进了福建司,和诸位同僚一一见礼招呼。一个小吏向曹颙道:“郎中大人方才交代了,若曹大人来,请曹大人过去一趟,有事相商。” 

  曹颙点头应了,彭铸在一旁笑道:“大人瞧着吧,必是海寇的事!” 

  曹颙笑而不答,去找了李其昌。两人见面寒暄了几句,李其昌开口提了正事,果然是让曹颙协领几个下属,稽查福建地方报上来的损失账目。曹颙自然一口应下。 

  傅显功正是管这摊儿的,听说曹颙做督官倒是十分乐意,曹颙也知道他能干,也是称心,于是叫上他并几个笔帖式。这就开始稽核。 

  跟傅显功忙了两日,曹颙又从他嘴里听得些别的消息,正是相关江南司的。本来礼弹劾江南地方官员多有挪用公款,江南司就一直在查这亏空问题,去年年底刚把苏州知府陈鹏年拖下马,本当顺着这线查下去,今年年初却歇了那边,反倒添了项别的。要查守海驻防的奉饷账目。 

  曹颙想着十几天前淳郡王的提点。当日他回去后和庄席先生商议,两人都觉得淳郡王说的应该是噶礼和张伯行互相攻讦之事,怕十是八九还是围绕着江南亏空问题。这会儿听说江南司开始查起了兵饷,曹颙倒有些出乎意料。莫非礼参不倒巡抚张伯行,又要拿提督那边开刀? 

  曹颙听了就听了,只暗自寻思着,面上没什么表情。下边一个正做录撰写地笔帖式听了傅显功说的,不由嘀咕了句:“这要是江南守海驻防的奉饷也被挪用侵占,苦了兵丁,怕也没人奋勇杀敌了。那这海寇早就祸害浙江了。哪里还会跑回来祸害福建?” 

  傅显功本就是个敢说话的,又因眼前这几个笔帖式都算是他心腹,他也知曹颙不是个搬弄是非的。听了那笔帖式的话便笑了一回。然后低声道:“那也没有叫匪杀退了官兵的理儿!依我看。还是有些个事故在里面。你们说,要是他们肯杀敌。还不杀个溜干净,还能让海寇有命回福建?” 

  在场的几个人都点了点头。又一个道:“不是下官说嘴,这福建驻防地奉饷不是咱几个查的,咱不知道,这要是细细查,怕也不好说。就像大人这般说,若是肯杀敌的,那福建也没个海寇了不是!” 

  曹颙想起在扬州,听那两个捕快说绿营军的种种积弊,也知地方这些个兵丁十之八九是不顶使唤地。若是再没个兵饷,搞不好会比匪还能祸害百姓,更别说叫他们去剿匪。 

  几人见曹颙这员外郎面露无奈,且轻轻摇着头,便知道他也是晓得其中弊病的,当下也就没什么顾及,又压低声音七嘴八舌地聊了一会子。 

  * 

  曹府,葵院。 

  虽然曹颙不在这边上房住了,但是这边的陈设摆设铺盖被褥却是半点没动的。初瑜看着眼前地一切,想着这些都是额驸用过的,细细地看过,满是好奇。待看到床铺上的被子都是细布的,她不禁讶然,回头问紫晶:“紫晶姐姐,额驸怎么用这个?” 

  钗儿刚好送茶过来,紫晶笑着说:“郡主先吃口茶,再瞧也不迟!” 

  初瑜本来很为难,不知该如何称呼紫晶地,后见曹颐与曹颂两个都称她“紫晶姐姐”,便也跟着这般叫起来。 

  虽然叶嬷嬷与喜云她们都觉得这般抬举紫晶,实在太过了,但却也不好相劝。曹颙心里本来就没有视紫晶为仆,自然不会觉得这般称呼又什么不妥当。就是在他小时候,不也是乖乖地叫了好几年姐姐。 

  紫晶本不应承, 

  几次,最终却只得由她。紫晶原本管理内宅府务,今有了正经的女主人,早早就就要交账册钥匙。 

  初瑜年岁不大,因自幼在嫡福晋身边长大,对管家诸事也不算陌生,而且自指婚后,嫡福晋也开始有意教她些持家之道,如今她也是懂得了不少。只是她来这几日,见府里上下有条不紊的,自有章程,不愿贸然插手。实在是紫晶说了又说,她方收了钥匙,但上下诸事仍是托给紫晶。 

  叶嬷嬷瞧在眼里不禁暗暗着急,想着格格未免太实在了些,眼下方进门,不竖竖威风怎么服众?虽然她身份尊贵,但是毕竟已经是曹家长媳,若是这一开始就显出好性子来,往后额驸有了侧室…… 

  却说初瑜端起茶来,就闻到浓浓地枣香,不禁拈起碗盖查看,却是一盏浓浓地红枣茶。 

  “如今天色正寒,又听说郡主方才不适,这个却是可以补补地!”紫晶笑着说。 

  初瑜想起在王府时额娘也曾刚给自己熬过红枣茶,眼圈不由有些红了,不好意思叫人看见,就低着头喝茶。暖暖的,甜甜地,身子却是比刚才舒服多了。 

  紫晶见她身上不适。还不在那边院子调养,这般过来却是有些怪怪的,却不好直接问什么缘故,就说起方才她问过的话题:“大爷的性子虽说极好,却也自小带着几分古怪,吃的用的却也不与众人同!” 

  初瑜果然很是好奇,忙抬起头还问道:“额驸哪里古怪了?紫晶姐姐是看着额驸长大地?” 

  紫晶笑着说:“算是,却也算是不是。奴婢到老太太的萱瑞堂侍候时。大爷已经五岁,却不似寻常孩童那般淘气,粉雕玉琢的,极是乖巧!只是经过那年……”说到这里。方察觉失言,立时顿住。 

  初瑜因要嫁到曹家,对曹家的祖上倒也知晓些,知道额驸的先祖母是皇玛法的保姆嬷嬷。虽然这位先祖母已经故去。但是因额驸与皇玛法的缘故,她的心里还是生出几分敬意。 

  初瑜正想着额驸幼时模样,却不知到底是什么样子,到底有什么古怪地。因此见紫晶停顿,忙追问道:“经过那年什么?” 

  这却是秘辛了,紫晶正想怎么岔开才好。初瑜却已经看着她似有顾忌。便抬头对整理炭盆的喜云与喜霞道:“天怪冷的。你们回去,取了我的那件狐腋斗篷来!”看到紫晶满身素淡。又吩咐道:“将前两日找出地那两件小毛氅衣取来,是绛色的与宝蓝色的那两件。” 

  喜云与喜霞看了眼格格身上穿着的貂皮斗篷,应声下去了。 

  屋子里只再无旁人,初瑜道:“额驸地事,我都是很好奇呢!我与额驸已是夫妻,又受他照顾良多,却不知能为他做什么。看他这边的陈设铺盖,却是与那边截然不同,却是为了迁就我,没有露出半分不适。我很是不安……”说着说着,声音也带出几分忐忑。 

  紫晶见她神情带着些忧虑,不禁劝道:“郡主是身子不适的缘故,本应好好调息,这样胡思乱想却是伤身呢,倒叫大爷回来惦记!” 

  初瑜脸上浮出笑意,道:“我只与紫晶姐姐说这些个,在额驸面前,我尽是欢喜,什么都不会想。”倒不是她脸皮厚,随意对人说起这些个,而是着实是欢喜得不行,紫晶虽不是长辈,却似姐姐般,让人信赖与倚重。 

  紫晶见她见提到曹颙,两眼亮亮的,看出是真情实意地喜欢,很是为这小两口高兴,就道起曹颙地童年趣事与爱好忌口,只是瞒下七岁那年夏天被拐的事。 

  初瑜仔细地听了,暗暗记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喜云与喜霞捧了斗篷与两件小毛氅衣过来。初瑜亲手接了,搁在紫晶眼前的桌面上:“紫晶姐姐年纪又不是很大,哪里好整日这般素淡?这几件衣服是我地陪嫁之物,并没有穿过地,姐姐要是客气,就是不把我当自家人了!” 

  紫晶本不想收,但是听她这般说,也只好收下,郑重谢过,而后劝初瑜回新房那边。这边屋子半个月不住人,虽然点了两盆炭,但还是没有什么暖和气。 

  初瑜笑着点了点头,神色却有丝勉强。紫晶见了,心里不放心,便道有事要找珠儿,正好与她顺道回去。 

  初瑜便与她一起回了新院子那边。紫晶没有进上房,直接去了后廊珠儿、翠儿地住处。 

  初瑜因珠儿翠儿这四个大丫鬟是侍候曹颙的,便要都安排在这边院子。然而,钗儿对曹颙求了情,留在葵院那边跟着紫晶,环儿又本是处处依赖钗儿地,便也没有过来,因此如今只有其珠儿翠儿安置在后廊那排屋子里。 

  “珠儿可在?”紫晶站在窗下唤道。 

  “紫晶姐 

  却是珠儿、翠儿两个开门,将紫晶迎了进去。 

  珠儿一边倒茶,一边问道:“姐姐怎么得空过来?有事唤我们过去就是!” 

  紫晶问道:“方才郡主到葵院去,我瞧着却是有些不对劲。昨儿晚饭后见,还是好好的,这是怎么着了?” 

  听了紫晶的话,珠儿与翠儿对视一眼,神色很是古怪,却都没有应声。 

  紫晶点点头:“看来是有缘故了,怎么,却是不能告诉我的?” 

  珠儿仍是不语,翠儿忙道:“就是姐姐不问,我们也是要去对姐姐说的。还要请姐姐好好劝劝叶嬷嬷!” 

  “叶嬷嬷?”紫晶不解:“她是郡主的乳母,看着又是懂规矩的,自有心疼郡主的,还能给郡主气不成?” 

  翠儿低声嘟囓道:“怕是疼得过了,太操心了些!” 

  紫晶见她满脸怨气,正色道:“她是郡主的乳母,又是陪嫁过来的,就是大爷。也要客气三分,哪里轮得找我们这些人编派,这是哪家地规矩?” 

  翠儿忙认错:“紫晶姐姐,是我的不是。以后再也不敢了!只是今儿她实在过了些,因郡主身上见红,她就叫人烧了上房外间的炕!” 

  紫晶微微皱眉,上房外间与卧房连着。中间只隔着百宝格,若是有通房丫鬟上夜,就在外间安置。因曹颙不耐烦这个,这些日子上房晚上一直没留人侍候。 

  “郡主同意了?”紫晶问道。 

  翠儿咬着嘴唇。道:“郡主年少,又性格柔顺,就算是不情愿。又哪里好开口!” 

  “可是选了那个叫喜雨的?”紫晶问的。就是陪嫁来的八人中容貌最为出色那个:“你们两个也同她们相处了些时日。可知道这喜雨是什么来历,郡王府那边怎么会安排这么个人过来?” 

  翠儿道:“倒是问过喜彩。八人中,却只有云、烟、彩、霞四个是自幼服侍的,雨、雪、霜、露这四个却是福晋身边的嬷嬷后挑出来地。” 

  这却是房内事了,就是紫晶也是不好多说的。她本还不放心郡主,不过再想想自家大爷的为人秉性,知道自己却是多虑了。 

  * 

  曹颙忙完差事,回到府里已经是申正(下午四点),因想着请庄席先生来说今日听得的事,便没有先回内院。庄先生已是在书房等他多时了,却是曹寅来了家书。 

  曹颙拆看完,将外事那几张递给庄先生,待他看完,才道:“下晌听说江南司在查守海驻防地兵饷,我还道噶礼要对提督那边下手了,原来却还是冲着张伯行来的!” 

  曹寅信上说了噶礼十二月上折子告了张伯行的黑状,说的正是福建这伙海盗到了浙江,浙江守军巡查失利才未能尽剿了匪徒。噶礼声称自己欲出海坐镇,而张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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