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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部分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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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曙不由得看痴了。素日只觉得妻子虽然端庄,但是不够美貌温柔,如今看着却是打心底喜欢。 

  四个人这般坐着,谁也不吭声,气氛十分古怪。 

  博尔济吉特氏见丈夫失态,轻声唤了一声。 

  弘曙这才醒过神来,咳了一声,对弘倬正色道:“二弟,哥哥在这里认真地问你一句,是真想要巧芙么?” 

  一句话。问得弘倬入坠梦中,混沌不解:“自是真想要,谁还扯谎不成?” 

  弘曙闻言,没有再说话,给博尔济吉特氏使了个眼色。 

  博尔济吉特氏摩挲着指甲套,对巧芙道:“表妹,这可是你亲耳听了,二弟地心意你也该信了,实不枉你对二弟的情分!虽说福晋好心,但是表妹与二弟情投意合。我们做哥哥嫂子也不好束手旁观,看着长辈乱点鸳鸯谱。今日,嫂子就在这里问你一句,可愿跟了二爷?花烛都已经备好,只要你点头。立时送去拜堂成亲。不必担心长辈那边。一切有哥哥嫂子担待。” 

  巧芙还没应声,弘倬已经打椅子上跳起来。犹自不信地看着哥哥嫂子,问道:“这……这是真地?真要让我们成亲?” 

  弘曙点点头,笑道:“这种事也是能说笑地,自是真得不能再真。这边宅子的下人可以忙了大半天,洞房都收拾出来,就差新郎官与新娘子了!” 

  “太好了,兄弟谢谢大哥大嫂!”弘倬欢喜得不行,几乎手舞足蹈。 

  博尔济吉特氏见巧芙半晌没应声,笑着对弘倬道:“二弟别高兴得太早,总要新娘子点头,才能拜堂呢!” 

  弘倬使劲地点点头,满是笑意地看向巧芙,说道:“快点头,真要多谢大哥大嫂地安排呢!” 

  巧芙抬起头,望了屋子里众人一眼,如坠冰窟,只觉得冷得要发抖。 

  弘倬等得不耐烦,催问道:“到底乐意不乐意,你倒是应声啊!” 

  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也没有人给她选择的余地,巧芙点了点头,只觉得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几乎要倒下来。 

  就听博尔济吉特氏笑道:“新娘子点头了!”说着,唤了丫鬟婆子出来,送一对新人梳妆换衣去。 

  少一时,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两个,博尔济吉特氏叹了口气道:“凭表妹的品貌,这般下来,却是委屈了!” 

  虽说这边张罗拜堂,但不过是为了生米煮成熟饭,省得淳王福晋节外生枝罢了。没有经过内务府那边,算不得正经亲事。 

  况且,有先前在弘曙面前闹得那些,巧芙到底是德行有亏,淳郡王不可能同意这个已经担了几月长子侧室名分地女子为次子正妻。 

  弘曙听出妻子话中地内疚之意,拉着她的手劝道:“咱们也是尽心了!他们情投意合,总比横在咱们中间碍眼强,还影响兄弟情分。说起来,这已经是极好的安排。福晋那边,你不用担心,就是巧蓉的事,也不必提起!” 

  博尔济吉特氏回握丈夫的手,笑道:“总要给她个台阶下。爷过两年总要纳侧室,就算没有巧蓉,她也会想法子塞别的人过来。还不如巧蓉,没啥心眼,不像是闹事儿的。” 

  弘曙也晓得,要是成为王府继承人,就算自己不纳,宫里也会再指人过来的。想到这些,他愧疚地看了眼妻子,叹了口气:“真是委屈你了!”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章 伪君子 

  自三月初十进京伊始,曹颙连陛见带应酬着忙了好几日。三月十四这日,曹寅夫妇被马连道请去吃席。 

  虽说对马连道的为人行事,曹寅看不过眼,但是毕竟两家是父祖辈就有的交情,若是不应酬也不好。倒显得曹家势利,因如今抬旗了,瞧不起老友故交一般。 

  曹颙则是去了新街口内的勇武伯爵府,探望永庆之父万吉哈。万吉哈自从去年开始生病,时坏时好,一直在府里休养。 

  对于曹颙的造访,万吉哈态度很客气,看不出是亲近,还是疏离。这半年来,门庭冷落,也使得他想明白许多,倒不像先前那般热衷功名。 

  对于将永庆家谱除名之事,曹颙心下虽然晓得,但是面上只作不知,除了问候万吉哈身子康健外,言谈之间,也只是说着京城与官场的一些轶闻。 

  自始至终,万吉哈都没有提及流放盛京的长子永庆。曹颙原想问一句,是否安排人往盛京接永庆;若是没安排的话,曹府那边去人了,可要捎信否。不过,他终是没有开口。 

  有些事,是完颜府家事,他也不好插手。 

  他想要利用在京的这些日子,为永庆寻个安置的地方,但又怕永庆的性子执拗,难以应对京城的官场倾轧。 

  思量了再三,曹颙还是决定等问询永庆的意见后再做安排,省得帮了倒忙。因有叩阍流放的这些在前头,其实就算是不寻差事,沉寂几年,等事情淡淡再出仕也是好的。 

  待说了两刻钟话,见万吉哈端茶送客,曹颙便知趣地起身告辞。万吉哈沉吟了一会儿。看了曹颙一眼,神色有些犹豫,终是什么也没说。 

  虽然曹颙是晚辈,但是从品级上来说,两人都是和硕额驸,万吉哈不好托大,起身要亲送曹颙出府。 

  因他看着精神不大好,喘得还厉害,曹颙便请他止步。不必相送。 

  待曹颙跟着管家从客厅出来,福惠郡主已经使人在外头等着了,请他偏厅相见。 

  同万吉哈不同,福惠郡主待曹颙倒是比前几年热络,反而没有再端长辈或者郡主的架子。她请曹颙相见,除了道谢外,就是请曹颙看在自小交好的情分上,往后能拉就拉扯永庆一把。 

  即将大赦天下之事,完颜府这边已得了信。 

  永庆流放这一年多来,福惠已经央求了万吉哈数次。说得也无非是儿子回京后如何安置。虽然去年有除家谱这段,但是永庆妻儿并未别府而居,还在伯爵府住着。若是不认回儿子,那就要将媳妇、小孙女移出府去。家里人口本不多,也没有两处生活的必要。 

  万吉哈能说什么?除了祖宗传下的爵位,他还是完颜家族长,若是包庇长子。将有可能危及家族地永庆重新当成继承人,族里那些长辈们是那么好相与的? 

  不管妻子如何唠叨,万吉哈始终没有松口,平日里将次子永胜叫到身边,言传身授些官场经验,仔细地教导。 

  有官场与亲戚之间的人情往来,万吉哈也都叫永胜出面应酬。任是谁都看出了,完颜家的继承人是哪个。 

  没有爵位,没有家族庇佑,福惠如何能不为长子忧心?先前。她已听永胜提过,永庆能够避免流放宁古塔,多是曹颙派回京打点的缘故。 

  不管福惠过去的态度如何傲慢,但是此刻她不过是个不放心儿子的母亲罢了。况且,就算她不说这些,曹颙能帮的,还是会帮的。 

  见曹颙答应得爽利,福惠道:“我这当额娘地,往后也不图他飞黄腾达,只要他能平安。我便安心了!说起来,能有你这样的知交,是我们永庆的福气!”说到这里,看了曹颙一眼,心里叹了口气。想起自己的女儿永佳来。 

  简亲王府那些七七八八的事。她也听到过一些,怎能不替女儿委屈?只是说起来。女儿与曹颙也是有缘无分。谁会想到淳郡王府那边会横生枝节,自己这边晚了一步,终是没有结成这门亲事。 

  虽然曹颙看出福惠瞧着自己的眼神像是略有深意,却想不到其他上去,只当她是惦念永庆,不免又宽慰了几句。 

  打完颜府回来,曹颙又去了宁春家,见到了宁春的继母与旁支过继来的小兄弟。那孩子不过七、八岁,有些怕生,躲在养母身后,半天不肯见人。 

  宁春的继母却极似宠溺这个嗣子,眼睛围着孩子转,片刻也不离身边。 

  因现下府里人口少,还有宁家留下的一些产业,这边地生计不成问题,没什么可惦记的。 

  曹颙亦没有久坐,陪着说了几句话便告辞。 

  骑马行在路上,曹颙缄默了许久。自己到底是怯懦之人,这般糊弄自己,对自己说因没有线索,所以没法子为宁春报仇,说到底不过是惜命。 

  虽说疑团重重,看似毫无头绪,但左右不过那几个阿哥。或许是太子当初要灭口,或者是八阿哥党人的嫁祸,或许是第三方势力对两人的双重嫁祸。 

  如同当年在草原上见过的黑影般,回到京城他虽是查,虽是防范,却始终不愿主动出击,生怕一不小心搅和进夺嫡的漩涡中。 

  在他心里,还是想要独善其身的。但是身为宁春地至交好友,又无法坦然地面对这些,他便不痛不痒地查一番,说是没线索,报不了仇。然后,便心安理得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般的虚伪,实是让他都要鄙视自己了。 

  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里面坐的正是李煦。听到长随报,说曹家表少爷在前面,李煦挑开车帘子看了,却没有叫人上前招呼。而是避到一边。 

  看着曹颙满脸阴沉地骑在马上,带着几个侍卫、长随过去,李煦迷迷糊糊的,觉得甚是奇怪。 

  难道曹颙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每次见他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少有这么神色浓重的时候。 

  李鼎昨日向曹颙赔不是,化解两家误会,虽然合李煦之意,但是多少还是让他有些不舒坦。 

  曹颙是老实忠厚,还是机敏手辣。没有谁比李家父子晓得得更清楚。偏生心里晓得,他们也只能装糊涂,对人说几句实话,也有嫉妒陷害之嫌疑。说起来,实是令人抑郁。因此,李煦虽然恼儿子地不知深浅,对曹颙亦是腹诽不已。 

  小小年纪,如此心机手段,怎能不让人生出防范之心?所谓的亲戚之情,或许在他眼中。不过是狗屁罢了。 

  这样想着,李煦对曹颙地行迹有些好奇,伸手叫来个心腹,指了指曹颙方才过来的方向,带着几分醉意吩咐道:“仔细打听打听,这附近住的都是什么人家!” 

  “遵命,老爷!”那人应声下去。策马往那个胡同去。 

  待曹颙带人去得渐远,李煦放下车帘,叫马车前行。他刚应酬回来,浑身酒气,阖着眼睛,只觉得脑袋有些沉。 

  马车颠簸,加上方才又见了风的缘故,李煦胸口就有些发闷,难受得不行。 

  李家在东城,这道还远着。李煦想起什刹海边的宅子,便叫车马往什刹海去。 

  李鼎由纳兰富森领着,拜见侍卫处的几位内大臣,并不在这边。 

  李煦由小厮扶着下了马车,刚进宅子门口,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弯腰呕吐起来。 

  少一时,李煦吐了一地秽物,连带着衣襟上、袖子上都沾了不少。众人七手八脚地收拾了。将晃晃悠悠地李煦搀扶住。 

  这边的管事姓申,是李家父子心腹。见李煦醉酒,申管事哈腰道:“老爷,您是要往前头歇,还是后头。” 

  李煦摆摆手。道:“自是后头。叫人快点烧水来,老爷我要拾到拾到。” 

  想着后头住着那人。申管事刚想要秉知李煦,但随后想着他们父子是不忌讳这些的,便没有多事,亲自与小厮一道,一左一右,扶着李煦往后院去了。 

  虽然晓得儿子使人弄了这个地方出来,但李煦还是头一遭过来。 

  进了后院上房,看着满屋子地香艳陈设,闻着熟悉的麝香味儿,李煦不禁笑着自言自语的:“这个混账行子,就晓得弄这些个歪门邪道!”嘴里说着,心里却不禁有些意动。 

  屋里有两个丫鬟,见管家扶着位老爷进来,虽不晓得什么身份,但仍是恭敬地俯身回礼。 

  李煦瞧了两个丫鬟几眼,见姿色寻常,便失了兴致,吩咐那两个丫鬟侍候自己宽衣。 

  两个丫鬟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听从吩咐上前。申管事瞪了一眼,道:“还磨蹭什么,这是我家老爷。” 

  两个丫鬟战战兢兢地上前,帮李煦去了外头的脏衣裳。 

  申管事不见那人,有些奇怪,忍不住低声问那两个丫鬟:“你们姑娘呢,怎地不见?” 

  其中一个回道:“姑娘有些乏了,在里屋小睡。” 

  李煦听着,心下微动,对申管事吩咐道:“还杵着做什么,快去厨房催水!再打发人回府取套干劲衣裳来。” 

  申管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应声下去了。 

  李煦只着了中衣,仍是觉得燥热无比,对那两个丫鬟道:“去煮茶来,看着火候,要酽酽的才好。待两个丫鬟出去,李煦望了望里屋门,对儿子有几分埋怨。这才进京几日,便寻了人藏在这边,只是不晓得这回地姿色如何?这北地花魁,能否比得上南方女子? 

  俗话说地好,酒是色媒人,因这醉酒之下,不管男子女子,都极亦情动。 

  李煦家里姬妾七八房,京城府里这几日也刚收用了两个俏丫头,说起来是一日也离不开女人地。醉眼朦胧下,他便走到了里屋。 

  因挂着窗帘,屋子里有些昏暗,还有若有如无地幽香。 

  入眼,便是大红的幔子,里面隐隐约约地躺着一个女子。 

  李煦走到床边,挑了幔帐望去。这一眼望去,便是散落的青丝无数,与两截藕臂。 

  美色当前,他哪里还忍得住,立时扑了上去。 

  那女子半梦半醒,任由他摆弄,并未睁眼,只是带着撒娇,嗔道:“爷,你折腾了奴家一晚上,怎地还来……” 

  廊下,两个丫鬟端了茶水回来,刚要进屋子,便听到屋子里传来女子的尖叫声。端茶的那个一失手,茶壶茶杯都落到地上,立时摔了个粉碎。 

  屋里的女子听到有人来,放大了音量:“来人,快来人!” 

  两个丫鬟刚想要掀帘子,就被随后而来申管事给喝住。 

  申管事低声骂道:“作死么?还不快下去,没有爷地吩咐,谁也不许到这边院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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