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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部分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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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清乐声中,就听礼部的执事官员扬着嗓子喊道:“就坐进茶!” 

  老人们颤颤悠悠地入席,因士庶有别,席面分为四人席、六人席、八人席。每位老人座位前,都放着盛着茶水的玉杯。饮完茶后,这些玉杯便归饮者所有,这以为皇恩赏赐,少不得大家再次跪下叩头谢恩。 

  曹颙随着德特黑等人,站在皇子皇孙宗室阿哥身后。等到康熙御前的菜点上好,其余八百余桌地席布才揭开。 

  经过繁琐的各种仪式,御宴终于正是开席。 

  现任大学士李光地、王、致仕吏部尚书宋荦、给还原品工部侍郎彭会淇等一品大员,同九十以上老人,依次到御前磕头,给康熙祝寿,同时接受皇帝亲赐的卮酒。 

  原本侍立在康熙身后的宗室阿哥与侍卫们也出列,宗室阿哥在在一等席面这边,给其他王公大臣、番使敬就与献食;侍卫们则在二等席面那位,给一般官员与其他老人敬酒。 

  曹颙负责的这桌都是有功名地,各个养尊处优,看着还算康健。靠北面两桌,是寻常老人,都颤颤悠悠地,像是做不安稳地模样。 

  曹颙提着酒壶,给座上众人都斟满酒,敬了大家一杯。众人所用的酒杯都是银制,印着“寿字”纹。饮毕后,众人也都将酒杯踹到袖子里。这也是御赐之物,众人又是一番叩首谢恩。 

  开始有仆役执盒上膳,曹颙算是完了差事,退了下去。刚走几步,他就见一个老人摔到地上,忙上前扶起。或许是方才下跪下得太多地缘故,这老人脸上都是汗,嘎巴着嘴说不出话来。 

  曹颙将老人扶到座位上,看看同席的其他老人,虽然都穿着新衣服,但是也都是喘吁吁的。 

  席面已经摆上,曹颙不禁好奇地看了两眼。正中间是两只铜火锅。一个里面装着猪肉片。一个装着羊肉片,又有羊肉一盘、烧肉一盘、螺丝盒小菜二个、蒸饽饽一盘,烤饽饽一盘,还有盘黑乎乎的,不晓得什么东西。主食这块。是肉丝烫饭。 

  曹颙看了看座上的老人,没几个牙口好地,也不晓得这些肉能不能嚼得动。 

  而后,曹颙同侍卫们,又回到康熙御座后侍立。待宴会完毕,老人们行了一跪三叩礼,康熙在礼乐声中回宫。侍卫处这些人才各自散去。 

  因德特黑他们下午还要当值。曹颙便同他约好了几日后再聚。小满、魏黑等人早已牵了马,在园子外等着,曹颙便骑马回城。 

  因被护军营地官兵隔开,小满他们离得远,只听到鼓乐齐鸣,并没有看到几千人宴饮的大场面。因此,众人很是好奇,纷纷开口询问御宴的盛况。 

  曹颙摇摇头,道:“盛况不盛况的说不好。就见到几千人下跪磕头了,就算没磕五十,三十个总是有的。想来,今日城里地狗皮膏药要断货了,指定有不少老人闪了腰!” 

  小满又追问吃食。既是宫廷赐宴。想必都是山珍海味,不同寻常的东西。 

  曹颙笑着说道:“想得美!等咱们回去。让厨房给你准备火锅,除了猪肉、羊肉,还能比御席上的,多两盘青菜!” 

  小满只是不信,笑着说:“大爷就蒙人,那些人巴巴地进京,就为了吃个火锅?要是学会跟人学,指定被当扯谎!” 

  曹颙笑着打袖子里拿出只小酒杯,扔到小满怀里:“还有这个,也是席间得的,往后你要是想叫人信,拿着这个说就是!” 

  小满很是欢喜地收了,又谢过曹颙的赏儿。 

  张义笑道:“猴儿,爷大方,倒是便宜了你!怎么着,也得有二两银子重吧?” 

  小满放手上颠了颠,然后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笑着说:“嗯,估摸着三两也是有的!” 

  魏黑与赵同都不上心,只有张义羡慕得紧,腆着脸对曹颙道:“大爷,改日也赏小的一个吧?到底是宫里出来地物什,拿着显摆显摆也是好地!” 

  曹颙笑着点头,说道:“后日还有八旗老人宴,若是还得了,我便给你留着!” 

  待曹颙回到府中,曹寅已经早等着了。 

  曹颙虽然肚子饿得不行,但是见父亲巴巴的神情,还是耐着性子将这次盛宴仔细地描绘了一遍。 

  没能参加这次盛宴,曹寅颇为遗憾,听儿子说得这般风光热闹,不禁叹了口气。 

  曹颙劝道:“父亲不必难过,往后指定有参加的时候。别的不说,就说万岁爷登基六十年时,这老人宴指定还要再摆的!” 

  “世事无常!”曹寅脸上透出几分寂寥。康熙已经六十岁,在历代帝王中,已经算是高寿之人,谁会晓得哪里会改天换日。 

  “父亲只需养好身子,等再过八年,父亲再来参加也不迟!”曹颙笑着说。 

  曹寅眉毛挑了挑,神色有些古怪,盯着曹颙,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曹颙被他看得发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像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 

  曹寅沉吟片刻,看了看门口,并没有他人在,便低声问道:“莫非在儿梦里,万岁爷享祚绵长,已经过一甲子?” 

  曹颙眨了眨眼睛,心里却似惊涛骇浪,思量了一回,最终还是点点头。 

  曹寅盯着曹颙,问道:“在你梦里,咱们家是抄家衰败,那你舅舅家呢?”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鬼之说?曹颙经过重生之事,对这些便否定得有些不痛快了。若是曹寅晓得所有的真相,还会像过去那般看重他这个儿子么? 

  曹颙不会去挑战人心的底线,也不会将自己性命安慰交到别人手中,哪怕那个人是他这个身体的生身之父也不行。 

  既然曹寅说着“梦话”,那曹颙便也就选择“梦答”:“舅舅家比咱们家还要凄惨。因舅舅在夺嫡中站错队,又有户部亏空在那里放着,被新皇不容,很快便被抄家了!家眷与仆人在苏州就地变卖,因地方百姓晓得是旗人,不敢买卖。以致于卖了十日,没卖出去,后来发回京城,为新贵家仆。” 

  说到最后,曹颙地心情也沉重起来。昨日李煦亲自过来,说是与富察家定了二十六日过去相看,又同曹寅订好同日南下。 

  在京城众人眼中,曹家与李家还是密不可分;那在那位冷面阿哥心里,会不会将曹家也顺带着嫉恨上? 

  他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曹寅道:“你舅舅……你舅舅如何……” 

  曹颙回道:“流放宁古塔,冻饿而死……”房。 

  四阿哥坐在书案上,手腕上缠着一串檀香木佛珠。屋子里还有两人,就是他心腹幕僚戴锦与他早年的侍卫傅鼐。 

  四阿哥也是刚到畅春园回来,想到近日得到的消息,问傅鼐道:“听说李煦这些日子往曹家跑得很勤快,曹寅却是行事谨慎,走访几处,也不过是亲朋故旧。照你看,李家会不会牵线,使得曹家倒向那头?” 

  傅鼐神色有些复杂,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才是。曹东亭是万岁爷冲龄之交,素来最为万岁爷倚重,可算的上是纯臣。” 

  四阿哥点点头,与戴锦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傅鼐心里正喟叹不已,就听戴锦笑着说道:“阁峰,你同曹家的恩怨,王爷同我也晓得些,说起来还是你不占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不是同曹颙相处地也不错么!这几日也去瞧瞧曹东亭,若是能了了旧怨,也算是好事一桩。”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一十四章 出差 
  京郊,长辛店码头。 

  看着父母的坐船越来越远,曹颙的心里有些酸酸的。这骨肉一别,又是一年半载见不到。而且,乘船远去的,除了父母,还有他的长子天佑。 

  在身边时还不觉得,这一分开还真是舍不得。他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对身边的初瑜低声说道:“水边风大,咱们先回去吧!” 

  初瑜痴痴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船只,半晌没有应声。曹颙握住她的小手,就这么静静地陪着。 

  来给李煦送行的李鼎站在几步开外,看着曹颙小两口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心下有些腻歪。这位皇孙郡主不仅身份高贵,而且容貌还出色,实在是便宜了曹颙。 

  他又想到自己的亲事,前天李氏带着几个李家的婆子去富察家相看的,回来后说是品貌都是一等一的,又知书达理,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贵女。 

  李鼎却有些不信,当着李氏虽然不好说什么,但是私下里向那几个同去的婆子打探了。 

  那婆子只说是好,极好,什么柳叶眉、丹凤眼、身段苗条、肤白赛雪,赞不绝口。李鼎哪里耐烦听这些个?他多少有些不甘心,直接问比着香彤如何。 

  那两个婆子支支唔唔的,却是说不出了。李鼎心中有数,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都木头人似的,又擦了厚厚的粉,指望不到哪里去。原还自我安慰,道是谁家的大老婆都是如此,不过是娶个摆设罢了。 

  今日。见到和瑞郡主,李鼎才晓得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李家比不得曹家,他的官职比不上曹颙,他地妻族当然也比不得王府那边。 

  待坐船再也看不见,初瑜才收回视线,仰起头,看着曹颙,轻声问道:“是不是下次见时,天佑就晓得叫初瑜娘亲了?” 

  曹颙做父亲的。都很是舍不得,更不要说是初瑜十月怀胎辛辛苦苦诞下的。曹颙耐住不舍,笑着说:“这可说不好,今年年底咱们想法子回南面过年去。若是天佑那时候还不会叫爹、叫娘的,咱们打他屁股。” 

  初瑜的手一紧,面上多了几分嗔怪。道:“好好说就是,不待动手的!” 

  曹颙忙不迭地点头,道:“嗯,嗯,晓得了,遵命。夫人!” 

  初瑜呼了口气,看到不远处地李鼎正打量他们夫妇,忙敛了庄容,对曹颙低声道:“李家表哥还等着,咱们回城吧!” 

  现下。正是暮春时节。天气不冷不热。曹颙怕初瑜心中郁结,便笑着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咱们不回去,往西山赏花去。”说着,放开初瑜的手,叫她先上车去。 

  见初瑜上车。他走到李鼎面前。说道:“表哥,今日天色晴好。小弟打算带着内子四处逛逛,稍后再回城。” 

  李鼎看了眼不远处的车驾,并不是按仪制的郡主车驾,笑着说道:“看来表弟是早就安排好地,如此伉俪相合,委实令人羡慕。既是如此,哥哥我就先回城了!” 

  曹颙拱拱手,送走李鼎,而后并没有上马,而是上了初瑜的马车。 

  初瑜没提防他进来,眼泪尚来不及收,神色有些慌乱。曹颙很是心疼,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既是舍不得,为何要执意如此?母亲不是说了让你带天佑么,你只是不肯依。” 

  初瑜伏在曹颙怀里,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 

  曹颙心里很是后悔,琢磨着要不要使人立时沿途追父母坐船,将儿子接回来;但是想着李氏待天佑的疼爱,曹寅看到孙子时脸上的喜意,他终于是叹了口气,在初瑜耳边轻声说道:“都是我不好,委屈了你!” 

  初瑜闻声,渐渐止了哭声,一边用帕子擦泪,一边抽泣着说道:“不干爷的事,是初瑜做主这般地。” 

  曹颙打初瑜手中抽出帕子,轻轻帮她擦拭了,说道:“若不是我有了私心,怎么会这般让你为难!往后再不会了,指定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初瑜盯着曹颙半响,方低声问道:“要是初瑜没有诞下天佑,爷会如何?” 

  曹颙叹了口气,说道:“没诞下才是正常的,你才多大?还是我不好,不该使你这么小就承受生产之苦。说起来,怎么也该等你二十后才好些。” 

  这些话曹颙早已说过多次的,初瑜并没上心,接着问道:“要是初瑜生的是个女儿,爷会如何?” 

  曹颙见初瑜神色不对,心中疑惑不解,茫然道:“女儿不是更好么?女儿是爹娘的小棉袄,若是女儿,更是要多疼惜几分。” 

  “爷是独子……就是天佑,也没有只兄弟一个的道理……”初瑜犹豫了一下,终是说出口。 

  曹颙扶正初瑜地身子,问道:“初瑜是上次被吓到了,不想再生孩子了?” 

  虽然自己是男人,但是毕竟上次亲眼目睹了初瑜生育之苦。别说是初瑜,就是他自己,也对女人生育觉得恐慌。 

  初瑜忙摇头,说道:“爷,初瑜不是那个意思,是说万一子息不茂……” 

  曹颙不禁笑出声来,对初瑜说道:“我才二十,你才十八,往后还有好几十年过,想要几个生不出来?”说到这里,想着怀孕之事并不是说如何便如何的,不愿意增加初瑜压力,顿了顿道:“若是咱们膝下就天佑这一个,也没什么。虽说独子孤单些,但是眼看二弟、三弟也到了成家生子的年纪,还有弘曙他们几个。你就放心吧,天佑这一辈,表兄、堂兄的少不了。往后冷清不了。你这当娘的,就别操这个心了!” 

  初瑜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曹颙只觉得有淡淡地血腥味儿,往初瑜身边凑凑,果然是她身上发出来地。 

  曹颙摇摇头,道:“怨不得你胡思乱想,原是这个来了!这样的话,咱们西山不能去了,你不能累着。这几日还需好好调息才是。” 

  初瑜涨红了脸,看着曹颙,说不出话来。 

  因初瑜不适的缘故,曹颙只好取消了西山之行,返回城中。 

  刚进京,他便听到有家仆人喊“大爷”。他掀了车帘。外头是门房上当差的长随带着太仆寺的属官。 

  想必是衙门里有事,曹颙想着,便下了马车。 

  见到曹颙,那属官连忙勒了马缰,翻身下马,上前道:“下官见过大人。终于寻着大人了!” 

  曹颙点点头,算是回礼,见他满脸大汗,满是急色,问道:“可是衙门那头有事?” 

  那属官回道:“是啊大人。哈喇尼敦井牧场那边刚送来八百里急件。去年雪少,今春发生马瘟,已经死了上百匹马!” 

  哈喇尼敦井牧场是太仆寺左翼牧场,是太仆寺两牧场中较大的一个,共有骡马两万余匹。 

  死了百匹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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