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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部分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6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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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颙听着的伊都立扯闲篇,眼睛去落到案牍上的半打公文上。一口气忙了这几日,将要料理的差事都解决了,剩下的日子该如何搪塞八阿哥府那边。 
  如今,京城最热门的闲话,不是太后如意赏赐的曹家伯夫人李氏的身世之谜,而是领侍卫大臣、一等公阿灵阿的病危。 
  阿灵阿在八阿哥园子门口口吐鲜血之事,早已传遍朝野。 
  已经有流言出来,道是八阿哥与阿灵阿“君臣相得”,所以八阿哥嫌地下孤单,才跟阎王爷报备过,拘了阿灵阿过去。 
  这神鬼之说,向来是没谱的。 
  六部衙门里,已经有人开始设赌局,就是看阿公是不是能熬过两个月。熬不过,赔率最低;是一比一点二;熬过了,赔率高些,一比一点五。 
  曹一边听着伊都立唠叨,脑子里却想起纳兰富森外放之事。 
  八爷党的中央人物,马齐已经换了阵营,重新成为帝王倚重的媳妇;阿灵阿危在旦夕,揆叙也是失了圣心…… 
  是人看着风景,有的时候未尝不是风景看着人。 
  忙完户部的差事,天已经插黑,四阿哥带着些许疲惫回到雍亲王府。 
  当听说,今儿八福晋使人接了初瑜过府,四阿哥不由皱眉。他迟疑了一下,开口问戴锦道:“曹家那边如何了?” 
  “还是一切如常,瞧着曹额驸的所作所为,像是不愿同那边扯上关系。倒是他府上两个幕僚,最近行踪有些诡异。”戴锦躬身回道。 
  听了这话,倒是引得四阿哥生出好奇这心。 
  “幕僚?什么样的人,同之前的庄席比起来,这两个如何?”说话间,他眼睛有些发亮。 
  说起来,他这里真是缺人手。 
  就算现下不好大张旗鼓地招门人,但是晓得哪里有贤才,心里有数也是好的。 
  “这两个,倒是让奴才刮目相看了,也不晓得曹额驸晓得么?”戴锦从袖子里掏出个纸折,双手递给四阿哥。 
  四阿哥接过,打开看了,嘴里跟着念叨:“李卫……” 
  * 
  曹家,梧桐苑。 
  “额驸,咱们当如何是好?”初瑜对丈夫说完白日里见到八福晋之事,带着几分踌躇说道。 
  曹颙微微皱眉,苦思了半晌,才慢慢舒展眉头,点点头道:“既是都问到你头上,那你就应了吧……”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一十七章 烧七(下) 

  虽说已经到十月末。气越发干冷。但是这日却是难小阳春。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曹颙抬头望了望天。真希望自己的人生能跟这淡蓝天空似的。不带一丝阴霾。 
  美好的未来。皆在想象中。眼下的他。需要面对的还多。起码的要求。就有好几种。其中正包括他眼下做的这种。站在大门外迎宾。 
  因为曹颙上有老亲。所以没有穿粗布孝衣。只穿了小绒花漂白布孝衣。外边石青色马褂。青卷领。腰上系着青活计。 
  今儿是已故皇子顺郡王的“五七”。按照京中旧俗。由出嫁女或者嫁侄女回来主持。 
  天不亮。曹颙与初瑜就起了。穿戴整齐。带着天佑与恒生。到了八阿哥府。天慧有眼疾。加上最爱净洁。怕在人多的的过了病气。就没敢带出来。 
  天佑与恒算是接辈人。身上穿着白孝袍子。左胳膊上钉了两个蓝补丁。 
  到了八阿哥府。一家四口在八阿哥的灵前拜过过。初瑜便带着孩子进了内宅。曹颙则是随八阿哥府的属官。还有几个内务府同僚在前院说话。 
  到了“早上八点”。九阿哥十阿哥过来了。 
  不管是平素有什么恩怨。见曹颙能过来主持“烧七”。九阿哥也不愿节外生枝。只问了几句礼准备的如何了,什么的;十阿哥这边。则是使的咽了咽涂抹。哼了两声没有说话。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 
  曹颙实是憋难受,正好这边总管来报。有客人上门。他就开始到门口迎宾去了。 
  内宅。正堂。 
  虽说已经稀罕了半日,但是八福晋的眼睛仍是粘在天佑与恒生身上,离不开。 
  过了半晌她才叹口气。转过身子。对初瑜道:“你是个有福的。这些日子。半夜说不着。我也寻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过了。当年进门后。要是没有将你叔身边的几个丫头打发出去。但凡老天开眼。有个肚子争气的。生下孩子来。也将要十七八了。是个阿哥已经能支撑门户;是个格格也出门了。何至于像如。这般冷清。”说到最后。已经红了眼圈。 
  “婶子别急,侄女瞧着大阿哥格格们都好。没两年的功夫。就应当能为婶子分忧了。”初瑜见状柔声劝道。 
  八福晋也不愿在孩子面前失态。强忍住心中感伤。对天佑与恒生道:“好孩子。叫我什来着。再唤一声。” 
  天佑与恒生两个都是在家虽淘气。但是出门在外。却是规矩的不能再规矩。听八福晋发问。小哥俩都从椅子上起身老老实实的回道:“叫叔姥姥安。” 
  瞅着他们两个的模样。八福晋真是越发稀罕难露出几分笑意。道:“真是聪明的孩子。叔姥也不能的白当这声叫。”说话间。就让丫鬟将给孩子们预备的见面礼给端上来。 
  兄弟两个。每人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之外。还有两个盛着金子的包。还有个锦盒,装了个珍珠项圈。福晋送到初瑜面前。道:“这个是给你们家小格格准备的。今人多怪忙的。就不说什么了。待往后有了闲。就带着来走动走动。不好叫孩子老在家里闷着。” 
  初瑜谢过八福晋的赏赐。又叫天佑与恒生两个谢过。 
  八福晋见了。不禁摇头。对初瑜道:“好好的孩子。倒是让你们给教成小老头了。多点的孩子。谁还会挑礼不成?” 
  “就是这会老实罢了。平素也淘。叫人头疼。就说昨儿下晌。他们两个下学后。跑到管事家。追着人家的鸡。好生的跑了一气儿。”初瑜说道。 
  八福晋这些日子。真是痛苦愁闷。听了这孩子身上的趣事。不禁好奇。伸出手。将天佑恒生叫到炕。问道:“快给叔姥说说。好好的。怎么追起鸡来?” 
  恒生抓着后脑。看了眼哥哥;天佑涨红了小脸,道:“是听父亲念叨“叫花鸡”。母亲是想吃。孙儿同弟弟便想着。孝敬孝敬母亲。” 
  这些话。昨儿问他。他都没说因此。初瑜也是头一回听说。 
  八福晋听了。将天佑恒生搂在怀里。不停的赞道:“真是好孩子。这么丁点儿大就的孝顺。”说到这里。顿了顿:“只是往后别尽想着孝顺。也想着不让父母操心才好。想要吃鸡。使人外头买去。多少没有?还用你们自去抓?要是磕着了。摔疼了。那岂不是要累的父母跟着操心?”天佑与恒生两个听了。低下小脑袋瓜子。点了点头。道:“孙儿记下了……” 
  前院。大门外。 
  看着结伴而来的四阿哥与十三阿哥。曹颙有些嗓子眼发紧。虽说他来做这边主持“五七”。实是多方软刀子逼迫下的无奈之举。但是四阿哥能不能体谅。却是保不齐了。 
  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想法就不同。 
  这世界又不围绕曹颙转。自是不能要求大家都为他考虑。 
  不管心里做如何想。他仍是垂手迎上前去。 
  四阿哥还是冷着脸。打量了曹一眼。看不出喜怒。十三阿哥脸上却浮出笑来。拍了拍曹颙的肩膀道:“好。好。总算你没有死脑筋。” 
  说到这里。他转过子。对四阿哥低声道:“四哥。您不晓的。曹颙先前是不肯来的。七哥和弟弟我轮上阵劝他。他怕事儿。对九哥心里发怵。一码是一码。说起来。他这做女婿的。出一天力也是应当的。” 
  这些事儿。就算十三阿哥不说。四阿哥心里也有数。 
  四阿哥点了点头。没有说别的。这“五七”跟“首七”“三七”一样是正式接受吊祭的正日子。 
  所以。宗室皇亲。陆续有人上门。 
  十三阿哥见曹颙忙迎客。就同四阿哥两个先进府。 
  灵棚里。烟雾缭各种诵经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的有些热闹。 
  已经吊祭过的来客。灵棚里落座。由九阿哥十阿哥两个陪着说话。 
  除了香火味儿。灵棚里还满是的甜香。就见月台四角。摆着四个十三节的饽饽席。瞅着有一房多高。 
  这样的一桌席面。每节需要摆放两百块饽饽,平常的也要二十多两银子。更不要说这都是稻香村所出。是细饽饽。就是四五十两也未必够。 
  这四桌席是初瑜的孝敬。今早摆起来的。 
  引的不少人看的。有识货的宗亲长辈认出是稻香村的。对九阿哥道:“到底是亲侄女。大格格送的席面体面。方才在门口看到曹额驸,能有他们两口子帮老八烧七。算是给老八长脸。” 
  九阿哥心中不以为然。在京里已经出嫁的侄女就两位。不用大格格。难道要用雍亲王府的二格格不成? 
  想着四阿哥那日逼大家移灵之事。九阿哥余恨难消。他在怔神。就听十阿哥道:“哥。瞧瞧谁来了?” 
  顺着十阿哥手的方向望过去九阿哥正好见四阿哥与十三阿哥联而来。 
  九阿哥脸一阵一阵白,若不是担心饶了八阿哥的后事。他真想再四阿哥脸上再添一拳。 
  别无他法只好按捺住怒气。看也不看四阿哥。对十三阿哥道:“十三弟不是去小汤山么?多咱回?” 
  “昨儿回来的。老婆孩子都在那头。明儿再回去。”十三阿哥回道。 
  听着这话的意思。是专程为给八阿哥吊祭才回来的。九阿哥的脸上缓和许多。指了指月台,道:“先祭酒吧。” 
  十三阿哥点点头。侧过身子。请四哥先行。随后跟着四阿哥到月台祭酒。 
  十阿哥…旁观。有些糊涂。凑到九阿哥身边。低声问道:“九哥啥时候同老十三这般好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些兄弟里。还数老十三有点人味儿。”九阿哥盯着四阿哥背影。咬牙回道。 
  “曹颙给八哥主祭。老十三来吊祭。弟弟怎么觉的那般别扭?早知如何。早年还斗个什么劲儿?”十阿哥听了九阿哥的话。嘀咕道。 
  除了迎客。这陪祭回礼。也是曹颙的活儿。 
  这一日里。需要鞠躬还礼的。需磕头还礼的。折腾的曹颙一会儿站了。一会儿又跪下。加上迎客客。什么的。的他脚打后脑。片刻也没有歇的时候 
  好不容易。才抽出个空来。曹颙避到灵棚一侧静处。寻了个小凳子坐了。手里端着盏茶。一饮而尽。莫非自老了。怎么觉的腰疼? 
  曹颙揉了揉后腰。掏出怀表来。瞅了瞅时辰。才到未时。看样子。到酉时能散。就不错。还有两个辰。且熬。 
  曹颙心里正叫苦。听到一个女子的惊讶声:“曹颙?” 
  曹颙闻言。不禁一楞。 
  按照规矩。女眷都在灵后。离这边还有些距离。 
  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个拆头撂辫的少年妇人。站在几步外看着自己。 
  看着装扮。是八阿哥的侄媳妇辈。却不晓的是哪个王府的少夫人。 
  男女有别。曹不细看。瞅了一眼。就垂下眼帘。随后。却是觉不对。这个王府的少夫人虽不少。但是认识曹。还能直呼其名的。却是没有几个。 
  他抬起头来。忍不住又看了两眼。只觉的甚是面善。 
  就见那少妇仰着下巴。冷笑一声。道:“贵人多事。看来这话果然不假。曹大总管不认识我了?” 
  这个姿态。却是更眼熟了。 
  曹颙已经认出来人。三公主的嫡女,皇长孙弘皙贝勒的夫人塔娜。 
  虽说塔娜嫁到京城已经七年。但是男女有别。之前只是远远的见过曹颙。像这样有机会说上话的。还是头一遭—— 
  变化不大。只是肤色不如过去白皙。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英姿… 
  塔娜想着灵后主持烧七的表姐初瑜。心里生出些许哀怨。 
  那个女人。像是草原上的花朵似的。嫁人多年。生儿育女。还是娇艳欲滴。她自己这边。却是像干枯的小溪。已经没了生气。 
  丈夫并不爱她。却碍于她的身份。装作情深义重的模样。这使的塔娜做呕。 
  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如当年草原上所见。永远是那么平和淡然。看着随和。却又像与人隔了千里之遥。如同科尔沁上泉水。清澈又使人看不到底。 
  “原来是二贝勒夫人。许久不见。夫人大安!”思量了一回。酌着说道。 
  原以为这个成亲前飞扬跋扈的骄横格格。嫁人后也会是河东狮。没想到这些年。听人提及她时。都是褒奖之词。并不挑剔之处。 
  小姑娘总有长大的候。 
  当初她是背负科尔沁的希望嫁给弘皙。都当成未的太子妃;却是时过境迁。想来这些人过的也不容易。 
  塔娜看着曹颙的脸。声道:“我是该唤你表姐夫。还是该叫你表哥?” 
  说话间。眼神有些迷离。不知再想些什么。 
  关于母亲身世的传闻。已经过去一段日子。这下听塔娜提及。曹颙有些无语。 
  难道还想要认亲不成?自己可没那个“福气”一下子多出数不完的舅舅堂舅。 
  虽说这块并不算孤男寡女。塔娜身后还跟着小丫头。但是气氛也颇为诡异。曹颙“咳”了一声。:“曹某有事忙。这里少陪了。夫人慢行。” 
  说话间。转身要走 
  “曹颙。你成亲。我单独送你贺礼;我成亲。你却是打着曹家名儿。随大溜。太不仗义。”塔娜皱眉。冷冷的说道:“都说汉人知礼。你怎么忘了礼尚往来?” 
  这番质问。带着几分孩子气。 
  曹颙转过头身来。道:“夫人既是挑礼。那就是曹某不是了。等到夫人大寿。曹某定携内子。预备份厚礼回送夫人。” 
  听到曹颙提及“内子”。塔娜的脸色清白。心里叹了口气。只觉的自己刚才的那些话。甚是无聊。 
  这是在炫耀幸福么。 
  塔娜低下头。挑了嘴角。道:“厚礼当不起。等什么时候宝雅格格归宁。到时候你们吃酒时。别忘了叫上我……这个。可是说好了……” 
  不远处。弘皙站在幔帐后。望着这一切。眼里满是恨意……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一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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