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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妾本无邪-第75部分

小说: 妾本无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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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哲十分意外:“你会骑马?”

知聆冲他莞尔一笑,一扬下巴,走到一匹马儿跟前,手在马脖子上轻轻抚摸过,一手拉缰绳,一手踩马镫,正在赵哲凝眸相看之时,知聆贴着马背,陡然翻身上马,她端坐马上,略昂首,冲着赵哲微笑。

赵哲心头惊讶之余,哈哈一笑,自己也翻身上马,便凑过来:“你什么时候学的骑马?”

知聆心道:“是了,方纯明是个大家闺秀,自然不会这些……”表面却若无其事道:“很小的时候,哥哥曾经教过一阵,只是没怎么练习,让皇上见笑了。”

她在现代的时候,十三四岁开始练习骑马,十五岁的时候马术已经很是娴熟,就在她十五岁生日过后,方德就送了她一匹据说血统极好的马儿,养在马场里,知聆十分喜欢,后来在方家落败之后,那匹马也被拍卖。因此知聆的骑术虽然比不上专业骑师,却也足够比一般人要强。

赵哲见她方才翻身上马的姿态十分利落飒爽,分明不像是个生手,但是她既然如此说,他便笑问:“朕真是好奇,你究竟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呢?”

身后承鹤自骑一匹,其他有两个侍卫便委屈了些,同乘一匹,远远跟随。

知聆笑了笑:“皇上不知道的大概会有,只盼别让皇上失望就好了。”说着,向着赵哲一笑,一抖缰绳,马儿驯顺地往前小跑,赵哲大笑数声,策马跟上,看着她马背上颠簸的身影,万般喜悦。

此刻正是清晨,东方才出了一丝光,京城里的百姓们也刚刚苏醒,街头上还没有完全热闹起来。

几匹马出了御街,渐渐地阳光升起,行人也多了起来,赵哲翻身下马,把马儿交给后面的侍卫牵着,知聆便也下马,同承鹤两人一左一右跟上。

赵哲在街头上走了一阵儿,见行人如织,百姓安居乐业,他边走边笑眯眯地,有时候还停下来,问问旁边摊子上的东西物价几何。

知聆跟在后头,见赵哲满面笑容,很是自得其乐似的,心中暗觉诧异,但是她头一次跟着外出,忍不住也东张西望,从这条街上的行人跟两边的楼宇房屋及物品买卖看来,倒是一派繁荣安定的盛世景象,各色物品齐全繁多,百姓们也都无愁苦之容,多半衣着齐整得体,可见赵哲将国家治理的还不错。

知聆正走着,前头赵哲忽然停下来,回头道:“你看这个可好?”

知聆吓了一跳,定神看去,却见他手上握着一管笛子,冲着知聆摆了摆。

知聆笑道:“皇上拿这个做什么,难道是会吹这个吗?”

赵哲冲她挑眉,似乎觉得她的笑是不信自己,他眼睛看着她,把笛子口擦了擦,放在唇边轻轻地便吹了数声,顿时之间,清亮的笛声在耳畔萦绕,引得路人也纷纷侧目看来。

赵哲看着知聆,唇边还带着笑,眼中也好像有什么东西闪烁,知聆听着那宛转的曲调,虽然听不出是什么,可却也觉得里头像是有情意翻涌。

那摊主却是个内行的,便笑道:“公子这一首‘蔓草’吹得可真好!可谓登峰造极!”

赵哲擦擦笛子,就看摊主:“你竟知道?”

那摊主见多识广,看看赵哲风度不俗,又看知聆娇柔之态,便笑道:“野有蔓草,零露潯猓忻酪蝗耍逖锿褓狻霉蛹α耍蛐∪寺舻氖抢制鳎哉庑├智『靡仓酪欢!

“你倒也是个风雅的人,我也不能辜负了你这心意”赵哲笑看那摊主一眼,便看承鹤,“收了这个。”说着,就把笛子递给承鹤,承鹤自掏钱付账,那摊主笑道:“多谢多谢!”

赵哲自又负手往前而行,走了会儿,就看知聆:“怎么不说话了?”

知聆道:“只是在想,皇上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赵哲一怔,想到是她用自己方才的话来对应,便笑道:“我的回答也跟你一般,只盼别让你失望就好了。”说到最后,眼神之中掠过一丝异色。

一路从这条街的街头走到街尾,赵哲兴致勃勃,一路往前,走了片刻,知聆忽地见到前头一座楼异军突起,十分醒目地矗立着,左右还有花树映衬,蜂飞蝶舞,里头更是郁郁葱葱,景致这边独好。

且又热闹,虽然是清晨,楼门口却络绎不绝,有人来往。知聆原本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一直到有个半敞衣衫的女子扶着个富商打扮之人出门,神情暧昧地低语了数句,知聆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样的好地方,竟是青楼。

赵哲正意兴飞扬地走着,忽然间想到什么,脚步猛地顿住,反而转过身来,道:“有些累了,找个茶楼吃口茶。”

承鹤在旁边一眼不发,知聆看着赵哲,道:“皇上方才走的轻车熟路的,可是要去什么地方?”

赵哲咳嗽了声,扫她一眼,忽地有几分心虚。知聆道:“前头那是什么地方?”

赵哲道:“是个不相干的地方……”

知聆斜眼看他,赵哲被她看得略微脸红,便道:“好吧,朕原本是打算过来看看的,但是只是去看一个人,并没有别的。”

知聆道:“皇上……我也没说什么别的……”

赵哲呆了呆,忽然间醒悟:为什么自己竟忌讳起这些来了?竟不想在她面前做这些事似的,就好像隐隐约约里有些“心虚”,这种反常的感觉让皇帝有些惊讶,又有些略略地恼了自己,于是道:“既然经过了,那么就进去看看也是无妨。纯明……你就不要去了,朕……”

知聆垂着头,只淡淡回答:“是。”

赵哲本要解释说这种地方她进去不好,可是看到她淡然应答之态,心中却又咯噔了声,心想:这样做倒像是欲盖弥彰要把她支开似的……赵哲恨不得抓自己一下,咬了咬牙,便又故作淡定道:“罢了,你还是跟着,让别人照应着你,朕也不放心。”

赵哲说来说去,决定还是住口,在她面前仿佛越说越错似的。于是转身,自往那高楼而去,门口竟无人认得他,赵哲一行七人浩浩荡荡进了院子,有人觑见,极快去通报,很快地鸨母便出来,满脸带笑,腰也弯起,声音里带蜜斯的:“爷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躬身探手,引着人望内走。

知聆倒是波澜不惊,抬眼打量这青楼的布置,若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倒是个极好风景的院落。只是知聆扫来扫去,却忽地看到在二楼上门口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若隐若现,一闪而过。

这功夫,鸨母已经引着他们过了天井,进了大堂间,过了。

☆、第83章

这金花楼从前头看十分气派;风景极佳不说,穿过大堂之后,却见后院别有天地,满园栽种着各色花树,有的已经过了花期,有的却盛放正好,墙角上有许多木槿花;颜色绯绯;十分迷人;从院门口到里屋的甬道两侧却种着一树一树的紫薇;花正盛放,浅红色闪闪烁烁;华美之极;人行其中,宛如行走于仙境中。

知聆心中啧啧赞叹,赵哲跟承鹤却显然是见怪不怪,从花海里徜徉过去,到了屋前,却嗅到一股淡淡甜香,原来是屋子的窗台上摆放着两盆雪白的栀子花。

赵哲回头看一眼知聆,微微一笑,知聆的目光跟他略微一对,就看向里头,却正见到一个美人姗姗出来,美则美矣,难得有一种特殊气质,并不高高在上,反而令人一看便心生亲近之感,装扮的也是十分朴素,并无些浓妆艳抹之态,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钟京娘了。

事先早有人进来报之,京娘急忙迎出来,赵哲迈步入内,承鹤跟知聆左右跟随,其他随从却在门口止步。

京娘请了赵哲落座,亲手泡了茶奉上,便道:“爷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赵哲笑道:“今儿得闲,就出来走走,不知不觉走到了这边,心想着就进来看看。”

京娘听着他竟肯费心说这些铺垫的话,心头一动,就看向站在赵哲身后的两人,承鹤她自然是认得的,只看知聆,见她一身男子打扮,可是那种娇柔端庄的美态,却自然是个女子无疑,赵哲素来都只是带着承鹤,如今竟破例带了这么一个人,还是女扮男装,钟京娘又非等闲,何况她的消息又灵通,当下便有几分猜出知聆来历。

钟京娘心知肚明,抿嘴一笑,道:“难得您好兴致,肯来这里看顾一趟,只是近来奴家这边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酒也是以前喝过了的,倒只是前日得了一个新的琴谱,爷要不要看一看?”

赵哲见她如此“善解人意”,十分满意,便道:“是什么新鲜的,拿来我看一看。”

钟京娘回身,自进了里屋,开了个匣子,果真取了一本旧册子出来,承鹤上前接过来,极快地翻了翻,才转身呈给赵哲。

赵哲接了过来,他心不在此,就只闲闲地翻了几页,做个样子,就道:“看来果真倒有些奇特,你可练会了?”

京娘说道:“刚上手,因有些难,所以才只会了一段,不太娴熟……”

赵哲笑道:“你先弹一个调子我听听看。”

京娘行礼:“是。”果真退后,在那架古琴之后坐了,轻轻起手弹了两声,知聆也算是个多才多艺的,但是这些古代的玩意儿却并非是她擅长,见钟京娘弹了几下之后,缓缓停下,做沉思状,似在想下一步怎么继续。

赵哲却笑道:“行啦,这曲子很有松下之风,怪道你弹着不顺手。”

京娘笑了笑:“为什么京娘会弹不惯松下之风?”

赵哲不语,转头看向知聆,道:“纯明,早听说你的古琴弹得极好,你看一看……”

知聆听他居然有让自己弹古琴之意,心中一惊,面上却仍是淡然,回道:“请您恕罪,我早已经不碰此物良久,早就手生,不敢献丑。”

赵哲怔了怔,钟京娘却更十分惊诧,她自然知道赵哲是什么来头,也猜到知聆身份,但却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敢当面拂逆某人的面子,惊讶之余一时替知聆捏了把汗。

谁知道赵哲一怔之下,却只笑道:“也罢,不弹也好,你若真的将这个弹的顺手,朕也是要担心的。”

知聆不懂,京娘却隐约知情:这首古琴谱,该是隐逸之士所做,赵哲说有“松下之风”,便是这个意思,说她弹得不顺手,意思是她究竟是红尘中人,做不到那种真正的飘然出尘隐士之风,如果“方纯明”能弹好,说明她是个至为冷清的性子,赵哲自然是不乐见的。

钟京娘只是没想到,赵哲竟会对她如此“纵容”罢了。

知聆见赵哲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却因为有自己在身边站着,因此他显得十分“束手束脚”,不得畅快,知聆很不愿自己当这个电灯泡,十分没有意思,就觑空,便找了个借口退出门来。承鹤便叫两个侍卫跟随着。

知聆从京娘院子里出来,还没有过大堂,就见到在堂下的柱子边上,站着一人,正往这边偷看似的。

知聆几步走了过去,那人站住脚,目光相对,知聆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道:“真的是你。”

那柱子旁边站着的人,一张鹅蛋脸,颇有几分姿色,竟是彩鸳,只是衣着跟之前的简单大相径庭,却是着一身水红色裙子,露出里头的翠绿抹胸,乃是青楼里的寻常打扮。

两人对面,各自心中惊诧,彩鸳先前在知聆跟着赵哲进来的时候就远远见了一面,因此并不十分惊讶,只道:“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却想不到竟在这个地方。”

知聆看她神情有些淡然,便问:“你怎么在这里了?”

彩鸳笑道:“小姐又高飞了?却不知我的遭遇很是可怜,当初因得罪了你,被爷做主,不由分说发卖了我,本来倒也是不错的,那家的公子对我极好,他们家虽然不比段家,但毕竟我也有了立身之处,因此我竟也甘心的,想尽心竭力伺候他一辈子,只可惜他家里的大奶奶知道后,领着人把我打了出来,竟又没有了着落,那家的大奶奶又几次派人搅扰,竟没有好人家肯要我了,我家里人贪图钱财,见我在家白吃白喝,全不想我当初为丫鬟的时候攒了多少钱接济他们,竟齐齐狠心,把我卖到了这个见不得人的火坑里。”

知聆不知道她的经历居然会如此曲折,然而彩鸳跟现代的聂文鸳大抵是一路的人,而且彩鸳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多半也是她咎由自取,毕竟知聆曾经警告过她,只不过当时知聆想不到彩鸳背叛她后,下场竟会如此罢了。

知聆不说话。彩鸳笑道:“小姐怎不开口?难道是在心里同情我了吗?”

知聆道:“个人有个人的命,我自身难保,又何必同情你。何况,你的样子也不像是需要人同情的。”

彩鸳便笑:“这倒是,虽然名头是难听了些,可是不愁吃穿,锦衣玉食,虽然有时候会被妈妈打骂,但……倒是跟我在段府差不多,而且起码不用担心被人害死了。”

知聆笑了笑,看着她的模样,跟之前那个谨小慎微的彩鸳却大为不同,隐隐地透出几分聂文鸳的气质来。

知聆心头凛然,问:“被人害死?”

彩鸳看着她敛起笑容,道:“我只听说你也被人卖了,现在你却又是在哪里?怎么是这个打扮的?你果然是不知道,宋姨娘前日里不慎滑了一跤,所以早产了,幸好孩子无恙,只可惜人却没有保住。”

知聆吃了一惊:“人死了?”

彩鸳道:“早死的透透的,只可惜了那孩子,我听说爷把逸哥儿带出了府,那孩子,恐怕便是第二个逸哥儿了,只怕是长不大的。”她的样子很是轻快,嘴角隐隐带笑。

知聆心头乱跳了一阵,彩鸳说道:“看样子你所在之处不是太过偏僻,就是……门高户大,故而你连这些都不知道。”

知聆想了会儿,便轻轻地叹了声。

彩鸳看着她的脸色:“难道你替宋姨娘觉得遗憾?我可还记得她欺负你时候那种嚣张之态呢,她落了这个下场,不是该觉得欢喜吗?”

知聆听她如此的话,只觉刺心,便道:“你刚才说被人害死,莫非你觉得她是被谁害死的?”

彩鸳道:“小姐,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的脾气,难道你觉得大奶奶会饶了她?何况以宋姨娘自己那个作死的脾气,早就有人看不惯她,下个绊子,又是什么难的?”

知聆只觉得心头一阵茫然,彩鸳笑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都不知要不要跟你说。”

知聆问道:“什么事?”

彩鸳道:“我在府里的时候,到底也认得了不少人,昨儿有个府里的人过来这边,见了我,又吃多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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