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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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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心心在这里陪着我,好些日子不见你了,总瞧着苏麻喇那张满是褶子的脸唠叨,头疼得厉害。”
    苏麻喇嬷嬷正送了长公主回来,听见这半句便笑:“主子还是好好和奴婢混着吧,再过些日子皇上可容不得您这样天天缠着乌常在了。”
    岚琪知道嬷嬷说什么,红着脸垂首不语,太皇太后笑她:“害羞什么?我问你,那一日后可有好好保养?可万一就有好消息了呢,还真瞧不出来,你这丫头鬼机灵着。”
    岚琪想起那些难听的传言,也不知太皇太后心里究竟怎么看待的,心中到底有些怯意,轻声道:“臣妾往后一定小心,再不敢在侍疾时让皇上动情。”
    太皇太后竟是大笑,爱怜不已地搂着她说:“傻丫头,我自己的孙子不知道,他要动了情,还容得你说个不字?”
    岚琪脸上烧得发烫,心里则欢喜不已,这些天流言蜚语钻进钟粹宫,她面上不表露,心里还是很在乎的,一直想着见了老人家该怎么交代,可人家却只为自己高兴。
    “我盼着你早些生个小阿哥小公主出来,你这样好的性子,孩子随了娘一定也好,来日替他阿玛守着江山,辅佐太子,一想起皇室将来的繁荣兴旺,我真想老天爷再多赏我几十年活着。”太皇太后说着,不免平添垂暮的伤感,眼眉间对人世间的留恋之态,很叫人很心疼。
    “臣妾一定把身子养好。”岚琪笑着哄她,生怕太皇太后又为上了年纪惆怅,胡乱说些皇帝生病时难伺候的事,总算又逗得老人家高兴,再后来端贵人领着纯禧公主来请安,瞧见娇滴滴的小孙女,太皇太后陪着玩耍半天,心情更见好。
    可晚上岚琪伺候好晚膳,正在茶水房烹调蜜茶时,外头听见人来人往的动静,端着茶出来,就看到时不时有小太监跑进跑出送消息,走近正殿才听说,皇帝突然召集大臣商议三藩之事,眼下尚不知是喜是忧。

☆、076是朕最高兴的日子(二更到

慈宁宫正殿里气氛沉甸甸的,岚琪侍奉了茶便立在一边,太皇太后面色凝重,岚琪默默望着老人家,知道她这一辈子跟着三代皇帝经历无数风浪,当年强忍失子之痛,坚毅地扶持年幼皇孙登基即位,十几年来多少辛苦和无奈,唯有她自己心里最明白。
    当初皇上要撤藩,太皇太后极力反对,可拗不过孙儿满腔热血,一晃三年多过去,熬过了最辛苦的时候,眼看着胜利在望,自然是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叫人心惊肉跳。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殿内静悄悄无一人说话,可太皇太后却忽然缓过神来,摸一摸手边的茶,对岚琪道:“凉了,我想喝普洱,要浓一些。”
    若是平日,岚琪会劝说天色晚了喝浓茶夜里睡不着,但今日这光景,她也不敢拂逆老人家的意思,福了一福便独自出来,熟门熟路往茶水房走,进门却听里头的小宫女在说:“难怪都说恭悫长公主是不祥之人,你们看今天才回来,宫里又出事儿了,真是晦气。”
    岚琪干咳了一声,几个宫女慌慌张张迎过来,她也不想冷脸训斥什么人,只是提醒着:“嬷嬷不爱听这些话,你们往后别再说了。”
    几人连声答应,帮着煮水烹茶,少时岚琪端着太皇太后要的普洱出来,外头却有击掌声越来越近,心头一紧知道该是皇帝来了,脚下不由自主就停了。不多久便见年轻的皇帝如一阵风般进来,可他突然看到岚琪站在廊下,一时也停住,给了她好安心的笑容才又往正殿跑去。
    瞧见这一抹笑容,岚琪紧绷的脸顿时如花绽开,赶紧几步也跟过来,就见皇帝跪在太皇太后面前,兴冲冲地说:“皇祖母,耿精忠降了。”
    座上太皇太后长长舒一口气,岚琪瞧见老人家眼角似有泪花闪烁,亲自搀扶孙儿起来,祖孙俩往佛堂去上香,岚琪跟在嬷嬷身后等在门外,嬷嬷回眸见她笑得那么高兴,轻轻握了岚琪的手说:“咱们乌常在,可是有福气的人。”
    岚琪笑得眼眉弯弯,心中喜悦难以言喻,刚才玄烨的笑容她真是要记一辈子了,那意气风发的英姿,哪怕是在黑夜里也炫目耀眼,乌雅岚琪何德何能,此生能博得皇帝对她如此灿烂的一笑。
    原本气氛沉甸甸的慈宁宫终于又热闹起来,太皇太后听说孙儿晚膳也没吃,立刻让传膳留他吃一口才肯放回去,岚琪伺候在边上,可她忍不住就会去看玄烨的笑脸,而玄烨心情那么好,自然也时不时会看看她和她说话,苏麻喇嬷嬷看在眼里,扶着主子玩笑说:“奴婢的眼珠子一会儿跟着皇上飞去乌常在那里,一会儿又随着乌常在留在皇上身上,累得头都晕了。”
    谁知太皇太后竟然合着说:“说你蠢你还总不承认,我就瞧见他们眉来眼去的,看也不看一眼,省得跟着转得头晕。”
    岚琪急着凑来太皇太后身边,满面娇憨可爱,心疼得老人家把她推给玄烨:“你吃好了,就领她走吧,现在想想,你特特跑来亲自禀告,谁晓得是说给我听呢,还是说给心上人听。”
    玄烨只乐呵呵地笑着,之后说吃好了,便向祖母行礼告辞,岚琪有分寸也不真跟着走,最后还是嬷嬷把她推出去说:“刚才也吓坏了吧,快和皇上散散去。”
    宫门外,岚琪缓步走出来,果然见玄烨等在那里,少年皇帝意气风发,朝他伸出手,指尖忽然亮出那支红宝石钗子,问:“今日乌常在可能不能陪朕散步了?”
    岚琪伸手要去拿钗子,皇帝倏然收回去,蹙眉道:“这就想要?一会儿拿了东西去,又不肯陪着了,朕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那臣妾若陪着您散了步,您又不给了,臣妾亏本的买卖找谁做主?”岚琪含笑说着,可脚下却已经走过来,才到面前就被玄烨握了手,另一手将钗子簪在了她的发髻上,停下左右瞧瞧,皱眉说,“人长得丑,戴什么也不好看,还尽嫌弃朕送的首饰难看。”
    岚琪撅着嘴摸摸脑后的簪子,嘀咕着:“再丑也不怕,反正皇上不嫌弃,臣妾丑得正大光明。”
    玄烨大笑,轻轻拧了拧她的脸,便牵着手往夜色里去,路上絮絮叨叨仍旧兴奋地说些朝政的事,岚琪反正也听不懂,就权当听书了,行至半路,玄烨忽然想起说,“朕算着日子,预备十月里开经筵大讲,讲《资政通鉴》,你到时候要不要来听?”
    岚琪摆手道:“皇上又拿臣妾玩笑,这样正经的事怎么好带着臣妾,还有臣妾书是看了不少,可好些看了几遍都不明白在讲什么,好些书里连字都认不全,倒是那些闲书最有趣,看一遍都记在脑子里了。”
    她兴冲冲地说着,却见皇帝眉头越来越紧,心里略有怯意,可还是轻声说:“再有现在总伺候在太皇太后跟前,好久没闲工夫看书写字了。”
    玄烨在她额头重重一扣,痛得她皱眉头,人家还拉着手不让揉一揉,凶巴巴地说:“不许荒废了,你以为自己不懂那些书里讲什么,可那些道理自然而然会跑进你脑袋里去,好容易学会看书写字,再荒废了,朕教你那些心血,你怎么赔?”
    岚琪挣脱了手揉额头,鼓着腮帮子不说话,玄烨这才心疼,伸手来摸摸:“很疼吗?谁叫你不好好念书。”可又笑起来说,“那一日时,你就在后殿里伺候朕的茶水,当然不会让你到前头去,后殿里也能听见前面讲什么,你听听朕的大臣们,都是多有学问的人。”
    “臣妾记着了,皇上可别到时候先忘记了。”岚琪总算答应,虽然仍旧觉得不妥当,可毕竟是皇帝相邀,别人不服气也顶多说几句闲话,碍不着什么事。
    不过这一晚,玄烨和岚琪慢悠悠走到钟粹宫时,岚琪望见前头早已熄了灯火的承乾宫,想起白天瞧见佟妃的模样,也不晓得心里头为什么冒出这样的念头,竟然问玄烨:“皇上不去瞧瞧佟妃娘娘吗?今天是好日子呢。”
    玄烨的眼神微微一晃,他心里奇怪的是,岚琪为何会猜到自己的心思,今晚有心和她散步,但也有心去承乾宫,自然不是冲着佟妃去,而是去给钮祜禄氏看的。不过这些事说不得,他连岚琪也不会说,本来还担心岚琪会吃醋,可这小丫头却要把自己推过去。
    “朕好好和你在一起,你就不怕朕不高兴?就不怕朕觉得你虚伪,枉做好人?”玄烨蹙眉,故意生气给她看。
    眼前的人却满脸不服气,一副你爱生气不生气的样子,正经说着,“皇上又不能在钟粹宫过夜,臣妾也不会留您,倒是佟妃娘娘,今日瞧见她瘦了好些,臣妾也不是虚伪,就是不想皇上和外祖家生了嫌隙,这也是太皇太后教导臣妾的道理。”
    玄烨欣然笑:“你的心意,朕领了。朕一会儿就过去,可你先回去,等你关了门朕再走,不要又像上次那样,瞧见朕往佟妃屋子里走,自己回去偷偷哭。”
    “才不会呢。”岚琪骄傲地哼一声,可眼中神情到底是舍不得眼前这个人,但她最明白轻重取舍,朝玄烨福了福身子,转身就走了。
    看着钟粹宫的大门缓缓合上,玄烨面上的笑意依旧没淡去,吩咐小太监赶紧去承乾宫通报,心情甚好地往佟妃这里来。
    承乾宫里,佟妃早早睡下,这些日子她每天都睡得早,因为躺在床上就不用再看宫里那些人的嘴脸,只要一想到太皇太后在她这里安插了无数眼线,她就浑身都不自在。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可阿玛传话进来说,让她忍耐。
    今晚如旧早睡,可睡前听说皇帝召集大臣,心里也惦记着会有什么事,这会儿正胡思乱想,宫女突然跑进来说:“娘娘快起身,皇上来了。”
    宜贵人小产后,玄烨虽不曾亏待承乾宫,且更多地时常派人来问候,但到底没有亲自来过,佟妃自己也不指望,可今晚突然跑来,而且之前才说朝廷有大事,佟妃心里很忐忑。
    但见了面好好的,皇帝也很高兴地告诉她耿精忠投降的事,佟妃一边替他高兴,一边心里盘算着,终于没忍住亲口道:“皇上,臣妾没有害宜贵人小产,您信吗?”
    玄烨淡然:“信,你脾气性子不好,但也不至于下毒手害人,朕知道。”
    闻言心酸不已,佟妃眼中顿时有泪,万般委屈涌至心头,不久就哭出声来,玄烨不以为意,只是说:“别哭了,今天可是朕最开心的日子。”
    佟妃忙抹去眼泪,吸了吸鼻子努力笑出来,玄烨说想听她弹古琴,便唤宫女张罗来,两人对坐,佟妃纤纤十指划过琴弦,悠扬淡雅的琴声便飘入夜色里。
    岚琪正要躺下时听见这琴声,环春一边熏蚊帐,一边问:“主子今晚怎么没难过,皇上可是离了咱们这儿就去的承乾宫,香月说皇上都送您到门口了。”
    岚琪憧憬着古琴悠扬,自己也有心想学一学,听见环春这样问她,宁静温和的眼神里露出淡淡的智慧,“这紫禁城里,从来不只有钟粹宫啊。”

☆、077封后的承诺

环春将帐子放下来,瞧见纱帐里头的主子朦朦胧胧很是漂亮,不禁想起她侍疾时侍寝的事,果然如此一个可人儿在眼前,皇上怎么能不动情,但很快就惦记起她的身体来,屈膝伏在床沿边问:“主子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吗?”
    岚琪摇摇头,明白环春说什么,低头抚摸平平的肚子笑:“你们别着急,你们着急我也会紧张,我自己不觉得会有孩子来呢,这种事应该自己最明白,所以我不会失望,却担心你们会失望,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嬷嬷都是。”
    “奴婢不敢失望,只是心疼您罢了。”环春轻轻叹着,“您过几天好日子若又来了,那些嘴碎的一定又说三道四,不知道什么难听的话要传出来。”
    “是不是说我勾引了皇上,也白费一场功夫?”岚琪笑。
    环春眉头紧蹙,隔着纱帐扶着她的膝头说:“一定是听见什么了对吗?主子千万别忘心里去,嘴碎的人早晚会惹祸上身的。”
    岚琪却笑悠悠,凑近她说:“要这样说,白费功夫的人也不是我,那晚本就是万岁爷勾引我的。”
    环春呆住,好半天才笑出来,嗔怪着:“主子和越来越不正经,您可是青口白牙地说了的,往后可不能欺负奴婢,不然就去皇上面前告状。”
    岚琪哼了一声翻身转过去,洋洋得意地说:“他要自己恼我了才会生气,哪儿能理会你们讲什么。身上热了,快拿扇子给我扑一扑。”可帐子外头好半天没动静,转身才瞧见环春已经走了,她才软乎乎地伏在床边唤着,“环春你别丢下我啊……”
    而那几日后,皇帝隔几天就会来看看承乾宫,佟妃的气势又渐渐起来,前些日子在路上遇见谁还匆匆而过,这没几天又恢复了往日的脾气,后宫里时起时落是常有的事,但大多数人再起来后会收敛从前的锋芒,唯恐不多久又要败落,只有佟妃不一样,众人冷眼瞧着,佟妃娘娘的架势可比从前更大了。
    转眼已近中秋,这日玉葵和锦禾去内务府领分例,回来时幸灾乐祸地说:“奴婢瞧见安贵人几个被罚跪在宫道上呢,还有张答应她们,就是平日爱凑在一起编排主子的那几人,而且跪在石子路上,风口里头。”
    彼时岚琪正帮布常在劈绣线,布常在还讶异了一声,岚琪却头也不抬,手里灵巧地将绣线分股,只听布常在好奇地问:“做什么罚她们,谁罚的?”
    “宫里这样大大咧咧的还能有谁?”玉葵啧啧着,“听说是为了中秋节裁衣裳的事,佟妃娘娘因喜欢她的新衣裳,亲自去针线房给宫女太监们下赏赐,谁晓得正撞见安贵人领着几个常在答应去找不痛快,说她们的衣裳怎么做成那样子,吵闹起来了打了几个宫女,都被佟妃娘娘撞见了。佟妃娘娘一路把她们领出来,到了人来人往的宫道上才让跪着的,说要跪两个时辰才能起来,这才过去一个时辰呢。”
    布常在却是叹玉葵:“你怎么什么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了,脑筋转得可真快。”还与岚琪玩笑说,“你身边的都是鬼机灵,就你呆呆笨笨。”
    岚琪笑:“您再说我笨我可不干活了,端贵人荣贵人那里都给公主做了新衣裳,就咱们端静过节没额娘做的新衣裳穿了。”说着又看了玉葵嗔怪,“你又去打听这些没用的事,环春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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