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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部分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6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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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怕被他们摘去玩,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可对八阿哥他们来说,天天打理的花草,多一株少一棵,都在心里,若是哪天少了,不用问看守的太监,就知道皇帝用药了。
    岚琪摇头:“臣妾觉得,这也太难了,八阿哥何以这么自信?如今一整片花草都没了,八阿哥难道会认为你……”那些话她不愿说出口,只道,“皇上太多虑。”
    玄烨可是在八阿哥栽种了那片花草后,某日出去散步盯着看,突然发现这背后可能隐藏的目的,这比在他身边安插眼线还管用。
    的确是牵强的事,可正因为牵强,八阿哥正大光明地做着,莫说现在怀疑他以此推测父亲的身体,便是真的,玄烨也奈何不了他,连岚琪都不信的话,天下人怎么信?而这,就是胤禩绝对会这么做的底气。
    岚琪说:“八阿哥就不考虑,会不会被你发现,然后假装骗他?”
    玄烨道:“所以这几年,朕与他之间的关系,不是缓和了很多?连弘旺的婚事,朕都安排好了。”
    虽然觉得很牵强,可岚琪心里已经发寒,玄烨的推断几乎没出过差错,他更是把每个儿子都看透了,而岚琪只不过了解自己的孩子,觉禅氏曾说,八阿哥但凡好,她绝不会利用儿子,换言之在她眼里,八阿哥也不好。
    她轻轻一叹,伸手给玄烨顺顺气:“别提了,提起来心里沉重,想想我这辈子活在太皇太后和你的保护下,自以为看尽风云历练极深,真把我一个人丢出去,真不知是什么光景。”
    玄烨却得意:“现在知道了?你离不开朕的。”
    可这句话,能有太多太多的意思,若是皇帝走在她前头,哪怕多一天多一个时辰留她独自在人世,她都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光景。
    玄烨见她眼圈泛红,不禁搂过来,温和地说:“好好地说着话,怎么要哭了,一把年纪了,还有那么多眼泪?”
    岚琪努力笑道:“我本来就不爱哭,一辈子攒下多少眼泪?现在老了,时常就管不住了。”
    玄烨道:“可是朕,想你一辈子都欢欢喜喜地笑。”
    两人相依相偎说话的功夫,外头悄无声息地落下了今冬第一场雪,环春进来想告诉主子下雪了,见帝妃二人依偎着,悄悄又退了出去。
    门前值守的小宫女,头一年从南方来,瞧见下雪兴奋地不行,环春宽厚,叮嘱别乱跑,就放她们去园子里玩耍,看到小姑娘们欢喜地奔跑出去,环春恍如隔世,仿佛看到了很多很多年前的主子。
    此时身后突然有人拍她,环春一惊,竟是主子出来了,岚琪见下雪了也很惊喜,但先吩咐她:“万岁爷睡着了,你带人在这里守着,我去贵妃娘娘那儿一趟。”

☆、955别让人欺负她

环春应道:“只怕一会儿风雪大,娘娘好歹披一件斗篷。”
    岚琪不逞能,站在屋檐下等她去取,环春又派了可靠的人跟着,将主子裹严实了,才敢往风雪里去。好在风不大雪也不大,漫天雪花飞舞,娘娘款步离去,高贵稳重的背影,果然不是方才鲜活靓丽的小宫女能相比较。而她自己,也早就成了当年苏麻喇嬷嬷那般,在宫里德高望重的存在,皇子皇孙,都拿她当长辈般尊重。
    心内正感慨时,听得里头皇帝在问:“环春在外面?”她赶紧应声进去,担心地问,“是奴婢方才进来取斗篷时,吵醒了皇上?”
    “朕没睡着,本打算哄你家主子歇一歇,哪知她跑出去了。”玄烨指了指茶水,示意口渴了要喝,环春忙端上来,等再取丝帕要给皇帝用,玄烨却要她别忙,且问,“你跟着娘娘,多少年了。”
    环春笑道:“万岁爷不记得了?娘娘当了常在第二天,奴婢就到钟粹宫了,要说多少年了,万岁爷和娘娘多少年,奴婢就比您少一天。”
    玄烨却笑道:“朕和她相识,并不只在那年元宵,何止少一天?”
    “是。”环春心中一笑。
    “环春,你的身体可还好?”玄烨问着,示意她搬张凳子自己坐下。
    环春远远地坐下,这是她几十年的习惯,虽然敏妃娘娘是个特例,但永和宫里的年轻宫女一向都有不单独伺候圣驾的规矩,便是不得已,伺候罢了也要远远地离开,环春亦如此自律。
    玄烨看着,不禁笑:“你坐得老远,朕看着怪累的,坐近些,朕有几句话交代你。”
    环春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坐下后便道:“万岁爷请吩咐。”
    玄烨再问:“你身子可好?”
    两次问这句话,环春已经猜到皇帝要交代什么事,笑着说她很硬朗,原想说比娘娘要健朗多,好让皇帝放心她能照顾好主子,可又怕皇上听了不自在,话到嘴边没说出口,而玄烨眼中充满了期许,一副要托付大事的神情,让环春忍不住心酸。
    玄烨果然是道:“你若能像苏麻喇伺候皇祖母那样,也好好地伺候岚琪终老,朕将来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环春心中有数,娘娘是不可能像太皇太后或太后那样颐养天年的。太皇太后年轻守寡,扶持儿子孙子指点江山,几百年也难再出如此伟大的女人,而太后是生来富贵命,且与先帝无感情,能活着,自然是要好好活着才行。
    可她们家这位怎么成,她一心一意,都在一个人身上,离了他,只怕是生无可恋,根本不需要环春伺候什么,将来若能赏她多陪伴一天,已是主仆一场的情分。
    “下雪了?”玄烨忽然问,坐起身稍稍推开暖炕上的窗户,果然见雪花飞舞,自言自语道,“太和殿前,不知几时能积起厚厚的雪。”
    环春则关心道:“皇上小心风吹了着凉。”
    玄烨笑:“朕是老了,年轻时光着身子在雪地里跑,也不会着凉,如今却禁不起一阵风吹。”他放下窗户,竟对环春道,“朕多想守护她到最后一刻,可身体怕是撑不住,而朕心里,更没有勇气去面对离了她的日子。”
    环春鼻尖发酸,低下头,紧紧闭着双眼,生怕自己会落泪。
    玄烨又道:“环春,朕走后,千万别让人欺负她。”

☆、956毙鹰(还有更新

环春几乎咬破内唇,才压制住想哭的冲动,努力笑着说:“万岁爷可别说这样的话,娘娘听见又要发脾气了。至于娘娘会不会被人欺负,皇上,四阿哥他们能答应么?”
    玄烨点头,又笑:“她如今脾气越来越大,都是叫你们宠的。”
    环春道:“是皇上宠了娘娘快五十年,奴婢算什么。”
    玄烨一笑:“已经快五十年了?”
    再有四年,他们在一起就整整五十年,多少人没有活过天命之年,而他们相守就已将逾五十载,若是再多十年,便是一个甲子。可便是一个甲子玄烨也不觉得长,他还怕下辈子找不见她,这辈子再长久些该多好。但问:“外头还有谁在?”
    环春说梁总管的大徒弟在,皇帝便把他找进来,说若这雪接连不停,就去紫禁城瞧一瞧,太和殿前是否积雪。反正现在也不在宫里议政,往后太和殿前别让人走动,等着把雪一天天攒起来。
    可这日的雪是迎冬的,天气尚未寒冷,白雪落地即化,之后几天阳光灿烂,更见不到积雪,玄烨每日晨起总是问下雪了没有,可自从那天飘了些雪花后,整个腊月也未见落雪,到正月里好容易接连几天的大雪,可皇帝要摆千叟宴,太和殿前必然有人走动,就积不成了。
    康熙六十一年正月,皇帝在畅春园过了除夕,才迁回紫禁城,千叟宴选在正月十六,避开了元宵节,宫里的人本以为要忙碌两天,不想皇帝却说,千叟宴就在后一天,不比再过元宵节。自然这元宵节,他只想陪一个人过。
    唯可惜那天太和殿前没有积雪,反而多是薄冰不好行走,偏偏一清早天未亮,皇帝就要带德妃娘娘去太和殿。梁总管只好命人一路用热水浇灌除冰,可玄烨又嫌他们在前头碍手碍脚,将他的手杖咚咚敲在地上,让他们赶紧离开。
    岚琪搀扶着玄烨,说他:“发什么脾气,人家还不是怕你摔着,就是你不老实,大冷天地跑来这里做什么。”
    玄烨尚精神,只是行动略慢,一步步稳健地朝太和殿走去,立在高高台阶下,举起手杖指那匾额,道:“幼年第一次来时,觉得太和殿那么高,渐渐年长,就再也没放在眼里,怎么如今又觉得他变高了?”
    岚琪毫不客气地说:“你成了老头子,连个头都小了,眼里看出去的世界,当然不一样。”
    玄烨不乐意:“总是把老头子挂在嘴边,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登太和殿,是我把你抱上去的?”
    岚琪笑靥如花,摇头道:“瞧瞧是不是老糊涂了?”她往身后指,笑着说,“这边积雪过膝,我走几步就陷下去,你是抱着我走过这条道儿。”可再回过身,与玄烨四目相合,人家正深情地望着自己,玄烨苍老的眼眸里,是沉淀了几十年的情意,到如今越来越纯粹,仿佛最后的年华里,连江山社稷都靠边了。
    “原来你还记得,那么多年前的事,我以为你忘记了。”玄烨心满意足,牵起她的手,转身拾级而上,笑悠悠地说,“如今没力气抱你了,可还有力气和你一道走上来。”
    他们走得很慢,花了当年数倍的时间,才爬到了顶上,刚好东方露出晨曦,黄澄澄的太阳晃晃悠悠从天边升起,年轻时他们一道来看夕阳,如今年迈了,却来迎朝阳。
    金黄的阳光落在他们脸上,朦胧了些许岁月的痕迹,仿佛能在这一刻回到年轻的时候,岚琪听见玄烨说:“不知来不来得及,还有好些事,很想和你一道做。”
    岚琪笑道:“咱们坐在一起说说,就很高兴了,何必费那精神各处去跑?咱们还一道登了五台山,登了泰山,田埂河堤边走就更不计其数,在江南,你还到衙门里来救过我,难道这些事,现在都跑出去再做一遍?”
    玄烨望着她,淡淡血色的双唇微微一动,但没说什么话,不乐意地转过脸去。
    岚琪见他不高兴,更乐了,问:“这么小气,我又说什么话惹你了?”
    玄烨眯眼看日出,满怀憧憬地说:“赶得及把这些事再做一遍,便是饮了孟婆汤,也能记住一两件。”
    岚琪笑出声,身为女子身为帝妃,她好久好久没在外头大声笑了,侍立在太和殿底下的宫女太监都能听见,德妃娘娘那一阵儿高兴,后来传给别人听,几乎就成了当时当刻皇帝许诺了她江山传承的事。
    可大殿之上,再不是昔日不敢和皇帝并肩的小常在,岚琪搂着玄烨的身子,想做他的拐杖似的,紧紧搂着说:“玄烨你老实说,小阿哥们的额娘,你是不是也这样哄来着,从前听你哄宜妃高兴,叫我听得一愣愣的,几句话就能让她忘记自己是谁。”
    玄烨满面笑意,脸上被阳光晒得热融融,却道:“朕是哄她们的,可对你,全是真心。”
    岚琪则笑:“你看张口就来,我也信你是真心了,真的一辈子对我说话,只管哄我高兴。”
    那一天,帝妃俩去过太和殿后,又到别处晃了晃,太监宫女殷勤地伺候着,皇帝年近七十,德妃娘娘也过了六十,两位老人家大冷天到处晃悠,直叫人提心吊胆的。最后把四阿哥请进来,胤禛不得已劝双亲,要保重身体,反被玄烨呛道:“你如今,倒是要管起老子娘了?”
    胤禛不敢再多嘴,交代了几件千叟宴的事,就等着明日开宴,京城里聚集了那么多老人家,他还要分派人各处去问好不好,都一把年纪了,别到头来好事变成了坏事儿。
    他离宫时,隆科多正好带人巡查经过,殷勤地上来说:“四爷若是得闲,微臣请四爷去喝酒,京城里眼下最近热闹的去处,那家老板还是内子的亲戚呢。”
    胤禛睨了一眼,冷声道:“什么时候,还惦记喝酒,明日那么多老人家进宫,一路沿途的车马安排都忙不过来,还喝酒。”
    这事儿和隆科多没关系,他明天只要负责关防就好,也知道四阿哥辛苦,连声道是,但四阿哥一走开,他就一脸不屑地笑意,把手下叫过来交代了几件事,就赶回家去脱了官袍,要去逍遥自在。
    而隆科多所说的地方,既然是如今京城最时兴热闹的所在,宗室官家子弟必然多有光顾,那么巧,这天闲着没事儿的九阿哥和十阿哥,正在那里临窗喝酒,居高临下,远远地瞧着紫禁城附近的动静。
    此刻十阿哥手里端着酒壶,看到楼下门前一阵热闹,冷笑道:“九哥,隆科多来了,他胳膊上还停了一只海东青,他可真能嘚瑟,怎么不牵一头豹子来遛街?”
    楼底下,隆科多大摇大摆地进来,嚷嚷要开了楼上雅间儿,店家迎上来尴尬地说有客人,但九阿哥十阿哥方才不让他们轻易报出名姓,隆科多自视国舅府的人,一般没有谁敢抢了他的风头,便冷笑:“是哪位爷,倒让我瞧瞧。”
    便听十阿哥在楼梯口叫他:“佟国维怎么不来,听说他已经起不了床了?”
    隆科多见是十阿哥,不免一惊,店家在身边轻声嘀咕:“九爷也在,佟爷,小的没骗您呐。”
    可隆科多虽然有些尴尬,心里并不曾把这两人放在眼里,只是到了眼门前,该有的礼数不能不当事儿,便忙把海东青交给手下奴才,赶紧上楼来。果然见九阿哥、十阿哥一身常服坐在雅间儿里,桌上只零星几样小菜,可见只是消磨时光,并不为酒菜的而来。
    胤禟打量了他,问:“十爷方才说你托着一直海东青,怎么没见?可是不想给我们开开眼?”
    隆科多忙道:“微臣怕惊扰了二位爷,那畜生还没驯好。”
    十阿哥冷笑:“那你就不怕带在街面上,扑了老弱妇孺?”
    隆科多连声解释:“脚上拴着链子,扑不了。”
    十阿哥啐了一口,骂道:“那还不拿来,叫我和九爷瞧瞧,我们还不如老弱妇孺了?”
    隆科多尴尬极了,赶紧吆喝奴才上来,那海东青扑腾着翅膀,脾气不小,十阿哥问他打哪儿来的,隆科多说:“是侄儿舜安颜从承德送来的,他也是新得的,没来得及驯,就送来了。”
    “好好的,送这个给你做什么?”十阿哥伸手想摸一摸,却被翅膀扇到了手,他气得骂骂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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