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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红楼之林家谨玉(完结+番外1-9)-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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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谨玉疼得眼泪汪汪,吴忧嫌恶的皱眉,“生得这样丑,还有脸哭,一哭更丑了。听说你姐姐是难得的美人儿,你是你爹娘亲生的吧,你长得像谁啊。”
 
 吴忧看遍了屋里的陈设也没个顺手的物件儿教训林谨玉,披了件袍子就出去了。林谨玉急得差点儿背过气,吴忧这个混帐,早知就不把他带回来,这真是引狼入室,东郭先生的故事重演了。
 
 林谨玉挨了人生中第一次暴打,吴忧可不是许子文林如海动手时留余地,他就为出一口恶气,林谨玉动不得喊不得,觉得自己就是摆在炕上的人肉靶子,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淌。
 
 吴忧打痛快了,方扔了手里的竹鞭,慢调斯理的换了衣裳,拍拍林谨玉的肩,看林谨玉那张小脸儿被眼泪冲泡得有些浮肿,更是开怀,比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还要舒爽,轻咳了几声,“我挨得比你重十倍,到晚上穴道就能解开了,好好反省,以后别这么没戒心了,见谁都当好人。瞧,吃亏了吧!”这位太医的药很不错,吴忧把药方子药膏都收拾好,不客气的装袖子里,抬脚离开。
 
 林谨玉的院子就在主院边儿上,吴忧听到一行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想着应该是侍卫,躲回去定会惹人生疑,吴忧想了想,直接从容大方的走了出去,真正望见这人的脸,想收腿时已经来不及。吴忧愣了一下,恭敬的行礼,“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嗯?”徒景辰挑眉,望向吴忧,不是说病得起不来了吗?吴忧以为皇上是因他在别院生疑,随口禀道,“林学士邀臣过来品茶,天色不早,臣正准备回家。”
 
 “林谨玉什么时候喜欢上品茶了?”徒景辰道,“这个谎话说得可不高明。他既然邀你过来,作为半个主人,客人要走,他不亲自相送就罢了,怎么连个引路的奴才都没有,也不怕你迷了路?”
 
 徒景辰是个很有威仪的人,他甚至没有一个动作,只是淡淡的看着吴忧,吴忧便不自觉的收敛了几分,眼睛看着地面,没敢说话。高松一如既往的躬着身子候在徒景辰一侧,徒景辰道,“去叫谨玉出来。”
 
 高松刚迈脚,徒景辰道,“吴忧,你去。”
 
 吴忧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让徒景辰久等,回屋先堵住林谨玉的嘴,再给林谨玉解开穴道,林谨玉直接瘫在炕上,吴忧低声道,“起来!皇上在外头呢,想见你!你给我撑着些!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想清楚!”
 
 “我,我动不了。”林谨玉眼圈发红,有气无力,仿佛只剩下了半条命。吴忧抽出帕子,往帕子上倒了半盏凉茶洇湿,给林谨玉擦了擦脸,“行了,忍着点儿!别让我听到你第二次出卖我,嗯?哭包!”
 
 “真动不了,疼死了,要不你背我出去?”林谨玉仰起脸问,“我脸呢?肯定给你掐肿了,怎么见人哪?皇上脾气又不好,他问我怎么说啊!说谎是欺君大罪!说实话又得罪你!”
 
 吴忧盯着林谨玉脸上给自己掐出的青紫,肿眼泡儿,哭出来的红鼻头儿,整个一受虐少年。眯起桃花眼,吴忧笑中带了些威胁的意味儿,“皇上若是问,就说你心有内疚,今天看我不舒服接我到别院,为的是负荆请罪。脸上的伤,是你自己打耳光打出来的,明白了没有?”
 
 “哦。”林谨玉磨牙,也太会欺负人了。
 
 看林谨玉一步迈不了三寸远,吴忧怒道,“你能不能像个男人!又没真往死里打你,装什么装!步子迈大些!”
 
 “一动就蹭到背上的伤,疼啊。”林谨玉撇嘴。
 
 “快点儿!敢连累我,饶不了你!”
 
 徒景辰是想派林谨玉回京去劝许子文几句,一见林谨玉脸上带了伤,两只烂桃眼,这副尊容回去还不够许子文上火的,怒道,“仪容!你的仪容呢!在朕面前哭丧着脸做什么!谁委屈了你不成!还是你对朕生了怨望!”没用的东西!
 
 真是用着朝前,用不着朝后啊!林谨玉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哭着告状道,“都是吴大人欺负臣。臣好心救他回来,给他请大夫熬药,他点了臣的穴道,还打臣。”
 
 徒景辰道,“有冤去大理寺吧,朕没时间管你们的闲事。睿卓回城了,朕一会儿派人给你送消肿的药来,把脸养好了,去陪陪睿卓。”
 
 吴忧勾起一边的唇角,林谨玉斜眼瞪吴忧,徒景辰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冷声道,“你们两个,一个状元一个探花,若是连普通的规矩道理都不明白,要不要朕再教导你们一回!”
 
 神鬼怕恶人,两人忙道,“臣知罪。”
 
 徒景辰没多理会,便离开了许子文的别院。
 
 林谨玉与吴忧一直送到别院大门口,见徒景辰的车驾离去,才回头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吴忧站在风中,淡紫色的官服衬得多了几分雅致,眼睛扫过林谨玉身后的几位侍从,笑中带了几声轻咳道,“怎么着,要不要抓我报仇?”
 
 林谨玉瞅了眼天色,“你的管家已经被我遣回去了,车马也没有,吴大人要是靠两条腿,估计得走到半夜了。还有,吴大人花容月貌,现在内力不济,夜黑风高夜,会不会有人劫财劫色也未可知啊。不嫌弃的话,就留一夜,明天你还得上朝吧。”
 
 许子文一怒之下回城,他一想到徒景辰那张自以为是的臭脸就火冒三丈!嗣子,自以为是的给他安排个狗屁嗣子!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人,肯定是脑子昏了眼睛瞎了年少无知才会去招惹徒景辰。
 
 “成亲?”公主吓了一跳,儿子不会病了吧,探手去摸许子文的额头。
 
 “是的,娘亲,我想成亲。”许子文正色道,“身家清白就行了,想要一个孩子。”
 
 公主沉默了会儿,问道,“跟皇上吵架了?”见儿子眉宇间露出几分憔悴,公主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睿卓,你自幼什么都不缺,我对你从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活得开心。你当初非他不可,为他不成亲不生子,二十几年的光阴都是为他虚掷。你现在忽然要成亲,是对以前失败的反醒吗?”
 
 许俊卿却是截然相反,碰了碰公主的手,笑道,“这是好事,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你赶紧想想有没有合适的闺秀,他糊涂了三十几年,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真是祖宗保佑。”吩咐丫环道,“云秀,拿黄历来,我看这个月有没有好日子。”
 
 “许俊卿,你先闭嘴。”公主脸色一沉,握拳在矮几上捶了一下,怒道,“儿子心里不好受,你看不出来吗?成亲不是气头上随便说说的事!你先出去,我来跟儿子说。”
 
 “说什么,都是你把他教得这样任性执拗,他好不容易明白过来,你又要说什么?什么叫对他没有要求,把他养大为的什么,最起码的仁孝总该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别人家的子女到了年纪该嫁的嫁该娶的娶,到他这儿,叫他娶亲生子真是跟父母求着他一样!”许俊卿欣慰道,“现在老天开眼,让他知道是非对错,你还要说什么!非要说得他为个男人,一辈子孤苦伶仃吗?”好不容易听到许子文亲口说出这句想成亲话,许俊卿断不肯放弃,趁热打铁道,“明天就让你母亲帮你去相看,你既然自己提起,再不容你反悔!看好了,我去跟上皇讲请他老人家赐婚!我对你没别的要求,生两个孙子,也不必你带,生出来,我跟你母亲帮你照看。”
 
 “你能不能别添乱!”公主瞪了许俊卿一眼,对许子文道,“成亲可不是玩儿的。你若真想娶妻生子,先把你跟皇上的事儿断干净!然后再过来跟我说,你中意什么样的女孩儿,三媒六聘,正经娶个女人,我的儿媳可不是身家清白就能进门的。像这样赌气一样跟我说要成亲,我没法去帮你相看。你自己去考虑清楚,心平静气时再讨论这件事不迟。下去吧,我有事跟你父亲商议。”
 
 许子文前脚一走,公主嗔道,“你没见睿卓要气死了嘛,不说安慰安慰儿子,还添风点火?”
 
 “这是个好机会,琅琊。我不管他是一时气头儿上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反正他已经点头成亲了,你赶紧找个差不多的女孩儿,生米煮成熟饭,那头儿也只得认了。”许俊卿笑,“你看这府里,若是咱们不来,有几个人?除了谨玉会时不时过来,哪里像个过日子的人家儿?娶个女人生个孩子,起码能热闹些,等他老了,还得他自己的儿子给他养老送终。琅琊,只要女方容貌品性门第中等就罢了,我这辈子能看到他成婚,死前也能闭眼了。”
 
 公主低头抚弄着腰间的流苏,“等他把跟皇上的事料理明白,再说成亲的事,拖到现在,也不差这些工夫。若是气头上随便说说,说不定明天就变了呢?这种气头儿上的话怎能当真。”
 
 “男人说话要一言九鼎。”
 
 公主觉得好笑,“儿子心里不舒服,跟父母发泄一下,要什么一言九鼎?这种昏头的话,儿子说了,你就随便听听就过了,还能当真?他若是下决心跟那边儿撕虏开,我再操心他的婚事不迟。俊卿,都磨到现在了,只要儿子高兴,成不成家也不要紧。”
 
 “现在也不晚,子文也才三十几岁。”云锦端了一对白玉小盅来,许俊卿接过一杯递给公主,笑问,“是什么?”
 
 “黑芝麻豆浆。”公主笑,“谨玉说这个能保养头发。”
 
 “那个,你不是常用首乌么?”
 
 掀开盖子,公主喝了一口,笑道,“好的首乌不易得,这个味道不错,你也尝尝。谨玉说常年喝对身体也好,又不费什么事,放一点蜂蜜,味道也不错。”
 
 “谨玉很会讨人开心哪。”许俊卿叹道,“咱们要是有这样的一个孙子,睡觉都会笑醒的。或许是在一块儿的时间久了,谨玉跟子文的性格有些像,所以那个混帐一说,我就信了。”
 
 “不是孙子,也是孙女婿,差不太多。”公主笑,“马家说让清儿随二孙女婿上京都来,二孙女婿这次科举失利,国子监里的夫子们学识渊博,想让二孙女婿到国子监念一年书,准备后年的春闱。”
 
 “什么时候到?请马大人他们过来吃顿饭吧,还有谨玉同琳儿一并过来。”
 
 “等他们到了,肯定要过来请安的。我会安排的。”
 
 
 
 
 东府事发子腾问罪
 水阁乌漆嘛黑,连一盏灯都没有。
 
 公主推开门,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地上,许子文斜倚在榻上,手边桃花几上摆了一把纯银自斟壶一只配套的流云万福的银盏。听到动静,许子文回头见是母亲,懒懒的站起身,“娘亲。”
 
 “在喝闷酒。”闻到儿子身上淡淡的酒气,公主坐在许子文身边打趣了一句,“什么事把我儿子愁成这样?”
 
 许子文叹了口气,“我想结束这段关系,娘亲,我觉得太累了。”
 
 “总得有个原因吧,空口白牙的说结束,这不是随便的什么事,开弓没有回头箭,伤人伤己,睿卓,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你被人欺负,就是皇上,我也得替我的儿子讨回道。”公主摩挲着许子文的手,“说说吧,不能让你母亲晕头转向的去给你相看女孩儿?”
 
 许子文没好气道,“那个该死的榆木疙瘩跟我说,要给我过继个儿子!”话中犹自恨恨。
 
 “这都是为你着想啊。”公主温声道,“不说皇上,我偶尔也会想到这事,你百年之后,总得有人上香祭飨,是应该考虑的事。不过并不急,你现在还年轻呢?过继子嗣,再过十年也不晚。皇上说的人选你不喜欢?”
 
 许子文不说话了,唇角紧紧的抿着。
 
 “是什么样的人选?”公主追问。
 
 “吴忧是瑞王的双生兄弟。”许子文咬咬牙,眼睛一酸,险些掉下泪。
 
 公主长长的吸了口气,“竟然有这种事。”
 
 “我当然知道他是好意,吴忧从身份血缘上说,的确很亲近,过继了吴忧对家里也有莫大的好处。可是……”许子文忽然说不下去,公主叹口气,截住许子文的话,“我明白。”
 
 许子文面无表情道,“他是不会明白的,他觉得我不成亲不生子是应该的。我就要让他试试,看着我成亲生子,他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真是好笑,难道我生不出儿子吗?何必非要过继别人的儿子。”
 
 “睿卓,”公主皱眉,语重心长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这一生,只要过得开心,一切都随你。论出身尊贵,与皇子也不相多让,可是比他们更自由、更安全,更容易得到幸福,就是就是开始你说喜欢上了三皇子,我都没怎么反对过。如今他已经登基为帝,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要清楚。当初你喜欢上他,为他不婚不嗣、神魂颠倒、九死一生,这是你的情意,皇上也是知道的。皇上有皇上的缺点,也有他优秀的地方,起码心胸就比你宽大,当初你用那种手段得到他,死磨硬泡的得到他倾心,这些年我看下来,皇上并不算薄情之人。说句公道话,他做的事故然让你生气,到底也是从实际出发为你考虑,你赌气回来,再赌气成亲,叫皇上知道你成亲,他能善罢干休?”
 
 “哼,管叫他干休。娶也不娶别人,娘亲,就从太后娘家陈老国舅家挑个女孩儿,他有本事把他舅舅家的女孩儿赐死?还是怎样?”许子文眼睛略眯,“不叫他尝尝苦头儿,这种混帐事会层出不穷的!”
 
 “闭嘴!你这才叫混帐人说的混帐话做的混帐事呢!”公主斥道,“婚姻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事,尤其是你,你想与陈家联姻,头一个我就不答应,我不喜欢陈家女孩儿!你以为陈家是吃素的,随你想成亲就成亲?那一家子都是属吸血的玛璜的,给他们缠上,这辈子就别想脱身了!别说这种没头脑的话,这是找骂呢。”揉了揉许子文的头,公主无奈道,“把火撒出来,出出气就算了,别弄得太大。”
 
 “娘亲,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许子文没形象的歪在公主的肩上。
 
 “后悔了?”公主唇角一弯,笑叹,“当初谁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指天道誓的说无论如何都不后悔,海誓山盟的画面犹在眼前,现在就说自己瞎眼了?”
 
 许子文抱怨,“只在娘亲面前说。”伸手斟了一盏酒,“我以后肯定是被他气死的,娘亲。”
 
 公主取下儿子手里的酒盏,“不要喝冷酒。当初你说喜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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