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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红楼之林家谨玉(完结+番外1-9)-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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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熙凤道,“靖安侯如此忤逆太祖,太祖也没……”
 
 “偏偏靖安侯迎娶了太祖的姐姐重华大长公主,”王子腾冷笑,“林家后代身上是有皇室血统的。跟林家一比,我们简直枉称世族,一个个目光短浅骄奢成性,你看看林家的低调,才知什么是世家。人家不张扬,你们就当人家好欺,一个个不将人家放在眼里,怕到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见两人不说话,王子腾道,“这些古话,你们知道比不知道强,单看林谨玉此人,其心计城府之深,我都怵他三分,如今看人家年纪小,慢待于他,后日清算,便是灭族之祸!”
 
 王熙凤捏着帕子,咬了咬下唇,道,“自林表弟来了府里,姑妈的确是不大喜欢他们姐弟,每次挑些事出来,偏最后都是姑妈里外不是人。薛家这次也是伤筋动骨,林表弟却得以袭爵,其间的好处不是一点半点。”
 
 王子腾见女儿总算想明白了,叹道,“你即通了,日后怎么做自己看着办吧。这些话,你姑妈若愿意听,就跟她们学学,若是……那就算了。”
 
 王子腾没心情,也没留他们,下晌便让他们回荣国府了。这夫妻二人听出一身的冷汗,回府听人说薛大爷接回来了,都没心思去探望,自回房歇息不提。
 贾凤凰宝玉挨责罚
 薛家的事总算告你段落,薛蟠身体底子好,在家山珍海味鸡鸭鱼肉的将养的足一个月,又恢复了之前五大三粗满面红光的模样。
 
 薛蟠出门的第一件事便是跟舅舅道谢,虽免不了一番教训,到底是亲舅舅把自己从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捞出来。王子腾又指点着薛姨妈摆了酒,给林家姐弟赔礼。薛姨妈本不愿,听了王熙凤附和点拨,才点了头。
 
 薛姨妈去了贾母那里,贾母笑道,“好久不见姨太太,怎么样,蟠儿那孩子可好些了?”
 
 “托老太太的福,好多了。”薛姨妈拭泪道,“可怜我一介妇人,每日在家坐着,蟠儿也是个实在的,竟然被个刁奴欺到头上,做出背主结仇的事,得罪了他林兄弟。”
 
 贾母笑道,“都是奴才们的不是,哪里能怪孩子呢。蟠儿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鸳鸯,拿两株参来。姨太太若不嫌弃,就拿去给蟠儿那孩子补身子吧。”
 
 薛姨妈笑道,“那我就替他谢老太太了。我过来,不为别的,到底是蟠儿御下无方,冲撞了他林兄弟。他林兄弟在孝中,不好摆戏酒,我出来时叫厨下预备了酒菜,想请他林兄弟过去喝杯水酒,也是蟠儿赔不是了。”
 
 贾母笑道,“自家亲戚,哪里用得着这番客套。谨玉这会儿子在念书呢,我就说,多少大家子没这么勤快懂事的,每日里来给我请了安就是念书。鸳鸯,着人叫谨玉过来吧,说姨太太来了。”
 
 王熙凤笑道,“不用老太太夸,我父亲一见林表弟恨不得当是自家儿子呢,成日间骂我那哥哥不争气,说是有林表弟一半懂事就知足了呢。”
 
 今日贾政休沐便想起来考较贾宝玉的功课。贾政最喜欢读书人,便让人将林谨玉一并叫来考问。贾政念了多年的书,喜好为人师,与人探讨四书五经中的学问。
 
 林谨玉偏是有所小成,论功力绝不比贾政差,有意引着贾政论诗讲经,二人一问一答,眼看小半天过去了,还没考到贾宝玉。
 
 贾宝玉瞧着林谨玉侃侃而谈言之有物,身上的冷汗湿透了里衣,对比才显出差距,贾宝玉也念了几日书,自问没林谨玉的本事,想到自家老爹的性子……脸梢都白了。
 
 一舅一甥正说得尽兴,下人来禀:老太太有请林大爷过去呢,薛姨妈来了。
 
 贾政欣慰的赞许道,“外甥文章出众,见解也好,去吧。我再问问你二哥哥的功课,别让老太太等急了。”
 
 林谨玉笑道,“不过是些皮毛,与舅舅一论,与我颇有长进。母亲说当年舅舅的诗书就是最好的。老太太叫我,外甥就先过去了。”
 
 贾政吩咐身边小厮送林谨玉过去,林谨玉又对贾宝玉行了礼,便神采飞扬的去了,留下坐立难安的贾宝玉。
 
 宝二爷,你不是有时间看我姐姐的帕子么?
 
 ……
 
 薛姨妈倒是挺客气也挺有诚意,不过这酒最终没喝成,荣国府的凤凰贾宝玉被贾政拿戒尺抽成猪头。以贾母为首的这堆女人哭着喊着把贾宝玉抬回来时,又急催请太医取丸药。
 
 薛宝钗温声道,“妈,咱家那九转化淤丹对外伤是极管用的。莺儿,拿几丸来。”
 
 王夫人欣慰的看了眼薛宝钗,贾母叹道,“这念书也非一朝一夕之功,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么逼迫打骂,是想逼死我们娘们吗?”
 
 贾政道,“母亲一惯宠溺于这个孽障,须知谨玉比他小三岁,已有举人功名。四书五经,文章天成。这个孽障,文字不通,成日间弄些浓词艳赋,简直是斯文扫地,丢尽先祖颜面。”
 
 林谨玉轻声道,“外甥窃以为二舅舅这话偏了,四书五经,皆是死板之物,有套路可寻,我也只是手熟而已。诗词却最讲究灵性,非性灵之人难做出好诗。像外甥在这上面才能有限,二表哥天资过人灵性天生,假以时日,造化岂非常人能及?”
 
 “唉,你不必哄我,科举取士,最讲究八股文章,那些诗词歌赋能有什么用处?”贾政虽然榆木脑袋,在这读书方面还算明白。
 
 林谨玉低头不说话了。
 
 王夫人恨得牙根儿痒痒,自从这林小子进了府,她就没一天顺遂日子,如今连她的命根子都跟着倒霉。
 
 王夫人泣道,“各人有各人的机缘,如今宝玉才多大,老爷这般逼迫打骂,岂不是有意要绝我么?”
 
 “是啊,舅舅,我虽小些,不过生下来身子骨儿就壮实,自小摔打着长大,这念书是个费神的事儿,二表哥是纤弱之人,逼得紧了反倒会势同其反,更伤了老太太二太太之心。”林谨玉笑道,“再者,我也不好跟二表哥相比。二表哥公府少爷,上有贵妃娘娘相护,下有家族兄弟相依,但凡高门显第,有多少子弟要考科举呢?但凡科举,向来是寒门子弟晋身之道,像舅舅家这样的门第,更不用二表哥去抢了寒门子弟的出路。”
 
 贾母怒道,“你再这样逼宝玉,我宁可拿三五千银子给他买个功名。行了,你去吧!哼!你心里但有半点孝敬我的心,也不该把宝玉打成这样!”
 
 贾政马上跪下嗑头认错,痛哭流涕了一番。贾母一意心疼贾宝玉,最终将贾政骂了出去才算罢休。
 
 房子竟然提前修好了,才不过堪堪两月,林谨玉亲自去看了一遭,园子里移来的红梅开得正好,娇艳傲霜。
 
 林忠笑道,“多亏大爷的朋友,这京中都在备着修省亲园子,工匠也紧张,还是许少爷介绍了一个班子,做得巧实,工钱又便宜。这不,进度是极快的。下面的地龙也开始烧起来,屋子都干了,也暖和,大爷姑娘回来住还不觉得冷。”
 
 “啊?杨师兄介绍人来了?”
 
 林忠皱眉道,“是啊,那个工头说是奉杨非语杨大爷的命令过来帮忙的。怨我忙糊涂了,也没跟大爷说。”林忠怎么不知荣国府里的事呢?一心想着修宅子,让两个小主子搬回来,省得耽误了大爷念书。
 
 林谨玉笑道,“无妨,我同杨师兄乃同门,最亲近不过。这些天真是辛苦大管家了。”
 
 “老奴应当的。”林忠笑道,“大爷准备什么时候搬?老奴就是担心荣国府老太太不允?”
 
 “忠叔只管翻黄历选个好日子,半月之内,我跟姑娘就搬回来。咱家也得准备过年的事儿了。”林谨玉道。
 慧谨玉巧施连环计
 林谨玉近来同贾政走得很近,他挑了几本孤本送于贾政,时常请教功课,又适时的拍一下贾政的马屁。说句心里话,有这么个小举人恭维着,贾政同学都有些飘飘然,于是,看贾宝玉愈发的不顺眼,每次挑鼻子挑眼训骂不停,直把贾凤凰折磨成一只秃尾巴鸡。
 
 半个月内,贾宝玉又挨了两次打,病了三五回,直把一张圆润润的小胖脸儿熬出了小尖下巴壳儿,看得林谨玉那叫一个羡慕。
 
 林谨玉又在跟舅舅说诗经,正在兴头上,外头平安进来,嗑了个头道,“大爷,外头大管家送信儿来,杨大爷被杨老爷打得下不来床,请大爷去看看呢?”
 
 林谨玉大吃一惊,握紧手中的书卷,一叠声的问,“怎么回事?杨师兄最是孝敬的,可是有何原由?”
 
 平安道,“具体奴才也不大清楚,只晓得杨大爷好像在褥子底下藏了什么闲书,被杨老爷瞧见,一顿板子下来,杨大爷皮开肉绽,杨老爷又不许杨大爷落下功课,请少爷过去讨论学问呢?”
 
 林谨玉急得跺脚,对贾政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就这么一个师兄,唉,舅舅,既然传了信儿与我,少不得去探望一番呢。”
 
 贾政其实对这种不学好之人没啥好感,不过到底是外甥的同窗,点头道,“那就去吧,余下的咱们下次再说。”
 
 “唉,怪不得先生说杨师兄近来课业无一长进呢,竟偷偷在这些东西上功夫……”林谨玉感叹了一回,跟贾政行了礼,便带着平安急匆匆的走了。
 
 出了荣国府好一会儿,林谨玉才敲了平安的头一记,笑道,“不错,装得挺像那么回事?”
 
 “瞧大爷说的,奴才哪儿敢误了大爷的事?”平安摸摸头道,“大爷,这样真能行?”
 
 “放心就是,今天到先生那里打秋风去。”林谨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许先生见到林谨玉很高兴,不过,有人却黑着一张脸。
 
 林谨玉笑眯眯的躬身行礼,笑道,“给先生请安,给师娘,啊,不,给陈叔叔请安,陈叔叔好。”
 
 陈景元那张脸更黑了。
 
 许子文笑着拉过林谨玉的手道,“这么快就把文章做好了?”
 
 “没呢,我今天想在先生这里住一夜。”林谨玉笑道,“实在没地方去了,陈叔叔,你不介意吧。”
 
 陈景元道,“怎么,荣国府不让你住了?”
 
 “哪里,只是我曲指一算,今日外祖母家二表哥怕有一场皮肉之苦,我又何必跑去凑那热闹,倒不如在先生这里清清静静的念书。”林谨玉实在忍不住的想笑。
 
 许子文道,“在我这儿还学会卖官司了?”
 
 青衣包子奉上茶点,对林谨玉笑了笑,“少爷来得真巧,刚做好的桂花糕,少爷尝尝?”
 
 “还是包子叔疼我。”林谨玉笑眯眯的拿起一块咬了半个去,心满意足的吃了,又喝了口醇香的奶茶,才道,“先生,我家房子修好了,还是杨师兄帮得忙呢。我不是想跟姐姐搬家去住么?贸贸然提起,怕外祖母舅舅不允呢?”
 
 许子文笑点头,“你所虑极是,不说你现在有了爵位,便是为名声计,怕荣国府都不会将你们姐弟放在外面住呢?这事儿又跟你二表哥有什么干系,你那衔玉的表哥又没什么本事?”
 
 “二表哥虽没能耐,不过他含玉而诞,被外祖母等视为活凤凰一般,乃外祖母心尖之人。”林谨玉笑道,“我二表哥最瞧不起为官之人,认为那是国贼禄蠹,更不喜欢念四书五经,在他眼里,最干净的莫过于女儿二字,成日于内闱中女儿群里厮混,偏老太太一味宠溺,不知管教。二舅舅则是相反的性子,最爱读书人,每日~逼着二表哥念书,因我与二舅舅投缘,二舅舅或许瞧我还行,”林谨玉自己得意了一小下下,说道,“我比二表哥要小三岁,二舅舅每每考较文章,二表哥不是支唔着说不上来,便是吞吞吐吐,谈吐窘迫,故这半个月,二舅舅多有责备。我看二表哥瘦得下巴都尖了,病了好几场。偏又有一件巧事给我知道了,二表哥的小厮买了许多坊间话本给二表哥解闷儿,今天弟子略施巧计引二舅舅去查看,以我二舅舅的古板脾气,一顿板子算轻的。”
 
 许子文略带笑意的睨了林谨玉一眼,笑问,“还记得你父亲打你板子的事呢?”
 
 “哈哈,一点小事,我早忘了,”林谨玉还是非常要面子的,笑道,“像我爹爹那样开明的人都赏我顿板子,要说我二舅舅,二表哥今天真是惨了。”
 
 陈景元道,“你这样陷害你二表哥,跟你要搬家有什么关联?”
 
 “当然有关系,”林谨玉拿两块儿桂花糕放到奶茶里面去,用银匙搅了搅,喝了一口,才道,“二表哥可是外祖母的命根子,其实因着我念书比二表哥好,使得二表哥三番五次受教训,已使得外祖母不悦。今天若二表哥再挨一顿狠的,外祖母心焦如焚,我少不得一番劝慰,便会说是不是有人跟二表哥相冲啊,要不要请个和尚道士的来看看啊。若是这和尚道士的说我与二表哥星象相冲什么的,我为二表哥身体计,主动要求搬出贾府,岂不是全了我孝悌友爱之美名。外祖母再疼我,断越不过二表哥去,如今二表哥三灾五难的,我就不信外祖母还会真拦着。”
 
 陈景元笑悠悠道,“看来你和尚道士都找好了?”
 
 “唉,陈叔叔,你这样的榆木脑袋怎么能配得上我家先生呢?”林谨玉叹口气,成功的看到陈景元眼中的杀气,笑道,“这件事,我只是稍微引导了一下,具体并没做什么哪?我书念得好,是我十来年起早贪黑,勤学苦读得来。舅舅但有考问,难道我能掖着藏着么?二表哥不念书,看那些市井话本小说也不是我教唆的,他自己愿意看,再者说二舅舅,好为人师好考问,为人严厉更是本身性情。二表哥做错事,二舅舅要打要罚,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儿,于我何干呢?”
 
 “再者,我建议请和尚道士,自然有外祖母家的人去请?”林谨玉一掸衣襟上根本不存在的灰道,“我是正经的读书人,岂能与这些人说话。不过,二舅母同寄居荣国府的薛舅姨早看我不顺眼,说不得跟和尚道士的有些交待呢。”
 
 不说许子文,陈景元也多看了林谨玉几眼,暗道,人不可貌相,这么个包子模样的东西,竟然将荣国府老少不着痕迹的算计了去。
 
 许子文叹口气,欣慰又感慨,笑道,“我记得没教过你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的,你现在就会挖坑给人跳了,真是令我这做先生的汗颜。”
 
 “挖坑给人跳不算本事,应该让他自己挖坑自己跳,方能显出小爷的手段!”
 借机巧引来马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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