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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韶华舞流年2-第23部分

小说: 韶华舞流年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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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无比的怜惜,轻抚过他的脸庞,“溟月放心,我血中之毒只是让你失去内力,陷入昏睡,别无他碍。”

“那溟月……是否还得感谢……安炀王手下留情?”断断续续的说完,祁溟月眼前已出现了迷蒙,无力的合上了眼,他只听耳边拂过一句带着歉意的低语。

“慕希不愿这么做,可惜,溟月对我无意,我是不得以,溟月……原谅慕希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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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要挟

朝堂之上,群臣正为莲彤求援之事而争论不休,沁羽身为莲彤长老,在此事上自然可代表莲彤,召来了沁羽,不想沁羽却只是摇了摇头,“身在苍赫,对莲彤战事不明,女皇陛下既然有国书送来,想是战事吃紧,苍赫打算如何处之,之能看陛下之意,沁羽不敢妄言,女皇陛下之意,也非身在苍赫的沁羽可知,虽想求陛下相助,但站在沁羽而今的立场,对此事,实在不敢多言。”

两国联姻之事算是已定下了 ,虽然在礼数上因战事而搁置,但事实上,沁羽已挂着苍赫驸马之名,凝露公主虽也算作嫁去莲彤,而今却仍在苍赫宫内,算起来,两人算是苍赫之人。沁羽又是个行事随意,不大将国事放于心上的,此时之言倒是颇对群臣之心。

沁羽并未偏帮莲彤,群臣满意,座上的君王从始至终却只是听着,不论大臣们说了些什么,都未有过表态,深沉的面色看不出心意为何,但那抿紧的薄唇却让底下的臣子在说话之时又谨慎了几分。

都说君心难测,他们陛下的心意便更是不可捉摸,今日朝上他们为臣的说了许久,陛下却未发一语,不知是在想着何事,看来像是并未将他们的话听进去。

祁诩天坐在椅上,确实未将他们的话听入耳中,自早朝开始,心中便不知为何开始不安,这样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刘易也觉出了不对,这么些年以来,陛下的气息还从未如此不稳过,只除了当年,溟月殿下稚龄之时,被陛下当作棋子,也算作是试探,被人带出皇宫,让这素来寡情之人心中动摇,那时的陛下,确实有所焦虑。

但眼快,虽将国事当作消遣,却从未有过失职的君王,竟头一次在早朝上走神了。眼底划过一丝担忧,刘易望着一旁皇座上的男人,却见他忽然转过头来,“刘易,你去看看溟儿在做什么。”

陛下这么吩咐,便是要他亲自去看了,“是。”刘易答了话,正要往殿后而去,不料有人却匆匆跑了过来。

“陛下!太子殿下不见了!”莹然和红袖匆匆上殿,两人都是满脸的惊慌失措,擅闯大殿本是不该,此时却无人会去怪罪,落到耳中的那句话,让众人悚然一惊。

太子不见了?!群臣顿时哗然,一片嘈杂声中,却听座上传来了一句沉沉的话语,“你们说什么?不见了?如何不见的?”

溟儿遣走了无爻,又不要影卫暗中保护,本想以他的能力当不会在宫里出事才对,眼下却会忽然不见?站起身来,祁诩天心里一紧,红袖和莹然的话让他先前的不安霎时成了紧张忧急,眼中利光如同实质,倏然扫去,鹰一般狭长眼眸中已酝起了风暴。

“回陛下,奴婢原本要随殿下同去探望安炀王,但殿下说他一人前去便行了,不必我们跟随,因为御花园里出的事,奴婢们放心不下,晚了些还是去了,却见安炀王一行都失去了踪影,还有太子殿下……”莹然语声一颤,手上捧出了一枚流转着血色殷红的兽形佩玉,“这是在安炀王房内,门边角落寻到的,殿下从不离身,而今却……”

莹然这么说着,面上全是惶急之色,红袖在旁早急得掉下泪来,“这是陛下给的佩玉,殿下不会随意抛下!陛下——太子殿下定是被安炀王带走了!”

两人的言语使得喧哗的大殿骤然静默下来,太子对苍赫而言是何等的重要,尤其是在这交战之时,若是太子落在他国手中……

群臣震惊,高高在上站立的玄色身影却不言不动,注视着莹然手中的佩玉,眸中暗涌起伏,幽暗深沉的眸色如有暴风凝聚,整个大殿之内,在霎那间充满了晦暗阴冷的气息,如从幽冥传来的话音轻柔,却透着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冰寒,“呈上来。”

莹然将手上的佩玉递给了刘易,刘易从来都是神色不动的脸上,亦是露出了沉重之色,将那枚血红的佩玉接在手中,交给了祁诩天。

握紧了手中的佩玉,想到溟儿落到他人手中,祁诩天心里便涌起了一阵暴怒与焦急,甚至,还有从未感受过的恐惧,溟儿于他来说何等的重要,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而今落在他人手中,他的安危如何,怎能不叫他忧心恐惧,寻常高手也难以制住溟儿,不知连慕希是施了何种手段,溟儿若是有事……

“房内可有挣扎打斗的痕迹?”沉着声,祁诩天对两人问道。

红袖和莹然一起摇头,“房内整理的如同无人住过一般,没留下半点痕迹,殿下似乎未曾挣扎便被带走了。”她们曾仔细寻过,除了地上的佩玉,没有其他。

有些安心,更多的却是不安,溟儿未愈人东输便被带走,那么,能制住他的便是毒物一类,想起了当初的连心,还有而后所遇的蛊毒,祁诩天鹰眸骤敛,胸中泛起了难以名状的感觉,几乎让他无法自控,衣袖下的手掌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所有的一切,在他心里都化作了嗜血的杀意……

连慕希……连慕希……

见他神色,刘易不得不有些担心起来,接到了影卫的回报,便立时将手上纸笺递了上去。祁诩天接在手中,略略一扫,掌中便已只剩下一片碎屑飘落在地,神色顿时又添了几分暗沉。

群臣被君王此时的骇人之色所慑,只觉此时的大殿之内,处处弥漫着杀气,从未有过如此的感受,平日里陛下王者的威仪便已让人敬畏恐惧,但眼前,大殿内充斥着无人可挡的杀意,那噬人的暴戾之气,几乎使人窒息,有文官已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其他人也只是苦苦支持,那高高在上之人,却似未有所觉,眼眸中似有红芒闪耀,祁诩天抬眼望着殿外,“朕要出宫,备马。”

寥寥几个字,却无人敢质疑。连慕希离开应该还不久,未必便出宫了,但陛下这么吩咐,显然连慕人已然离去,他带着太子时如何离开的?莫非还有他人之助?一连串的疑问闪过,但在此刻,没有人敢随意开口。

眼见着陛下带着策马而去,群臣站在殿外,人人都露出了忧色,太子被掳,陛下亲自带人去追,也不知结果会是如何,照理来说,太子出了事,陛下更不该轻易出宫才是,可眼见陛下那般神色,谁人敢提,从未见过陛下如此震怒,倘若有人不知死活的说些什么,其结果恐怕不是杖责或是丢官那么简单,不想人头落地,他们也只能在此等候结果了。

大殿之外,群臣守候,祁诩天却带着人一路疾驰,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宫人侍从只听见阵阵的马蹄声,宫内向来是不准随意骑马纵跃的,何人竟敢在宫里骑马疾驰,才这么想着,便见了马上身着玄色皇袍之人在眼前一闪而过,连忙跪下身来,众人小心的目送君王远去,心里都在猜测,不知是何事让陛下如此焦急。

穿过各处宫阁,经过了殿宇,祁诩天望着在眼前开启的宫门,已无暇去体会此刻心里是何滋味,努力试图冷静,心里却始终难以平复,溟儿落于他人之手,让他脑中一片混乱,手中的佩玉仍旧攥的紧紧的,低头望了一眼,佩玉仍旧完好,但那佩着玉的人却不知所踪……

骑马随在身后,刘易见前方疾驰之人忽然缓下了速度,也缓缓拉住了缰绳,“陛下?”

宫门已开,出去便是晔耀城内,市集商铺,人声鼎沸,他所寻之人,兴许便在人群之中……祁诩天望着宫门之外,久久不动,而后忽然掉转了马身,“回去。”

回去?陛下难道不打算去将溟月殿下追回?即便是刘易,此时也无法看出这位君王为何会忽然改变了注意。陛下与殿下,这么些年来,两人之间的种种全在刘易的眼中,陛下与殿下之间,早已不是父子二字可一语言之的,两者间的牵绊,无人可以破坏,而今殿下出事,陛下却忽然不追了,也不知是为着什么。

逐渐远去的身影在阳光下闪着金芒,仍是往回去的方向,刘易不发一语的跟在了身后,头一次感觉,那冷心无情的男人果然如他人所言,难以捉摸的很。

祁诩天骑在马上,微阖的眼眸内似乎一片沉寂,握着缰绳的手很稳,另一手中的佩玉已被放到了怀中,不疾不徐的往前行,他回首望了望宫门之外,眼底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却连刘易都没能捕捉到。

“准备粮草。”淡淡的一句话,不带丝毫的感情,由风中传来。

刘易低声回应,“是,陛下。”

有人动了最不该动的东西,大乱难以避免,看来,是等不到莲彤与安炀有个结果了。心里感叹着,刘易忽然想起当年昙无所言,不论是否是巧合,这天下……确实将因溟月殿下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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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过几日,安炀王连慕希由宫内将太子带走之事,已由宫里传出了宫外,听闻此事,百姓激愤,太子在所有人心里,那是关系着苍赫将来之人,加之太子又那般出众不凡,幼时便闻名于天下,若是他登上帝位,苍赫会在他的治理下如何强盛,那是众人都期待之事。

而今莲彤与安炀正在交战,苍赫境内百姓也都为战事担心,怕不知何时苍赫也会牵连进去,不曾想,太子却被安炀王给掳走了,太子落在他国之手,陛下会采取何种态度,实在让人担心。

百姓担心,群臣除了担心,却还有不解,陛下素来对太子宠信有加,连帝王的佩玉都可给了他,而今太子多半是落入了安炀王的手中,陛下那日本欲亲自追回,为何却又改变了主意?

群臣疑惑,为君之人却无一句多言,只是交代了备战,也不知是冲哪国而去,正在人心浮动,揣测难安之时,交战之国却有消息传来。

“陛下,安炀传来国书,言明太子正在去安炀之路,国书所言,那字里行间之意,分明是要苍赫不可妄动,不可相助莲彤,不可出兵,不然,便不可保证太子的安危。”

听见有同僚这么禀报,有人怒斥,“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要挟!以太子作为人质,安炀简直太过卑鄙,那个安炀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他离开,宫内便再无事发生,看来先前那什么传闻,还有死于御花园内几人,也全同他脱不了干系!”

听闻从安炀王所居的院落内已搜出了连朔的尸体,被掩埋在不起眼的地方,根本不是传闻所言那什么活尸之类,这么一想,谁都知道,御花园内数人惨死,与连朔那是全然无关,早已有些腐烂的尸首如何去杀人呢,余下答案为何,那是明摆在眼前的。

殿内无人不愤,唯独座上的人不发一语,有人见此,便担心起来,太子殿下落于安炀之手,安危如何还不知晓,陛下这会儿若是为此失去了对敌之心,苍赫岂不是愈加危险。

正在担心,却听座上之人冷哼一声,“莲彤之事,朕本不欲插手,但眼下安炀却自动找上门来,如此,便怪不得朕了。刘易,准备的如何?”

“回陛下,粮草马匹,兵将所需甲胄箭矢,凡战事所需,俱已备妥。”

在众人眼里,看不出喜怒,自太子被掳之后便始终神色深沉的君王,此时终于缓缓勾了勾唇,那抹弧度,却是冷酷至极,透着戾气冰寒,“派人在去往安炀的路上好生搜查,同时,调集人马,整兵备战,粮草先行。”

随着落下的话语,一张无比详细的地势图飘然落在了众人面前,定睛看去,正是安炀!陛下打算在太子还未到达安炀之前先行发兵!

武官拾起了地上安炀境内的地图,众人围观,眼见如此详细,都知道,不论这如何得来,都不是轻易之事,定不是几日便可得到的,这么看来,陛下竟是早已有所准备?!莫非陛下早已对安炀有所打算,未亲自将太子追回,也只是寻一个发兵的借口不成?

而眼下太子被安炀所掳,群情激愤,士气高涨,正是出兵的好时机……

小心的抬头望去,殿上之人正负手而立,仍是一片深沉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心绪,但那深沉之色,却让人心里一沉,再度为君王的难测而心惊起来。

扫了一眼群臣的神色,刘易垂下了眼,站立君王之侧,只有他才可见,那负手而立,在所有人眼中寡情难测之人,此时背负的双手正紧握着,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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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战前

“溟月……溟月……”

呢喃的低语轻柔,就在耳边响起,身下感觉出阵阵晃动,祁溟月缓缓睁开了眼,眼前是一脸关切的连慕希,再扫了一眼周遭,显然他此时正处身于马车之上。

“安炀王这是要将我带去何处?”试着动了动手脚,仍是无力的,内力也依旧无法聚起,如此看来,连慕希血中之毒与寻常毒物不同了,睘珠之力恐怕一时还化解不了。之「梦」电=子=书=下=载=论=坛

“何处?自然是安炀了,慕希要归去,怎能不带上溟月。”连慕希答得理所当然,眼前躺着的是他思慕多年之人,想到终于可以得到他,本就晶莹的眼眸内顿时闪过了异彩,“眼下正是去安炀的路上,怕溟月不愿乖乖随我同去,慕希不得已才……”

“对我下了毒。”截断了连慕希的话,祁溟月一脸轻嘲,“好一个不得已,安炀王设计将我擒住,想以溟月要挟苍赫,果真是不得以的很,这么看来,安炀挑起战乱也是不得以的了。”

马车内很是宽敞,祁溟月横躺于座上,连慕希正对着他,坐于面前,此时听了他这话,却并不生气,仍是露着灿烂的笑容,“那并非是毒,若真是散功之毒,对溟月许是也不会有效的吧,记得苍赫宫内应是有一颗睘珠,以苍赫帝对你的喜爱,溟月定是早就不畏毒物了,慕希好不容易才在自己身上中了血毒,就是为了溟月。”

“血毒?以血为毒?不知要付出何种代价?安炀王果真是为了溟月?”神色淡淡,祁溟月并不见有如何的担心,仍旧是一脸的沉静平和,漫不经心扫去的目光透着些淡漠,虽是受制于人,不能动弹,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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