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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汉时归-第28部分

小说: 汉时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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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墨的话犹如一记雷霆直劈方夏,让他脑海忽地炸翻了开来,茫茫然不知所以,更不知所措,一下子便瘫坐在榻上,目光空洞呆滞,只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盘旋:“蓉儿终究要去了吗?蓉儿终究要离我而去吗?连号称大汉国医圣手的东方墨都没有办法,谁还能力挽狂澜于既倒,挽救我的蓉儿?挽救我的蓉儿······”。

    就在东方墨嗟叹无力回天之际,原本木然的方夏突然猛地站了起来,俯身将还在病床中蜷缩的小蓉一把抱在了手上,看着口中不断胡乱地轻声呼唤着“响马贼”的小蓉,方夏一边艰难的挪动着步子,像拄着拐杖的老妪一般,一边用自己很是憔悴的脸紧贴着怀中的小蓉,口中不停地喃喃“蓉儿,走,我们回家,不要在这冷清的地方···你不喜欢···对不对?既然我的蓉儿不喜欢······咱们这就走···这就走···”,声音很小很浑,旁人根本分辨不清,只能看到他有些干裂的双唇不断翕合张闭着。

    看着方夏一步步缓慢地踅向门口,原本还在哀叹的东方墨在袖口里面摸索了一番,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盒,趋了几步,将它递到了低头紧随方夏不断哽咽低泣落泪的钱宁,钱宁接过药物的同时,也通红着眼将脸上的泪水擦了擦,向东方墨鞠了一个深躬,不用东方墨明言,钱宁也明白这是续命两日的宝药。

    交罢药物,东方墨凝神看了一眼方夏踽踽独行的背影,轻声叹了一口气,有无奈有同情或许还有几分自责,医者医心,不是身怀接济天下医患的行医之人是体会不到东方墨此时的复杂心情的。反观一旁的祖衡,则面有戚色,而祖衡身边的黄磊和磊泉则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神色,不知是同样身怀怜悯同情,抑或是这平静如水的外表之下隐藏这一颗幸灾乐祸的暗黑之心。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人去关心这些,但佛家有言“善恶终须有报”,二者今后的人生演绎恐怕也只有佛祖知道了。

    同钱宁一样紧随方夏背后的还有虎目含泪的赵展锋和李荣攀,两人一左一右护卫着方夏的两侧,但此时什么也说不上,说了也不顶用,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就在四人默默走出的当口,一声尖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在这静默的氛围中显得很是突兀“王爷,您的苦心与努力,不仅大伙左右看在心里,即便老天爷也都看在眼里呐!都说‘人死如灯灭’,‘听天命尽人事’,王爷人事大半已尽,奈何老天爷不作美,还请王爷放开点,心宽了,忍一忍,这事也就过去了,不必过于挂怀自伤!”说这话的是请东方墨的太监张世文,此时他目睹方夏所做的一切,心下很是感动,他虽不懂不明方夏和小蓉之间的爱恋相思,但仅仅从奴仆和主子的角度来看,方夏能为一个宫女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他自己也是一个太监奴仆,方夏的举动让他很有一番触动,竟少有地宽慰起人来,而之前关于方夏粗鲁暴躁的言传也在此刻灰飞烟灭。

    方夏止住了脚步,通红着眼抬起头看了看张世文,此时他脑中根本思索不了什么,一片混沌,只是茫然地嘶哑着嗓子:“谢谢!”,便又低垂着头深情地望着怀中昏迷着的小蓉,迈动着重逾千钧的步子。

    看到方夏此番应对,张世文也没什么好法子,像东方墨一样叹了一口气,便摇着头离去了。反倒是左右相对护在方夏身侧的赵展锋和李荣攀四眼相对,内里竟闪耀着一丝莹然的希望之色!



………【041章 有救!!!】………

    一番折腾,时辰已尽黄昏,麻苍苍的天幕如巨大的碗底向着大汉中枢长安城笼罩过来,让人倍感压抑,隐晦萧索的意味在一阵阵的寒风呼啸中显得相当的显现,令人刻骨,使人难忘。

    在这大背景下的刘非,已是满脸的灰痕交错着泪痕,干涸过后,水分收缩,使得皮肤也起了褶皱,干巴巴中满是紧巴巴;双目通红而呆滞,只怔怔地望着此时完全陷入昏迷而不再呓语的小蓉;心田犹如久经烈日烤炙的干燥得皲裂的田地,不复往日的莹莹生气,装着的只有无奈且无力的哀痛与悲怆,疼到几乎已经麻木了。

    刘非拖着沉重的步伐在走向朝阳殿的青石路上艰难得迤逦前进着,身后缀着赵展锋,钱宁和李荣攀三人,也都默然前行,都眼中通红地注目着前方的刘非,亦步亦趋地跟着,只李荣攀时不时抬头举目张望,像是在找寻什么,且最后总是摇头轻声叹息,不过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钱宁也没留意,倒是知情的赵展锋,因此时不便说话,用红着的虎目狠狠地剜了李荣攀一下,似乎怪他沉不住气,过于轻浮,如此倒也显得赵展锋似乎很有把握,不过这也只有赵展锋自己知晓了。见赵展锋举动,李荣攀也唯有再次低垂着耷拉着脑袋,没有再四处张望。

    这一段来时只走了几分钟的路程,回程的时候却显得无比漫长,短短一千米,前后相随的四人竟走了近大半个时辰,可称得上绝对的慢腾腾了,究其其中缘由,大抵也逃不过心态二字,来时满身急切焦虑,自然踱步如飞,回时郁郁怆怆,自是慢如老牛拉车一般。

    近了,近了!朝阳殿已进入了刘非的眼帘,但此时刘非却顿住了原本踽踽独行的步履,抬起了一路都不曾抬起的头,发髻已然凌乱,可称得上蓬头垢面了,刘非只一言不发地凝望着眼前的朝阳殿。

    见刘非骤然停了下来,钱宁等人也兀自都止了步,见着前面几步之遥的刘非,赵展锋,李荣攀和钱宁三人也都沉默挺立,只三人心思不见写在脸上,兴许都猜测着眼前此时的王爷或许正在近乡情怯,又或许都沉住了心思,什么都没想,自然也猜不出刘非此时的心境。

    待到刘非进入朝阳殿放置好服下东方墨递给钱宁的药的小蓉后,已是近一刻钟之后了,刘非独自守在小蓉病床边,而钱宁三人则守在客厅,听候刘非可能的传唤。而小蓉闺房中的刘非,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痴痴地凝望着眼前沉睡的天使,时不时帮着昏迷中的小蓉掖掖被子,时不时理理小蓉额前散乱的黑发,又或许是思念回忆到了情深之处,刘非还时不时地俯首轻吻着小蓉光洁的额头,像是生怕昏睡中的小蓉感到寂寞,刘非又在小蓉耳际低声吟唱着先前那首《心肝宝贝》,声音嘶哑却低沉而饱含深情,吟哦着吟哦着,一遍复一遍,刘非原本看似早已干涸的泪泉又重新涌出了新泪,兴许真的是已经无泪了,泪水的溢出像是从早已干燥了的海绵中挤出一般,好久才匀出半滴,还未流至脸颊大部,便已挥发殆尽了,余下的只有那一道道让人心碎的泪痕。

    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上述的举动,时辰就在这最后的二十四小时中不断地飞逝着,戌时一刻,戌时三刻,亥时,亥时一刻,亥时三刻,子时······此时已是子时三刻了,而小蓉的如花般的生命也只剩下不到十八个小时了!

    今晚并无朗月,窗棂外面一片漆黑,呜咽着的北风像极了一群兴风作浪,耀武扬威的魑魅魍魉,透着一股萧杀之气。房间也没打灯,黑暗中刘非的背影如石化般屹立,一动不动,仿佛窗外所有的一切,应该说天下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突然,原本了无生气的宫灯兀地像被施了法一般,竟自个儿自燃了起来,无端而至的亮光迅速地向四周扩散了开来,刺醒了沉默中的刘非,也照出了刘非身后一道仙逸飘飘的身影。

    似后脑生眼一般,刘非竟向后扭了扭许久不曾移动的颈脖,映入刘非眼际的赫然是一位一袭白色深袍,头戴一支乌黑木簪,面容矍铄,风度翩翩鹤发童颜的老者!

    对于这位似乎是从天而将的老者,刘非像是还处于震惊之中,没有起身,更没有说话,而那老者也在打量着刘非,二人沉默相对。须臾过后,老者率先打破了死寂般的沉静:“还想不想救治危在旦夕的女娃?”。

    一听老者之言,刘非浑身突然颤动了几下,似不相信被国医圣手东方墨宣判死刑的小蓉还有被救治的可能,一时竟怔忡了起来,那老者也不等刘非答话,径直走向前去,掀开被角,独自把起了脉,约莫半刻钟后,这老者才悠悠放下了小蓉的皓腕,捋了捋自己的白髯,见老者如此表现,旁边早已反应过来的刘非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虑这老者的来历,立即扯开了嘶哑的嗓子:“老先生,蓉儿这······病,这病可还有回天之地吗?还请先生不吝施救,他日定当粉身以报!”。

    这老先生似乎没听到刘非的恳求之话,竟一个人独自沉吟了起来:“此乃内热外寒之症,两势相冲交杂,才有此病症!人有五行五脏和六府。肝为木,心为火,肺为金,肾为水,脾为土,谓之五行。肺为玉堂宫尚书府,心为绛堂宫太和府,肝为清冷宫兰台府,胆为紫薇宫无极府,脾为中和宫太素府,此谓之六府。肺藏魄,肝藏魂,心藏精,肾藏意,脾藏志,谓之五脏。五者在天谓之五星,在地为五行,在人为五脏,在物为五色。在天为五星者,东方岁星,南方荧惑星,西方太白星,北方辰星,中央镇星;在地为五行着,金木水火土者也;在人为五脏者,心脾肝肺肾者也;在物为五色,赤青白黄黑者也。肺为金行,故得水而浮。木之穿土不毁;火之烧金不灭;火者仁,金之伐木死,水之灌火灭···上热者,下逼之使热也;阳升者,阴祛之使升也。故上热者下正寒也,以阴寒折之,转害之矣,故不若以阳热之品顺其性而从治之,则阳回而阴且交散也”。

    老者喋喋不休说了一大通医理,刘非听得头都大了,但毕竟有求于人,待一刻左右之后,刘非才听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信息,“综上所计,阴胜必须阳折,阳盛必须阴折,皆从治之法也!又加之服用了还算宝贵的药物奇才,在本命之外又保住了一丝元气!是故,这女娃子!有救!”。最后两个字说得尤其斩钉截铁,令人不容质疑。

    PS:前文刘非岁数改了14岁,刘荣16岁,刘彻12岁!特此通告一声!!!



………【001章 这真是一个混乱的时代】………

    游三吴不可缺杭州,冶杭州不可无苏堤。苏堤这地方,面西湖而立,蜿蜒围绕西子湖,南起南屏山麓,北到栖霞岭,映波、锁澜、望山、压堤、东浦、跨虹六道长虹横贯其上,诗曰:“我来钱塘拓湖绿,大堤士女争昌丰。六桥横绝天汉上,北山始与南屏通。”

    桥头所见,各领风骚:映波桥与花港观鱼相邻,垂杨带雨,烟波摇漾;锁澜桥近看小瀛洲,远望保俶塔,近实远虚;望山桥上西望,丁家山岚翠可挹,双峰插云巍然入目。

    如在晨曦初露,月沉西山之时,轻风徐徐吹来,柳丝舒卷飘忽,置身堤上,端的勾魂**。恰逢春风吹拂,苏堤上杨柳吐翠,艳桃灼灼,长堤延伸,湖波如镜,桥影照水,鸟语啁啾,桃花笑脸相迎。

    柳浪闻莺,平湖秋月,长沙落雁······诸多胜地横亘其间,粉墙碧瓦掩映竹树,天风云影山色湖光,只需一叶扁舟便可览之无余,原是杭州西郊第一佳丽之地。这自然风光粉黛不施乃天生之美,勾得离乡游子,文人骚客到此一扫胸中积垢块垒,流连忘返。

    倘若论起风土,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映波桥北有个庙,名字很是奇煞人也,叫“映波桥灵土地庙”,每年正二月祀神庙会,名字也教人哭笑不得,当地俗名叫“增福增财增寿神会”,什么好事都给占全了。逢到会期,早早地就有城里商家赶来,错三落五地搭起席棚,围着这座土神祠连绵起市,一二里地间耍百戏大莽式的、测字神算打卦的、敲锣鼓的、街头卖艺的、唱小曲的、随便摆个摊拉起嗓子说评话的、打十番鼓的······喧嚣连天,湖下游船如织,岸上香客似蚁,中间夹杂着高一声低一声唱歌似的卖小吃的吆喝:

    “袁立伟的炸臭豆腐------要不要唻?景帝爷金口亲尝,颁赐近臣!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沾沾龙气嘞!”

    “宫爆鸡丁------叶家独家秘笈,风味独特,爽到你欲死不能,叶氏少爷叶森兴初次掌厨,优惠感谢诸位父老乡亲!快来啰!”

    “张晓康糖醋排骨,不吃你没来过杭州,正宗的汕头手艺!”

    “张世文凉拌酸辣白菜!酸辣白菜!张大郎二十年技艺磨练,信得过!信得过哟!”

    “章九公家的泥鳅拌酸菜-----天下一绝喽!不要徘徊,莫要犹豫!徘徊犹豫,等于白来,犹豫徘徊就是失去这大好机遇!瞧瞧看看哈!”

    ······如此种种,更把庙会场子搅得开锅稀粥般热闹。

    离这临时凑合的小市场约三箭之地,绿树掩映之下,有一座虽小但颇显精致的茶楼,木幡上写着一个正楷大“茶”字,随着湖面吹来的微风轻轻晃悠。

    因为离草市较远,故能兼顾两头往来人流,但也另有一大隐形好处,就是远离喧嚣,很是宁静,为来此品茶饮茶的顾客营造了一个良好的休闲停歇之所。

    在二楼临窗的一个茶座上,桌上点心一点未用,两只茶杯依旧满溢,还冒着氤氲,点滴未汲,一派清冷与干洁的气氛。

    放眼望去,几步之遥,倚窗伫立着一位二十左右的青年公子,只瞧他打扮平常,并不怎么出奇显贵,只穿件灰府绸银鼠夹袍,月白夹裤,脚蹬一双黑冲呢千层底布鞋,虽不侈华,却是干净利落纤尘不染。

    按说此情此景,大好风光,人间胜景,应是一片欣喜怡然,但,这青年却浑身透着一股子阴郁压抑之感,面容冷峻,渗着一道道冷意寒气。

    “三爷,今天是爷特地出游的日子,还是放开点心胸,赏赏景,品品茗!那档子河工水道之事等过了今宿,明儿再虑也不迟!”只听这青年公子身旁的奴仆模样的男子温声小心劝道。

    青年闻听一动不动,宛若泰山,只八字眉下一双黑瞋瞋的瞳仁闪烁着,眉宇也好像似后世用沾水粘住了一般,郁结在一起,若不细瞧,很难分辨出。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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