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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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还伴有讥讽之色。
奈何，那讥讽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啊！”
玄苍分身中招。
浑身噼里啪啦的冒起电花。
原来在柴问剑丢出第二张符纸的同时，暗中在空中又多用了两张符，一张是隐身符，一张是雷霆火符，隐身符遁在虚空遮住了后面的雷霆火符，玄苍分身只顾着讥笑，虽然先有防备，但还是大意，先跟隐身符撞了个结实，接着一鼻子就跟后面的雷霆火符撞一起了。
“臭小子！”玄苍化身怒吼，身上立即散去，看见不远处左手两指间夹着一张黄纸符，更是无名恼火，七窍生烟，一张嘴吐出一束黑雾。
黑雾如箭矢，刹那爆掉了柴问剑的头颅。就在头颅爆掉的一瞬间，一只手掐了过来。但是诡异的是，就在手触碰到柴问剑时，柴问剑像是烟雾一样，被一股风吹散。
“残影！”苍玄化身怒不可遏，再一次被戏耍了一番，一声怒吼，失去理智的朝柴问剑瞬移过去。
另一边柴问剑面对突然出现在跟前的脸，也是吓了一跳，但是紧接着又是微微一笑，耳边响起凄厉的惨叫：“啊！”
苍玄原本要扼住柴问剑的右手掌心多了一张黄纸符。这黄纸符一旦沾身，效果立即启动。这一次柴问剑用的是土遁符。苍玄被土遁符贴中，顿时被脚下的土地一扯，强行拉进地下去了。
“没有想到土遁符居然还有这等效用。”柴问剑灵机一动的想法让他非常高兴，铸剑师说：“不要大意，他又出来了！”
接着大地轰隆一声巨响，几乎扭曲的一张脸突然从飞沙走石的尘土中瞬间到了柴问剑的跟前。
魔歌屠神强推本身灵气，拉着柴问剑险而又险的避过了脖子被捏断了的一瞬间。
在脖子上海隐隐有一种撕裂的剧痛感，使得柴问剑脊柱狂飙冷汗，心里大声咒骂：你妈了个巴子！好险啊！不能坑他了，快跑！”
“好！保护自己！”铸剑师全力催发自身灵气，眨眼在山谷中飞逝了数十里。
“你妈了个巴子！好快啊！”柴问剑差点从魔歌屠神上面掉了下去，惊吓之余忍不住又学着玄苍骂了一句。
“你妈了个巴子！哪里走？”玄苍分身已经彻底失去理智，接二连三的在柴问剑这条小阴沟里面翻船，今天要是不把这厮打的永世不能超生，日后要是被剑厄道人大肆宣扬出去，以后也不知道要被多少同道耻笑鄙夷。
而最让玄苍觉得耻辱的还是柴问剑居然把他的口头禅给学去了！这是借了他的手再在他的脸上打响炮的耻辱啊！
一眨眼的功夫，玄苍分身已经追到了跟前，柴问剑一回头那张脸骤然张嘴露出一排尖锐的利牙，嘴角更是朝两边裂开，一股恶臭扑鼻，柴问剑忍不住往后吐了一嘴隔夜菜。由于惯性，这些隔夜菜还没有落地，全被迎面的逆风给吹到了玄苍的大嘴巴里面。
“……”
这一下，玄苍一愣，柴问剑也是一愣。
“跑！”一声歇斯里地的狂叫，魔歌屠神发出得以的狂笑，刷的一下冲天而去。
接着柴问剑就听到下面一声爆炸的怒吼：“杀！”
轰隆！
地面炸开一圈烟尘，铮铮金器炸响，震动山河的一股威压冲天而来。
不及反应，柴问剑被这震动山河的威压当面冲击，全身上下的骨头就好像在一刹那成了粉末。
“你妈了个巴子！太恐怖了！”
“他和本尊合二为一了，盛怒之下，你这修为能活下不死那才恐怖。”
“别废话，留着力气使劲跑啊！”
魔歌屠神化光飞逝，只管甩开身后那个盛怒之极的魔鬼，天上地下，八荒**间，只要是有空间的地方他就去。身后苍玄总是能够瞬移到他面前，然后耳边响起剑厄道人的大叫：“闪开！”
轰隆！
每一次柴问剑都被气浪给冲开，还不等他站稳，又看到那张在帽子里面的脸，苍白如雪霜，双目赤红成血。只是一眼的对视，柴问剑就有一种像是往下坠的直觉。
一魔一道，道者拼死护持，魔者玩命厮杀，作为中间人的柴问剑空有魔歌屠神，在魔气剑海中像是无依的扁舟，生来死去。
听不到铸剑师的呐喊，听不到耳边轰鸣的爆炸声，如风中枯叶飘忽不定reads；。脑子里面却是发生这惊天动地的变化，一个只属于他的声音在对他念着：“身百脉，废若存念，念不息，息若求长生，长生不得。欲求得长生，百念续废经……”
念着念着，印堂出一点白光忽然闪了一下。
紧接着，一魔一道同时住手，同时惊呼：“开光！闪开！”
两人惊呼间同时分开，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柴问剑在这个时候印堂天位开光。
而在修士开光的时候，稍微有一点灵力的物体只要靠近，就会被他强行吸取灵力。这种吸取是强制主动的，被动一方轻则修为被吸尽，重则当场羽化仙逝。
当然，要是被动的一方修为攻力高出主动的一方，那么主动的一方也有生死危险。不是爆体而亡，就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而所谓的开光，就是天地对修士的认可，任开光之人肆意摄取在他周围环境内的一切灵气，开启他日后需要走的道路。
当年第一次开光的时候，罗章把他安排在一个幽深隐秘的山洞内，自己慢慢的完成了。这一次却是身在纷争当中，四周只有黑雾金光。就在剑厄道人和苍玄同时退开时，柴问剑暴喝一声，在他周围的黑雾金光全部被他一大口吸进大嘴巴里面去了。
紧接着，他的脸色左半边被黑雾缠绕，右半边金光圣洁，当中像是被一条笔直的线划开两者。黑色和金色将他变成了一个阴阳人！
“啊！”一种像是要撕开他身体的力量在他体内开始疯狂的乱串。但是他的筋脉已经全部断裂了，所有的金光黑雾之灵疯狂的侵略身体的主人，柴问剑！
道法有三千，法法皆无间！
所谓的开光，开的是道，辟出的一条逆天之道。
魔道杀身，天道无情。人的一生集合了太多，即便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百年在天看来也只是弹指一瞬，但是就是这一瞬的弹指，有生老病死，有喜怒哀乐，还有那数不尽的悲欢离合，理不清爱怨纠葛。如果这是红尘，跳出红尘修道，也许千年也许万年，可是路上的经过一样，一样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只是不一样的是多了更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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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这小子必死无疑
c_t；逆天路上，人终究还是人。唯一的不同就是，人的经历短，修道者的经历长。两者之间的那一道天堑，就被开光与否隔开。
开光了从此脱离了凡人，没有开光，红尘如水，永远都洗不干净reads；。
在第一开光的时候，罗章给柴问剑安排在一个寂寥无声的山洞，他在山洞里面足足度过了半年之久，才聚集了足够的灵气，勉强开光。
而这一次不同的是，没有山洞，只有虚空。没有灵气，只有魔道之间爆发的碰撞元气。
灵气和元气不同的是，灵气来源于天地之间，而元气值从人体内外放于天地的一种特殊力量。两者相互并存，修真者吸纳灵气，经身体转化成元气，不用的时候储存在体内，只有在突破和战斗中才会外放出来。
柴问剑所立法典《废经》中对此有些抵触，最主要的还是灵气入体之后游走人体周天经脉，这才算是变成了元气，这一段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修为高深的也许会较为短暂，但是相对于修为低的初学之人，要一点一点的去磨合，这个时间会非常的长，就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也需要一边又一边的去试验。
当然还有一些偏门的法典，会由师长渡一口元气到弟子体内，通过意念演示给弟子看，不过这个方法非常危险，一旦元气稍微脱离了意念的操控就会爆炸，再次便会灵气。而人的体内污浊不堪，灵气为圣洁之物，两者碰到一起，弟子轻则全身瘫痪，重则当场爆体而亡。这种方式只是为了加快给弟子修行的时间，因为太过凶险，有伤天和，故而落下了一个“旁门左道”的名声。正道人士自然不屑如此。
而只要是正道人士不屑作为的都被视为魔道。
这也就有了当今修真炼气的两大别派，一边是玄门正宗的道家一派，一边是旁门左道的魔道一宗。两道势力常年争乱不休，你死我活的，就是因为各自都不承认对方法典。
魔道说正道：整天无所事事，冷冰冰的毫无人气。要知道修真炼气的都是从人开始的，不能忘了本性的善恶reads；。
正道说魔道：整日不学无术，杀气弥漫乌烟瘴气。须知道修真求道的就该是舍本求源，不因善恶本性的痴着。
两边谁也说不过谁，打也打了这么些年，也没见分出一个高低来。魔道有魔道的能耐，正道有正道的玄奇。总之全是因为所修行的功法背道而驰。
魔道以人性还本为主，而人性无外乎贪婪，所谓的修真是追求对生命的享受，而不是整天寂寥常坐千百年；正道玄门却不以为然，都是以追求天道无为，匡扶天道，造福万民苍生，不以个人的享受为任，向往那种大圣不公的高大境界。
也正是因为两者的理论不同，所以功法方面也是大为径庭。两者间相互抵触，一旦碰到一起，就会爆发争斗，这也是为什么魔道这么些年来，持续不休的争斗由来。
但是此即，魔气道芒同时聚合在柴问剑一人体内，两者将他的身体作为新的战场，肆意争斗，将他的身体从督脉分开。脸上呈现出一边黑，一边黄，双瞳之中黑黄两色激烈碰撞。柴问剑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裂开了！忍不住嘶吼长啸：“啊！”
玄苍隔着老远冷笑：“身聚魔道二气，还有命在，那可真是天理不容的异数。”
道者剑厄道人却是一脸的微笑摇头，说：“你看他脚下所踏为何物？”
玄苍冷哼：“此物神异，虽是变数，但是我若出手抢夺，这小子必死无疑。＇ ；＇”
剑厄道人呵呵笑说：“剑是变数，你这个变数还有我这个变数就免了吧。”
玄苍忽然哈哈大笑：“我今日自然不会抢夺，你我心里都是明白人，这个异数一旦成长起来会是什么，都无法预测。也许他会成为魔道大能中一员，为了魔道一途大业，牺牲一把剑似乎很划算。”
“也许他还会是正道新的领袖之一。”剑厄道人接了下去，“也许两者都不是。日后他是魔是仙，谁也不敢确定。倒不如你我就拿他做一个赌约如何？”
玄苍沉吟说：“什么赌约？”
剑厄道人说：“赌他日后是魔还是仙reads；。若是魔，我会在你面前自己割下脑袋来给你泄愤。若是仙，你我恩怨一笔勾销。你看如何？”
玄苍轻笑两声说：“这法子很好。好，这赌约我玄苍今日接下了。只是还有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你我都不能左右他的选择。是魔是仙，只能在旁观看，不可参与其中。”
“这是自然。还有呢？”
“第二，赌注我要改成，日后他若成仙，我把脑袋双手奉上，他若为魔，你也要跟我一样！”说完，转身化作一束黑雾朝着北方的虚空飞速消失。
另一边的剑厄道人长叹一声，对还在生死边缘的柴问剑是不管不问，转身也去了。
只留下铸剑师拖着柴问剑，等待他度过这生死攸关的变异开光。
“一念魔执，一念道存，一夕之间，昼夜之分。”铸剑师轻念十六字，一字一顿，以神念威能穿透魔道元气，直抵柴问剑脑中识海。
“该死的！闭嘴！”魔气暴戾，忽然间道元灌顶，说的却是：“念下去！念下去！”
“哈哈，这个世界是我的！不是，你不过只是寰宇一沙，沧海一粟！你也闭嘴！傻子！只有魔鬼才能征服世界！世界不是征服的！是！不是！”
两个声音，两种性格出现在同一个身体内，这一刻柴问剑感觉自己身边忽然冒出来两个虚拟的自己，一个是魔，一个是道。魔者暴戾狂躁，道者一身清气，两者只在他感念之间。
“痴迷易失，失近红尘。孽缘啊！”铸剑师哀叹，此刻当真是谁也帮不了柴问剑了，只有靠他自己的毅力去选择。
一念魔，一念道。
一念之间的他自己，在魔道之间听着常人无法忍受的诱惑。这诱惑有长生，有美女，有名利，有清心寡欲，有称王大业，有淡泊名利……一个接一个的声音，有道有魔，却偏偏少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是什么？
柴问剑一遍一遍的问，问着问着，他又开始迷茫了，眼前浮现出一幅幼时的画面reads；。画面中有一个人，背对他的视线，语声轻飘：“你知道为师为什么给你取法号问剑吗？”
“弟子不知。”
“问题的本身就是问题，同样剑的本身也就是剑。人是魔，剑亦魔，人是道，剑亦道。不因外变而变，不因变化而变化。你也就是你……”
“我就是我……我就是我……”柴问剑默默的念着念着，忽然间，眼前一亮，哈哈大笑：“我就是我！非魔非道，亦魔亦道，既然是我，何必无我？哈哈哈！”
一声狂笑，柴问剑一念存我，魔道二气顿时化作阴阳二气，一时左阴右阳，一时右阴左阳，阴阳循环化太极，在柴问剑眉间印堂一闪，顿时又尽数收敛入脑。
就在阴阳二气入脑的一刹那，柴问剑头顶华光昙花一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