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我不是花瓶-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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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1
chapter41
开学第一天。冰帝校园。
春日已至，冰帝一年四季都华美明丽的校园也比冬日里多了些许生机盎然的情趣。早樱已经含苞，远望去，粉色的花骨朵层层叠叠压满枝头，仿佛突然之间就会喷薄而出，绽放一树繁花。
长长的哥特式走廊尽头，是千秋、小舞和小柔。都是各具特色的漂亮女孩，款款而来同时，吸引无数视线。
千秋黑发黑眸，古老剑道世家的大小姐。许是家族的熏陶让她向来比别人多几分冷静理智，作为女子剑道部和后援团双社长，又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而只有在面对挚友时，才会有不曾褪下的温柔浅笑，才会更像15岁的国中女孩。
小舞一头亮红色长发，天生带了自然的卷曲，波浪般流泻添了奔放的感觉。舞是英国贵族eton家的女儿，也是小柔的表妹。从外表看，她将英国贵族的高贵、疏离与完美礼仪继承了十足，很有些冰美人的味道，但实际上却是相当护短又极火爆的脾气。
小柔蓝发蓝眸，大海一样的颜色。虽然是栖川家唯一的直系孙女，却从来没有世家大小姐的张扬跋扈。五官精致，漂亮的脸上总是挂着暖暖笑容，美得惊人，却亲切如邻家女孩般讨喜。小柔是让人十分舒服的女孩，实际上也是连接这三人友情的关键。
在冰帝国中部，她们三人的知名度不会低于网球部众王子，而且女孩子的友情本就十分美好，见过她们相处的人都不由得心生羡慕。一路行来，各种崇拜、艳羡、爱慕的视线一直如影随形。
“难得开学第一天没有部活，我为什么不能早点回家，要陪你去网球部发花痴啊？”小舞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姿态娉婷优雅，低声吐槽的话却让人听得一头黑线。
“eton小姐，注意措辞，形象啊”，小柔叹息着建议，这话她也说得多了，对舞的表里不一早就有了某种程度上的免疫。
“爱情不过是一场持续一生的哄骗，大小姐，回头是岸”，继续端着冰美人的面具数落自家表姐，小舞眼眸微眯，弯成偷笑的弧度。
“呵呵，小舞，不要打击热恋中的女人，今天青学跟冰帝有练习赛，小心一会儿她们家冰山冻坏你”，千秋也笑咪咪的加入小舞的行列，看小柔张口结舌的表情真是相当有趣。
小柔美女已经说不出话来，颤抖的手指啊指，最后哀怨扑到千秋身上，
“千秋，你被小舞带坏了”，还应景的摆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小柔的故意耍宝逗乐了大家，她自己也忍不住笑。虚张声势的要扑过去掐小舞的脸，女孩们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春风中远远传开。
穿过长长的走廊，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平时极少有人来。冰帝即使只是国中部，占地面积也不是一般的大。网球部离教学楼又远，为了抄近路，只好选择这条小道。但奇怪的是，平时人际罕至的地方，今天却站着一个脸色十分苍白的女孩。不远处还有一些影影绰绰，远望去好像迅速离开的背影。女孩站在路边，表情不安且惊恐，眼眶中已经有泪珠在打转，只能死命咬紧下唇不让泪溢出来。在小柔她们走到近前时，本就苍白的脸更是一丝血色也无。
小柔三人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暗自揣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千诺同学，你怎么站在这里？”露出最善意的微笑，小柔温柔询问已经低下头，死命拽着校服一角的女孩。这女孩叫千诺莎，是小柔的同班同学，不过同学半年，几乎没有说过话。小柔之所以能记得她的名字，还是听说她是个挺了不起的电脑高手，才多注意了几分。
千诺莎抬起头，却没有看向小柔，而是迅速瞟了眼表情淡漠的千秋。苍白的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吱唔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完整。看小柔她们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后退几步，迅速往教学楼的方向跑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转角。
小柔和舞都没闹明白这是什么状况，只有千秋一脸了然，然而在那神色之外，眉间又染上轻愁。
“千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舞带着三分笃定的问千秋，从刚才那女生看千秋的神色，她就知道这事儿肯定跟自个儿好友有关。
“大概是后援团的人在找她问话吧”，千秋的回应淡淡的，不带一丝波动，甚至有些死寂。
“什么？后援团？”小柔不可置信的轻呼，“这种欺负人的事还没有杜绝吗？”
千秋回以一抹苦笑，
“她们确实收敛了很多，暴力事件也杜绝得差不多，但那也是因为我们三令五申甚至以退社相威胁的结果。真正听进心里的人，又能有几个？刚才估计也是听到了我们的声音，那群人才迅速离开的”。
小柔的表情也凝重起来，她果然太天真了么，以为几句话就能改变一个社团经年累月积累的行为方式，还自以为是的沾沾自喜。
“但千秋你并没有参与。那刚才的女生是怎么回事。她看起来，很怕你”，后援团的事舞并不十分了解，但那个叫千诺莎的女孩子投向千秋的眼神里充满祈求与绝望，让她不能不在意。那般没有存在感和争胜心的人，怎么会怕千秋怕成这样？
千秋苦涩笑笑，再开口，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她会怕我，大概是因为，她喜欢的人是忍足侑士”。
随即是让人难受的沉默。小柔不会忘记，她第一次在冰帝见到千秋是什么情况。但她更心疼自己的朋友，爱上那样一个男人，千秋比谁都痛苦。
“千秋，你。。。”，小柔努力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任何言语都无力。
“千秋，你还爱着忍足侑士？”不知道那么多过往的舞问得直接，虽然她来冰帝的时间不长，也足够她了解，千秋经历过一段伤透心的感情，对方就是最爱玩爱情游戏的冰帝军师。
“你究竟爱他什么？”舞是真的不能理解，问话也带了几分怒气。千秋如此理智冷静的女生，外貌家世都是一流，能力也卓绝。这般美好的女孩，怎么就认定了那个永远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千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舞。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小舞，你知道吗？有一种人，永远带着面具，露在人前的是笑，留给自己的是伤。。。”
“他们只给自己设定一个又一个的目标，努力使目标成为唯一需要追寻的，因为这种感觉使他们感觉安全。然后在追逐的过程中，又逼迫自己填充数不尽的意志。只有意志，没有情感。。。”
“他们认为，只有如此才能将需求和付出对应。只有相信意志比情感更有力，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只是他们也忘了，舍弃了情感的同时，自己已经是一个巨大的伤口。。。”
“忍足侑士就是这样的人。忍足侑士最不爱的，其实是他自己。。。”
千秋低婉的诉说让人动容，就算他负了她，她还是在想起他时，为他心疼。
“你这个笨蛋！”看不得千秋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小柔走上前轻轻抱住千秋，“他的伤口有你可以看到，但是你的呢？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有学会对自己好一点吗？”
小柔的体贴让千秋的黑眸泛起点点泪花，唇角却漾开美丽炫目的笑，偏偏头，“我的伤口，有你们看到呀”。
“好了，别肉麻了”，舞装作受不了的打断她们。如果说以前是不了解，那么此刻，她也深深明白了千秋的疼痛。的04
“爱情就是麻烦，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忍足侑士一个，千秋，你干嘛在那棵一点不知道珍惜你的树上吊死。另外找一个啦”。
“柔，你家冰山网球部里那个不二配千秋就不错，今天来了么？”
小舞无厘头的建议冲淡了哀凄的气氛。明白挚友的体贴，如果能做到，千秋也不愿一直在回忆里沉溺。
“不二那只腹黑熊，千秋一定会被欺负啦”，小柔竟然很认真思考舞的建议。
“不过小舞啊，我是第一次听到你夸奖某个男生哦，而且你竟然能记住不二的名字？”小柔很配合摆出八卦兮兮的表情，挤眉弄眼的调侃终于使千秋露出真心的笑容。
“边儿去，别拿我开涮”，舞笑骂明显在混淆视听的小柔，挽起千秋的手头也不回往前走。
“哎哎，别走嘛，这个问题真的值得研究”，小柔笑嘻嘻的跟上，千秋也平复了心情，女孩们银铃般的笑声一路飘洒。
三人笑闹着走远了。谁也没有发现，在她们刚刚站立的树丛后面，有一个人正靠在树上静静仰望天空。墨蓝的发丝在风里轻扬，平光眼镜后的眼神复杂莫测，似乎交织了动容、心疼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静默良久，才终于敛了纷乱的情绪，勾起祸国殃民的笑。只是今天那笑，分明还带着苦涩。
“桦地，去找慈郎吧”，整整衣服，墨蓝发色的男子往树林深处走去，步履优雅，仿佛正漫步在觥筹交错的大厅。但其实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此刻心里弥漫的，皆是被看穿的狼狈，和被放弃的疼痛。
Chapter 42
chapter42
忍足侑士回到网球场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球场周围已经聚集起了许多女生。冰帝的春季校服剪裁合体，充分显露出国中女生的青春与美好。
忍足侑士总是喜欢欣赏美丽的事物，无论是艺术、电影，还是各种类型，千娇百媚的女孩，他认为那都是天赐的礼物。他有过很多女友，他待她们每一人都如同珍宝，给予最体贴的照顾，展现最完美的风度。他不曾拒绝女孩的任何要求，只除了爱。是的，就像他可以精心呵护一件艺术珍品，却又能转身在苏富比将之以高价拍出。他的日子一直都是丰富多彩的，无论哪方面都游刃有余。他想做到的事，最后总会做成，他想结束的感情，最后也总是会以他自觉完美的方式落下帷幕。来来往往的那些女孩，忍足侑士向来记不住。但真田千秋这个名字，却从去年夏天起，顽固的盘桓在他脑海深处，每当他觉得已经快要忘记时，又突兀的出现，搅乱他自以为是的冷静与淡漠。
球场上，练习赛已经开始，青学的大石、菊丸对阵穴户和凤。比赛很精彩，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即便如此，忍足在走近球场时仍然引起不小的轰动。女孩们或激动或羞涩的望着他，春天含苞的花骨朵一样惹人怜爱，他却觉得那喧哗离他很远。唇角魅惑的笑容依旧，目光却无意识的游移，直到，那一头黑缎般顺滑的长发印入眼帘。忍足垂下眼，觉得太阳突然之间炙烈起来，灼得眼睛有些痛。在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娴静的侧影，宁静自若，唇角还带有一丝温暖的笑，刚才在小树林里的压抑已经感受不到。忍足侑士远远的看着真田千秋，看她如缎的黑发在风里轻扬，看她慢慢侧过头，黑耀石般的眼眸直直对上他的。仿佛世界在这一刹静止，隔着人群，他们自成另一个时空。忍足侑士曾经最喜欢爱情电影这样结尾，人潮汹涌的大街上，爱而不得的恋人遥遥相望，千百度众里寻她，仍是错过了一个转身的距离，凄美到令人绝望。
是的，凄美的，令人绝望的，一如他此刻的心情。那本来泛着光彩的黑眸在看到他时一点点转暗，盈满各种复杂的情绪。受伤、心疼、放弃、决绝。。。忍足不明白自己如何能看出这许多情绪，他只知道，千秋爱他，并且正在准备放弃爱他。指尖微微颤抖，在千秋扭头错开眼神纠缠时紧握成拳。
“侑士，你怎么现在才来”，柔媚性感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挟着香风迎面而来。窒人的闷香，不是千秋的清雅舒适。忍足自嘲的闭上眼，为这一瞬间，他脑海里迅速回忆起来的味道。
讽刺自己般笑得自嘲，忍足看向刻意放软了声线撒娇的女孩。高中部的学姐，他的新任女友，叫雅子还是什么呢？再看周围的女孩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轻笑。是来示威还是来炫耀？轻垂眼睑，掩藏好其后的思量与计较，忍足侑士心里转瞬已经有了决定。他似乎是不经心的上前两步，伸出修长的手指，轻勾起女孩落在鬓边的一缕发丝，放在唇边轻吻。
忍足侑士笑得危险又迷人，暧昧的气氛让周遭的喧哗静寂成一片。不出意外，他看见那女孩眼里的痴迷。笑里带了嘲讽，忍足轻轻俯身，在她耳边用最诱惑的声音吐出最残忍的语句，
“叫我忍足同学。还有，再见。。。”
然后，他头也不回走进球场，将目瞪口呆还兀自逞强装出一脸幸福模样的女孩留在原地。他没有再往千秋的方向看上一眼，表情也迅速调试成最适合他的神色。只静静感受着绝望又坚定的，一字一顿在心底浮现的句子，
‘千秋，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放弃得更彻底一点。这是我欠你的。。。’
女生的表情青白交错，而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却充满艳羡。
“忍足前辈对女朋友好温柔啊。。。”
“如果我能当忍足前辈一天的女朋友，就心满意足了。。。”
。。。。。。。
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千秋的表情却淡定，虽然掌心已经被指甲掐的生疼。舞一脸鄙视看着忍足的背影，小柔一双美目似乎要喷出火来。不同于好友的激动，千秋反而无所谓的笑了。确实是无所谓的。虽然亲眼看到他跟女友调情，她会伤心会难过，但现在千秋也明白，那对忍足侑士来讲并不算什么，也许正如同她自己，不具备任何意义。
安抚的拉住恨不得冲上前跟忍足吵个是非曲直的小柔，
“好了小柔，舞，专心看比赛”，声音尽管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坚定。
“可是千秋。。。”，小柔犹自不服气，真想上前甩给忍足侑士两巴掌。千秋的痛，忍足侑士不知道，却没人比她更清楚。
“看看你们周围”，千秋的语气很无奈，栖川家这对姐妹性格虽然很不同，冲动起来却都差不多的火爆。
迅速环视一周，小柔也冷静下来。代表冰帝后援团站在这里的她们，确实没有肆意妄为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