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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三界棺-第16部分

小说: 三界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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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娇娇,汝唤他什么也。不足哥哥!嘻、嘻!”

“姐姐,都叫其哥哥如是久长也,娇娇难道还要称他做弟弟么?”

“只是不足哥哥确然有大才也,何时教授其法能,或许又复一介大能呢!”

“姐姐,便这般自幼时教授,将来还不是一介大大之姐夫么!嘻嘻嘻······”

“娇娇,何敢取笑姐姐?”

二女与林中传言嬉笑玩闹不提。

 第二十五集

史义化名石去病后,只悄悄儿隐于番家镇授书度日。偶尔也会变化了形貌去那仙家集市探听一些消息。只是怕漏了行踪,常绕行数千里之大圈子才返回来。教授功课于他只是极易之事。学生之中亦有好学者数人,那不足与嫦儿便在其中。不足诗文词赋俱善,唯性忍、气孤,不善与人相处。只与金嫦儿一人相交甚善,但亦常惹其恼愤不已。

前时因诗文之事恼了嫦儿,那金嫦儿亦是许久不与那不足言语了。不足之祖父怪而问曰:

“不足,嫦儿与汝不是相交甚好么?怎的近来汝等二人都不说话了?”

“那小妮子恼了某家也。某将其讨要之诗文赠方家小姐了。”

“不足,吾观那嫦儿绝非池中物!汝还是不要惹的好。此女将来必可助汝成事。”

“爷爷,某一介男子汉,要庇护于一个小妮子不成!”

“孩子,成大事者要善审时度势、趋利避害!要将一切有利因素化为己用。决不可以自己情绪之好恶对待人事!况就根本而论,小妮子与老爷爷有区别么?”

“这个······可是会被人小瞧的!”

“小瞧又如何?看重又如何?于汝之追求大道有何关联?”

“这······”

“于成大道、求正果、传承吾史家之血脉法统相比,无对错!无善恶!唯方向!汝可明白?”

“爷爷,此凡界俗人之大论似与此不同呢!”

“那是凡界之谬论!吾不过以之隐居避祸尔,如何便当真了!”

“噢!爷爷,容孙儿想一想。”

不足低头皱眉满腹心事的样子度出门去了。史义望着不足之背影消失,长叹一声:

“为了孩子能苟活于世,也只能昧着良心教其作恶人了!”

叹毕竟哽咽难语。

月到中天,星辰略淡。微风拂过松林,只余细微之索索声。那林中池间水波微起,间或一两支水中芦苇微斜身子,轻轻一晃,那水波一漾一漾向外荡去。月下松林,素雅之色,乳白纱幔将这一总松林池塘、私学馆舍俱裹在其中。其松林小径处,一女孩儿婷婷袅袅缓行其间,影随风动,如梦似幻。却正是那金嫦儿。池边一少年凝视其如花之妙曼身姿不自禁吟诗曰:

“户外松林月,

影动自然随。

非是明月移,

当为凡心浮。”

“是不足哥哥么?”

“是。嫦儿,某将此诗赠与,明日即书写于宣纸上。”

第二日,金嫦儿去不足处,那不足早将诗文写好了在桌上。金嫦儿见不足不在,便只站在桌边读其诗文。观其书法,尽管手法尚略显生涩,却也字正方圆。隐有大家之象。等不得半刻,不足打了水返回。

“嫦儿,汝倒来得早。书好也,拿去吧!”

“不足哥哥,这诗是汝昨晚即兴所作么?”

“是!怎得?”

“没有怎么,那肠儿去了!”

金嫦儿便拿了宣纸出去了。不足望着她道:

“莫名其妙!”

便自顾自干活,而后读早课去也。

金嫦儿喜滋滋的正行间,娇娇却传神道:

“姐姐,汝问他即兴不即兴的干嘛?瞧汝高高兴兴的样子!犯傻了么!”

“傻丫头,他若是即兴而作,乃是看我行于月下而作,乃是为吾姐妹而作呢!这却与随便写首送人不同。”

“姐姐,是为姐姐而作,切莫拉上吾,他又不知吾之存在!”

“娇娇,在姐姐心里汝便是我,我就是汝。他送我诗文,于我而言既是送了汝呢!”

“难不成姐姐要嫁他,连娇娇亦一块儿嫁了他!”

“啊呀!这小妮子。”

两人随后俱嘻嘻哈哈去早课处了。

早课后,先生来授经史,忽然问金嫦儿道:

“嫦儿今年几岁了?”

“师父,徒儿一十八岁了。”

“哦,于我处习学经史也已六年了。女儿家又不科考取士。汝家爷爷金大绅士日前来访,说有家事要汝返家去哩。想必此去汝就不再来了吧!”

“师父,徒儿还会回来此地的!”

“嗯!不足!”

“是!”

“汝今陪嫦儿去古州城买衣物、饰品回来。嫦儿你我师徒一场,为师送你一女儿装吧!”

“师父······”

老先生摆摆手渡出门去了。金嫦儿虽早有所料,但师父这样一说,还是忍不住心口一黯,难舍之情油然而生。

“姐姐,我咋心绪如此难受呢!难道这既是凡界俗人之离情!”

“妹妹······”

金嫦儿只传神得这半句,忽然一滴泪珠儿从美目悄然滑下。她转头看向不足,见其神态黯然,却强装镇定之模样,金嫦儿那里不知!遂默默随了不足出门向那古州城去了。

“不足哥哥!”

“嗯!何事儿?”

“我,我是······”

“姐姐!汝要说什么呀!吾等二人之事儿,却不要告诉不足哥哥······”

“吾晓得的。”

“不足哥哥,嫦儿喜欢白色之衣服呢!”

“好,就买白色与你。”

“不足哥哥,做首诗吧。”

“哦!算了,没得那心情。”

于是两人复默默然进了古州城。

“从前吾是来过此古州城的。”

“何从前耶,倒你好似汝有多老似的。”

“无真来过古州城呢!”

“汝家大户人家之千金,来过古州城有什么稀奇!”

“啊呀!不足哥哥,干嘛老这样子?就不能好好儿的跟人家说说话儿嘛?”

“好了,去女工店看看衣裙吧!”

他们一起转了好几家商铺,不足一丝不苟的模样令白娇娇大奇。

“姐姐,这臭小子今天怎么这样认真,也不见他这样啊!”

金嫦儿亦不言语,只是含笑望着不足,看他挑了衣饰,便就那店中换去旧装。一袭儿雪白的衣裙,粉红的丝带,头饰是金黄之色的。云鬓高耸仿若绝尘脱俗一般。金嫦儿凡体本就高挑俊美,而此时竟风情万种的样子,端得美不胜收。其实,此时若金嫦儿仙体现出,只怕会令凡尘众生颠倒!其貌美当真三界难觅!便就是化入凡界俗体依然风姿绰约如是!那不足看着她,一种似曾相识之感觉萦绕心头:

“该是从前在nǎ里见过她呢?”

不足眼前朦朦胧胧似有什么东西要抓住了,却又不甚了了。

“不足哥哥,回去吧!吾怎么心里怪怪的!”

“好吧!咦!怎么某家亦是不安呢?”

两人对视一眼,转身从女工店出来,向城外走去。

 第二十六集

到得城外往北二十里地,就是番家镇了。两人缓步而行,忽然金嫦儿感应到几股大能修行者法力之波动,威力尽管不大,但远超史义多矣!金嫦儿大惊,急以发髻中本体放出识神去感。只见数十修行者围着学堂,五六位法力稍高者施法猛攻正堂。天上、地下还有数十修行者布了一名唤拘神大阵之奇阵,围困学堂中之史义。远处尚有四修行者东、西、南、北四象各一,俱远远儿立于高天之上注视学堂之地。还有一修立于更远处之云头之上,身背一宽大仙剑,仙家法衣飘飘,一幅绝然出尘之像。而其神通境界已然达阴阳合之境矣!金嫦儿知道史义或将不免矣!当下心念一动,默运道门玄法之力将不足弄晕,再以护体神能分出将不足罩于金光之下,藏于一古木巨树之洞中。金嫦儿却不敢以自己所修威能无匹之妖性法力施为。一者其妖性法力过盛恐招来天雷之劫,二者更重要者乃是其强大之妖性法力毁灭神能或为不足所不能承受,伤及其性命。故其亦不敢有与此等人界修行者争胜之念!

那巨树生机正盛,其所发活力之灵光正好可以掩去不足之气息!金嫦儿飞身去学堂,也不与来着交手,只是掩去行藏,破开彼等所设法阵,隐身而入正堂。那正堂之供桌旁,史义口吐鲜血,面上已无人色,只是强撑着身子,口中法诀不断,发动着一个防护法阵。仅存之独臂也失去了半截,显然是为刀剑法器所创。史义之法阵亦十分了得,竟然挡下了户外如此之众之高人猛攻!金嫦儿现出了女儿原体,口念法咒,只打了数道法令加强此法阵。而后扶起史义道:

“师父,你怎样了?”

史义摇摇头道:

“某知汝非寻常之人,然汝心底好,待我孙儿不足如亲兄弟一般。······”

“师父,汝且莫多言,待吾施法救汝!”

“罢了!吾今寿限已至,纵上界金仙临世亦无救矣!嫦儿,此物名三界棺乃吾史家之祖物,原本觉着定会落于仇家之手,那倒也罢了!兴许彼等得了此物会怠于追杀吾孙儿。但今汝却复返,就拜托汝交予吾孙儿不足吧。若汝觉着不足无能守护此物,便自己拿了去吧!这样吾之孙儿或会有安裕之一生,吾便也心足了!此法器乃是九灵神盒,其内有吾儿柳氏之一魂一魄在。汝常将一玉球置于其侧,想必是有亲人肉体亡而魂魄在,欲养其识神吧!本来此神盒只能存一人之魂魄,但吾儿柳氏只存一魂一魄,故所留空间倒尚可再纳一人之魂魄。吾可做法纳其魂魄,然汝需保证我孙儿不足之性命无忧,汝可做得到?”

金嫦儿垂泪道:

“师父,纵使你老不说,嫦儿也会尽心护佑不足的!好了,师父,且莫再多言了。吾来带汝离开此地,去见不足最后一面如何?”

“嫦儿,多谢了!然吾已将亡,若尸骨无踪。那仇家岂会罢手?吾先做法安魂,而后汝带着这只法袋和二宝便快走!”

“师父······”

金嫦儿哽咽难语。

史义艰难开口做法,将已被金嫦儿从碧玉玄冰球中引出之娇娇收入九灵神盒中。金嫦儿还要劝其离开,但这倔强之老头儿竟直接开口念咒,要将自身与法阵同毁而欲与敌修同归了!金嫦儿见其视死如归,终不觉心中大悲,含泪飞身遁地而走。

未及多远,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金嫦儿知道师父没有了。可又怕不足醒转来,略一犹豫便只几闪飞入古树洞中。那不足还未醒来。金嫦儿待在不足身边垂泪沉思。师父以自爆而欲给不足一线生机,真修行者中之大勇者也!要知道修道之人修行,所修行者无非以天地神能育丹田之元神,阴阳之变修识神界之识神,以洞悉环宇之能煅其心境。其中心境之修最难!盖元神、识神之修法自古便有无穷玄功、道法、佛经等等传世。今虽大道式微,然亦有海量之功法存世,且大能者不时自创玄机妙法以资,故此其修易也!然于煅修心境则无半点儿妙法传世!何也?盖人心之异象故也!虽亲如父子、兄弟、夫妻、师徒无一相类也!其人心之繁复难测不让登天也。虽前贤亦有心得之类,然亦不过是个案之经验罢了,哪能以之肖其而修耶!功法之能及史义之流,心境往往冷过凡俗甚矣。彼等冷眼观世,与亲情、友情之类世俗情感早漠然不问矣。便是舍身亦为利也。断不会如史义般为孙儿而忘死!故史义之死撼金嫦儿甚矣。其本觉得当世如其与娇娇者难觅矣,却与此地再现!而史义之自爆乃是引燃两神,爆去了丹田与识神界中之魂与魄,从此再入不得五行,存不得三界,永无轮回之望矣!

金嫦儿看了看不足,见其将要醒了。又感到敌修正巡查而来,便复隐了身形携了不足口念法诀,遁地而走。

数千里外,南荒之地,一小湖之旁,草丛中间忽然毫光大方。一声轻吟从地下现出两人。其一仍昏睡不醒,一绝色美女却微皱眉头俯身看着那双目紧闭之男子。地上之景依旧,仿佛此二人本就在此。这两人正是嫦儿与不足。那金嫦儿识神一感,知道方圆数百里再无修行者出没,方才解了不足法咒,自己佯装晕倒不足身旁。

不知过了多时,不足悠悠然醒转来,见晕倒在侧之金嫦儿后大惊,举目四顾,周边景色大变,复骇的跌坐与草地!

“嫦儿,嫦儿,嫦儿,汝倒快些醒转来啊。”

他边摇嫦儿边大声呼唤。那金嫦儿长吁一口气,睁开美目道:

“不足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吾等二人怎的在此地?”

“吾亦不知!只记得忽然头晕,而后便人事不知。醒转来便在此地了。”

“不足哥哥,得问一问人,此地是何处才是。”

“嗯,好的!可此地左右无人,吾等先到那边山丘上去看一看,可有村庄、官道,而后在寻人问路不迟。”

他们于是便行到小山丘上,寻一巨石,登石而望。唯东向数里有一官道,余则尽皆莽莽丘林,并无村落人家。连那官道上亦是人影寥寥。不足便带了嫦儿从山丘往东向官道行去。不多时即到官道。此道不过丈许来宽,亦不甚平整,坑坑洼洼处积水甚多。两侧古木苍苍或丘或壑,道上树荫蔽日,森森然若幽泽。嫦儿紧紧靠在不足之侧道:

“不足哥哥,此处如是亦太过吓人也。怎的没有一人?”

“此地温润多泽,林间多大叶之木,草木之状甚奇,多为古州城之番家镇旁所没有者。且此地林大而山低,林中之虫蚁、飞禽皆体艳,而多为吾等所不识者,如某家所料不错,只怕吾等二人是在南荒之地矣!”

“不会吧!南荒距古州少说也有七八千里路,吾等怎么会一下便飞到此地了!”

“嫦儿,汝有所不知,此凡世之中有大能者,俗世之人称其为陆地飞仙,而彼等自己则名为修行者。此等人可呼风唤雨,移山填海。至于须臾之间从古大陆飞至南大海于他们亦不是多难之事。或许吾等巧遇其施法被摄了来也不一定呢!”

嫦儿讶然之色忽增。又行了大半日,才见得一老者坐牛车迎面行来。不足行了一礼道:

“老丈,晚生这厢有礼了。“

“哦,是个书生呀!尔等怎会到此地?”

“此地有何不妥吗?”

“不妥!呵呵!想必尔等乃是远来之客子!此地名唤南荒之地,千里之内人少烟稀,便是此官道之上,半月遇着一人亦是罕事!野兽倒是很多,尔等没有遇着凶兽却是运气不错。”

“南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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