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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诗酒趁年华-第218部分

小说: 诗酒趁年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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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兴傻乎乎地看着天,讪讪地道:“真是……”活见鬼了啊!迟疑地看了颜肃之一眼,心道,这个中二学长,难道真如丁先生说的,是……天命所归的?
  颜肃之拍了几下巴掌,众人都看向他,颜肃之道:“好了,这下不用担心了,都去准备罢,今年虽不好四散出巡,也都警醒着些,外头来的流民可不少。若有想还乡的,能挽留还是挽留一二,实在不愿留下来的,也都发还吧——记得将籍簿勾销了。”
  方章是主管这事儿的,领头答应一声,诸人各各散去。
  颜肃之此时说“能挽留的还是挽留一二”,没想到一个月后,他就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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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江瑶上下串连,既与地头蛇卢家成了儿女亲家,又与原扬州来的田、陈结成联盟,更勾住了自来便不得意的朱家。一心一意,执行着他的计划。
  五王是造虞喆的反,江瑶这称得上是造颜肃之的反了。无论哪一个,反都不是那么好造的。虞喆是做了不少对其他人都有损的错事儿,五王造反,且有许多人不肯响应。颜肃之一家,对于昂州实有再造之恩。得亏江瑶是拉了他这一圈子的人谋划,再多喊一个人,包括殷大舅、卢湛,这俩都能去告发他。
  再说一遍,造反真的很难。心理上的这一关就很难迈过去,下定决心要造反了,还得看看实力。江瑶刚进昂州,就被解除了武装。剩下的部曲虽然是他的人,却只有普通房舍居住,也没个属于他的坞堡之类好用来训练谋划。只好通过多次的宴请,跟陈、田等人商议,将各家护院先给组织起来。好搞个“斩首行动”才好。
  在那之前,还得先搞点舆论攻势。天下造反,都是这么个套路,先抹黑一下对手,到时候自己就有了大义的借口——“看他那么坏,我这是替天行道”。也不管这些事情人家有没有做。
  江瑶自以这突破口选得极好——颜神佑,昂州风俗,女子地位比较高一点,也能当家。这倒没什么,哪里都一样的,哪怕是扬州,如果家中女子真的有本事的话,父兄、丈夫、儿子也会咨询她们的意见。可没有一处是让女孩子领兵的!还这么抛头露面!
  行了,谣,从她造起。
  陈白脾气最直,他一向养尊处优,在扬州也是横着走的人物。虽然这位人物拉到京城,也没什么人理他。可就像《红楼梦》里的薛大傻子一样,在京城他就是个笑料,荣宁二府也只当他是个提款机,可在金陵打死了人,连脚步都不用顿的,自有仆人给他料理。就这么一个人,到了扬州,自觉受辱,已经忍得快要窒息了。
  有了这么个突破口,乐得先出一口恶气,四下里先说些酸话再论其他。并非所有世家子都像他们灌输给世人那样的优雅高贵的,实际上,掉节操的人比比皆是。唐仪那种中二病算好的了,蒋刺史那个坑爹的儿子也不是特例,当年带着老婆孩子逃命回京、把郡府都扔给义军的周郡守今年又添了新伙伴——吴郡郡守(已殁)。
  男人嘴巴毒起来,比女人也不遑多让。
  颜肃之这头正在忙,自那一日下了雨之后,昂州的雨水就保持着一个月下一次的频率,不旱死,也不让你特别好受。颜肃之天天都要夜观天象,实在是苦逼得要命。好在江瑶等人好像是真的老实配合了,也出力去组织自家部曲奴婢耕种,颇带来一些先进的生产和组织管理经验。
  三月初,卢慎就被安排快速娶了江氏,向江瑶请教这些经验的时候,江瑶也不藏私,很大方地都贡献了出来。很得了一些好评。
  江瑶这边刷声望,陈白那边传流言。
  颜神佑很快就收到了消息。想什么呢?哪怕没办法将人安插进这些所谓“北人”的家里,他们私下的话听不到。可流言想发挥作用,它就得传出来,一旦传出来了,舆部就能查出来是从哪里流出的。
  颜神佑的脸色很不好,这事儿还是得跟她爹汇报一下的,具体要怎么做,还是要看颜肃之的意思。颜神佑自己固然是不肯放手的,可颜肃之要是有别的想法,她还是得顾及的。至少,她得把自己的意见给说出来。
  颜肃之是个女控,说女控也不太贴切,反正,他就是见不得他闺女受委屈,总觉得以前欠了闺女七年的父爱,现在怎么还都补不回来。一见有人欺负他闺女,他眼睛都绿了。
  什么叫“牝鸡司晨”?我去年买了个表!老家的部曲,爱给谁给谁!
  你要骂颜肃之呢,他说不定一笑而过了。说他闺女,那就对不起了,不整死你不算完。
  颜肃之也狠,脸黑如锅底,他就干了一件事儿。
  上回因为补救及时,他朝廷里又有人帮忙糊墙,几个县令的事儿就算抹过去了,还得了正式的官印和委任状。朝廷下令,暂时帮忙可以,等昂州的灾情得到缓解,姜玘、颜希贤这样的,还得回京。
  颜肃之正在写奏折,感谢朝廷的体谅呢。一听这事儿,拿起刚写了一半的奏本,又给添了几句。写了扬州之世家居然也被逼到了他这里来,他真是痛心疾首!既然朝廷给他留了帮手,他也要回馈朝廷,说发现扬州来的陈白同志为人很好,不愧是名门子弟,又有能力又有学问,什么湓郡守不是守节殉城了么?他可以去推荐他做郡守,反正,韩斗已经招安了,陈白也该回扬州了。
  呵呵,路上被杀就不干他的事了……


☆、172·百密有一疏

  事实证明;凡人和中二比脑洞;那是纯属找虐。
  颜肃之贱招一出;连颜神佑都得说他一个“贱”。湓郡那是个什么地方呢?原本就是归义县的老上级,归义原本穷得要死;可见湓郡也不是个太好的地方。至少;比起扬州城;那是差得远了。还乱;还被义军整个儿拱了一遍。
  这年头的义军,可不是什么革命的队伍,也没什么先进思想做指导。自发起来的,都是饿红了眼的人;见什么都要抢一把,生怕下一顿没得吃。有预谋的呢;那更是什么都想拿到手里,来个自立称雄。除非是当地地主武装组织的(比如昂州),那样秩序还能有点保障。否则义军所过之处,是真的会经过一番清理的。
  这么个烂摊子,白送都不想要!
  可颜肃之就这么贱,他还就把陈白一套好夸,报给朝廷了!他是吃准了朝廷的心思,朝廷肯定是想灾后重建的。让士绅募兵自守,为的也是维持上层统治。在颜神佑看来,这是让朝廷权威沦丧的举措,但是对于士族来说,这却是十分可取的、开辟了展现自己能力的舞台。
  可陈白肯定是不乐意的。换了颜神佑,她也不乐意呀。陈白要真是个开拓的人,他就不会跑到昂州来了。扬州本地著姓,离开了主场,基业扔在了扬州、拖家带口的来昂州图的是什么呀?就图这路好跑?来了又被赶走?他本质上就不是一个肯自己开拓的人,你要说他是寄生,他还想做宿主的主。
  就是这么个人。
  现在突然让他滚蛋……
  颜神佑已经能够想象得出委任状到手的时候,陈白的愤怒了。
  可她比陈白更愤怒,想都不想,就对颜肃之道:“此事须快行才好。”
  颜肃之狞笑道:“这是自然。”
  颜神佑摸摸下巴——这个动作和颜肃之越来越像了——又添了一句:“舆部也许久没有活动过了,是该练练手了。”
  颜肃之一挑眉:“你想做什么?”
  颜神佑微笑道:“难道这世上只有他们长了嘴不成?”搞舆论战?咱在行呀!这是咱家主场,要是连这点风浪都扛不住,颜神佑就不是干翻御史台的那个嘴炮了。
  颜神佑就让舆部那些伪装成卖菜小贩、扫地大妈的工作人员传了两句话。第一句“北人想害使君占据昂州鱼肉百姓”,第二句“他们在扬州对百姓太苛刻,过不下去了才来昂州的,现在只是装成好人的样子”。
  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无穷的,尤其在八卦方面。为什么国人喜欢围观、爱好八卦呢?这倒不是什么劣根性,想象一下,在一个大多数人是文盲、半文盲的年代,什么高雅的娱乐都跟他们无缘。还整天忙上忙下,全身上下,能闲下来的就只有一张嘴了。
  生活已经这么不容易了,怎么着也得苦中作乐,给自己来点调剂吧?可不就传点八卦,干活的路上有什么热闹就去看上一看么?
  颜神佑这话传得相当得巧妙,既点出了重点,又给人以发挥的空间。想在昂州跟她拼话语权,陈白真是太嫩了!昂州上层的实权派里,她就是颜肃之以下最大的实权派,实权派的圈子力挺她。中、下层民众得她恩惠甚多,且风俗关系,对于陈白宣传的什么“牝鸡司晨”当成是寻常。
  陈白传出些酸话,除了得到譬如江瑶等人的赞同,以及殷大舅隐约有那么一点理解之外,别人让他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少见多怪。不但有本地人附和,反而给自己招来了仇家。
  收拾一个陈白,对于颜氏父女来说,就是个抬抬手的事儿。都不用打也不用骂,一人出一招,就把陈白活逼到悬崖上了。让颜氏父女比较为难的是南下世家的态度,这空间是陈白的个人行为呢,还是他们串通好了的。他们希望这是个人行为,然而即使是个人行为,似乎也昭示着一件事情:主流社会,对于女人抛头露面,接受度还是没那么高的。
  颜肃之一摆手:“理他们做甚?你只管做你想做的,天塌下来,还有我呢!狗屁的规矩,这世上哪里有万世不易之法?我看这世上谁的儿子又能比我闺女能干了?”
  颜神佑被他逗笑了,心里到底有一点点沉重的。不忿自然是有的,这么些年、这么努力,还要因为性别被人抹黑。颜神佑不是中二期少女,自以样样不输人,便能有好结果。她的思想有时候比颜肃之这个古人,还要保守那么一点。不止是性格,更是经历使然,凭谁,自打穿过来就过了整整七年小心谨慎的日子,这脾气,也得有点变化了。
  颜肃之道:“就这么着了,我这往京城发快马。”根本就没跟陈白商议,他还算了一下,照这么个弄法,快马十日到京,走个程序,一个月,陈白就得接到他的大棒子了。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颜肃之见颜神佑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好,心里又给陈白记上了一笔,暗道,她心情不好,索性给她找些事情做,让她没功夫去想这些龌龊事儿。将写好的奏本推到一边晾着,颜肃之对女儿道:“这些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可他们的姓氏却很能唬人。只怕南下之流民心中犹念却姓氏,难免会有攘动。想个办法,让他们老实一点。”
  颜神佑精神一振:“这个交给我吧,已经开始做了。”
  她的办法也没什么新意了,就是学习兔朝啦,大家忙的时候互相帮助,感受到集体的温暖。一闲下来不是没事儿干吗?就开个什么议苦思甜的大会,找几个老实配合的人,控诉一下在扬州的苦难生活,饿死了几个亲人,被财主搞了老婆之类的。再找昂州本地土著,说一说颜刺史来了之后大家的生活大变样,直接奔小康……
  用颜神佑的话说,这是要开启民智,不要被不属于自己的浮华姓氏蒙蔽了双眼。再有,拿方章出来给大家举个例子,看,颜使君用人,不拘一格。只要老实、听话、肯干,大家都有机会哒。不识字也不要紧呐,不是还有招兵吗?有战功就给升官啦。死了也有抚恤金、丧葬费哦。
  昂州的政策比起扬州是真的好很多,税也少,还有些配给的平价补贴。精英们常说百姓愚昧,却不知他们却是最实在的人,谁好、谁不好,人家只是说不出大道理来、不代表感受不好。人民,真的会有脚投票,并且,已经投了他们的那一票——他们到昂州来了。
  颜神佑这一手玩得,连脑洞大开的中二病都得说一个“服”。颜神佑听到表扬的时候,自己也略心虚,这些都是大兔朝玩剩下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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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白和江瑶就发现,这情况有点不太对头。
  他们说的话,外面没人肯信,他们的人……似乎也离他们越来越远。这让江瑶这些人有些心慌,总觉得危机在迫近。
  江瑶等人和丁号其实走的是一个路线,造成既成事实,将老大扶上台面。所不同的是,丁号这里扶的这个老大是个中二病,思想比较开放一点,并且,丁号是真将颜肃之当老板,虽然有时候有点“你要听我的,我是为你好”,终归认得清自己的位置。最后,颜肃之有实权,名正言顺,且拳头大。
  而江瑶想扶植的卢慎……自己愿做丝萝,他连商量都没跟卢慎商量,就想做成个既定事实。到时候卢慎不上位也得上位,并且,他没打算问卢慎的意见。是一种“选了你了,真是便宜你小子了,可以给我好好干呀”的思想。
  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这也是因为客观条件不允许,江瑶等人手里要兵没兵要地没地的,跟卢慎拉拉扯扯,来回游说,消息早泄漏了。丁号是在自己人的地盘上说话,自然不担心有人坑他,江瑶却不一样。
  干脆连卢慎的意见也不征求了,依旧和外甥等人借吃酒之机,挑选了几家护卫内武艺高强者,想来个“斩首行动”。
  本想挟姓氏之威,刷个仁义声望的,现在却被流言给毁了名声。这令江瑶老羞成怒,一面授意女儿笼络好夫家,一面却磨刀霍霍,想找个机会做掉颜肃之父女——如果方便,连颜渊之一块干掉最好。
  危机感的加重令江瑶等人加快了行动的步伐,同时,也更小心谨慎了。凡事只在自己家里做,家中都中从扬州带来的旧仆,且人选也在这些人挑,只要自家人不说,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更让他们心中不宁的还是另一件事情——春耕完毕,丁娘子正式代姜家向归义侯提亲,为姜云定下了归义侯的妹妹。这里面的姻亲关系,没有人比世家更明白了。尤其,还有传言,归义侯与颜刺史的爱女,似乎有一些不可言说的默契。
  再不动手,等颜肃之势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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