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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4部分

乱清-第10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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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雪岩一番奔走,办出了这么一个结果:



  汇丰银行答应借出巨款,但要中国的海关出票担保。就是说,到时候,由海关向汇丰还款,至于各省的协饷和海关怎么扯皮,不关汇丰的事。



  这也罢了,关键是利息:月息一分三厘。



  月息一分三厘,年息就得一分五厘六毫。



  彼时银行放款,一年期的款子,一般的行情是月息八厘,年息不超过一分。



  “暗盘”太狠了,戴的“帽子”太重了。



  关卓凡勃然大怒,将胡雪岩狠狠训斥了一通,然后顺理成章,将这笔贷款,“截胡”到



  了花旗银行——没有人晓得,关贝子是这家美资银行的实际东主。



  利息则下调到正常的月息八厘。



  这样,既为国家避免了“不必要的损失”,关卓凡自个儿也……嘿嘿。



  胡雪岩也没有吃亏。



  他勾连汇丰,开出如此凶狠的“暗盘”,是为了弥补他代理浙江藩库时,在盐务上弄出来的亏空。关卓凡关照花旗银行,给胡雪岩放了一笔款子,助他渡过了难关。



  虽然在接洽贷款银行上碰得灰头土脸,但是花旗银行的贷款,关卓凡还是交由胡雪岩的“阜康”,向西征大军解寄。



  胡雪岩的好日子开始了。



  上文说过,左宗棠出关的时候,要带足半年军饷,有了这半年军饷打底,之后,就可以分期解寄,一、二月一解,或二、三月一解。可是,银行放款,却是一次性放半年的款,因此,会有相当一部分贷款,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呆在“阜康”的账上。



  如此一来,胡雪岩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差,“以钱生钱”——拿西征大军的军费,赚他自己的钱了。



  *(未完待续。)
第一二四章 过于王侯
  辗转腾挪、低买高卖,原是胡雪岩的拿手好戏,拿现代的话说,他算是一等一“资本运作”的高手。在胡雪岩的手上,钱确实“生”出了钱,“阜康”的联号,就是从这个时候迅速增多,“公济典”、“广顺典”等典当行,也是从这个时候开起来的。



  洋债既过“阜康”的手,顺理成章,胡雪岩出任设在上海的“西征转运局”总办,为左宗棠西征大军采买枪炮、粮食、医药、被服等一切军需物资,交易的佣金和回扣亦颇为可观。



  胡雪岩的资金来源之二,亦同关卓凡有着密切的关系,这就是由“阜康”代理江苏、浙江二省的藩库。



  代理藩库,特别是江苏、浙江这种一等一大省的藩库,当然是美差一件。但是,有一个必要条件:代理者必须拥有强大的资金实力。代理藩库的钱庄,常常要替官府垫款,实力略微不济,美差随时可能变成噩梦。



  譬如,胡雪岩第一次代理浙江藩库,就是因为资金实力不足,官款进来,“挪动”之后,无法及时填补,暴出了盐务上的大漏洞,如果不是关卓凡施以援手,事情闹了开来,胡雪岩革职拿问,都不是没有可能。



  西征军费抓在手中的胡雪岩,已非昔日之吴下阿蒙,代理浙江藩库,算是游刃有余了。于是,胡雪岩给浙江巡抚衙门和藩司衙门,上了个禀帖,求重为冯妇。恰好,当时浙江巡抚换了刘郇膏,大家都是关贝子的人,在刘抚军的暗示下,浙江藩司就把浙江藩库交回给胡雪岩代理了。



  刘郇膏支持胡雪岩代理浙江藩库,并不完全因为关卓凡的关系。他认为“阜康”确实是代理浙江藩库的合适选择:一,本金雄厚,信誉良好;二,联号众多。遍布南北,包括京城也有“阜康”的分号,汇兑十分方便。



  浙江藩库代理得顺手,胡雪岩再谋之江苏。江苏方面经过考察。也决定将藩库交给“阜康”代理了。



  江苏、浙江,是中国最富庶的两个省份,巨额官款从“阜康”过手,胡雪岩调动资金的能力,大大加强。他纵横捭阖。钱庄、典当两项,江浙一带,无出其右者;做“丝庄”,不到一年时间,便成为同业翘楚。“财神”的帽子,牢牢地戴到了胡雪岩的头上,再也拿不下来了。



  胡雪岩发迹,最重要之本金来源,皆直接或间接密切关联于与关卓凡,所以。扈晴晴才说,胡雪岩“翻着筋斗云似地发达了起来,还不都是仰赖王爷的荫庇”,又说,“他怎么可能对王爷有二心呢?”



  “广府人有一句俗语,”关卓凡平静地说道,“叫做‘一事还一事’。雪岩对我忠心,应毋庸议,可是,不见得我要他做什么。他都能痛痛快快去做。”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何况我要他做的,不啻打倒昨日之自己!如果他现在的生意做的不顺手,还好说些。偏偏一切顺风顺水,遽然调转船头,这儿——”



  关卓凡虚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说道:“未必转得过弯儿来。”



  王爷要胡某人做什么事情,竟然严重到要“打倒昨日之自己”?



  扈晴晴想:我要不要问一问?



  正在犹豫,关卓凡沉吟着说道:“还有。雪岩重情义,好面子,这个事儿,牵连极广,他放不放得下脸面,难说得很。”



  到底什么事儿啊?



  扈晴晴忍不住了,樱唇微启,还没来得及出声,关卓凡又说话了:“对了,前些日子,你回杭州替舅舅扫墓,是住在雪岩家吧?”



  “舅舅”两个字之前,没有一个“你”字。



  这一字之无,叫扈晴晴心头大热。



  扈晴晴自幼父母双亡,全靠舅舅一手带大,舅甥感情之深,和亲生父女无异。舅舅殁于杭州城破,在上海的扈晴晴发下大誓,残破杭州城的长毛主将谭绍光不死,她绝不委身于人。这才有彼时的上海县正堂关卓凡那句“杀谭绍光,这有何难”的豪言壮语。



  她极深情地看了一眼关卓凡,柔声说道:“是,胡观察和罗姐姐,照应得极是周到。”



  你住在谁家,谁家都会“照应得极是周到”,这不是重点。



  “我听说,”关卓凡的语气,显得颇为随意,“雪岩元宝街的宅子,有意思的很,你是亲身住进去了,到底怎么个状况呢?”



  扈晴晴微微一怔,但她是极冰雪聪明的女子,转念之间,已隐约猜到了关卓凡这么问的用意了。



  “是挺有意思的。”扈晴晴说,“胡观察的大宅,占了整条元宝街——不过,这条街,原先并不叫这个名字。”



  “这条街,从头至尾,重新用青条石铺过了,中间高,两头低,形似元宝之心,‘元宝街’之名,就是这么叫开来的。不过,胡家并非有意摹状元宝,如此铺路,是为了排水——雨水由高往低走,尽数流入街边的暗渠。暴雨如注之时,杭州城其余地方,哪怕积水三尺,元宝街也是干干净净的。”



  “哦?厉害。”



  “还有更厉害的。”扈晴晴说,“我下了轿子,一抬头,先吓了一跳:这所宅子的围墙,一眼看过去,竟然足有五、六丈高!单是墙脚基石,就比我还高!”



  关卓凡“嘿”了一声,说道:“紫禁城的围墙,也没有这么高!”



  扈晴晴心中一震,默不作声了。



  关卓凡感觉到了女人的异样,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说道:“我就是随便一说,你别摆在心上,该说什么还说什么。”



  怎么能够不“摆在心上”?什么又是“该说”的?



  扈晴晴沉默片刻,突然轻轻一笑,说道:“胡家有一处所在,你必定觉得极好的——大宅里有一座好大的‘走马楼’,既气派,又精致,你倒猜猜,里面住着什么人?”



  “我哪儿猜得着?”



  “是胡观察的十二个妾,号称‘十二金钗’。”



  关卓凡忍不住,又轻轻地“嘿”了一声。



  扈晴晴微微偏过头,含着笑,斜睨着他,说道:“怎么样,好生羡慕吧?还有你羡慕的呢——这‘十二金钗’,全不劳胡观察自个儿费心,一个一个,都是我罗姐姐亲手挑拣,亲自接进府里的!”



  关卓凡再次“嘿”了一声:“这份贤惠……可是有点儿……过了。”



  “过什么呀,”扈晴晴说,“好处大着呢!”



  顿了一顿,说道:“胡观察单为罗姐姐造了一座‘百狮楼’,乃是整座大宅最华奢、最气派的所在,我在胡家,住的就是这个‘百狮楼’——果然华奢,果然气派!”



  “‘百狮楼’?”关卓凡奇道,“怎么取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这……可不像闺房绣楼的名字啊。”



  “罗姐姐行四,”扈晴晴说,“熟人称她‘罗四太太’。外面的人,不知底细,以讹传讹,以‘罗四’为‘螺狮’——罗姐姐出身杭州的‘螺狮门’嘛!于是,都叫她‘螺狮太太’。胡观察听说了,觉得有趣,索性将错就错,就给她的绣楼,起了这么个名字。”



  “原来如此——‘百狮楼’,嘿嘿,好大的气魄!”



  “楼如其名呢!”扈晴晴微微一笑,“未入楼内,远远望去,只见四边的栏杆上,金光闪烁,耀目生辉,我当时奇怪了:那是什么呀?”



  “进了‘百狮楼’,登上二楼,推门而出,才弄明白:原来每一根栏杆的望柱上,都用紫檀打磨出一个狮子,一共一百个,正合‘百狮楼’之名;狮子的眼睛,竟是用黄金铸成的——我看到的那些光闪闪的物事,就是这些狮子的金眼睛!”



  “好家伙!”



  关卓凡惊叹了一句,又说道:“外边都传雪岩‘起居奢华,过于王侯’,看来,人言不虚啊!”



  扈晴晴轻声一笑,说道:“京城的王府,我没福气见识,我只见过轩郡王在上海的别邸——和人家胡观察的宅子,还真是比不了。”



  关卓凡心里悠悠一叹:原时空,胡雪岩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确实不为无因!



  *(未完待续。)
请假一天
周六比周五的事儿还多,一点儿周末的意思都没有。半个小时前才回到家,今天只好请假了,见谅。



  *(未完待续。)
第一二五章 生意和主意
  胡雪岩终于接到了轩郡王召见的通知。



  帖子上注明“请着便服”,不论这种客气是真是假,胡雪岩自然都是不敢当真的,依旧袍褂朝珠,一丝不苟。



  不过,磕过了头、行过了礼,因为是“通家之好”,“请换便服”的待遇,胡雪岩就不必再客气了。



  在偏厅去了大帽子,脱了袍褂,换上了便服,重新进入花厅,先给王爷做了一个长揖,轩郡王落座之后,胡雪岩又是一揖,然后才斜签着座了下来。



  关卓凡一瞥之间,已看清了客人袍子上的花样:用颜色和袍子底色相仿的丝线,绣着梅花朵朵,苞蕾初开,是刚刚绽放的模样。



  这件丝袍,花色看上去似乎颇为“低调”,但关卓凡晓得,京里一班极讲究衣食的旗下贵介子弟,有这么一种风气:一日之内,不同时辰,衣饰上的花样都不一样,清晨含苞,上午初绽,中午怒放,如果错了,便会为人耻笑,以为“不上道”。



  目下是巳处一刻,正是“初绽”之时。



  嗯,看来,这个“时尚潮流”,胡雪岩也赶上了。



  “王爷扶危定倾……”



  “雪岩,咱们俩是朋友,”关卓凡摆了摆手,“不说这些有的没的。”



  一大篇歌功颂德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关卓凡打断了,胡雪岩不由得一滞。



  他没读过太多的书,文绉绉的话,其实说不大来,这篇说辞,是事先反复打叠好了“稿子”的,还经过了门下清客的“润色”,被逼得全部吞回肚子里,颇为难受。



  不过,“咱们俩是朋友”这种话,想来王爷不会跟谁都说。胡雪岩听在耳中,精神一振,打好腹稿不得展布的遗憾,也就不大觉得了。



  “我请你来。叙旧之外,有一样物事,要借你的法眼,一窥究竟。”



  胡雪岩赶忙说道:“不敢,请王爷谕示。”



  心里想:什么物事?



  关卓凡喊了声“来人”。便有一个青衣听差,捧了一个绸布包裹,趋步上堂。



  关卓凡点了点头:“请胡大人过目。”



  听差微微躬身,将绸布包裹向胡雪岩递了过来。



  胡雪岩赶忙站起,双手接过。



  关卓凡做了个“解开它”的手势。



  胡雪岩将包裹放在椅子旁边的案几上,小心地解了开来。



  一眼看去,胡雪岩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绸布包裹之中,是一束雪白的生丝。



  定了定神,确定自己没有眼花,胡雪岩想:这不该是生丝——生丝怎么可能这么白呢?嗯。是不是洋人弄出来的什么新鲜花样?就像“哔叽呢”一类的东西?



  以手轻触,他终于确定了:这就是生丝。



  可是,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生丝——顺滑无比,雪白耀眼?



  一时间,胡雪岩脑中转过了无数的念头,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了。



  胡雪岩脸上表情的变化,逃不过关卓凡的眼睛,他暗暗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雪岩,你怎么看?”



  “啊?”胡雪岩一惊。从仲怔中清醒过来。



  “光墉失仪,王爷恕罪!”胡雪岩说,“我实在是……实在是……呃,我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好的生丝!”



  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光墉冒昧,请王爷示下,这束生丝,呃,从何处得来?”



  “日本。”



  “日本?”



  “是,日本有一班人。从法兰西国,购进了一批新式的缫车,金属骨架,蒸汽驱动,这束丝,就是用这个新式的缫车缫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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