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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乱清-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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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蔡,你们别老是候爷侯爷的,”关卓凡笑道,“我听着别扭。就跟原来一样,叫我卓凡好了,要不然,就还是叫我小关、关三,这都行。”



  “那可不敢了。”阿尔哈图一直憨厚地笑着,现在才开口,“早看出来您是人中龙凤,现在彼此身份不一样,您这么说,不是要窘死我们俩么?”



  这话倒也是实情,关卓凡感慨地想,笑着摇了摇头,极为亲热地把他们两个请到花厅里去坐。等到下人奉了烟茶,他又把图伯叫进来了。



  “图伯,这两位,是我在军中的大哥,以后他们来,不可以再让他们在耳房里等着。”关卓凡特意吩咐道,“就算要等,也是在这儿等。”



  “嗻。”



  等到图伯出去了,关卓凡才转回头来,把二人上下打量立刻一番。



  “老阿,连你都这么会说话了。你跟老蔡,现在做着什么官儿?”



  “托侯爷的福,我现在是骁骑参领,”老阿欠身答道,“蔡尔佳调了前锋营,也做上了前锋侍卫。”



  “哦,那也是三品和四品的官儿了,我要恭喜两位大哥!”



  两个人连称不敢。于是从这里开始聊起,把这三年在京里和江苏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临到末了,老阿感慨地说了一句。



  “说实在的,我跟蔡尔佳能有今天,都是当初拜侯爷的提携所赐,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这样的机会?这一次听说侯爷要出洋,到洋人的国家去勘察,下回再有这样的事,好不好请侯爷把我们俩也带上,我们去给侯爷做个护卫,顺带着也能开开眼。”



  “坐海船,那也不是说着玩的。”关卓凡微笑道,“在京里,也有在京里的好处。”



  等到两人告辞的时候,关卓凡又每人塞了一个封包,才把两个人送出了大门。自己一边往回走,一边心里琢磨。



  一个骁骑参领,一个前锋侍卫,那也很不坏了。



  在京里,也有在京里的好处。



  八月十九,钦差大臣、二等嘉勇侯关卓凡奉旨赴美考察军械兵工的车队,正式从京城出发,赶往天津。美国驻华公使蒲安臣,带了四个人,获准随同出发,要到上海替他做最后的协调。



  对蒲安臣这个人,关卓凡颇有好感,简单地说,这个人是从过去到未来,美国所有驻华使节里面,对中国真正最为亲近的一个,以至于他不仅担任过美国的公使,后来还担任过中国的公使——在历史上,中国派出的第一个外交使团,就是由他担任团长,“办理中外事务交涉全权大臣”,访美访欧。



  而他的死,也颇为令人唏嘘。



  他带领的外交使团,最后去到俄国的时候,受到了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接见。但是沙皇在会谈中,竭力回避中俄领土纠纷等实质性内容,令蒲安臣心情抑郁愁闷,日夜焦思——“俄国与中国毗连陆地,万数千里。既恐办法稍差,失颜于中国,而若措语未当,又将贻笑于俄人”,于会见之后就感染肺炎病倒,而且病势日加,终于死在了圣彼得堡,算是为中国人民的外交事业献出了生命。



  关卓凡心想,这一回,老子奉旨到美国考察这件事,虽然只是一个“帽子”,但第一个外交使团的名义,当然是要算在自己身上。不过因为有了这样一份好感,一路之上,跟蒲安臣聊得很热络。而蒲安臣也跟查尔斯一样,时常会惊讶于这位关侯爵对美国的了解,生出不可思议的感觉来,对轩军的参战,更多了一份信心。



  有了蒲安臣这样的人作伴,一路上谈谈讲讲,便不觉枯燥。到了天津,循例吃了刘长佑一顿“粗茶淡饭”,听着他口花四溅地大谈跨海作战,不住点头,连称“默翁高明”,把那一份笑意,藏在心底。



  到了大沽口上船,仍旧是坐金能亨那艘一千二百吨排水的“浦江号”。海上无风,船行既速又稳,终于在月底之前,开进了吴淞码头。



  望着码头上肃立迎接自己的人群,又看着码头周侧如林的烟囱樯帆,关卓凡的心中大起感慨。



  这之中,究竟是哪一些船,会把我送到太平洋的彼岸?



  (本章略短,请大家见谅。)



  *RS
第四十五章 远方来客
  这是关卓凡第二次在上海下船了。上一回,是坐“玛格丽特号”,带了马队的六百人,最后下船的时候,青衣小帽,还戴了一副墨晶眼镜来装幌子。



  这一回,以钦差大臣、二等侯的身份,自然不能像上次一样。全套公服不说,下船的时候,亦要昂首走在最前面。



  香案是设在码头上的,一应来接船的官员,以赵景贤为首,跪请圣安。



  “圣躬安!”



  答了这一声,关卓凡才放下钦差的架子,笑容满面地说句请起,跟大家抱拳见礼,从赵景贤到白齐文,一个个寒暄过来。



  “爵帅,请先回衙歇息,”大家都见过了礼,赵景贤躬身说道,“晚上替您接风的宴席,已经备好了。”



  “免!”关卓凡摆摆手,异常简洁的答道,“这会子就得开始办事。竹兄,你招呼另外四位,这就跟我一起回去。”



  另外四位,自然指的是丁世杰、刘郇膏、杨坊和利宾,再加上赵景贤本人,正是所谓“军政委员会”的五个人。



  于是一共六顶轿子,浩浩荡荡地抬进了城南的清雅街。张顺带了一班人在门口跪迎,磕了头,打算接他进后院。



  “我有正事要忙,”关卓凡还是一摆手,“你去跟姨太太禀报一声,就说我回来了。”



  六个人在侧厅坐定,关卓凡环顾一圈,先拱手,再说话。



  “这两个月,诸公辛苦!上谕早就到了,一切不用我多说,兄弟这一回带兵出洋,苏省的事情,就重重拜托竹生兄和各位了!”



  大家纷纷起身还礼,关卓凡双手一按,示意请坐:“这些繁文缛节,咱们免了,我就径直说正事。”



  待到大家坐下,先说第一件事。



  “竹兄,巡抚一职,咱们明天就办交卸。刘先生,我要麻烦你,这几天替我寻个公馆,不拘哪里,让我的那房内眷搬进去。”



  这就是说,要把这座巡抚衙门,让给赵景贤。



  “爵帅,恕难从命。”赵景贤和刘郇膏两个,一齐摇头。



  在关卓凡来说,这第一件事,当然是故作姿态,而赵景贤和刘郇膏的态度,也在意料之中。不过于礼节上,必得有此一举,才能说得过去。



  “怎么?”他惊讶地问道。



  “爵帅,不到你走的那一天,我不敢接你的印。”赵景贤说道,“就算接了,我也只是替你护印,等你回来。”



  “竹兄,你那署理两个字,也不过是个幌子,实授是指日间的事。”关卓凡笑道,“再说,名不正则言不顺,既然已经有了上谕,我再待在巡抚衙门里,似乎也不大妥当。”



  “这不是巡抚衙门,”刘郇膏替赵景贤答道,“乃是钦差的行辕!爵帅,我们都商量好了,以后在城西的藩司衙门上,多挂一块牌子就成,不必再费事搬来搬去。”



  “这……等我走了,行辕还摆在这里,不知合适不合适?”



  “钦差行辕,例不出海!”刘郇膏断然道,“自然是摆在这里,等爵帅回来缴旨。”



  “哦,哦,原来是这样。”关卓凡点点头,“这是各位爱我,卓凡承情之至。”



  这个过场交待完了,才真正开始说正事。



  “江苏境内的长毛,算是肃清了,不过这几年兵祸连结,各地都伤了不少元气。去年第一次上海之役打完,我曾向薛觐堂做过请求,看能不能请旨,酌情免一点应征的钱粮,结果在徐长山那儿就被挡了下来,真是不知所谓。”关卓凡看着赵景贤说道,“现在他们都滚蛋了,竹兄,现在你主政江苏,这件事,岂有意乎?”



  “正是早有此意,”赵景贤见关卓凡提起这个话口,正好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受灾最重的,是常州、镇江和太仓这两府一厅,松江和苏州,略好一点。不过朝廷催粮催饷,常常是急如星火,我怕替爵帅惹麻烦,因此也没敢提。”



  “略好一点,那也只不过是五十步跟一百步。”关卓凡摇摇头,“上回咱们盘过家底,江苏一省,一年的进项有一千两百万,田赋和杂赋,只占三成。减免一些,进项也少不了许多,只要别让下面那帮蠢吏中饱,老百姓多少还是能得一点实惠。”



  “是,几年的仗打下来,也该与民休息。爵帅的意思是……?”



  因为正在新旧交接,所以赵景贤当有此一问。



  “等我走了,由竹兄来上折子好不好?”关卓凡微笑道,“第一年蠲免太常镇,第二年蠲免苏松,这样既公平,也不会太过吃力。”



  “成!”赵景贤毅然说道,“就算朝廷不准,我也必定据理力争!”



  “倒也不至于不准,”关卓凡轻声道,“这件事,我跟议政王和户部的宝大人,都约略说过。”



  赵景贤明白了,他这是已经替自己铺好了路,却又要把这个爱民的名声,让给自己!激动之下,又想拄了拐杖起身,却被关卓凡笑着阻住了。



  “竹兄,彼此都是为国家办事,不须如此。”



  “是!爵帅的厚意,景贤心领了!”



  蠲免赋税的事,一番商议下来,时间已近傍晚。然而要说的事情还有很多,关卓凡干脆留他们吃饭。



  “没法子,事情不说完,不能放各位回府,咱们边吃边谈。”关卓凡学着刘长佑的口吻说道,“粗茶淡饭!”



  一听这话,丁世杰的眼睛先亮了——怎么会是粗茶淡饭?



  “老总,小厨房的菜,我们许久不曾尝过了。”他笑着说道,“只是又要给姨太太添麻烦。”



  说麻烦,倒也不麻烦,后院的扈晴晴,听说关卓凡不吃“接风宴”,早就亲自备好了一桌丰盛的席面,现在听张顺来说,几位大人都要在这里用饭,那无非是多添两个菜而已,以她的技艺,再加上婉儿和一个妈子帮着,半点钟不到,便开得席了。



  有佳肴美酒相佐,谈兴更浓,关卓凡把洋务上的事情,一一问到,各人也都把自己该管的那一块,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铸银元的机器,已经运到了,厂房按原定的办法,设在高桥。现在正在赶建熔炉,大约再有一个月,就可以开铸。



  “苏洋!”关卓凡感慨地说,“若是一切都顺利,等我回来的时候,市面儿上应该已是随处可见了。”



  “是,广方言馆也顺利得很。”利宾说道,“赵藩司把学宫街的那一排房子都盘了下来,交给曾劼刚他们去分派,新建的房舍,亦已经动工。华蘅芳和徐建寅几个,劲头都大得很,洋教习已经聘了五位,还在让我帮他们找。”



  “生员的招收,情形如何?”关卓凡最关心的是这个,毕竟同文馆的艰难,他这一次进京,深有体会,“有人肯来学么?”



  “多得很!”一旁的杨坊笑着说,“连租界里洋人的孩子,都有报名的,真是再也想不到。”



  关卓凡满意地点点头,心想曾国藩当初给自己的信里,论洋务的那句话,真是不错——“权则操之总署,事则不离口岸,而口岸之中,则又以上海为重”。上海这地方,得风气之先,若论观念的开放,比京城实在是高得多。学洋务有前途,大家自然愿意进馆修习,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再想起自己这次在两宫太后那里,给曾国藩上了眼药,心中不免要有一点惭愧之意。



  那也是为了大局,不得不如此!他在心里,这样替自己开解道。



  不过这一点惭愧之意,很快便被利宾的话打消了。



  “逸轩,那几个普鲁士人,四天前已经到了。”



  “到了?”关卓凡把手里的酒杯一放,迫不及待地问道,“东西呢?”



  “自然是一起到,”利宾看他一副贪心的样子,笑了起来,“在海上走了两个月,一共是五个人,七门炮。”



  “好!”关卓凡把手在桌上轻轻一拍。



  老子的炮兵学堂,要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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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S
第四十六章 江南女儿
  这一回关卓凡上京,朝廷照准的“洋六条”里面,第五条就是“准许开办武备学堂”。



  实际上,按照他一贯的风格,这所学堂的筹备,早在他请旨以前就悄悄进行了。上一次在抚衙的军事会议中,宣布松江军团成立之余,他便已经让丁世杰从各地的防军中,选取少量识得一些字的军官备调,这一回,他们要成为炮兵军官学堂的第一批学生了。



  五名普鲁士的教官,是欧洲司的卢卡斯专门聘请来的,三个月前利宾跟关卓凡报告的时候,还说是不知上了船没有,没想到现在却已经到了。



  “好得很!”关卓凡高兴地问,“世杰,这是你和利先生该管,地方选在哪里了?”



  “选在太仓的嘉定县外,有现成的房子,他们带来的炮,也已经开始组装了。”丁世杰郑重地说道,“有榴弹炮、加农炮、臼炮,还有特制的长管重加农炮和短管轻卡伦炮。按爵帅的交待,我从七宝也拨过去了四门野炮。单单作为教习之用的话,算下来是足够了。”



  “好,就叫做嘉定炮兵学堂!”关卓凡搓着手,兴奋地说,“还有,别小看普鲁士人,他们手底下有真东西!要教的也不单是怎么放炮,而是怎样在作战的时候用炮,甚或是该怎样作战,他们都是能教的——总之这批人不好请,都是容克军官团的人,跟咱们原来军中的教习,不是一回事!利先生是花了重金的,你们不要慢待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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