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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乱清-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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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军虽然已十分疲惫,但士气高昂,待后续部队上来,向两翼扩展阵线,稳定了形势后,又由德字团和威斯康星二十四团打头,开始向设在传教士高地主岭山脊上的南军第三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发起攻击。



  然而这一次,北军遇上了**烦。



  这一道防线是南军最后的防线,后退一步,即无死所。背水一战,不拼命也得拼命。守军是田纳西军团的精锐,大多是老兵,战斗力非常强悍。



  第二、第三道防线之间,南军只在靠近第二道防线的位置挖了一些散兵坑,在北军进攻第二道防线的时候,这些兵就全部撤回了山脊。之前第一、第二道防线间的散兵坑里的士兵一开打就往回逃,因此中路北军从头到尾都没见识过这种散兵坑好拿来做什么用。



  但南军也因此不必担心误伤战友,北军一进入有效射界,便居高临下,开火射击。



  一开始,北军打得虽然艰苦,但基本还算顺利。



  *RS
第二十三章 开花弹
  南军已经砍掉了山坡上所有高大的树木,但较小的树木顾不过来,大石头什么的更加搬不走,因此北军特别是轩军,往上进攻的时候还是能够找到一定的防护。



  轩军战前针对这个问题专门进行的训练明显发挥了作用。不少士兵甚至在凸起的石头后面使用跪姿向上射击。姿势当然不尽“标准”,有的士兵开枪的时候忘记了枪托抵肩,被后坐力撞得差点翻了一个跟斗。



  山上弹如雨下。



  姜德很快就觉得不对头。



  南军的火力密度太大了。这种密度并不仅仅来源于一定宽面上增加了更多的火力点,而是,射速还显著加快,姜德感觉至少是普通前膛枪射速的两三倍。



  姜德惊疑不定,难道这支南军也全部装备了后膛枪?



  事实上南军装备的大多还是前膛枪,但战法却有变化。



  正像关卓凡观察到的,防线后南军的人数过多,密度过大,散兵坑里的士兵撤回之后,就更挤了。但这支南军的指挥官并没有机械地把兵力硬塞进一条线内,而是排成前后三列,第一列的士兵只负责射击,后面两列士兵只负责装弹。第一个士兵射击完毕,第二个士兵马上把已经装填好弹药的第二支枪递上,而第三个士兵将已经上弹的第三支步枪交给第二个士兵,自己赶快装填第一支打空了的步枪。



  如此反复循环。第一个士兵如果战死,第二个士兵便顶上,第三个士兵进入第二列,第三列的空缺由新的士兵补上。



  这样一来,南军的射速大大提高,较后膛枪已不遑多让,而且从始至终,防线不出现明显的缺口。南军的人数问题不但没有造成关卓凡判断的那些弊端,反而从另外一个方面充分发挥了优势。



  在这种火力阻击下,北军伤亡惨重,勉强攻到半途,实在顶不住,只好撤了下来。



  几个前敌主官检讨得失,第二次进攻,轩军这边打算用洋一团换下德字团,但姜德红了眼睛,坚决不干,折中结果是将洋一团的两个斯潘塞营暂时混编进德字团,还是由姜德指挥,再次发起攻击。



  斯潘塞营加入战斗,北军的火力大大增强,南军的伤亡激增,北军一点点上挪,终于超过了第一次败退下来的那条线,并继续向上。



  南军的战线开始骚动,已无法完全保持三列射击秩序,眼看着一个个蓝色的人影漫山遍野地逼了上来,有的士兵急了,来不及开枪,就手捧起一块石头砸了下去。



  到了后来,北军更近,形势更紧,有人甚至抱起炮弹往下扔。反正山坡上正在进攻的北军完全在大炮的射击死角中,炮弹也没啥大用了。



  炮弹?等等!一个南军炮手脑袋中灵光闪现,妈的,让北佬尝尝这个!



  他搬来一颗开花弹,点燃延迟引信,瞅准了方向,把炮弹扔了下去。



  这颗冒着烟的开花弹一路翻滚而下,南军炮手紧张地盯着,一秒,两秒……终于,轰隆一声巨响,尘土四扬,乱石飞迸,几个北军被掀翻在地。



  真的好用!



  南军立刻把大量开花弹搬进战壕,点燃延迟引信,一颗颗地扔了出去。



  南军的大炮无法都搬上传教士高地的主岭,但搬炮弹是没问题的。而当时的开花弹威力还不是很大,主要用于一些特定目标,如建筑物和船舶,之前对北军阵地的攻击基本没有使用,存量充足。



  拿破仑炮使用的开花弹能产生二十块左右的破片,使用延时引信引爆。并不是所有扔下去的炮弹都能爆炸,开花弹的引信凸出弹体,不少滚着滚着就在石头上磕坏了,变成一颗哑弹。但总有相当一部分成功引爆,山坡上此起彼伏,爆炸不绝。



  北军的前线和指挥所都懵了:这炮击从哪来的?



  其实从炮膛中飞出去的开花弹和“手动”点燃的开花弹,爆炸效果不尽相同,因为后者没有前者的速度,威力是比不上前者的,但急变突起,一时间哪里分得清楚?



  北军进攻部队终于抵挡不住——斯潘塞连珠枪也扛不住“炮火”,又一次败退下来。



  南军的阵地上,欢呼声响成一片。



  就在这时,右翼的战报送到了指挥所,伊克桑领衔,打开一看,算是“一条好消息,一条坏消息”。



  “好消息”是:我军已经攻上了瞭望峰;“坏消息”是:只怕守不住。



  守不住?!



  其实右翼的战斗过程和关卓凡事先的预计是最吻合的。



  瞭望峰地势陡峭,砍伐树木的工作量大,南军仓促之间就没砍掉多少树,自下而上攻击,关卓凡关于使用后膛枪对士兵带来的防护被证明是完全正确的。进度不快,主要是因为要一个一个清理山坡上的散兵坑。



  但这也没有给轩军带来太大的麻烦。南军的散兵坑挖得很浅,士兵给枪支装弹的时候必须站立,半个身子露在坑外,基本就是靶子。其实如果南军利用树木岩石作防护,敌我共险,防护效果会更好。另外,散兵坑自然而然固定了士兵们的位置,没有一点灵活性,不但是靶子,还是固定的靶子。



  所以,轩军一直保持了一个比较均匀的上升速度,不太快,可从未真正停下来过,自身的伤亡也不算大。



  就这样,轩军终于攻上了瞭望峰顶,经过短促的肉搏战,南军向瞭望峰东坡溃退下去。



  主岭的南军发现瞭望峰失守,将一部分大炮调转炮口,向峰顶的轩军开炮轰击。



  轩军的噩梦开始了。



  瞭望峰海拔较传教士高地主岭略高,中间是一条山谷,拿破仑炮稍稍抬高射角,射程射角便非常舒服,简直就是天然的靶场。几乎放了大半天空炮的南军炮兵总算找到发泄口了,一枚一枚实心弹打过去, 瞭望峰顶树断石飞,烟尘弥漫。



  因为移动困难,南军能够参与对瞭望峰炮击的大炮并不多,也就是主岭南端那十来门,但瞭望峰空间狭窄,弹落密度就变得很大,而且南军的工事都是朝向西方,对北方毫无防护,没过多久,轩军的伤亡就超过了之前进攻瞭望峰的整个过程的伤亡。



  所以别说从南面夹击传教士主岭的战略意图无法实现,连自保都成问题。



  这都是事先没有预计到的情况。



  伊克桑等请示:撤不撤?



  关卓凡的冷汗从背上冒了出来,格总司令也没法淡定了。



  经过短暂商量,结论是:不撤。



  说一千道一万,要尽快攻下传教士高地主岭南军最后一道防线,不然,拖得再久一点,必然全局生变,甚至功败垂成。



  关卓凡命托马斯即赴前线战场坐镇指挥,命令全军压上,轮番攻击,不许中止,不计伤亡。



  关卓凡狞笑着对托马斯说:“你告诉前面那几个头,他们啃不下来最后这块骨头,我就亲自上!”



  托马斯军团长听得懂关战区司令的潜台词:拿不下南军阵地,你托马斯将军就自个端着步枪冲锋吧。



  托马斯大声应道:“是!”转身而去。



  其实没等托马斯赶到,北军就发动了第三次冲锋,但还是被打退了。



  而且,虽然已经发现所谓的“炮弹”是从山上滚下来的,但还是没人想到这是开花弹的“改装”,以为南军发明了什么新式武器。士兵们对这种翻滚而下的不知什么时候就猛烈爆炸的“新式武器”,已经产生了相当的畏惧心理。



  北军士兵特别是轩军士兵,在武器装备上对南军保持的心理优势开始动摇。



  *RS
第二十四章 殉爆
  姜德倚在到处都是崩塌的缺口的战壕边,心里充满绝望:怎么办?



  他的身上已经不止一处受伤,但他并不很清楚具体伤在哪里,也感觉不到疼痛。



  离他不远处,德字团的官兵们三三两两,或靠或坐,个个都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一样。他们偷偷地看着自己的团官,姜德能够感觉得到弟兄们眼睛里的惶惑。



  就在这时,一枚滚动的开花弹跌进姜德旁边的一个浅坑内停了下来,引信已经烧完了,引信孔冒着青烟。



  一个士兵猛地从后面把姜德扑倒,轰隆一声巨响,石块和泥土掀了起来,盖在他们身上。



  部下们七手八脚把姜德扒了出来,姜德甩了甩头:我还活着。



  但那个士兵已经不能动了。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反倒让姜德清醒过来:什么怎么办?拼掉这条命就是了!



  他把德字团剩下的军官都召集在一起,拄着一面残破的“轩”字旗,先将面前这群浑身泥土血污的生死弟兄一个个看了一遍,然后大声说道:“姜德深受爵帅知遇之恩,断不可叫这面旗子蒙羞!我这次上去,”他指着山脊南军阵地的方向,“要么攻陷敌垒,要么叫敌军打死在坡上,总是不会活着回来这个工事的!”



  军官们激动起来。



  姜德的声音已经嘶哑:“家里有老母妻儿放心不下的,就留下来;肯拼了这条命的,跟我上去!”



  军官们轰然答应,这种情势下,谁肯言后?



  姜德又问道:“哪位兄弟愿意掌旗?”



  进攻的时候,掌旗是最危险的工作,因为目标既具象征意义,又最为明显,敌人一定先向军旗招呼。而原来的掌旗官早就战死了。



  立刻有人过来接过了军旗。



  姜德道:“‘轩’字旗不能倒下!掌旗的兄弟中弹了。别的兄弟要把旗子捡起来!”



  军官们又是轰然答应。



  姜德取过一支步枪,一摆手,沉声道:“上!”



  当官的不要命,哪有怕死的兵?于是德字团军官打头,士兵紧随,全团冲出战壕,向山顶扑去。



  接着十四军那边也杀出一彪人马。和德字团一左一右,向上攻去。打头的旗子是威斯康星二十四团的团旗。其实这个团已经打残了。组不成完整的编制,暂时和其他部队混编在一起,但军旗犹在。



  十四军发出一片怒吼,姜德听得清楚,是:“奇克莫加!”



  南军没想到北军这么快就发动第四次攻击,手忙脚乱,射击,扔开花弹。



  弹飞如雨,姜德身边的掌旗官已经换了不止一个,十四军那边也差不多。至少有三个旗手先后中弹,第四个旗手是一个年轻的上尉,他从倒下的旗手中抢过团旗,矫健地像一只豹子,南军左右就是打不中他。



  就在这时。南军阵地传出一声沉闷的爆炸,顿了一顿,爆炸声突然放大,接着一次又一次巨响连绵不断,看南军阵地时,烈焰升腾,无数的躯体被抛向半空,黑烟滚滚而起,直直地冲向高空,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蘑菇一般的形状。



  姜德和所有的北军士兵们都目瞪口呆: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殉爆。



  一个南军士兵忙中出错,把火折直接戳到了引信的底部,没等他把炮弹扔出去,这枚开花弹就在手中爆炸了。



  周围都是开花弹,自然引发殉爆,于是一发不可收拾,南军大半条防线都在这次猛烈的爆炸中坍塌了。



  说来折腾了这么久才发生殉爆已经是奇迹了。



  某种意义上,十九世纪中叶的时候,炮兵算是最危险的兵种。这种危险首先还不是敌人带来的,而是自己操作大炮时发生的。炸膛是家常便饭。大炮炸膛不比枪支,是一定要人命的,而且一要就是好几条。炮弹这种东西,放在炮膛里边常常都不妥当,怎么敢拿在手上点火玩儿?



  这开花弹,打炮的时候要先计算炮弹在空中飞行的时间,然后切割出适当长度的引信线,不能太长,更不能太短——太短的话,没飞出炮膛就炸了,真是半点也错乎不得的。



  问题是,包括炮手在内,以前谁也没玩过“手动引爆”,都不晓得深浅;北军又杀到了鼻子底下,临急抱佛脚,顾不得香臭了。



  北军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不消说是好事情!爆炸略略消停,便一路呐喊着冲上了南军的阵地,竟是毫无阻滞。



  最先冲上去的就是姜德和那个举着威斯康星团旗的年轻上尉。



  眼前的场面吓了他们一跳。



  南军的战壕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几十丈宽,好几丈深,无数破碎的肢体、武器散落在坑底坑边,还有许多扭曲成一团、辨不出本来面目的物件。



  还好,炮兵阵地距一线防御工事有一段距离,大炮受损不大。



  “轩”字旗和威斯康星团旗在南军阵地上高高飘扬。



  北军源源不断地抢了上来。



  南军统帅部情知大势已去,下令全线撤退。



  高地上所有的大炮都留给了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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