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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部分

乱清-第4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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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一顿,说道:“一来是年轻热心,二来嘛……”



  “年轻热心”是委婉的说法,言下之意是“年轻不晓事”。



  裕庚踌躇了片刻,说道:“本来,我不该背后论人长短,文楠算是我的学生,我们平日过从得也好——可是,话不说透,怕东翁对文楠误会过甚——嗯,文楠和李世忠,是有一段恩怨的。”



  “哦?”



  “东翁大约不晓得,文楠是出身‘豫胜营’的。”



  “什么?”



  “文楠入‘豫胜营’的时候,不过一介白丁,但不足一年,便保到了四品衔——文楠并没有出过什么大力,这是李世忠垂涎文楠的……容貌,以官做饵。东翁想,文楠如何看得上那李世忠?微伺其意,即挂冠而去。”



  “哦!”



  英翰的心里,莫名其妙地升起一份得意:刘传桢“看不上”李世忠,却“看得上”我!



  “这段经历,文楠不以为荣,没有放到自己的履历里边,因此少有人知。”



  英翰“嗯”了一声,说道:“如此一来,文楠就和李世忠结下了梁子?”



  “这倒不是。”裕庚微微摇了摇头,“文楠真恨上了李世忠,是李世忠‘致仕’之后的事儿。”



  “有一次,文楠到扬州公干,在一家饭庄,巧遇李世忠。李世忠毕竟是文楠的老上司,当年文楠挂冠求去之时,二人也没有破脸,文楠乃上前庄容见礼。”



  顿了一顿,裕庚说道:“东翁,你晓不晓得李世忠说什么?”



  其实,刘传桢、李世忠巧遇的地点,是青楼,不是什么饭庄,裕庚这是为学生在抚台面前“遮遮脸”。



  “说什么?”



  “李世忠嬉皮笑脸,‘你别做这个像生儿,怎么着,你忘了在营的时候,你给我刷马桶、倒夜壶的事儿啦?”



  英翰脸色铁青,咬牙骂道:“该死,该死!”



  心中不由大起怜惜之念,点头说道:“换了谁,都得对这个李世忠衔之次骨!也怪不得文楠!也怪不得文楠!”



  裕庚曲意弥合,既打消了英翰整顿盐务的念头,刘传桢在英翰面前,也没有因为这个不靠谱的献议而失宠。



  可是,还是出事了。



  刘传桢献议、英抚台预备整顿盐务的消息,不知怎么就泄了出去,李世忠那边儿,大起骚动。不久,六科给事中王永泰,就上折参安徽军费报销一案,行贿受贿。王永泰是河南固始人,和李世忠是同乡,安徽巡抚衙门心知肚明,这必是李世忠“买参”。



  这桩大案,一波三折,迁延甚久,最后,折进去一个军机大臣、一个户部侍郎,还有道员、知府、军机章京一堆。英翰最后关头,及时变计,逃过一劫,只得了个“降二级留任”的处分,算是没有伤筋动骨,可是焦头烂额,筋疲力尽,再也不敢打李世忠的主意了。



  可是,你不打人家的主意,人家未必不打你的主意。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不一般的安徽提督
  张六起反前后,李世忠门下,出入如川。虽然,李世忠的家,不论“致仕”前还是“致仕”后,其门从来若市,没有一天安静过,但热闹到这个程度,还是很不正常!



  英翰慌了:莫不成,李世忠和张六有什么勾结,也要造反?



  可是,没有确实的证据,不能贸然上奏,如果搞错了,是不得了的事情!另外,英翰也不敢大举调兵防范,他生怕刺激到了李世忠,本来不反,也被逼反了——那可真正是百死莫赎!



  就算可以正大光明地调兵,英翰也没有把握,只凭安徽一省的力量,能够制得住李世忠。



  李世忠的“豫胜营”,在其“致仕”之后,大半裁撤,剩下数千人,编成“忠朴营”,划归两江总督管辖。曾国藩对这支降人,也极不放心,盯得极紧,其对“忠补营”的态度,不过一个“防”字。



  除“忠补营”外,李世忠手牵两淮盐枭数十股,这班人加在一起,力量远远超过一个张六。还有,李世忠和三山五岳的人物都有往来,其中,和青帮的关联尤其紧密。事实上,安庆一带的青帮,俗称“安清道友”的,就是在李世忠“豫胜营”的庇护下,才发展壮大起来的。



  如果李世忠造反,这帮牛鬼蛇神都加入进去,岂非遍地烽火?



  安徽的绿营,还没有完成改编,英翰对他们的战斗力,没有足够的信心;真打起来,恐怕还是得依靠驻扎在安徽和苏北的湘军。



  可一来,湘军裁得也很厉害,不晓得还打不打得了仗?就算打得了仗,湘军的作为,也叫人头疼!第一是开拔费,腰包里没塞满,人家是不肯打仗的;第二是军纪,打完了仗。收拾善后,有时候比打仗还头疼!



  第三,打了这一仗,湘军的气焰。不是又抬起头来了?



  私下底,特别是八旗内部传过来的消息,“上头”和枢府,都是在暗暗地使着裁抑湘淮的气力的。



  自己最好别给朝廷添乱!



  难道,要苏南的轩军开过来打这个仗?



  英翰在私邸的佛堂里诚心祷祝:佛祖保佑。还是不要打这个仗吧!



  咦,心诚则灵,张六之乱,旋起旋灭!



  还有,刘长佑虽然逼反了张六,但是,朝廷对他的安置很有意思:平调云贵,加“督办军务钦差大臣”的衔头——好,不但没受处分,还升官了!



  大伙儿都看出点子意思来了。英翰更是心痒痒的:也许,刘传桢说的有道理?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算了,刘子默那般的好运气,想来不是谁都能有的,无事是福,别瞎折腾了。



  他不想折腾,有人想折腾。



  李世忠那边儿的动静,不仅没消停下去,反而更加热闹了。而且。有消息说,李世忠还派了人,跑到豫皖交界的大别山一带,招兵买马。不晓得要干什么?那一带……嗯,李世忠的老家固始,就在那一带!



  此獠居心何在?



  英翰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正在患得患失,不晓得如何是好,北京的电报来了:安徽提督伊克桑“赴本任公干”。



  英翰大出一口长气:这下子可好了!



  可是。接下来的消息,却让英翰大失所望:伊克桑只带提标亲军五百名赴皖。



  五百人?这够干什么的?



  *



  *



  “‘赴本任公干’,这个说法稀奇。”英翰说,“你们说,伊子山是就此在安徽‘本任’上呆了下来,还是‘公干’过了,就回天津去?”



  “你们”,是裕庚和刘传桢。



  刘传桢嘴唇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忍住了,把目光投向了裕庚。



  裕庚沉吟了一下,说道:“想来还是要回天津去的。轩军里边儿,好几个提督,除了伊子山,还有张克山、姜寄秋——没有一个到赴本任的,都是差使办完了,就回天津报到。嗯,丁重黎不算,他已经转了文职。”



  寄秋,是姜德的字;重黎,是丁世杰的字。



  刘传桢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还有吴本淳。”



  本淳,是吴建瀛的字。



  “啊,对了,文楠提的好,”裕庚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吴本淳倒算是‘到赴本任’的。”



  “嗯,就不晓得伊子山要在安庆呆多久呢?”



  “那得看他过来‘公干’些什么。”裕庚说,“东翁,电报用明码,只说了‘公干’两个字,笼统得很,学生以为,这不仅是给咱们看的,也是给……其他人看的。若学生所料不差,伊子山一定还随身带着密件,或者是密旨,或者是轩郡王的密谕!”



  英翰眼睛一亮,说道:“老夫子高见!”



  顿了一顿,说道:“照老夫子看,伊子山此行,是否为‘二九’而来?”



  “二九”指的是李世忠,“李”字拆开来,是“十八子”,“十八”为“二九”。自从刘传桢献议整顿盐务被泄了密之后,英翰和心腹谈事情,凡提到李世忠,一律改用代号了。



  “很有可能。”裕庚说,“不过,东翁,这个咱们暂且不必操心,伊子山到了,咱们听招呼就是。东翁也不必嫌他带的人少。咱们现在也不晓得,朝廷对‘二九’,是个什么章程?是委曲求全?还是小惩大诫?又或者,痛下决心,割肉剜疮?”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反正,有功,少不了东翁的一份儿;有过,嘿嘿,天塌下来有长人顶!”



  英翰捻须微笑:“老夫子见教的是!”



  刘传桢插嘴说道:“抚军,咱们倒是要先商量一下,该拿什么礼节来对伊子山?”



  英翰微微一怔:“礼节?”



  裕庚说道:“文楠想得很周到。东翁,你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轩军是‘奉旨西法练兵’!”



  英翰微闭双目,过了片刻,轻轻“啊”了一声,睁开眼睛,说道:“吾知之矣!”



  裕庚说道:“是。轩军将士,若身着戎装,即便对轩郡王,也只是行举手礼,轩郡王若也着戎装,还得举手还礼。其实就是平礼——不过先后有别罢了。轩军将士,身着戎装,即便在御前,也只是单膝下跪,举手平胸,行古军礼而已。所以,这个,虽然伊子山是东翁的下属……”



  英翰连连摇手:“不,不,我可不能不识趣儿,真拿他当下属看!”



  提督是从一品,巡抚是正二品,但武将受文官节制,提督地道是巡抚的下属。



  “人家除了安徽提督,”英翰含笑说道,“身上还有‘松江军团第三师师长’的衔头!这个,我怎么敢管、怎么能管?还有,人家可是一等子爵,我哪儿比得了?”



  “再者说了,人家这个安徽提督,大多数时候,是‘不赴本任’的,遥领!”



  “嗯,我和伊子山见面,自然是平礼。”



  英翰“心水”如此之清,裕庚和刘传桢都颇为欣慰,于是商定:伊克桑行举手礼后,英翰半揖还礼。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反还是不反?
  英翰和其心腹热烈讨论伊克桑“赴本任公干”事宜的时候,李世忠和他的心腹也在做类似的事情,只不过气氛、心境大异就是了。



  英翰方面的疑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张六起反,确实联络过李世忠。



  张六这个大字不识一箩筐、一身海盐味儿的大老粗,不晓得请谁写了封很扎实的信,上面说,刘长佑整顿长芦盐法,“剥皮噬肉,敲骨吸髓”,兄弟们是没有活路的了。又说“今之长芦,明之两淮”,咱们是“唇亡齿寒”,希望“寿王”能够“南北同举,共襄大业”,事成之后,愿意“奉寿王为共主”。



  又说,在“年关交临之际起事”,朝廷必措手不及,我等“直捣清庭”,将“大小酋首一鼓荡之”,“蛇无头不行”,必致“天下大乱”,“义兵蜂起”,我等“首倡大义,传檄英豪”,则“大事谐矣”!



  又举出嘉庆十八年天理教攻入紫禁城的故事,说什么“豪杰盛举,荡气回肠,惜功亏一篑,令壮士扼腕,英雄太息”,然后,请“寿王”三思:当时攻入紫禁城的,若不是区区百人,而是一千人、两千人,情势又会如何?



  这番事后再看犹如痴人说梦的话,李世忠展信之时,可是显得颇有道理。李世忠不是没有动过心,但他的眼界,毕竟不是张六可比,晓得胜算难定,踌躇再三,谋之于心腹部下,下面的人,却是一面倒地认为,刘长佑在直隶折腾,关两淮一根毛的事儿吗?刀子没有切到自己身上,干嘛好好儿的日子不过,去为别人火中取栗?



  部下们的话是有道理的。根据以往的经验,整顿盐务,都是一省或者一个总督的事情,从来没有过在全国范围内同时整顿盐务的。张六信上说的“今之长芦。明之两淮”、“唇亡齿寒”什么的,可能性是很低的。



  风险太大,收益不定,又没有人逼着你非造反不可。这个事儿,就算了吧。



  李世忠婉言相拒,原本想着,没有自己的襄助,张六会打消起事的计划。没想到这小子不管不顾,按期举事了!



  更加没想到的是,张六居然势如破竹,一路打到了京畿的边儿上!



  李世忠心中大动:莫不成,张六这小子真能够成就大事?!



  张六举事之后,和李世忠的联系,不但有没中断,还更加紧密了。信使络绎于途,信中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反复催促李世忠“举兵呼应”。口口声声,事成之后,还是要“奉寿王为共主”的。



  那个时候,李世忠是真动了心的,打算真的应张六之邀,“共襄盛举”。不过,他下面的人,意见分歧太大,他的势力,也比较分散。不是旦夕之间,就可以召之即来的,因此拖拖拉拉,一直没有定规。



  幸好这个“拖拖拉拉”!



  没过几天。就传来张六兵败被擒,数千起反的盐民,在大清河边,被轩军屠戮殆尽的消息。



  李世忠以手加额:幸好!幸好!



  “幸好”过了,担心上来了:真的不会“唇亡齿寒”吗?



  混了这么多年,大风大浪也经过了不少。李世忠还是有眼力价儿的:捅出这么大篓子,刘长佑居然没受任何处分,证明朝廷是支持整顿盐务的,呃,真的不会“今之长芦,明之两淮”吗?



  愈想愈是担心。



  造反的念头是不敢有了——他也好,他下边儿的人也好,一想到大清河边尸骨成堆、河水变红的景象,就不寒而栗。



  李世忠和他的心腹,都是百战之余的人,尸山血海见的多了,但这种情形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大清河一役,一个能喘气儿的盐民都没有留下来,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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