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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部分

乱清-第7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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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后打扫战场,发现了任柱的尸体。

    东捻痛折一臂。

    赖汶光此计,非但未能破围,反而加速了东捻的覆亡。

    关卓凡、白齐文还在路上,骑兵团已经先行一步,到达前线和另外两个骑兵团汇合,轩军骑兵师在东捻“白旗”外围,自西北至东南划了大半个圈子,像牧羊犬赶羊群一样,将捻子赶进了内圈更狭小的区域。

    几道绞索从不同方向缠紧了,赖汶光已是插翅难飞。

    关卓凡终于到达寿光。之前,“督办五省军务钦差大臣行辕”从未在一个地方驻节两天以上,现在总算正式建立了起来。

    轩军各部及周边各军将领赶来参见,包括负责在轩军外围布防的潘鼎新、杨鼎勋。

    潘鼎新安徽人,道光二十九年的举人,按察使衔;杨鼎勋是四川人,白身从军,积功至总兵衔。这两人有一个相同点,都是原隶湘系,后投淮系。

    钦差行辕内一大片的红顶子、花翎、黄马褂,人人神采飞扬,都知道成就不世之功就在日内。

    关卓凡就便召开军事会议。正在做最后部署,近卫团的值星军官来报:捻子那边来了个人,自称是赖汶光的使者,要面见大帅。

    各位将领互相交换着眼神,张勇开了个玩笑:“赖汶光是要投降吗?”

    传进来吧。

    使者进来跪下,呈上一个封缄严密的信封,关卓凡接过,上面工工整整写了一行字“督办五省军务钦差大臣毅勇公关大人密升”。

    关卓凡微微一笑,心想赖汶光也算弃文从武,怎么话还是说得不伦不类?想来是在洪杨那边呆久了的缘故。

    拆封看信,竟是好长一个“禀帖”。

    内容很有意思。

    先大骂李鸿章的淮军:纵兵殃民,争功诿过,讳败冒胜,吃空自肥,背信杀降,贪生怕死……真是狗血淋头。

    接着要求向关卓凡投降。

    至于条件,“愿只身赴营,受千刀万剐”,只求大帅放捻军弟兄们一条生路。弟兄们放下刀枪,各归乡里,再不敢背反朝廷,为非作歹。

    真让张勇猜中了。

    关卓凡面无表情,将“禀贴”交给身边的文案:“你念一遍,大伙儿听听,该怎么答复人家。”

    华尔、福瑞斯特、白齐文等,中文是能听能说不能看,公文信件都得幕僚念给他们听;安德森是听、说、看通通不能,文案一边念,翻译一边在旁边给他小声讲解。

    将领们的脸上都怪怪的,潘鼎新、杨鼎勋两个听得面红耳赤。

    文案念完了,将领们开始发言,大多数人都认为赖汶光不过行缓兵之计,信不过的。

    事实上,不论赖汶光真心还是假意,大部分将领都不想接受他的投降,胜券已经在握,“全歼捻匪”才够爽啊。

    关卓凡却另有想法。

    他对使者说道:“我堂堂之师,也没有什么好瞒你们的。最多两天之内,便会发动总攻,到时候,捻军上下,老幼良贱,玉石俱焚,尽作齑粉。我给赖汶光一天时间,明日此时要他只身到我的钦差行辕来;谈不拢的话,我会放他回去,战场上见,绝不会害他性命。过了这个点不见人,就什么都不必谈了。”

    使者诺诺而去。

    关卓凡下令,所有军事部署,加紧进行。

    但他的判断是,赖汶光确有投降的诚意,他会“只身赴营”的。

    赖汶光是洪杨后期,除了李秀成外,关卓凡比较欣赏的一个人物,算是洪杨里面少有的德才兼备的能员。

    赖汶光原来只是洪杨的一个文案,天京事变之后,始为洪秀全重用,乃弃文从武,成为陈玉成麾下的得力干将。

    赖汶光的战略眼光相当不差,安庆失陷后,他强烈建议陈玉成:“务宜北连张、苗以因京左,次出奇兵进取荆襄之地,不出半年,兵多将广,可图恢复皖省,俾得京门巩固,此为上策。”

    这里的“张”指的是捻军张乐行,“苗”指的是苗霈霖,“皖省”指的是安庆。

    可惜,陈玉成在手上尚有足够实力的时候没有采纳赖汶光的建议,反而在庐州失守、穷无所归的情况下跑到苗霈霖那儿去了。结果被苗霈缚送胜保,自个丢了性命,老婆也被胜保接收了。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投名状
    天京陷落之后,赖汶光率部和捻军张宗禹合流,始成为捻军首脑。捻军分为东捻、西捻之后,他负责东捻,张宗禹负责西捻。

    赖汶光流窜数省,以僧格林沁和曾国藩之能,都拿他无可奈何;反而一个回马枪,刺死了威名素著的僧王,也实在算得一时之雄了。

    赖汶光为人,也颇有担当,颇见气节。

    历史上的赖汶光,最后落于淮系将领吴毓兰之手。但不是吴毓兰擒住了赖汶光,而是赖汶光主动“投案”。

    赖汶光“投案”,不是求生,而是求死。他的条件是:一,不受辱而死;二,死前可以让他尽书胸臆。

    之所以选择吴毓兰,是在赖汶光眼中,吴毓兰清廉自持,是淮军里他唯一看得起的人物,也是唯一有可能满足他的要求的人物。

    事实证明赖汶光的眼力很好,他也因此能够留下一份《赖汶光自述》。

    关卓凡看过赖汶光的这份自述,对其中一些句子有很深的印象。

    比如,“一路滔滔,攻无不取,战无不克”,意气昂扬,完全不是一个阶下囚的口气。

    又比如,“惟一死以报国家,以全臣节”。——当然,赖汶光穷途末路“投案”,不同携大军来降,是不可能邀得侥幸的,这一点,赖汶光很清楚。但无论如何,就气节而言,高了李秀成一筹。

    原时空,赖汶光为自己人生画的这个句号,非常漂亮。

    这是否证明。赖汶光“愚忠”于洪杨。愿意为那个“太平天国”陪葬呢?

    关卓凡认为。刚好相反。

    赖汶光“投案”及之后种种,证明这样一个事实:他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但他不愿意死得糊里糊涂。他希望自己的死是“明白”的,是有“价值”的。说到底,骨子里赖汶光还是中国典型的士人,爱惜羽毛,重视身后的名声。

    他向关卓凡提出的“只身赴营”,以自己的一条性命。换千万捻军将士的性命,正是死得“明白”,死得有“价值”,死得其所。

    捻军降后是否会复叛?关卓凡认为可能性很低。

    捻匪不是回匪,回到乡里就是和旁人无异的良善百姓。那个“太平天国”,自十三年前洪秀全点起第一把火起,迄今早已柴尽成灰。没有新的柴火投进去,死灰是不能复燃的。

    从历史的记录和发展看,不会有新的柴火投入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李鸿章苏州杀降。捻军不敢轻易向官军投降,恐怕西捻也好、东捻也罢。都未必能支持到现在。

    所以,如果明天赖汶光真的“只身赴营”,那么证明他的投降,确有诚意,可以考虑接受。

    当然,要谈条件,不是赖汶光和关卓凡谈——赖汶光没有这个资格,是关卓凡跟赖汶光谈。

    打,当然数日之内就可以全歼捻军,但除了为自己的勋名增加一点点血色外,已经没有更多的意义。这些即将死去的人,说得“大义”一点,都是他的同胞;说得“实在”一点,都是将来工业化的劳动力。

    能够证明赖汶光诚意的,还有他的那份“禀帖”。

    赖汶光在禀帖中大骂淮军,固然是他对淮军确有极深的怨念,趁着这个天赐良机大肆扩散;但关卓凡认为,更重要的原因,是赖汶光对政治形势的揣摩,是他为关卓凡献上的一份“礼物”。

    这份“礼物”,关卓凡既叫文案当众宣读,就算是笑纳了。

    李鸿章还不知道,自己已挨了从赖汶光那里递过来的一记重重的闷棍。

    知道了也怪不得关卓凡,因为轩军会议时公文信件一向如此处理,凭什么这一次就要例外呢?

    赖汶光有这种见识手段,真是一个人才!可惜啊。

    第二天一早,值星军官来报:赖汶光来了。

    果真“只身赴营”。

    赖汶光在关卓凡面前跪下,关卓凡没有马上让他起身,而是认真观察这位历史上、现实中都得享大名的捻军首领。

    赖汶光穿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敝旧夹袍,面容清瞿,远不是关卓凡想象中那种飞扬豪迈的样子。

    这种“飞扬豪迈”的印象,全拜原时空看的那些有关太平天国的图画所赐。其实非止洪杨,中国古代“农民起义”领袖形象,在原时空里,都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赖汶光此时应该还不到四十岁,但形容憔悴,大半的须发都已花白,看上去五十好几了。

    只是神情沉静,双目依然有神。

    关卓凡说道:“你起来吧。”语气温和。

    赖汶光说道:“谢大帅!”又磕了一个头,才站起身来。

    关卓凡说道:“你的部下,还有多少人?”

    赖汶光没有想到关卓凡先问的是这个,愣了一愣。

    这是很重要的一个问题。重要性不在于从赖汶光嘴里“打探敌情”——完全没有那个必要,而是从赖汶光的回答中,可以看出他到底有多少投降的诚意。

    赖汶光答道:“回大帅,‘白旗’和‘蓝旗’的残部加起来,大致还有一万几千人。确切的数目我也不晓得,天天都有人开小差,天天都在死人,”他顿了一顿,神情变得惨然,“一天要从营里抬出去一百几十具尸体,太惨了!”

    官军和东捻的“白旗”还没有大规模的交手,则这些人都是因为冻、饿、疾病而死,东捻确实穷途末路了。

    关卓凡对赖汶光的这个回答非常满意。如果赖汶光声称“还有五万八万,士气完足,可堪一战”,以此画虎皮、讲斤两,那就什么都不用谈了。

    关卓凡说道:“赖汶光,你的诚意,我是相信的。不知道你身边的弟兄们,都是什么意思?”

    赖汶光说道:“李允是愿意的……”

    关卓凡冷冷地问道:“任三厌呢?牛喜子呢?”

    任三厌是任柱的胞弟,牛喜子是任柱手下悍将,这两人在小清河一役中侥幸逃出,成为“蓝旗”残部的主心骨,整天叫嚷着“斩关清妖、福洋妖狗头,祭奠鲁王英灵”。

    任柱曾被洪秀全封为“鲁王”。

    赖汶光低下头,不说话了。

    关卓凡也不说话,很有耐心地等着。

    半响,赖汶光抬起头来,面色惨白,说道:“我明白大帅的意思,我一定给大帅一个切实的交代。”

    关卓凡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这两个人都是你的生死弟兄,可余下那一万几千人大约也是你的生死弟兄。孰轻孰重,你自有斤两。赖汶光,小慈乃大慈之敌,这个道理,相信你是明白的。”

    赖汶光低声道:“是,大帅训诲的是。”

    关卓凡说道:“我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这个时候,事情还没办妥,我可就要动手了。到时候什么‘白旗’‘蓝旗’,下场如何,你也晓得。”

    他停了一停,又说道:“若这件事情果真能如期办下来,捻军投诚人员,我一个不杀;你嘛,我也总要在朝廷那里,保下一条性命。”

    赖汶光跪下磕头,然后由近卫团的人带出去了。

    那封信,仅仅是一件小小的“礼物”,分量远远不够,关卓凡还要“投名状”。

    第二天傍晚,赖汶光又来了,这次还有一个捻子跟着,用一根扁担,挑着两个筐。

    把筐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是十几颗人头。

    叫了降人和俘虏过来点验明白,里面一颗任三厌的,一颗牛喜子的,其余的,是他们的亲信,东捻“蓝旗”剩下的骨干,都在这里了。

    关卓凡很高兴,说赖汶光击斩枭獍,可以为他向朝廷请功。

    赖汶光黯然回道:“谢大帅好意,只是汶光万不敢受。这些人,都是自杀的。”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又发了一笔财
    关卓凡不无感慨,既为任三厌、牛喜子等人的自裁,也为赖汶光的表态。

    任三厌、牛喜子自裁当然是迫于形势。他们既不肯投降,赖汶光也不能放他们走人,唯剩自裁一途。但这总比兄弟直接相残要好一点。另外,也算是“全节”了。

    这种事,本来在奏折的文字上略玩花巧,说成“任、牛二酋怙恶不悛,阴图作乱,赖某疾驰入营,手斩枭獍”,则赖汶光不但可以确保免于朝廷刑典,说不定还有封赏。

    此间关窍,赖汶光不可能不明白。然而他逼死弟兄,负疚已深,绝不肯再用弟兄的血染自己的顶子。其为人之磊落,和大部分朝廷官员将领的所作所为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只是这奏折到底该怎么写呢?关卓凡略感为难,但很快就决定还是照实上奏,不然,自己和赖汶光痛诟的淮军,又有什么区别?

    第二天,东捻开营出降。

    之前轩军已经下了严令,除了衣服被褥和锅碗瓢盆这些煮饭家什外,其他什么也不许带,刀枪不必说了,金银也是厉禁,如果搜了出来,就不客气了。

    不过捻子听了反倒放心,因为官军若想杀降,不会这么啰嗦。

    轩军已经准备好了“俘虏营”,里面正在搭建简易窝棚——不是帐篷,接下来严冬酷寒,捻子们大都衣衫单薄,帐篷是挡不住寒气的。

    “俘虏营”内支起了几十口大锅,大锅里面水花翻滚,正在“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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