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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部分

乱清-第7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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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她的命硬,会尅夫?”关卓凡一笑,以为白氏又要跟慈禧一个说法了。

    “不是,她的命再硬,也硬不过你。”白氏坚决地摇着头,极认真地说道,“你有老天看顾,是天底下命最硬的人,谁也别想尅了你去!”

    关卓凡心中感动,握了她的双手,问道:“既然不是,那你还担心什么?”

    “有一类女人,倒不是说有多坏,可怜人罢了,只是天生的媚到了骨子里,男人一沾上,便欲罢不能,在她身上,花了无数的钱来讨她欢心,耗了无数的时光来行那个乐子,却把该办的正事,都丢在了脑后。”白氏把双手任由关卓凡握着,颤声说道,“我没见过吕氏,不知道她是不是这样的人……卓凡,你要好好想清楚了,她前头那些男人,都是怎么败的。”

    没想到白氏有这样一番大见识!关卓凡脑子里乱乱的,还没理出个子午寅丑,却听见图伯在门外咳嗽一声。

    “爷,内务府的周家玉周老爷,说有机密的事情要禀报,无论如何也要见贝子爷一面。”

    *

    图伯已经去传人了,关卓凡坐在书房的靠椅中,暗自琢磨着这个周家玉。

    无论如何也要见自己一面?他皱着眉头想,这原本是个极机灵会来事儿的人,怎么也没上没下的,口气变得这样大了?

    想想这个周家玉,也真有缘分,最早是在英法联军进城的时候,那个印度兵从他府上抢走的一包金银,成了自己起家的资本。而上次自己从江苏回京,办理军费报销,又是周家玉特意登门替自己出了主意,比照京营部队的旧例,省下了原本要被盘剥的六万两“部费”。

    为了这个缘故,自己已经帮他从户部调任了内务府,品秩也从五品晋了四品。这一回他来,又是为了什么?他一个四品的官,又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机密要禀告了?

    关卓凡心里还在猜度,周家玉已经到了,进了书房的门,就在门口远远地请下安去。

    有“邻居”这一层故谊,关卓凡倒也没摆架子,一边请他起身看茶,一边笑着称呼他的字:“寄瑕,有日子不见,真是愈发富态了,家里都还好么?”

    “不敢当,”胖胖的周家玉诚惶诚恐地说道,“托贝子爷的福,一切都好。”

    关卓凡要示人以从容,笑着点点头,并不开口动问他的来意。周家玉却是个乖巧的人,自然知道关贝子没有功夫跟他唠闲嗑,于是立刻便把来意说出来了。

    “我在内务府,听到一个消息,”他惴惴不安地说道,“说是西太后跟前的那位安总管,要对贝子爷不利。”

    安德海要对自己不利?关卓凡在心中一怔,不过并没有在神色上表现出来,只是缓缓点着头,表示鼓励,等着他说下去。

    明山跟他的文大爷所说的一番话,到底还是慢慢地透了出去,不过所流传的范围,也只是在内务府中层的那些老爷之间。凡是听说过此事的人,无不把“小安子要对付关贝子“,当做一个天大的笑话来听,茶余酒后说起来,尽有把眼泪都笑出来的。

    只有周家玉,却不把这视为一个玩笑。他在户部跟底下的胥吏打过十几年交道,深知这些人心黑皮厚,手眼通天,一旦使起坏来,往往连一品二品的堂官们亦拿他们没有办法,小鬼跌金刚的事绝非奇谈。何况安德海是西太后身边的人,破坏力更是不可估量。

    关卓凡听完,先是摇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周家玉心里打鼓,正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关贝子终于开口了。

    “寄瑕,你能特地来跑一趟,承情之至!”关卓凡说道,“另外,那个明山,也请周兄替我稍加留意。”

    有这一句就够了,周家玉大喜过望,嘴里说着“理当效犬马之劳”,连连躬身,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他却不知关卓凡的点头,只是礼貌上的敷衍,而前面的摇头,才是心中的真实想法——关卓凡对周家玉所说的话,大不以为然。

    在修园子这件事情上,他驳了安德海的面子,安德海大约很不高兴,这是可以猜得到的,他亦有考虑,做适当的弥补来安抚安德海。然而不高兴归不高兴,若说是安德海会走上跟自己决裂的道路,甚至于要跟自己斗一斗,这就未免太过匪夷所思,周家玉所听见的,多半是谣言。

    退一步说,即或不是谣言,而是确有其事,可是说起“斗一斗”这种事情……

    就凭他安德海?

    关卓凡摇头一哂,拿起茶杯闲闲地喝了一口,在抽斗里找了一会,翻出一封信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这才扬声把图伯喊了进来。

    “爷,您吩咐。”图伯躬身道。

    “嗯,”关卓凡沉吟着说道,“你替我叫张顺到书房来一下。”

    张顺是四天以前从上海到京的,除了带来了扈晴晴和婉儿的家书,还带了不少南边的各色特产,以及洋场上的新鲜东西,孝敬府里的“嫂子”。白氏和明氏的心思,却不在这些东西上,而是捉住了张顺,问上海纳两位姨太太的情形,而最为关心的,自然是婉儿肚子里的孩子。

    不过张顺此来,其实负有更重要的使命。他带来了杨坊的一封密信,信里面所说的,是近来江苏官场上的一件奇事。无巧不成书的是,这件事,恰恰又与安德海相关。

    这真是“正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关卓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安德海的这个把柄,该如何处置,他还没有想好。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胆大妄为
    这件事,又是安德海和明山一起惹出来的。

    明山与安德海的关系,迹近他的智囊,又像是替他拉皮条的——所谓权力掮客是也。有那一班想请托安德海办事的人,便常常通过明山的路子来走。明山负责招揽“生意”,谈好价钱,经手银两,而事后则可以从酬金之中,分得两成。

    这一回,是一位叫做李开生的人找到明山,想谋求起复。他是江苏人,原来在漕运总督吴棠手下当差,做一个七品的押运使,结果江苏战事打到激烈的时候,他趁着乱局,卷了十一万两本该拨付给曾国藩安庆大营的漕银,居然就这么悄悄溜了,到上海躲了起来。

    待到战事平定,吴棠清查账目,张榜缉拿的名单之中,自然少不了他老兄,同时报部,把他列为了要“归案讯办”的要犯。

    他若是一直躲在上海做寓公,本来也没有事,偏偏他看见这一两年,那些在战事中受了处分的官员,有不少都起复了原职,不免动心,于是偷偷进了京,经人指点,找到了明山,要走安德海的路子。

    听完明山的话,安德海先皱了眉,大摇其头。

    “怎么了?”明山见他这个样子,不免丧气,“是不是办不了?”

    又是漕银又是军饷,麻烦至极,自然是很难办的事情。不过安德海不愿意在明山面前丢面子,傲气地说:“有什么办不了?只是费了好大劲,挣他那一寸两寸的板子。没什么意思,我也不短这点钱使。”

    这是他们交易的行话。一百两一张的银票叠起,叫做板子,十张算“一寸”,是一千两。

    “怎么是一寸两寸,”明山矜持地笑道,“这个事儿,得按尺去量。”

    按尺去量,那就是说有万数以上的银子。

    “这个李开山,够阔的。”安德海来了兴趣。“他想怎么样?”

    “看怎么想个法子,只要能让吴督帅把他的案子销了,他愿意出这个数。”明山竖起了两根手指,“若是吴督帅能向朝廷再美言几句。替他在上海谋个差使。还可以另外再加两尺。”

    一共四万银子。那也很可观了。安德海怦然心动,虽然明知是个烫手山芋,还是大包大揽地接了下来。

    接是接下来了。可是该如何去办,却还没有一个主意。他的权势虽然不小,然而即便在京里,也还没到呼风唤雨的地步,何况是面对吴棠这样的外省大员,慈禧太后的红人?

    对了!一想到这里,把吴棠的出身想起来了——他可是受过太后特达之恩的!原本一个籍籍无名的官儿,因为当年在清水县,到灵船上吊唁赠金,雪中送炭的那一段典故,现在才能飞黄腾达,当上红顶子的大员。

    可见他吴棠一定正对太后满怀感激,必定要知恩图报的,这件事,非得借太后的名义才办得成。反过来说,吴棠亦是极得慈禧太后的信任,只要他肯替那个姓李的保上一保,太后想来也一定会照准,断不至于驳了他的面子。

    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安德海很是得意,忙活了几天,终于借了一次传旨的机会,把事情向吴棠派在京里的一名亲信差官提出来了。

    旨意倒也平常,不相干的,要紧地是他交给那名差官的一个小包袱。

    “有一件事,请你们吴大帅办一办。”安德海放出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说,“原来你们大帅手底下,有一个叫李开山的人,打仗的时候,受过一点小处分。现在仗打完了,四海升平,他到底是个人才,想再出来为国家效力。看看请你们大帅怎样想个法子,替他在上海保一个个差事。”

    “是,是,”那名差官诚惶诚恐地答道,“请问安总管,该安排一个什么样的差事给他?”

    “他原来是七品,请你们大帅看着保一保办就是了,至于什么差事,我哪里知道?”安德海从容地说道,“听说他是走了方家园那边的路子,别的,我也说不清。”

    这又是安德海想出来的一个说法。按他的想法,吴棠的发迹,本来就是源于对太后娘家的照顾,这一回有了同样的机会,吴棠自然食髓知味,一定会格外巴结。

    听说是太后娘家的来头,那名差官更是一诺无辞,看看手里的小包袱,又把目光看向安德海。

    “安总管,这个……?”

    “这个么,”安德海神神秘秘地笑着,“拿回去交了给你们大帅,他一看便知。”

    *

    等到这名亲信差官回到江苏,到设在扬州的漕运总督衙门之中,先把公事向吴棠回报了,再把安德海的托付一说,吴棠不由得大起踌躇。

    这个李开山,官儿不大,事情却不小,侵吞漕银十一万两,不是说销就可以销得掉的。何况前不久自己才呈文报部,将李开山作为要犯缉拿,现在反过来却要替他保一个官,出尔反尔

    之间,该如何措辞才是?

    然而听自己亲信所说的意思,这件事虽是安德海交办的,但却是李开山走了方家园的路子,由太后吩咐下来的。及至打开那个小包袱一看,登时心惊胆战,出了好大一身冷汗。

    包袱里所装的,是七八份奏折的节略底稿,略去了姓名日期,件件都是参劾他吴棠为官昏庸,贪财渔利的事。吴棠明白,这些折子,都是太后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没有发下军机处置的。此刻送了来,自然是让自己知恩图报,赶快把交待的事情办成了。

    这样看来,这件事是太后的交办,确定无疑。然而吴棠毕竟是积年老吏,官场熟透的人,等到惊魂稍定,便从看似绝无疑问之中,生出了绝大的疑问。

    吴棠知道,这样的手法,在君主而言,叫做“示恩”,既是一种信任的表示,同时也有警告的意味在里面,意思是你干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只是保全你,没有追究罢了。然而这样的手法,是帝王心术中少见的例子,不到特别的时候,绝不会轻易动用。

    在太后来说,真要让自己保李开山,不过是随便一句话的事情,何至于大费周章,为一个七品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以西太后的精明,断不会去做这样的无谓之举。

    吴棠猜得不错,这果然只是安德海所弄的一个花招。

    安德海知道,这几年里参劾吴棠的折子很有不少,都为慈禧太后压住了,留中不发。于是他到了内奏事处,让人把这些折子找出来,抄了底稿,打成一个包袱,专让那名差官送交吴棠,要让吴棠死心塌地地相信这件事是太后的交办。

    这就是安德海见识浅薄的地方了,仿佛一个小孩子硬着头皮来办大人的事,结果玩火玩过了头,用行话来讲,叫做“玩脱了”。

    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吴棠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心里面有了底。只是他虽然吃惊于安德海的胆大妄为,但却并没有要跟安德海为难的意思——这件事,能帮他办就办,实在帮不了,那也犯不上为这个去得罪他。而且安德海并无一字一据落在自己手里,空口无凭,中间都是那个差官传话,也难以质证。

    于是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件事到底能不能帮他?由自己出面,自然是不太像话,想了半晌,灵机一动——既然是要在上海谋差使,而上海是杨坊的地盘,何不把这件事,推给杨坊?

    吴棠和杨坊,自打从李鸿章手里“虎口夺食”,抢了上海道的位置那一回之后,就开始熟络起来,而以杨坊的海派和吴棠的性子,现在更是成了熟不拘礼的朋友。吴棠心想,听说安德海跟关卓凡是朋友,而杨坊是关卓凡的私人,现在关卓凡当政,由杨坊这条线报上去,岂不正是顺理成章?何况他们自己人之间,成与不成,都怪不到我吴棠头上。

    想定了主意,提笔给杨坊写了一封信,虽然语气吞吐,到底还是把事情隐约说明白了。随后还是派了那名差官,坐船顺江直放,到上海把信送给了杨坊。

    杨坊看了信,也是又觉吃惊,又觉好笑。不过杨坊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他却不肯按照吴棠的意思,贸然保奏,而是又细细地写了一封信给关卓凡,把这件事的利害得失做了分析,认为不值得替安德海去冒这个风险,不然将来怕有麻烦。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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