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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6部分

乱清-第8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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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犯招供,一般都说“我招,我招”,“知道了,知道了”的说法倒是少见,行刑的差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未能立即住手,潘达成又白白挨了两巴掌。

    潘达成已是满口鲜血,刚毅吩咐堂下拿水和痰盂上来,叫潘达成漱了漱口,然后“老实供述”。

    潘达成确实老实了,说安徽粮道汇到“顺日祥”的款子,是办军费报销用的,总数是十二万两,宋尊邦已支走了十万两,银号里还存有二万两。

    这十万两具体派了什么用场,潘达成说他确实是不大清楚。这次办军费报销,安徽方面一直非常小心,都是宋尊邦支了银子,在外面自行奔走,重要关节,基本上没有假手“顺日祥”。

    不过,潘达成说,宋尊邦在“顺日祥”支走的银票,其中有两张是由“广积盈”银号来兑现的,数额各是五千两。

    这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证明:有人收了宋尊邦的银票后,又存到了“广积盈”里边,如果存款人是毛英章或户部书办,那么这个案子就算有了实质性的突破了!

    而且,安徽军费报销早已奏结,为什么还在“顺日祥”里存着两万银子不动?似乎并不是钱多得花不完——不然,也不必和户部讨价还价那么久,亦不必还要向“顺日祥”借款两万六千两了。这剩下的两万银子,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刚毅十分满意,说道:“这才像话!——你既然涉案不深,何苦为他人顶缸?白吃苦头?嗯,还有什么要供述的?一并说出来,老爷我可以为你求情减罪!”

    潘达成皱起眉头,想了半天,终于苦着脸说道:“回老爷的话,实在是没有了。”

    (小预告:明天两更,一更在中午十二点左右,二更在晚上十点钟左右,还11月15日的欠账)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坦承
    瞧潘达成的样子,也确实没有更多的“料”可挖了。刚毅叫潘达成在供词上画了押,着差役将他带了下去。

    “乾通盛”的掌柜杨定时,知道潘达成吃了苦头,上得堂来,几乎不待两位司官发问,就说了李宗绶从安庆汇款的数字:两万四千两。

    李宗绶到京之后,从“乾通盛”支出的,就是二万四千两。这么说,汇到“乾通盛”的钱,已经全部取出来了。

    至此,大略搞清楚了:安徽汇到京里的款子,公款十二万两,私款二万四千两,加在一起是十四万四千两;李宗绶、宋尊邦在京各种支出,取出的存款加上“顺日祥”的借款,一共是十四万六千两。除此之外,在“顺日祥”里,还留了两万两没动。

    刚毅和颜士璋略略商议之后,一边命人去传“广积盈”的掌柜,一边开始提问户部山东司的书办。

    问书办的情形,和问银号掌柜的情形,又不一样了。

    到案的书办,有的是现任,有的是已被阎敬铭革了职,叫差役从家里拎了过来。但不论是谁,都一口咬定,安徽军费报销,一切照规例办理,没有任何索贿受贿的情弊。

    一来,大约这班现任、前任书办,都已订立“攻守同盟”;二来,这班人精熟部例,虽然当的不是刑部的差使,但晓得这种案子,不是谋反大逆,不是杀人放火,秋审司难得动用大刑,小小的苦头熬过去。才不会有罪成后的大苦头吃。

    因此。这班书办。并未被颜士璋和刚毅的虚张声势吓倒,二、三十下皮巴掌,也尽熬得住,有人牙齿都被打落了两颗,还是熬刑不招。

    颜士璋和刚毅不由为之气沮,也确实不好动用大刑,只能先将嫌犯押了下去,等着“广积盈”的掌柜传到。

    然而。“广积盈”的掌柜却未能传到。

    差役回报,“广积盈”的伙计说,掌柜的出远门办事去了。问去了哪里、办什么事、什么时候回来?却是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这就有问题了!

    颜士璋和刚毅都是精神一振,商量了几句,命差役再跑一趟“广积盈”。

    刚毅冷笑说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叫银号的伙计给带话:我给他们掌柜一天的时间,明儿此时还不露头,我就由头至尾,彻查‘广积盈’的账目!再不露头,我就封他的铺子!怎么。这么大个产业,都一股脑儿地不要了吗?”

    这一记威胁。非常有效,第二天上午,“广积盈”的掌柜就来刑部“投案”了。

    这位叫做孙鸿生,乃是北京本地人士,穿戴讲究,形容利落,一看就是那种浑身上下都是“消息”的人物。

    孙鸿生自然不肯承认“畏罪潜逃”,只是说乡下的亲戚和人生了纠纷,自己赶着过去帮着调和料理。事发仓促,银号里的伙计不知里就,怠慢了官差,抱歉得很。

    两位司官也不去管他这套说辞,颜士璋问道:“你的‘广积盈’,可曾收到过两张‘顺日祥’的票子,数额各是五千两的?”

    孙鸿生恭恭敬敬地说道:“回老爷的话,收到过的。”

    “嗯,这一万两银子,是哪个存到你的银号里的?你们认得还是不认得?”

    颜士璋和刚毅都以为孙鸿生会说“不认得”,或者“认票不认人”什么的,没想到孙鸿生说道:“回老爷,认得的,是军机处的毛英章毛老爷。”

    颜士璋和刚毅相视而嘻。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孙鸿生说,他的“广积盈”,和毛英章素有往来。今年三月份的时候,毛英章拿了两张“顺日祥”的票子,存入“广积盈”,换了“广积盈”的银票。

    显而易见,这是毛英章的“金蝉脱壳”——不直接使用“顺日祥”的银票,以免落下话柄。

    可以传毛英章了!

    当然,还是得先请旨。

    刑部堂官乃再次出奏,先指责户部山东司司官“难保无知情故纵情弊”,应“查取职名饬令听候查办”;再说毛英章,“举止可议,给事中王永泰所参,草蛇灰线,未必无因”,但“毛英章曾效走枢府,未经解任,不便传讯”,因此,“奏请特旨饬令毛英章到部质对,自求清白”。

    奏折递上,上谕颁下,所求不但“照准”,而且加码:毛英章“解任听候传质”。

    就是说,毛英章不但被赶出了军机处,还被赶出了鸿胪寺,已经“无官一身轻”。还好“解任”不是“革职”,品级还在。不过,二者相距,也就一步之遥了。

    这代表案情已经扩大,朝野上下,都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秋审司派出一个笔帖式、两个差役,去传毛英章。

    毛英章倒还把持得住,官派未倒,皱着眉头说道:“上谕是‘听候传质’,这个‘质’,自然是和李宗绶、宋尊邦对质,怎么,李、宋二人已经到京了吗?”

    笔帖式一笑,说道:“跟谁对质不是对质?上谕可没说跟谁对质!你老这就请吧,别磨蹭了,早去早回,不也很好吗?”

    到了刑部,因为毛英章毕竟只是“解任”,不是“革职”,而且科名也早,颜士璋和刚毅还是以礼相待,三个人便衣相见,隔桌对坐,有如闲谈。

    毛英章字琴西,颜士璋、刚毅二人称他“琴翁”,相当客气。

    先问“琴翁”和李宗绶、宋尊邦的交谊。

    毛英章说道:“我同宋小思是世交,同李善徵,之前却没有任何往来。不过,这一次他们来京报销军费,因为宋小思的关系,三个人在一起吃过饭,也受过李善徵的一百两银子的节敬,这就惭愧得很了。”

    宋尊邦字“小思”,李宗绶字“善徵”。

    外官对京官,素有“冰敬”、“炭敬”、“节敬”,毛英章是军机章京,俗称“小军机”的,身处枢府要地,更是外官重点交结的对象。这一类外官对京官的“接济”,在当时并不视为贪贿,亦非此案的重点。毛英章把这个拿出来说事,反倒让人隐隐觉得有转移焦点、避重就轻的味道。

    颜士璋微微一笑,说道:“安徽军费报销一案,物议沸腾,颇有人指琴翁代李道、宋府关说户部相关人等,此事,不晓得琴翁何以自清呢?”

    毛英章摇头说道:“哪有此事?我和黄芳基是同年,李善徵确是问过我,是否可以代为引见?我想我如果只是个鸿胪寺少卿,给皖员带个话,黄芳基见也好,不见也罢,是他自个的事,倒也无妨;可我还兼着军机处的差使,身份不同,此举就颇有不宜了。因此婉拒李善徵所求,请他们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颜士璋和刚毅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微微颔首,意思是不跟他废话了。

    刚毅盯着毛英章说道:“有人指认,琴翁拿了‘顺日祥’的两张银票——一共一万两,存到了‘广积盈’里边,换成了‘广积盈’的银票,可有此事?”

    毛英章似乎微微一怔,随即说道:“确有此事。”

    颜、刚二人见他坦然承认,倒是颇出意外。

    刚毅说道:“那么请教,‘顺日祥’的这两张票子,琴翁是哪里得来的呢?”

    毛英章说道:“这是宋小思给我的。”

    颜士璋、刚毅二人大出意外:这么痛快就认了?!

    毛英章淡淡一笑,说道:“两位不要想左了。宋小思以前做知县,亏空了公款,交代的时候,是我拿自己的房子借了给他抵债的,这笔钱,是他还我的房价款。”

    (今天晚上十点钟左右,还有一更)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味道
    颜士璋、刚毅两个,万没想到毛英章居然还有这一招,一时间不由都滞住了。

    毛英章缓缓说道:“房屋买卖过契,都有凭据;至于宋小思给我的借据,付清了房价款之后,自然是还给了他。宋小思不日到京,两位一问,便知端的。”

    房屋买卖,大约不假;“借据”云云,毛、宋二人,完全可以勾连伪造,何足为凭?

    明知这一万两必是贿银,然而现在竟无法驳他。

    不但不能指其受贿,还有,这两张银票虽然出自“顺日祥”,也不能就说是李宗绶、宋尊邦“挪用公款”。因为,李宗绶还从“顺日祥”借了两万六千两,这笔钱,不好就认定是公款。

    到时候,宋尊邦可以说,这是李宗绶借给他的;或者,跟毛英章一个套路:这是李宗绶“还”给他的,他再“还”给毛英章。

    就算有什么情弊,也是李宗绶和宋尊邦之间的事情,毛英章这儿,竟是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怪不得“广积盈”的掌柜孙鸿生如此“顺摊”,一问便直承毛英章其事,原来人家在这儿堵着道呢。

    第一次传孙鸿生,他没有到案,大约确实不是“畏罪潜逃”——而是连夜和相关人等商量怎么应对吧。

    刚毅暗暗咬牙:好,我就等着李宗绶、宋尊邦到京,看看他们两个,是不是真肯拿全副的身家性命来维护你!

    一边转着狠念头,一边和颜士璋相互示意:今天就问到这里吧。

    颜士璋“呵呵”一笑,说道:“好。等李道、宋府进了京。再请琴翁移玉吧。”

    然而。李宗绶、宋尊邦进京的事情,却出了幺蛾子。

    安徽巡抚衙门奏报:李宗绶得了重病,不良于行,粮道现已由他人署理。“恳请刑部遣派得力干员,赴安庆查问端详”,“并该员情形,遣送入京,路途劳顿。究否得宜?”

    而凤阳府知府宋尊邦,不久前请假回籍扫墓,现在尚未归皖,省里已派人赴江西赣州催促,云云。

    什么情况?!

    算算日期,李宗绶“得病”,宋尊邦“扫墓”,都在王永泰上折之前,而非其后,因此。你还不能说他们“逃避调查”什么的。但是,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省里面的应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得了重病”的那个,“恳请刑部遣派得力干员,赴安庆查问端详……并该员情形,遣送入京,路途劳顿,究否得宜?”

    “回籍扫墓”的那个,也派人去找了。

    都是题中应有之义,“标准程序”。

    刚毅大为气闷。

    安庆在长江边上,离北京远着;江西还在安徽南边,而宋尊邦的原籍赣州,更在江西南端,离北京就愈加地远了。这一来一往,迁延时日,这个案子,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水落石出”?

    只好一面派人去安庆“查问端详”;一面行文安徽、江西,严辞饬令两省,“迅速解送宋尊邦到案”。

    有人气闷,有人却暗暗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李宗绶、宋尊邦为此案关键,他们俩不到案,案子便无法向前做实质性的推进,只好是暂时搁住了。

    安徽军费报销案是暂时搁住了,热闹事儿可是一件接着一件,“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不,“中美联合舰队司令官”杜立德,“进京受爵”来了。

    *

    挑这个点儿叫杜立德“进京受爵”,是关卓凡的意思,主要的目的,是为“太后阅兵”预热,加把火,添把柴,宣个传,造个势。

    金发碧眼的洋籍高官,在天子脚下封爵受赏,会引起意料之中的轰动。如前所述,这个轰动,在当下的中国,不论对改革派还是对保守派,都算摸到了g点,都算地道的“正能量”。

    “洋人受爵”,可以“加持”紧随而来的重头戏“太后阅兵”;两者效应叠加,能够起到进一步逼迫保守势力对外来事物“免疫”的作用,为接下来实施更多的、更激烈的改革措施铺路。

    另外,“中美联合舰队”的编制仍在,而且要一直维持到美国“访华代表团”回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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