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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小邾开国倾情记-第5部分

小说: 小邾开国倾情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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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隔了一天,双方再一次在汉水之阳列开了阵势。对于周人主动来讨战,让淮师诸将很纳闷,主帅侁如说:“周师被我们打得数日不敢接战,现在怎么又主动来讨战?莫非有诈?”

  苟邪粗着嗓门说道:“有什么诈?谅他们也奈何不了我的象阵,这次出战,定让他们全军覆没!”

  这次周师的队形很奇特,在周师中军的殷八师前面一箭之地的地方,八百人的邾师又列了一队,可除了一辆鼓车之外,没有其它战车,都是手持戈矛的徒兵,而且人站得很散,迎面正对着淮师中军的邗国象队。

  夷父颜和叔朮站在鼓车上,夷父颜担心地问身边的友父:“友父,有把握吗?我总觉得太悬了,弄不好就被踏成了肉饼……”

  友父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声子,说:“父亲,你就按商量好的击鼓指挥进退,其他的事我们来办。”

  淮师开始击鼓进兵了,他们尝到了象队作战的甜头,这次仍然让邗国的象队打头阵,准备给周师致命一击。邗国大司马苟邪踌躇满志地坐在灵豫背上,指挥象队向前冲来,直奔邾师,他大喊着:“冲上去,把周人踩扁,踏成肉泥!”

  看看快冲近了,夷父颜开始击鼓,鼓声节奏很慢,邾国军队开始慢慢后撤,但只撤了十几步就停住了。

  邗国的象队眼看冲近了邾师,突然冲在前面的四头大象一阵凄厉地长鸣,身子一歪,翻倒下来。苟邪定睛一看,不由地失声大叫:“当心!是象鞋!”

  原来,昨天晚上,在声子的指导下,邾师全体动员,事先制作了数百只象鞋:用一尺半长的圆木,将中间挖空成桶状,桶口比象腿略粗,在桶内底上钉上一根四寸多长三棱铜锥。使用时把象鞋事先埋设在大象经过的地方,鞋口与地面齐平,然后在上面盖上些草作掩护,大象一旦踏进象鞋,脚底就会被铜锥刺穿,由于一腿不能受力,巨大的身体便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这种猎象办法,直到近代一些南方少数民族还在使用。

  邾军看见象被陷到了,一涌齐上,戈戟矛钺齐下,把大象和掉下象背的人杀死。苟邪大惊,急忙命令象队停止进攻。而邾军的鼓声陡然变得急促,友父和声子带着邾军士兵冲了上来,邾军的一些士兵点着了长长的火炬列成阵势,去阻挡后面冲来的大象,大象怕火,举着长鼻嘶鸣着左右躲避。友父手持凤翎剑冲向一头大象,躲过射来的箭,左避右闪,来到象的体侧,那头象见敌人靠近,甩开长鼻来卷友父,友父慌忙闪到一侧,那象又抬起脚来踩,友父往后一退,象踩空了,友父趁机手起剑落,砍中了象的右前腿,那头象长鸣一声,腿一软便倒了下来,夏父带着士兵从后面冲上,拿兵器乱砍乱搠,把象和敌兵杀死。

  这边友父砍倒了一头,可声子那边已经杀翻了两头。声子穿着轻铠,脸上抹着灰土,手里握着一根短矛,带着一队士兵快速冲向一头象,象上的士兵用箭射、用长矛刺,可声子灵活得像一只灵猫,身子一矮便窜到了象肚子底下,一矛刺中了象的右前腿弯,接着一回手,又刺中了右后腿的膝盖,那头象暴叫一声,身子一歪就倒下来,后面的士兵就赶上来砍杀。声子又冲向另一头象,照样施为,这头象也倒了。

  苟邪大惊失色,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自己的象队就损失了一半,他看见声子和友父同时向自己乘坐的灵豫冲过来,知道事情不妙,喝令象奴掉头往回跑。其它的象见灵豫回头,也跟着掉转头往回跑,原来灵豫是它们的头象。

  这时,邾军的士兵点燃火箭,一齐射来,那些箭是在靠近箭头处绑上草索,蘸上鱼油,点着以后射出去,那些逃跑的象中了箭,被火一烧,都发了疯般地往回狂奔。后面就是淮夷中军的车队,发疯的象夺路而走,把车辆撞开掀翻,又从淮夷士兵从中践踏过去,淮夷的中军顿时大乱。召伯虎见时机来了,立刻击鼓进兵,殷八师发一声喊掩杀过来。淮夷本来满心以为有象队打头阵,必胜无疑,可没想到象队大败,挫了锐气,还反过头来冲乱了自己的阵脚,周师杀来,一时间措手不及,不大一会儿就阵脚散乱,开始溃退。

  周军左师程伯休父命令五千虎贲军,士卒、车马上蒙上皋比(虎皮)猛攻淮师右师;右师的师寰也集中了齐、鲁等国所有的战车和骑兵攻击淮军左师。淮军左右师看见象队被破、中军大败,哪里还有心思恋战,几乎是一触即溃,整个淮师登时全线崩溃,向后败逃,周师全力追杀,直追到淮师大营,才收兵回营。

  在周军的中军大帐,召伯虎摆下酒宴宴请众将士,特别嘉奖了邾国君臣。席间召伯虎问夷父颜说:“今天领头破了邗国象队的那两位小将军是谁?”

  夷父颜十分自豪地答道:“一位是颜的二子友父,另一位、另一位末将倒不知姓名。”说着,叫做在身边的友父起来给召伯行礼。

  “嗯,好,好一名勇士。”召伯虎夸奖着:“另一位呢?也请来,老夫要见见。”

  友父一听有些慌了,可没办法,只好把声子叫了来。声子仍然一身轻铠,来到大帐再拜施礼,召伯虎说:“小将军身材如此瘦小,没想到竟然如此英勇善战,真个难得。小将军尊姓大名?”

  声子不说话,友父说:“她叫子声,她、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胡说!”友父的话没落,狐骀仲碌从席间站了起来:“她不肯说话,因为她是个女人!”说着冲上来,一把扯下了声子的头盔,声子一头秀发披垂下来。

  友父暴跳起来叫道:“狐骀仲碌,你……”

  仲碌喝道:“众位请看,她就是女人!曹友父在兵营里窝藏着女人,按军律当斩!”

  大帐里的空气顿时凝固了,众人的目光一齐射向主帅召伯虎,友父大叫一声:“主帅,请开恩,她是末将的救命恩人,也是这次破敌的首功之臣,请主帅……”

  召伯虎挥手制止了友父,手捋着灰白的大胡子眯着眼睛看了看声子,又看了看友父,慢慢地说:“唉!老夫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蔑不见物,只看到了一位作战勇敢的士兵,没看到什么女人。不知道众位如何?”

  右师主将师寰心想:我率领的右师中竟然有女人,要是怪罪下来自己也难逃干系,立刻附和道:“哪里有女人?这位小将是这次援兵中专门来破邗国象队的勇士。”

  程伯休父也打圆场说:“就是女人,只要是将士也不犯军律。相古我先王大王亶父之妻大姜,领兵征讨西戎,敦国十二,是辟周疆;周公东征,孟己、盘嬴、陵姒、叔姜,皆女将士,战功赫赫,声震夷方。大王、周公如此,我辈岂能出先哲王之右乎?”

  众人齐声说:“有理!”

  召伯虎摆摆手:“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虎也不敢言贤能于先哲王,然军中之律赏罚分明,声子破敌有功,赏给帛二匹,羊一头,酒两坛,待战事结束在另行奖赏。”

  声子如释重负,急忙谢了,退了出去,只觉得汗透重衣。她明白,要不是召伯虎装糊涂,不仅自己性命不保,连友父也会招致杀身之祸。狐骀仲碌不知道一向治军甚严的召伯虎怎么会突然这样,愣在那里。友父怒火攻心,恶狠狠地盯着狐骀仲碌。

  酒宴结束,众将出来,狐骀仲碌和夷父颜、叔朮、曹蒙、夏父刚走出大帐,友父怒吼一声:“狐骀仲碌,休走!”拔出剑就大步走上来,把狐骀仲碌吓得尖叫一声,躲到夷父颜的身后,夷父颜连忙喝住友父:“不得无理!大傅也只是对事不对人,不可鲁莽。”

  “混蛋!猪狗不如的东西,连自己人也害!”友父破口大骂:“他差点害死我的救命恩人,我心爱的女人。王八蛋,我要砍下你的狗头来!”

  仲碌知道友父脾气暴躁,发起怒来做事往往出格,不顾后果,吓得躲在夷父颜身后大气不敢出。

  曹蒙上来抱住友父,说:“二公子醉了,好了好了,回去休息吧!”

  友父收起剑来,一路咒骂着回去了。回到自己的大帐,看见声子脱下来的轻甲扔在地上,上身只穿着件贴身红色小衣,脸已经洗干净了,身边放着一个空酒坛子,她竟然喝得大醉,斜躺在席上,头倚枕着案几一动不动,四名侍女侍立在左右不知所措。

  友父吃一惊:“怎么了?”

  媃儿说:“女公子回来,脸色不好,浑身发抖,好像很紧张,说要喝酒,我们就把刚赏下来的一坛酒给她,她都喝了,就醉了。我们劝她不要多喝,喝醉了不好,可她不听……”

  友父不但没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我就喜欢她这个敢作敢为的泼辣劲儿!好,好!”友父伸手把声子从席上抱起来,在她红红的俊脸上使劲亲了一下,放到床上,对侍女们说:“好了,我来照顾她,你们出去吧!”

  第二天,周师开始整队出发,找淮师决战。可到了淮师的营盘一看,空空如也,早已人去营空,召伯虎大吃一惊,命军队冲进敌营,只找到了几十个半死不活的淮夷伤兵和两头被杀死的大象。拿来伤兵一问,原来,昨日一仗淮夷军队损失严重,知道无法再和周师抗衡,就连夜拔营起寨,向东逃走,准备到江淮下游一带补充军队,以图再战;邗国剩余的七头中的两头被火箭射成重伤,狂躁难以禁制,苟邪只好下令把它们杀死,自己带着剩下的五头象逃回邗国去了。召伯虎立刻下令向东追击,追了两个多月,一路上征服了江、黄、蒋、息、英、六等淮夷国家,直追到舒龙城西北郊,淮师在离舒龙三十里的地方扎下了营盘,拒住周师,周师沿路劳乏,不能立即作战,只好暂时先退到刚被征服的英国休整。

  淮师扎营的地方,向北二十里是六国,向东五十里是舒鸠国,向东南四十里是桐国,再向南三十里是巢国,再向南三十里就是长江了,这里是淮夷方国部族的聚居之地。淮夷各国的援兵源源而来,只用了五天的时间,又凑起了一万六千人,战车三百辆,准备和周师作最后的决战。

  又过了七天,周师休整完毕,开出英国城邑驻扎,准备和淮师开战,可这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惊天的大事——监军王子宫湦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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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救主逢厄
六、救主逢厄

  原来,王子宫湦趁这几天休整,除了约着夏父、友父和几个年轻的军官喝酒,就是在英城中四处闲逛,后来竟然逛出了城外。

  这天,他在十几名卫士的护卫下,来到了潜水河边,他突然看见有两名夷人少女正在河边浣纱。那两名少女秀发披肩,穿着水红色的紧身小衣,下边穿着很短的罗裙,身材窈窕,浑圆修长的胳膊和大腿皓白如雪,艳丽动人。夷族少女的那种健康野性的美,是他看惯了的那些贵族女子远远不及的。宫湦都看直了眼,他想到了声子,他知道声子是女人后,让友父带声子到自己那里去了一回,他看到了声子,十分艳羡,他没想到这个嘧迮尤绱嗣烂病O衷谒吹秸饬矫倥偈卑尾欢龋妥呱锨叭ゴ钰āD橇矫倥埠艽蠓剑痪迳恕

  宫湦询问后知道,两名少女年龄稍长的叫蕖儿,另一个叫雁儿,六国人。宫湦就要二人跟自己回英城。

  蕖儿笑嘻嘻地问:“你是什么人啊?就叫我们跟你走?”

  宫湦一时得意忘形,就说:“我是当今周宣王的太子宫湦,你们要是跟了我,保证荣华富贵,终生享用不尽。”

  令名少女大吃一惊,愣住了。蕖儿拉着雁儿走到一边,两个人窃窃私语了一阵。蕖儿对宫湦说:“王子,这样吧,我们要回去和家人商量商量。到了晚上你再来吧,我们一定在这里等你。”

  宫湦大喜。

  到了晚上,宫湦真就带着四名护卫悄悄来到了约会地点,果然见到了蕖儿和雁儿,宫湦喜孜孜地说:“两位小美人儿,商量好了吗?跟我走吧?”

  雁儿说:“商量好了,不过,我的家人想见见你这位王子。”

  宫湦还没反应过来,“嗖嗖”从树丛里射出了几支弩箭,那四名侍卫就倒下了,宫湦吓得手脚都软了。接着从树丛里窜出十几个手持长剑的黑衣武士,领头的一个走上来拱手施礼:“宫湦王子,跟我们走吧,我家主人正等着呢。”

  “完了,中了美人计了!”宫湦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宫湦的一个侍卫中箭之后却没有死,等那伙黑衣人把宫湦劫持走了以后,他悠悠地醒转过来,慌忙跑回英城向召伯虎报告,把召伯虎吓得魂飞天外,不敢怠慢,带着五百士兵来到刚刚被征服的六国都邑,象梳篦一样在全城挨家挨户的搜查,连六国的王宫都搜了个遍,可是一无所获。

  第二天,淮师却来讨战了,召伯虎急忙命令出兵,双方列队完毕。淮军主帅侁如的战车冲出中军,后面还跟着一辆战车。

  侁如大叫:“召伯虎出来说话!”

  召伯虎的战车也驶出中军,侁如叫道:“召伯虎,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们的王子宫湦在我手里,你想看看吗?”他把手一挥,后边的战车走上来,车中跪着五花大绑的宫湦。

  召伯虎又惊又怒:“侁如,快快放了王子宫湦,让我们决一死战!”

  “嘿嘿,你以为我是傻子?!”侁如手摸着大红胡子哈哈大笑起来:“召伯虎你听着,现在我有五个条件,答应了,就能保住宫湦的性命,不答应我这就杀了他。第一,周师立刻撤兵。第二,要周国与我们会盟,保证以后永不再征伐淮夷;第三,我们淮夷永不向周称臣纳贡;第四,周要割让颍水以南之地给淮夷。第五,周每年要给淮夷黄金三千锊,好马两千匹,战车一百辆、丝帛五千匹……”

  召伯虎差点气炸了肺,可他为了宫湦的安全,只好忍了又忍,决定拖延时间,一边想办法,就说:“好吧,本帅知道了。可是这些本帅都说了不算,要周天子下诏定夺。你得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好向周天子禀报!”

  侁如嘿嘿笑着说:“谅你也弄不出什么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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