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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少林禅机-第28部分

小说: 少林禅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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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年里,太祖生前的几位元勋老将相继去世,如于谨、杨忠、宇文丘、尉迟纲、长孙俭、宇文贵、豆卢宁、贺兰祥、达奚武、王雄……遍视当今朝廷中,机要之臣已多为自己腹心。
  即使到了眼下,仍旧还是有人劝他还政于嗣帝,并晓之以利害。如朝中###大宗伯、邓国公窦炽,甚至还有自己的堂弟豳国公宇文广等,俱以嗣帝宇文邕已经年长为由,几番劝他还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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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慈父点化(7)
他虽心内烦恼,却也清知长此下去,终究不是法子。因此常常犹豫不决,也常思就此罢休,退隐山林……然而,他的诸子诸婿和亲腹左右闻听,却是个个坚决反对。
  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一旦还政与陛下,最终还要还军权与陛下。一旦到了手中既无兵马又无权力之时,何以自保?
  宇文护曾有意询问朝中擅长玄象之术的庾季才:“庾大夫,近日天道何如?”
  庾季才答道:“太师,季才荷恩深厚,敢不尽言?季才上观天象,见辅星有变,恐不利太师,请太师归政与天子,退隐府第。自享颐年而受周公、召公之美誉。不然,恐有不测。”
  宇文护闻言,神情顿然不悦:“我也有退隐之意。只是几番请辞,未获陛下诏准罢了……”
  有时,他真的感到了懊悔:自己真不该走得这么远!
  可是,上苍又何曾留给他功成身退的机会了吗?
  ——自从废弑孝闵皇帝,又除掉了明皇后独孤信之女,接着便是明皇帝。不料,明皇帝又突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口传遗诏扶立他的四弟宇文邕……
  一切,看似仍在他的掌控之下。可是,一切又总是无可奈何的,身不由己的。
  他决定再当面一试:尚未亲政的陛下,是否真的不想自己辞隐?
  当太师宇文护踏上阿史那皇后的正殿台阶时,袅袅悦耳的丝竹音乐声戛然而止!
  对于太师突然闯入后宫的情形,陛下宇文邕早就习以为常了。
  陛下正在与皇后一起欣赏胡旋乐舞。他顿然心生妒意:好一个会享清福的陛下啊!
  见太师驾临,武帝急忙挥去左右,请太师上座。
  太师微一拱袖,算是对陛下和皇后有礼了。之后,一拂袍角,坦然就座。
  皇后微笑着过来,亲自为太师斟上美酒,捧来果点。因汉语还不大熟练,皇后操着夹生的胡话和汉语,客气地双手举觚:“皇兄,请您,酒,果了。”
  宇文护望着这位年轻的碧眼卷发的突厥女子,客气地还礼:“臣恭谢皇后。”
  皇后敬完酒,微笑着退去。
  看来,她倒也明白进退行止。
  太师一面目送皇后退去,一面暗暗打量身边的陛下。见他一身的棉布常服,眉目温和,神情宁静。此时,陛下一面举起觚杯,一面劝道:“皇兄,这是皇后以突厥之法酿制的美酒,请皇兄尝一尝。味道如何?”
  宇文护举觚呷了一口,不觉微微呛了喉咙,嘴里赞道:“啊!好烈的酒!”
  宇文邕笑了,忙亲自夹起一大块肉送到太师面前:“呵呵,咱们鲜卑人以前都是喝这样烈的酒。入关这么多年来,倒也习惯汉人的淡酒了。”
  宇文护品了品后味:“嗯,后味还是比汉人的酒醇厚绵远!”
  宇文邕笑道:“他们那些游牧族的女人个个都会做酒。这酒是皇后亲自选料酿制的,我早给你留了一大瓮。过几天,等你寿辰之日一并送到府上。”
  宇文护点了点头。
  宇文邕看出宇文护今天似有什么话欲说未说。因见他又连着饮了几口酒,忙将几碟酒菜果点往他近前摆了摆,顺便与他聊着皇后的口味喜好,太后的身子等闲话。
  宇文护点着头,却是心不在焉的。
  今天,他在宫中,见到陛下每天活得竟是这般悠闲自在,怀拥美人,饮酒听曲。实在让他有些嫉妒!
  不是嫉妒他的身份,而是他的这份悠然自在。
  而自己自从承领叔父宇文泰的遗托以来,却如上了机关的木牛流马,再也难得停下来了,更极少有这种悠闲自在的时刻了。既为着大周朝廷内交外睦,也为着自己特殊的环境和身份,他不敢稍有半点的松怠。
  他在想,自己每天操这份心,担这份惊,还名不正言不顺的,到底为了什么?若只为荣华富贵,自己眼前的荣华和富贵还不够显赫吗?
  他犹豫着:今天既然来到帝宫,话总归是要说的,不管后果如何。
  

第二十章 慈父点化(8)
见太师如此心神不定,宇文邕一面喝酒闲话,心下却在迅速思忖:宇文护今天闯入后宫,到底有什么正事欲说,又这样犹豫不决,难以出口的?
  宇文邕心里这样猜想,却依旧让酒布菜,又让琴师弹奏《渔樵问答》以下酒。
  因见宇文邕始终不问自己今天进宫来有何事要说,宇文护到底耐不住了。
  他兀自叹了气说:“陛下,我欲还政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宇文邕心下一喜,却蓦然悟出,别看他犹豫不定的,其实,仍旧不过是在试探自己。
  自己已年近三十,早到了亲政的年纪,他真想还政,只须在朝堂之上,光明正大地宣布就是了,何必要私下相问?
  宇文邕坚决地说:“皇兄何出此言?你我俱为太祖至亲,还分什么你我?更何况,皇兄理政十数年来,天下安定,海晏河清,国力渐盛,与民生息。当今大周,可以没有邕,却绝不可以没有皇兄!你清知我平素是个爱清静的人。眼下,四方犹梗,南北未一。你我兄弟正欲齐心协力实现太祖未竟心愿之际,皇兄此时便思龙蟠凤逸,岂不上辜负太祖厚望,下使弟难堪万机重负吗?”
  宇文护见说,轻嘘了一口气,却说:“唉!陛下,你我虽为至亲骨肉,却毕竟有君臣之分。臣若领政太久,即使是陛下信任,即使为兄也情愿赴汤蹈火以效朝国,可是,确难保他人有什么闲话啊!”
  宇文邕说:“皇兄一心赴国,何必在意小人之言?皇兄,家国之重,皇兄万不可此时卸重!明日朝堂之上,我当为皇兄辟清闲言!谁再敢胡言乱语,离间你我兄弟情义,定然从重处罚!”
  宇文护听陛下这般说,一时竟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
  他希望的正是这种结果:“啊!既然陛下如此寄望并信任于臣,臣只好继续勉力支撑吧!”
  宇文邕无声地冷笑了一下,却举起酒杯说:“弟感戴皇兄为大周操劳,敬皇兄一杯!”
  宇文护面带喜色地举杯:“为了咱们大周的国运长久,百姓富庶,咱们兄弟共饮此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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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玉珽禅机(1)
杨坚在京城府上为父亲守制的第二年,伽罗生下了他们的三女儿丽君。
  天和六年春,杨坚为父亲杨忠守制三年期满,上表言明自己在江北一带戍守多年,对南朝兵备并大周水军武备熟悉谙练,恳请朝廷诏准依旧派任江北。
  未几,朝廷下诏晋迁柱国将军、随国公杨坚任随州总管,戍镇江左、穰、邓等地并诸军事。
  夫君刚刚离开京城,伽罗便再次接到宫中李妃娘娘召她觐见的口谕。
  伽罗料定,此番李妃召她进宫,必是重提儿女婚事。
  女儿丽华和陛下的长子赟儿眼见相继到了及笄之年。
  这次,伽罗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继续推托的理由了。
  杨家一旦与宇文邕结成儿女姻亲,夫君杨坚必然将被置于权力之争的旋涡中心,公爹已逝,眼下,是不会再有谁与他共担风险了。
  伽罗实在不想走这一步险棋。
  左右为难的伽罗,不觉在心内怨责起当今陛下来:当初,怎么也料不到,整整十年的嗣帝生涯,眼见已近三十岁的大周后帝宇文邕,至今连半点军国权力未曾掌理,怎么还能如此安然无动?
  莫非,他真的不知他与宇文护之间,最终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结局吗?莫非,他真的不知,即令他心甘情愿将这个嗣帝做到老死,宇文护又心甘情愿这么着下去吗?即使宇文护愿意这么着,宇文护的儿子孙子、左右心腹们,又心甘情愿这般下去吗?
  整整十年还能如此不动声色,这个宇文邕,忍耐力也实在太惊人了点。
  伽罗真的有些怀疑了:也许,这位陛下早已被岁月磨砺得没有半点男儿血性了?
  大姐明皇后和大姐夫明皇帝崩天后,伽罗唯一的希望便是陛下宇文邕有潜龙腾飞的一天。于是,陛下韬晦待发的日子,便是伽罗和夫君守藏以保全身家的日子……
  宇文护前后当政十四年,伽罗和夫君杨坚一起整整韬晦十四年。
  十四年是很漫长的日子。少年长成中年,中年变成老人。
  十四年,对于宇文护,他们并非不想妥协附和。
  然而,即使他们愿意向奸相妥协,奸相也决计不会放心和他有着杀父弑姐深仇的随国夫人独孤伽罗。
  如果没有李妃一再催促两家儿女联姻之事,或许,他们夫妇还能继续韬晦下去。虽没有大富大贵,至少阖府还能安安生生地活着。
  公爹杨忠乍亡,杨坚羽毛未丰,李妃这般催促,伽罗竟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了!而以眼下局势,朝中大臣无论谁与当今陛下联姻,都会被宇文护狠狠盯上的!
  进退维谷,独孤伽罗忧心如焚!
  长夜深沉。
  伽罗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难于入睡。直到天快亮时,刚刚眯上眼,便突然听家将李圆通过来禀报:“夫人!太师府的幕宾赵昭有急事求见。”
  此时的赵昭早已和杨坚成为至交。伽罗听说他到来,便预感到有什么紧急之事,忙说了一声“请”,赵昭早已踏进屋来,伽罗看他神色慌张,忙问:“赵大夫,出了什么事?”
  赵昭满脸是汗地说:“夫人,我从太师府跑来,太师得到随国府与陛下联姻的消息,这会儿正在拟诏,要派人前往随州诛杀随国公呢!”
  伽罗大惊:“啊!可是,可是,此事还只是初议,并未议定啊!”
  赵昭说:“如此甚好!夫人平素也常到太师府走动的,快去求求太师的爱姬紫蕊夫人,兴许还能救随国公一命?”
  伽罗一面惊惶哆嗦着,一面流泪不止,她更上朝服,顺手拿了一支觐见常用的玉珽,慌慌张张地出门,不一会儿便来到太师府门前。
  天好似还未大亮,太师府的大门洞开,竟不见有卫兵把守,看上去,里面一团昏昏昧昧阴阴沉沉的,倒像是阴曹地府一般。
  伽罗一路哭泣,一路径直入门,四处也没有看见紫蕊夫人,却一眼看见太师宇文护正背对着客厅的书房,好似在匆匆拟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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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玉珽禅机(2)
伽罗走到宇文护身边,从旁边隐约窥见,诏书之上的内容,果然正是命兵马前往随州,即刻捕杀杨坚的内容!
  伽罗哭道:“太师!伽罗之女与陛下之子的婚事,伽罗实出无奈,其实,眼下也并未真正议定,请太师手下留人啊!”
  宇文护连脸都未转过来,只管一面继续草诏,一面怒气冲冲地说:“哼!没想到,你这个罪人之后,竟然首鼠两端,一面贿赂麻醉紫蕊和我,一面又和宫掖后妃里通外合,欲结为姻亲、联为死党!哼!杨坚原系武将,又手执兵权,他若不死,与宇文邕一旦内外串通,岂非大患?”
  伽罗绝望极了!她全身发抖,四下乱瞅,希望能找一把剑来杀死奸相,可惜四面空空如也。一时,又见他双手托起天子玉玺,就要往诏书上盖的一刹那,伽罗却发觉手中的玉珽竟然变成了一把短剑,她不及思量,高高举起短剑,斜刺里狠狠朝着太师的后脑勺猛地砍去!
  太师哼都没哼一声,噗的一声便栽倒在地上!
  伽罗手中的剑竟然断为两截,手中握的那半截,形状极像一个剑柄。
  伽罗一时间惊骇恐慌极了,她一面喘着气,一面转身就要往外跑!不想,刚一迈腿,裙角突然被人扯住——原来,太师只是被她打昏了过去,此时已经醒来,一面在地上蠕动,一面趴在那里,死命拽住自己的裙角!
  伽罗眼见趴在地上的宇文护,转眼之间突然变成了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巨蟒,不觉魂飞魄散地大声喊叫起来!
  她被自己的叫喊骤然惊醒!
  这才发觉,原来竟是一场噩梦!
  大汗淋漓的伽罗抚着咚咚急跳的心,一面大口喘着气,一面想着刚才的噩梦,恍惚记起,梦中自己用来砸宇文护所用的那个玉珽来——自己初嫁随国府时,婆婆曾交给自己一样东西,婆婆说,此物虽不是什么珍奇之物,来历却颇有些玄机,是当年曾抚育杨坚好几年的嵩山尼师所遗之物。
  伽罗当时并未觉得此玉珽有何特别之处。她自小生在王公之家,皇后之戚,见识的奇珍异宝太多了。那柄玉珽,觉得无论是质地色泽还是做工,都算不得极品。故而一直放在柜中,未曾再动。
  此时,神使鬼差一般,伽罗匆匆起身,翻箱倒柜了一番,终于将搁置在箱底数十年的那支玉珽翻了出来。
  伽罗将玉珽拿在手中,这才发觉此珽与一般觐君所持的玉笏的不同之处来:此珽格外坚厚,且沉如铁铜!
  旭日的光芒斜洒厅堂,正好映在伽罗手中的玉珽上。伽罗细心去瞅,见玉珽之上原来还镌刻着一些玄秘莫测的字符,有些像梵文佛经上的字符。
  伽罗拿来纸笔,比着玉珽之上的字符,一笔一画地描下来,匆匆乘车来到京城外的法门寺,欲请人帮着识别。
  不想,伽罗来到寺里时,恰好听几位相识的居士说,少林寺的大禅师此时正好也在这里朝山挂单的消息。
  伽罗实在喜出望外!急忙寻到大禅师,将自己一笔一画描下来的字拿出来,请大禅师帮忙辨认。
  大禅师常年翻译梵文佛经,果然认得这些字,不一时,便挥笔将梵语翻译了下来。
  原来,这竟是一首禅偈。
  大禅师望着译出来的禅偈,神色凝重地叮嘱伽罗:此偈暗藏杀机和惊变!诸事须万分小心……
  伽罗望着大禅师深邃的双目,点头领悟。三拜之后,才郑重地接过译文,见上面竟然又是四句禅谶:
  不死不生,
  不晦不明。
  不发不收,
  不毁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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