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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少林禅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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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迥看出了宣帝的犹豫,又道:“陛下,陛下可将杨坚召进宫来,如果他对此事心存记恨的话,见了陛下一定会有怨怒之气。只要他脸色异样,就证明他已经记恨陛下了!陛下便可借机除之。”
  宣帝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满朝文武中,他认为,自己最捉摸不定,也是唯一令自己凡事忌讳三分的一个人,正是随国公杨坚。
  正好,借此机会试他一试!
  于是,立即下诏传杨坚进宫,并对左右心腹武将交代:“随国公上殿觐见,尔等若见其神色异常,或有什么怨怒指责之言时,不必等朕下旨,即可动手杀之。”
  左右武士诺诺听命。
  伽罗被抬回随国府后,杨坚得知丽华已被陛下宽赦并诏还原宫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因见伽罗此时满脸汗水,满身灰土,额头血流不止时,一时真是又痛又怜又恨。一面亲手为她更衣擦伤,一面百般抚慰。
  杨坚和郑译二人见伽罗已经睡去,遂坐在小客厅里喝茶闲话,虽都是满腹惆怅和茫然:每天伴在这样的暴君左右,真不知哪天还会招致杀身之祸!在此之前,郑译也已两番无故遭到陛下的当众辱斥和鞭杖了,而且,竟因弹琴断弦这点小事,就被他一怒之下除官免爵。后来多亏了杨坚、刘昉、柳裘等当年东宫好友,乘陛下有了琴歌诗赋的雅兴之时,乘机提及赋诗弹琴不可无郑译的话,郑译才得以被重新诏敕官复原职、入宫侍驾。
  今天,两人有意不提这些令人伤神屈辱的话题,只是品茶挥扇,谈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谈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也谈南朝陈国和北方突厥。
  正轻松闲话桑麻儿女之时,突然,宫中派人进府传诏:天元太上皇宣随国公觐见!
  杨坚闻诏,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来!
  郑译揣度:天元性情无常,忽暴忽静,此时诏随国公进殿,很可能是想借此观察随国公是否因天元皇太后之事心怀怨恨。当然,也有可能是想安抚随国公一番。还有,宣帝也许是听了什么人的话,欲重新寻机问罪的。
  郑译记起来了:自己护送伽罗出宫之时,似乎看到了尉迟迥的官轿匆匆进宫。
  现在想来,尉迟迥叔侄一向与孝伯王轨颇有往来,对杨坚、于翼等人素有排斥之心。今天,他一定是借机向陛下进了什么谗言!
  两人商议了一番,两天之后再进宫觐见!
  天元喜怒无常,两天后,即使还有些余火,也早已冷静下来了。另外,命人悄悄进宫告知天元皇太后:这两天,请她务必设法与陛下和好如初!
  主意商定后,郑译叮嘱杨坚:“随国公,吉人自有天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到如今,只能见机行事了。这两天,我在宫中探听一下虚实,到时,我也会相机行事的。随国公只须谨记一点就行:陛下虽性情暴躁,却毕竟还是珍惜情分之人,公当以柔克之。只要随国公守定方寸,泰然处之,必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杨坚谢别郑译后,闭门谢客整整三日。
  三天里,杨坚始终守在伽罗身边,亲自端汤喂药,扇凉敷贴。
  刚刚缓过气来的伽罗,骤然闻听天元诏杨坚进宫,清知凶多吉少!一时,真有一种才出牢笼,又跌陷阱的感觉!
  她全身发颤地紧握着杨坚的手:“夫君,二十多年来,为了宇文氏的天下,为了大周几代帝王,咱们独孤杨两家,阖府两代,可谓拼杀效命,鞠躬尽瘁,也可称诚节备展,忠心无二。然而,结果却是家破人亡,骨肉离失,祸事接连,灾难未已!更没有料到的是,时至今日仍旧难逃灾祸,如此,岂不令人寒心?”
  杨坚闻言,不觉也心酸难禁起来。
  自古以来,许多国之忠臣,最初建功立业,匡扶社稷,最终到头竟会有一反,恐怕都是被逼无奈,忍无可忍不得不反的啊!自己知道的,比如杞国公宇文亮父子,儿媳妻子被占,即使不反也绝无生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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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伽罗闯宫(8)
遇到这样的昏君,在朝做官,要么你就得以最大限度的忍耐力忍受他的暴戾和疑心,要么你根本就得是没有性情、任屈任辱的一介奴才。
  然而,如他们这些社稷之重臣,国家之栋梁,俱是三朝元勋,世代豪门,个个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人人雄韬伟略、壮志凌云,又有几人当真是没有自尊、没有血性的窝囊废?
  伽罗又是泪又是喘地握着杨坚的手:“夫君,你我夫妻若能逃得此劫,伽罗有一事相求!”
  杨坚抚了抚伽罗有些凌乱的头发:“伽罗,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万死不辞。”
  伽罗盯着杨坚,咬了咬牙说:“夫君!我不要你再做什么大周国的王公丞相、辅弼大臣了!”
  杨坚一面为伽罗摇着蒲扇,一面心酸地说:“好迦罗,我听你的。咱不做官了。做这样的官,实在没有什么意义。咱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了,咱们辞官归里,回咱们的弘农老家去,做一介布衣百姓,去采菊东篱,桑麻西山,咱们晨昏相伴,浇园种蔬,平平安安地过一生。”
  伽罗直起头,望着夫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夫君!我要你也来做一回皇帝!”
  杨坚大惊,一把捂住伽罗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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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潜龙驭风(1)
三天后,杨坚遵诏进宫觐见。
  此时,宣帝正在重阳阁内乘凉听曲,闻随国公杨坚奉诏觐见时,便命尉迟炽繁等退下。
  虽说暑热扑面,一踏入重阳阁,顿觉树荫四合,凉风习习。
  长长的甬道两旁,持戟荷剑的武士肃然林立。
  杨坚神色安详地穿过武士阵列的林廊,而后趋步跣足来到宣帝歇凉的阁前台下伏地叩拜:“臣叩见太上皇!”
  “随国公,朕已下旨三日,为何直拖延到今天才来见朕?”宣帝沉着脸问。
  宣帝虽号称已经禅位,然而,在群臣面前,依旧以“朕”自称。
  “启奏太上皇,微臣接旨之后,即刻沐身反省,素斋三日,故而耽至今日方敢仰瞻圣仪。”
  “哦?随国公果然如此?”虽说朝廷有规矩,自宣帝禅位并号天元太上皇以来,朝臣觐见太上皇须得斋戒三日并沐浴之后方可觐见,以示尊崇敬奉。
  其实,谁也没有真的如此做过,就连天元太上皇,仍旧自称“朕”,称后宫为自己的诸后,一会儿是皇后,一会儿又成了皇太后。群臣有时称他为“陛下”,有时叫太上皇,他也并不介意。
  当闻听随国公竟然斋戒三日、沐浴觐见时,宣帝不觉感到有些意外,神情也为之松缓多了。
  杨坚奏道:“太上皇,微臣斋戒三日,原是为了在府上躬省自我一番。微臣自愧治家无方,天元皇太后乃臣之长女,竟不知体谅太上皇万机之重,病苦之痛,任性顶撞而致龙体不安,微臣万分愧疚。微臣也愧悔内人独孤氏明知天元太上皇与天元皇太后乃夫妻怄气,不需人劝也自会消解,却闯进宫来贸然打扰圣体。微臣为之万分惶恐,感念太上皇不仅不治贱内之罪,反倒诏敕御医为贱内诊治暑症。微臣反思躬省,甚感太上皇隆恩浩荡,越发愧疚微臣的治家不齐,故请太上皇处罚微臣。”
  宣帝看杨坚满面愧色地叩头,神情肃重而诚恳。看来,倒也是真诚愧过,心下不觉松了一口气。
  今天,重阳阁凉爽宜人,宣帝的兴致和心情格外的舒适。见随国公如此自责,倒令他有些感动了:这么多年来,随国公始终都是自家人啊!
  其实,宣帝平静下来之后,也清知那晚与皇后之间统不过是夫妻斗嘴罢了。天元皇后劝说自己,本意多是出于关爱自己,更无半点私心在内,也并非嫉妒自己与别的嫔妃游乐。怪只怪她当时言语过于激烈了些,逼得自己面子上实在下不来,才负气说了绝情的话。
  此事,他以为随国公夫妇必然会记恨在心的,今日一见,不仅未有半点怨气,还如此歉疚惶恐!加上事情已经过去,于是招呼道:“随国公与朕原本一家人,不必见外,平身赐坐吧。”
  杨坚谢坐之后,望望四处风拂杨柳说:“今天的天气真是凉爽宜人。”
  宣帝道:“随国公,难得你大热的天斋戒三日,今天朕这里正好有刚镇好的西瓜。”一面就命左右武士将湃好的西瓜抱进阁来。
  一名带刀侍卫将一个绿油油的大西瓜抱在杨坚面前的案上,抽出佩刀,举刀便砍。
  宣帝冷眼打量杨坚,见他始终举止端详、神色自若。心内越发感叹,怪道朝中许多人都愿意与随国公交结,他确实是心怀坦荡、重情重义之人。
  一时又思忖,自己的身子越发虚弱了,朝中诸王如狼似虎,尉迟迥叔侄在朝中势力也过于强大了些,辅佐幼主,治国理政,恐怕还真离不了面前这位几十年如一日,忠节守诚且始终和自己同仇敌忾的岳父与他们抗衡才行啊!
  想到此,宣帝说:“随国公,你觉得这段日子以来,朕的心气是不是过于浮躁了些?朝中诸臣是不是有什么怨言啊?”
  杨坚忙道:“太上皇天生心性温良、喜好清淡。亲政以来,万机繁扰,心急气躁也不过是疲劳太甚,加上因先帝驾崩,痛急攻心,伤及心脾未曾恢复之故。诸臣皆清知原委,担忧陛下尚且不及,哪里还有怨言?微臣等心内期盼,陛下能多到山林野外走一走,既使身心轻松,也可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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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潜龙驭风(2)
宣帝叹道:“唉!到底是随国公啊!果然知我隐痛!朕往年常到嵩山少林寺休养几日,可是,自从周将军阵亡后,朕再没有心思上山了。”
  杨坚叹道:“唉!臣等最感动的就是,太上皇之重情重义!”
  宣帝又问:“随国夫人的暑症好些了吗?”
  杨坚道:“回太上皇,内人已好多了。内人托微臣问太上皇好,也托微臣向太上皇谢不责之罪。”
  宣帝挥手一笑:“咳!都是一家人,哪来这么多虚礼!”
  杨坚说:“臣担心……”
  宣帝见他说话支支吾吾:“担心什么?”
  杨坚说:“臣担心,天元皇太后,是不是像她母亲一样,是因为妒心太重,才与太上皇怄气的?”
  宣帝见说,不禁哂然失笑:“哦?呵呵,往日朕也曾听说,随国夫人‘爱妒’的话。说随国公因此不敢纳妾私宠。依我看,随国夫人倒是通情达理之人啊!”
  杨坚道:“只要不纳妾,通情倒也通情,达理倒也达理。”
  宣帝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直到此时,君臣之间的气氛,从一开始剑拔弩张,不觉竟成了眼下翁婿之间轻松闲话了。
  若说原来他还对这位岳父存有几分敬畏和疑惑的话,今日与岳父的一番家常诉说,觉得岳父倒也诚厚爽直。只是,以往从没有过这样轻松的交谈罢了。于是,一下子倒觉得比旧日更融洽亲近了。
  宣帝又说:“随国公,不过,朕的天元皇后倒真算得上是一位明礼知义、懿德过人的好皇后了,也从不曾有过什么妒忌。这倒应该归功于随国公和夫人的教导有方……”
  宣帝话未落音,忽见杨坚手下的几个跟从神色仓皇地一头闯进来,一面纳头见过陛下,一面慌张地说:“随国公,夫人在府中突然昏倒……”
  杨坚急忙拦住:“无礼!找个郎中看看就是了,没见陛下在此?”
  宣帝也非糊涂之人,心下自然明白,随国夫人一定是挂牵随国公,却也不说透,只道:“随国公,朕今天其实也就是想和随国公谈谈家事,放松心绪一番的,并无要紧,随国公先回府照顾夫人去吧,改日朕再召随国公进宫。”
  随国府的这一场祸事风波平息之后,朝廷之上,接着又有几位文武朝臣无端便被心烦意躁、胸腹灼闷的天元或是罢官,或是杖责。一时,就连四大辅官之首、驸马世家的大前疑尉迟迥也被天元疑惑有意排斥异己,一封诏书将其外放到相州去了。
  接着,又把位列四大辅官之末,大后丞的杨坚,代尉迟迥而晋迁为大前疑之职。
  一国之主的天元在理政治国、任用朝臣之上如此反复无常,伽罗和杨坚俱有了不祥预感:天元祖宗余泽渐涸,前世余德亦蚀尽,只怕恶孽满盈,必生奇祸。
  两人既已勘破世事,便开始思量,眼下无论顾虑伴君如虎之险,还是忧惧王权动荡之祸,应该仍旧远离朝廷京畿、外戍一方,方是避祸全身的上上策……
  杨坚邀郑译来府上小客厅相商未来。杨坚与郑译抵膝握手,诚心相诉:“贤弟,你我兄弟相知相敬数十载,贤弟面前,无须讳言:你我效忠周室,可谓备展诚节!然多年以来却屡遭猜忌陷害,每每念及,颇是寒心!为臣若此,情何以赖?我近日旁观,天元相寿恐殆不久!眼下朝廷已无固本之基。尉迟迥贵为勋戚,叔侄拥兵数十州,社稷一旦有难,必先起乱。司马消难反复无常之徒,却也自认非池中之物,朝廷一有异常,动变亦在俄顷之间……”
  “……据此种种,你我兄弟为保全身家之计,当以乱中守诚,静处待变为上。须眉丈夫若保疆为国,靖难救民,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绝无悔憾。然今仕途凶险,朝堂诡谲,兄既为后父,众目睽睽,稍有不测必首当其害!非是贪生,实为不值!为兄揣度,无论避嫌还是自保,还是暂离京师是非之地的好,烦请贤弟能在陛下面前斡旋成全。至于出藩方位,为兄对南方兵备谙熟,远戍南疆更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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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潜龙驭风(3)
郑译原以为杨坚乃陛下岳父,与陛下之间虽有误会,毕竟还是一家人。因而,平时诸多心事并不敢倾心相诉。没料到,杨坚对自己如此直抒胸臆,不觉也以实情相诉:“随国公一番话,竟使弟如醍醐灌顶!不独随国公有不测之虞,兄弟并朝廷内外诸官,其实人人俱有此虑,皆感时下进退维谷。弟这段日子如兄一样,也是辗转难眠、忧心忡忡。天元性情骤变,与往日非同一人,视文武百官甚至左右腹心,竟如家奴,杖责辱骂随心所欲。伴侍左右,战战兢兢,惶惧不可终日,唯恐变遭不测之祸。随国公离京出彀之计,实乃保全身家之上上策。随国公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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