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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凉州虎兕-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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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风得了湟中,不仅多了将近四百里的肥沃河谷地。更重要的,是多出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数十个大小部落,这些部落,给岑风带来了近三万人口——莫小看了区区三万人——以羌氐部落的习xìng,这三万人口,差不多就意味着将近一万人的兵力,相当于十万汉人中能够征募到的兵力。尤其是河湟之地的男子不论老幼都jīng于骑战,这一万人不用多练就是jīng兵的苗子,一个能抵得寻常人三个。

    有了河湟之地的部落,岑风的底气也就足了许多;他大肆从各部落中挑选jīng悍之士充入虎字营与英字营,不仅补足了当初一万人的员额,更有所扩充;如今两营兵马加起来,已经有了一万两千人。真正是兵强马壮,有了点割据一方的气象。

    原本对于岑风如此急迫地抽调补充兵力,成公英难免有些担心,觉得湟中诸部刚刚归附,现在就抽调兵员、钱粮,会令人心生抵触,甚至影响到收服人心。可是岑风却不以为意,他听过成公英的担忧之后,只是微微一笑,对成公英说出另一番道理。

    “湟中之地,本来就不是我的,虽然说有北宫家和李家的名头在,算是有了吞并此地的名分,但是湟中诸部心存疑虑乃至抵触都是难免的;只不过咱们挟大破烧当羌的威风而来,那些部落一时间心怀忧虑,还不敢明着反抗罢了。越是眼下这种时候,咱们就越是要强势,一出手就要把诸部心中哪一点小心思彻底掐灭了;否则等他们安下心来,那些人都是地头蛇,阳奉yīn违、再四处串联起来,就不好收拾了。”岑风满面肃然地说起自己的想法,言行举止之间,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果决的自信,至少,只看他已经学着揣度人心、取舍平衡,成公英就已经大为欣慰;至于与自己意见不合,成公英也没有太往心里去——为主君者岂能没有自己的主见?

    而且岑风虽然行事急切了一些,但还是颇有分寸的;他将两营兵力控制在一万两千人就不再扩张,这个数字,正好是湟中诸部可以承受的极限,而与此同时,又把诸部最jīng锐的一群悍卒都给抽调入军中,也等若削弱了诸部的实力。

    成公英为岑风的改变而欣慰,他却丝毫不知,岑风的做法其实很多是豹娘子给出的意见,只不过豹娘子不肯出头,就把这一切想法都推到了岑风头上。而岑风或许是因为当夜二人裸袒相对时留下的尴尬,面对豹娘子的时候总有点不自在的感觉;再加上豹娘子本就熟知当地情势,所说的建议也有可行之处,所以岑风对豹娘子的一些要求、做法能答应的就都答应了——眼下看来,豹娘子的建议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倒真不愧是湟中的旧主人家。

    “收其jīng锐以弱其兵、制其妇孺以安其心;这个办法不能说不好,但是还有些不足。”成公英既然决定要做岑风的辅佐之臣,查缺补遗就是责无旁贷之事。

    岑风不解:“还缺什么?”

    “人质啊……”成公英决然道,“自古以来,凡是投降、归顺者,必纳人质!如今各部落刚刚归附,人心不稳;收其jīng兵,固然能够削弱其实力,但是被你收服辖制的只不过是部落中的平民,于各部首领而言,你还需要再多一个挟制他们的办法。”

    “人质?”岑风有些犹豫,“适才你不是还说,对待诸部不能一味打压么?要是强迫他们交出人质,会不会适得其反?”

    成公英满不在乎:“那就换个说法,不叫人质,改叫选官好了。然各部派出嫡系子弟到我们军中任职,随便给个闲职养起来就好了。”这个办法也是汉庭羁縻境内蛮夷部落的惯用招数,就连选官的说法都是边疆各州所常见的,成公英说来自然也是驾轻就熟。

    岑风大笑:“原来还有这样的名堂,我居然都不知道。”

    成公英亦笑:“这是朝廷寻常惯用的手法了,只不过自从你从军以后,咱们都是与朝廷为敌,而且以边先生的威望,也不须对凉州诸部使出这等手段来,所以你一直不知道罢了。其实,朝廷对凉州羌氐部落一直都是用的这个办法;例如仇池氐国的杨千万,他与朝廷有杀父之仇,为什么如今官军退守三辅,他还迟迟不肯举兵反叛?就是因为杨家有一个人质还在朝廷手里,所以一直委决不下,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肯轻易背弃朝廷的。”
第一百三十章 论势(二)
    说过收取人质之事,关于湟中诸部也就没有再多可说的了。 ;。。河湟的地盘到底还是小了些,如今又是多事之秋,岑风新来乍到,此时一动不如一静;先调兵马、再收人质,动静已经不小。眼下诸部表面都已顺服,再有更多的动作就成了画蛇添足,闹出乱子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只不过,除了安抚震慑诸部之外,关于湟中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始终萦绕岑风心头不去——严格说来事情只关乎一个人——北宫瑞。

    “北宫瑞昨rì来见我了。”成公英好似闲聊一般说起来。

    岑风眉头一蹙:“他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说,就是来找我喝酒;我怕他伤势未愈,劝他不要多喝,他似乎有些意兴阑珊,很快就回去了。”成公英的语气听着波澜不兴,但是其中的沉重感不言自明。

    当rì岑风出兵救援,赶走了吾诃子救下北宫瑞与豹娘子;其时北宫瑞伤势太重,昏迷不醒,被岑风待会破羌城养伤,这一养就养了三个多月。倒不是北宫瑞伤势有多么严重,而是他失血过多,不是一时三刻可以补回来的。直到九月间,北宫瑞才将将痊愈,也只不过是勉强骑的马而已,再要上阵杀敌,仍是力有不足。眼下,岑风每次打着北宫家与李家的名义去剿灭不肯归顺的部落时,出战的其实都只有豹娘子一个,北宫瑞始终在充当看客而已。

    但是北宫瑞身体伤势未曾好转,却不妨碍他心里琢磨事情。从清醒过来之后,北宫瑞一直就只琢磨一件事——如何报复良吾部落的背信弃义!当岑风第一次去看望他的时候,北宫瑞就直截了当提了出来,让岑风一时进退两难。

    良吾部落是妻子吾麻的娘家,岑风要顾虑的多,不可能轻易开口答应;但是既然收下北宫家和李家,岑风又必须给两家人一个交代。吾诃子的偷袭,让两家数百人丧命,连李文侯儿子的生母都死于那一场恶战,双方仇怨已深,已经是无法化解了。

    北宫瑞是个聪明人,对良吾部落报仇之事,他只向岑风提过两次,见岑风顾左右而言他,后来就再也不提了。但是从此之后,他就变得有些颓唐,似乎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头,连身上的伤病都反反复复——岑风对此深觉不安。

    “他心里还是放不下……”岑风对北宫瑞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吾诃子不仅仅杀了他的人,更要紧的,是毁了他的希望。其实,阿瑞心里还是放不下北宫家少主的身份;复兴北宫家是伯玉死后他唯一的期盼,却被吾诃子一手给摧毁了。”

    成公英为之默然;他与岑风两个为北宫瑞的事情商讨过不止一次,对北宫瑞的心思也是体察入微。

    “这种事情,换做谁,都放不下吧?”成公英苦笑,“就好比我们,虽然说老边是病逝,但是归根结底,你不是也忘不了董卓伤了老边的那一箭么?”

    岑风听到董卓的名字,不由脸sè一沉,当下就冷哼了一声。

    老边虽说是久病而殁,但是归根结底,他的伤病是来源于当初美阳退兵时被董卓军shè伤的一箭。岑风对此事念念不忘,虽然在细川河畔还过董卓一箭,但是对岑风而言,并未真正解恨。以岑风的想法,自然是要把董卓碎尸万段,拿人头祭奠老边,这个事情才能有个了结。成公英以此事与北宫瑞的心思做对比,也算恰如其分。

    不过,成公英提起寻董卓报仇之事,让岑风心头一动,似乎想到了一个主意:“既然找吾诃子报仇还不行,那就干脆找个别的事情给阿瑞做,省的他一天到晚钻了牛角尖。”

    “什么事情?”

    岑风正sè道:“阿瑞整天不是念叨着报仇么,他最大的仇人又不是吾诃子,而是韩遂才对。既然眼下不能找吾诃子报仇,那就先拿韩遂开刀好了。反正,我也看着韩遂不顺眼,少不得,先把允吾城拿回来再说。”

    允吾是金城郡郡治,没有允吾,就算占尽金城地面,也如同无头之鸟。成公英此前也曾与岑风商量过攻打允吾之事,但是商量的结果却是暂时按兵不动,最好等到王国大军东征了再说。眼下岑风突然提起攻打允吾,不由成公英不为之惊讶。

    “於菟,眼下可不是动允吾城的时候。”

    岑风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有些得意:“放心,我不是让阿瑞今天就带了兵去打允吾。只不过,韩遂大军尽出去相助王国了,允吾城兵力空虚,除了城防,对四周地面的控制肯定有所不及。我让阿瑞去给韩遂找点麻烦还是没有问题的。”
附录 皇甫规(一)
    皇甫规字威明,安定朝那人也。。。 ;祖父棱,度辽将军。父旗,扶风都尉。

    永和六年,西羌大寇三辅,围安定,征西将军民贤将诸郡兵击之,不能克。

    规虽在布衣,见贤不恤军事,审其必败,乃上书言状。寻而贤果为羌所没。郡将

    知规有兵略,乃命为功曹,使率甲士八百,与羌交战,斩首数级,贼遂退却。举

    规上计掾。其后羌众大合,攻烧陇西,朝廷患之。规乃上疏求乞自效,曰:

    臣比年以来,数陈便宜。羌戎未动,策其将反,马贤始出,颇知必败。误中

    之言,在可考校。臣每惟贤等拥众四年,未有成功,悬师之费且百亿计,出于平

    人,回入jiān吏。故江湖之人,群为盗贼,青、徐荒饥,襁负流散。夫羌戎溃叛,

    不由承平,皆由边将失于绥御。乘常守安,则加侵暴,苟竞小利,则致大害,微

    胜则虚张首级,军败则隐匿不言。军士劳怨,困于猾吏,进不得快战以徼功,退

    不得温饱以全命,饿死沟渠,暴骨中原。徒见王师之出,不闻振旅之声。酋豪泣

    血,惊惧生变。是以安不能久,败则经年。臣所以搏手叩心而增叹者也。愿假臣

    两营二郡,屯列坐食之兵五千,出其不意,与护羌校尉赵冲共相首尾。土地山谷,

    臣所晓习;兵势巧便,臣已更之。可不烦方寸之印,尺帛之赐,高可以涤患,下

    可以纳降。若谓臣年少官轻,不足用者,凡诸败将,非官爵之不高,年齿之不迈。

    臣不胜至诚,没死自陈。

    时帝不能用。
附录 皇甫规(二)
    冲、质之间,梁太后临朝,规举贤良方正。 ;。。对策曰:

    伏惟孝顺皇帝,初勤王政,纪纲四方,几以获安。后遭jiān伪,威分近习,畜

    货聚马,戏谑是闻。又因缘嬖幸,受赂卖爵,轻使宾客,交错其间,天下扰扰,

    从乱如归。故每有征战,鲜不挫伤,官民并竭,上下穷虚。臣在关西,窃听风声,

    未闻国家有所先后,而威福之来,咸归权幸。陛下体兼乾坤,聪哲纯茂。摄政之

    初,拔用忠贞,其余维纲,多所改正。远近翕然,望见太平。而地震之后,雾气

    白浊,rì月不光,旱魃为虐,大贼从横,流血丹野,庶品不安,谴诫累至,殆以

    jiān臣权重之所致也。其常侍尤无状者,亟便黜遣,披埽凶党,收入财贿,以塞痛

    怨,以答天诫。

    今大将军梁冀、河南尹不疑,处周、邵之任,为社稷之镇,加与王室世为姻

    族,今rì立号虽尊可也,实宜增修谦节,辅以儒术,省去游娱不急之务,割减庐

    第无益之饰。夫君者舟也,人者水也。群臣乖舟者也,将军兄弟cāo楫者也。若能

    平志毕力,以度元元,所谓福也。如其怠弛,将沦波涛。可不慎乎!夫德不称

    禄,犹凿墉之趾,以益其高。岂量力审功安固之道哉?凡诸宿猾、酒徒、戏客,

    皆耳纳邪声,口出谄言,甘心逸游,唱造不义。亦宜贬斥,以惩不轨。令冀等深

    思得贤之福,失人之累。又在位素餐,尚书怠职,有司依违,莫肯纠察,故使陛

    下专受谄谀之言,不闻户牖之外。臣诚知阿谀有福,深言近祸,岂敢隐心以避诛

    责乎!臣生长边远,希涉紫庭,恢慑失守,言不尽心。
第一百三十一章 祸根(一)
    允吾城是岑风心里一个结,当初被烧当羌撵着屁股逃出允吾的情形,岑风至今记忆犹新。高速更新 ;。。即便他在撤退的过程中斩杀了柯吾,也算出了一口恶气,但是城池丢了就是丢了。那座城承载着老边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于岑风而言,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就如同榆中对于岑风自己一样。

    现在,这两座城都在韩遂手里,岑风就好像被人在心里扎下了两根刺一样。这两根刺眼下还不能拔,但是不妨碍岑风也给韩遂找点不自在。

    允吾城不但是岑风心里的一个结,同样也是韩遂心里的一个结。从允吾到榆中,方圆足有二、三百里,累经大败之后,韩遂已经无力保守如此广阔的地盘。但是韩遂不得不守。允吾城里,多的是金城郡豪强;自从良吾部落与岑风的虎家军南下,郡中豪强一夕三惊,而当北宫瑞人马杀到时,这些人再不敢心存侥幸,从各县蜂拥逃入允吾。这些豪强人物,当初都是鼎力支持韩遂的,眼下被岑於菟赶得有家不能回,于今境况,韩遂知道,如果他再守不住允吾城,这些金城大豪们不是被那老虎崽子杀个干净,就是改弦更张,转投他人。

    杀死北宫伯玉和李文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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