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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凉州虎兕-第50部分

小说: 凉州虎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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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虎心下一动;当初初起兵时各部冷眼旁观的往事浮现眼前;但是他仍未深信;说道:“老边虽然退兵;但是又不曾吃败仗;当初参加盟会那许多人;都是当众订下盟约的;不少人又是老边的朋友……”

    “你这孩子;经历过这么多事了;怎么还如此天真?”阎忠嗤笑道;“什么盟约;什么朋友?等到大难临头的时候;你就会知道;除了自己;谁都不可靠。除了你自己手里的兵;你再不会有别的人马可用。”

    小老虎面sè一变;但是却不知如何反驳;一时无言以对。

    阎忠悠然道:“我还知道;凉州发生了螟灾;今年的收成是指望不上了。今年冬天;各部落都只能咬紧牙关苦撑。可就算撑过了冬天;来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到那个时候;如果官军拿着大批的粮草来招诱各部投降;你以为还有几个人能继续支持老边?”

    “十万大军;到底还是别人家的;兵马再多;兵权不握在自己手上;终究是假的。”阎忠的话音仿佛自地底九幽而来;yīn恻恻地;寒澈肌骨。

    过得片刻;小老虎从茫然无措中回过神来;目光又趋坚定;说道:“老边会有办法的”

    阎忠朗声笑道:“当然;老边大才;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自然会有办法。不过……”阎忠话锋一转;目光灼灼注视着小老虎;肃容道:“虎娃;你也应该长大了。”

    “什么?”小老虎一怔;不解阎忠话中深意。

    “老夫今年刚好五十岁;论年纪;老边比我大了六岁;那今年就是五十六了。”阎忠悠悠说道;“五十六岁的人;虽然身体尚好;终究比不得年轻人;不能在终rì奔波不休了。你不觉得;应该多为老边分担一些么?”

    小老虎心头一震;阎忠的话让他发现了一个始终不曾正视过的问题;让他一时为之失神。

    “我们都叫他老边;却不曾想过;他真的有一天会老。虎娃;你是老边最看重的人;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将来有一天;老边的事业;也唯有你能够承继下去。”阎忠抬手拍了拍小老虎的肩膀;“你应该长大了;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着老边。”

    “你要知道;老边和你既然走了这条路;就再不能回头;只能一路走下去。稍有差池;就是倾家灭族之祸。不仅仅是你和老边;还有老边的家人亲眷;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小老虎猛然想起了榆中的边家庄;边家庄里的阿娘、边任、边继;许许多多人。

    “远的不说;就说眼前。老夫看得出来;老边不仅将虎字营交给你;其实英字营的将士也都服你。也只有你能为老边掌住这支军队。乱世之中;兵权就是命根子;只有强兵在手;才能保住老边;保住边家。老边是把自己的xìng命交到了你手上。”阎忠的手一直按在小老虎的肩膀上;很用力地按着;让小老虎感觉到如山一般的重负。

    “你的肩膀;要担负起更多的东西来——你要长大啊;虎娃。”

    阎忠走了;带着所有的家眷亲人离开;除了些许浮财随身;其余田产家业一概抛弃;走得无比洒脱。小老虎问他:“若是将来老边问起来;该去哪里找你呢?”

    阎忠哈哈一笑道:“老边才不会这么问呢;他是凉州的地里鬼;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他不知道?老夫虽说是狡兔三窟;但是那些个老窝在什么地方;老边不问都能猜到。只不过;依老边的脾气;不会轻易去麻烦朋友罢了。”

    ……

    送走了阎忠;小老虎很是失落了几天。阎忠临走前说的话;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冀城城中;一切关系前线军务的事情都有条不紊地在运行。自从诸部会盟之后;冀城就是联军的大本营;城中还有不少老边留下的亲信家人在主持;前线所需粮草供应也是从这里启运。可以说;这里就是凉州诸部联军的命脉所在。

    如此重地;小老虎也不敢轻忽;每rì巡查城防;侦测四野;不再是那一副无所用心的模样;成公英和吾麻等亲近之人突然就发现;小老虎似乎一夜之间就沉稳了许多;却不知究竟所为何来。

    时光流逝;凉州太平无事;转眼间过了十月。

    从前线传来的消息;联军开始陆续撤兵;军中一些小的部落;受损耗太大的部落;先期返回;经汉阳回转各部落领地去了。前线只剩下最大的几位首领在与汉军对峙;兵马也只剩下不足四万人。

    反观美阳城中;官军经过武功大败;加紧了调兵遣将;援兵陆续赶到;兵力已达五万以上;凉州联军兵力上的优势不复存在——小老虎不禁为老边的安危担忧。

    十一月;夜有流星;自东北向西横过天际;声震如雷;落于西南;冀城中满城皆惊。

    小老虎也被惊动;披甲而起;立于冀城城头;遥望着东北方的天际;久久不语。

    ;
第九十六章 乱局(一)
    清晨的阳光洒在冀城的城门下。数千昂藏大汉森然林立于城下;人马皆静寂无声。小老虎一身戎装;在城门洞里与成公英拱手作别。

    “成公;我离开之后;冀城就只剩下你的英字营了;你要多加小心。轻易不要离开城池;免得出什么变故。”小老虎面sè凝重;向成公英嘱咐道。

    成公英的伤势经过两个月的调养;已经好了大半;不过气sè仍有些虚弱;此时他正为小老虎心血来cháo般的决定而心存忧虑;“虎娃;老边交代我们守好冀城;无事不可擅动;如今美阳前线并没有特别的消息传回来;你为什么一定要立即出兵?送往陇关的粮草;只是为了方便大军回程时取用;数量不多;根本不需要虎字营全军出动——总不至于;你也相信城里那些荒诞的谣言?”

    成公英说的谣言;是在昨rì夜间流星横空之后突然出现的;一大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流星起自东北;落于西面;分明是对西州不利。其中深意;隐隐约约就指向了如今实际上控制了西凉中心地域的诸部联军。

    小老虎肃容道:“和谣言没有关系;但是我确实放心不下。老边在美阳拖得太久了;原本一个月前他们就该撤回来的。”

    成公英闻言目光闪动;yù言又止;他是知道老边在美阳城下又坚持一个月的真正原因;但是此刻人多耳杂;却不是说出来的时候。转念一想;成公英干脆压下了解释的念头;在他想来;美阳城下并不会当真出什么变故;而且老边定下的归期也就在这两三rì间;让小老虎去陇山;也能加强陇关的防御;不仅接应老边大军;还能安下小老虎的心;一举两得;倒也没有阻止的必要。更何况;小老虎一向有主见;拿定的主意成公英也阻止不了。

    “成公;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嘛;我去陇关;也是要押运粮草去接应老边他们撤军的;不算抗命不遵;就算老边真要责罚;也是我一个人担了;绝不会牵扯到你头上的。”小老虎不解成公英的用心;因为他担心老边军令;便大包大揽;想宽成公英的心。

    成公英白眼一翻;心里那叫一个膈应;“你这小子;如此拙劣的借口;以为当真能骗过老边不成?要不是老边宠溺;凭你犯得军法;即便不斩了你这颗虎头;光是打军棍也该把屁股打烂了。这一个月看你沉稳了不少;还有些奇怪;可到底是本xìng难移;还是一副孝子脾气。”不过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说出来非惹毛了眼前的老虎崽子不可。

    “好了;你回去;把冀城看牢了就好;别的事情;看我的”小老虎一拍胸口;自信满满地说道;“倒是城里那些谣言;传得也太快了;天还没有亮就传得满城都是;我觉得不对劲;你要好好查一查。”

    成公英冷笑道:“不过是一些无胆鼠辈在弄鬼;放心;有我在;冀城翻不了天;等老边回来;我一定把一座完完整整的冀城交到他手上。”

    小老虎大笑:“我就喜欢你这种脾气;难怪老边都说;你的脾气其实跟我很像。”

    “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可不是你。别的且不说;就说违抗军令这一条;凭你犯下的过错;换成是我的话;早该斩首号令了。”成公英似笑非笑;还是隐晦地劝谏了小老虎一句。

    小老虎其实也有自知之明;听到成公英如此打趣;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这时;城内街道上马蹄声响起;一把清脆的声音从城内传来:“老虎;你怎么说走就走;都不通知我一声?”来人气势汹汹;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小老虎闻声sè变;成公英瞥了一眼他的脸sè;趁着说话之人未到近前;压低声音别有深意地说道:“我说;你这么急匆匆地出兵;到底有多少是为了挂念老边;又有多少是为了躲开那丫头呀?”说完不等恼羞成怒的小老虎发作;怪笑一声;转身就走;把地方让给了正趋马赶来的吾麻大小姐。

    “老虎……”吾麻走到面前;不等她多说什么;小老虎闷声抢着说道:“时辰晚了;我该出兵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说着就想往外跑。

    吾麻一怔;待反应过来;小老虎已经跑出城门洞了。小丫头气急败坏;拍马赶上;一把揪住小老虎道:“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说几句话的功夫都不肯?”

    “没……没有……不是……”小老虎结结巴巴地否认。开什么玩笑;这种责问怎么敢认下来;不想活了?

    吾麻俏脸一板;抢白道:“没有的话;跑得那么快?我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刁蛮成xìng;大小姐脾气伺候不来?你放心;要是不愿意;从今以后我再不烦你就是。”小丫头说着说着;眼里就含上了泪水;晶莹碧透。

    小老虎在吾麻面前本就是问三句都憋不出一个屁来的;此时更是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小丫头眼里的泪水;不自觉有些心疼。

    “给你;要是不喜欢;扔了就是。”吾麻将一件物事往小老虎怀里一丢;转身就走。

    小老虎拿起来一看;却是一顶刚刚做好的头盔。外包jīng铁;内衬软皮;做工jīng细;显见得下了不少功夫。抬头再看吾麻——小丫头一骑飞去;只留下一串蹄声;人却看不见了。

    小老虎默立半晌;摘下自己头上的软盔;小心翼翼地将吾麻给的心头盔戴上;只觉大小尺寸正合适;仿佛量身定做一般。小老虎隐约感到内心深处的欢喜之意;就想着该认真将头盔系好才对。可是该当小老虎出丑;越是认真越是手忙脚乱;舞刀弄枪时灵活自如的双手此刻显得笨拙无比;系了半天;打成一个难看的死结;头盔反倒歪了一边去了。

    身后一群部下有些人就憋不住笑出来。小老虎拿眼一瞪;回头想想;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正自和头盔较劲呢;门洞里就听见“噗呲”一声轻笑;愕然望去;吾麻大小姐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从幽暗的门洞中显露出来;明媚的阳光之下;肌肤生华;明眸善睐;巧笑倩兮。

    娇颜在目;小老虎便有些发怔;醒过神来;发觉自己还在笨手笨脚和一顶头盔较劲;登时尴尬不已。

    吾麻轻移玉足;来到小老虎马前;似喜似嗔地轻喝道:“还不下来。”

    小老虎老老实实滚鞍下马;站到吾麻面前;由着小丫头仔细帮他整理盔缨系带;将他的头盔戴的端端正正。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

    城下的虎字营将士们可就大煞风景了;一个个挤眉弄眼;更有人故意冲着自家主将打起唿哨来;登时就把一对少年少女惊醒。

    吾麻回过神来;突然惊觉自己刚才的举动;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妻子为远行的丈夫整理行装;越想越羞;狠狠剜了小老虎一眼;转身落荒而逃。只留下小老虎怔怔地看着美丽的背影发呆。

    城头上;偷偷摸摸躲在城垛后边的成公英摸着下巴;很是没品地想着:“这一对小冤家;明明是成rì里针锋相对的;怎么突然就对上眼了……这虎崽子;有点深藏不露啊……”

    今天还是一更;但是说好加倍补得;决不食言;一定会补;大伙可以记在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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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乱局(二)
    因为是运送粮车;小老虎一行走得很慢;直到第二rìrì上中天时;才进入陇县境内。远远望去;拔地而起的陇山横断东西;绵延起伏;仿佛原野上突然隆起的一道田垅。山起似垄;是为陇山之名的由来。农人垒起田垅用以分割田野;陇山则是上天用以分割无垠的大地。

    小老虎极目远眺;官道蜿蜒向前延伸;直至陇山脚下;山口上一座关城;居高临下;俯瞰东西;扼守着雍凉咽喉。

    小老虎仔细分辨着陇关关城上的旗号;依然是凉州诸部联军所属;旗帜飘扬;并无异状;他才刚刚放下心来;就突见前路一骑飞驰而来;马蹄促促;马上骑士一见虎字营旗号;就急切地朝大旗下奔来。见了这等情状;小老虎不由得心里又是一紧。

    来骑亮出身份;却是陇关派往冀城的信使。此刻见了小老虎旗号;便急忙来参见;一脸的惶急之sè。

    不等小老虎开口;来使就说出一个让人心胆yù裂的噩耗;“虎将军……前线兵败;不少败兵一路直冲到陇关关下。”

    小老虎大急;一叠声追问道:“什么败兵;是哪一部的人马?有没有前线确切消息;边帅他们人呢?”

    信使被问得懵了;结结巴巴答道:“关上还没有边帅的消息……那些败兵约有二三百人;陆陆续续来的……里边有句就、河关、湟中义从;各部落的都有;可是大都不知道前线的消息。只听说……听说边帅昨rì下令撤兵的时候;被官军偷袭了。许多人马都溃散了。”

    “怎么会溃散的;老边怎么可能会被人偷袭?”小老虎心神激荡;冲着信使怒吼;吼得对方面sè惨白;冷汗涟涟。

    “老边不会输的;那些官军绝没有这个本事”小老虎不停地安慰自己。在小老虎的心里;老边就是睿智的化身;文韬武略;无所不能;怎么可能会失败?可是陇关城下出现的溃兵又是怎么回事?

    小老虎感到自己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楚。虽然他安慰自己;一遍又一遍在心里说老边是不会输给官军的;但是心里的不安和焦虑却越来越浓。

    “不要管粮食了;叫陇关上派人来接就是。”小老虎心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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